特企同根生︱人生如戲、生人勿進︱下
  ※ 此为大逼板上「室友A」与「生人勿进」系列衍伸作品。
  防爆约法三章:
  一.我与隔壁棚太太讨论许久,最后定下这个时间轴与设定,经过两个妈同意
  故,不接受设定无法理解之言论,基本上从室友跟生人的角度都可以当前传看
  二.魏予彻再坏都是我儿子。
  三.这是一段少年魏予彻跟少年乔未晞的故事,所以请忘了程陌这孩子。
  注意,我又上了防爆。
  注意,我又上了防爆。
  注意,我又上了防爆。
  很重要说三次,觉得可以接受再看,我说真的。
  以上,没有问题吧?
  再说一次,看完的同时,这就是既定事实。
  准备好就走起!
  --
  人生如戏、生人勿进(下)
  魏予彻再次成为乔未晞的入幕之宾,而这次也让所有人知道想上乔未晞骑马要达到魏天菜那样的等级。
  乔未晞也理所当然地被眾人归类在魏予彻眾多砲友中的一位,只因为在那之后他们依旧保持着从前的习惯,找些看得上眼的人睡,偶尔才见一次面。
  这是他们最后订下的协议,不失去谁的自由,不惊动彼此的人际关係,一如砲友。
  比较不同的是,乔未晞发现魏予彻不再主动到Infatuated玩乐,除了跟自己有约的时间以及少数和兄弟们一块现身的日子外,Infatuated似乎已经不再是对方的涉猎场所。
  许是觉得太常来玩会腻,又或者是魏予彻发现自己会替他埋单。即便明白对方不缺这点酒钱,也知道他不屑贪这点小便宜,然而乔未晞仍是交代了店经理魏予彻的消费记帐。
  他跟魏予彻实际上并没有进行任何交易,这也是为何乔未晞从不阻止对方在他面前尽点些昂贵名酒的主要原因,对方这么做反而能令他的心舒坦些。
  毕竟严格来说,是他逼魏予彻为娼。
  另外,他也发现魏予彻是个非常良好的倾诉对象。几乎掌握住自己所有秘密的他口风甚紧,至今仍然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关係仅只于点到为止,当然更无人知晓自己单相思的对象是多么的具备挑战性。
  而挑战前的首次培训对于乔未晞及魏予彻来说都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少爷你就不能动动舌头吗?想像一下我是等下要被你干射的贱货,想办法吻到让我想含你的屌!」
  「干你躲什么躲!是没被人摸过乳头吗!操,还真的没有哦?自己摸过?觉得爽吗?示范一次给我看。」
  「…乔未晞,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上过人吗?到底是他们上你还是你上他们?你知道名零的基本入门条件是什么吗?人美洞紧腰会扭叫声骚!认不认识陈杉杉!」
  即便早就知道自己在魏予彻眼中丝毫不具备出手价值,然而当他真的让出主导权,将场面交由另一个男人掌控的时候,他才真正了解到自己过去近两年的阅歷在对方眼里仅只是幼儿园程度。
  重点是他必须忍受一双不是范秐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而当对方的唇舌落在他的耳根及胸前时,他所要做的第一反应不是躲或反抗,他得学着去享受。
  享受身体每处敏感所带来的快意,这段时间里魏予彻让他见识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自己。
  性慾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开始逐渐习惯被触碰后,他发现自己心灵失去的远比肉体得到的多,而这就是他选择走上这条路必然要付出的代价。
  已经忘了究竟是第几次相约在包厢见面,乔未晞跨坐在魏予彻身上,正和对方吻得火热,同时他的手心里握着彼此同样有感觉的硬挺,颤着腰不停上下套弄着。
  粗喘的呼吸与低吟在包厢内谱出乐章,感受着身下与乳尖带给他的双重刺激,乔未晞从激吻中抬头,面对魏予彻的他正好能一眼看清魔术玻璃外狂欢中的人群,然而就是这样随性的一眼便立即令他所有的情慾烟消云散。
  人群中,他看见范秐隻身走进外厅,整套深灰色西装内搭藕色衬衫,依旧是那头一丝不苟的发型,双手插在口袋朝吧檯方向前进的他神情比在法院里质询时放松许多,刚毅的脸上带着世间万物都该臣服于他的高傲。
  这样的男人全身上下无处不是焦点,乔未晞根本不敢想像和自己一样,看见范秐就再也离不开视线的人有多少,可悲的是他从来不敢站在对方面前正大光明地看着他。
  察觉到乔未晞的分心,魏予彻挺直了腰桿,单臂撑在沙发背上顺着乔未晞的视线回头望,也是一眼就看见鹤立鸡群的范秐。
  这不是魏予彻初次见到范秐,早在他十八岁进这圈子打滚开始,范秐就已经是天菜级别的前辈,将来更可能会是自己就业后的榜样。
  他们之间相差四岁,当年年少的魏予彻再帅再会玩也不足以撼动二十岁出头风头正甚的范秐,而当魏予彻成气候,范秐却踏入社会已然朝着菁英之路迈进,并且在业界迅速打响了名声。
  范秐与魏予彻就像两条平行线,就算偶尔在酒吧相遇,也仅是稍微观察彼此,接着便各自挑选顺眼的人过上一夜,就算撞车也不觉得尷尬,毕竟约砲本来就是各凭本事,谁出手快谁睡,夜生活不过是种娱乐。
  天下天菜皆表兄弟,既然没有非要跟谁睡不可,自然也都不会放在心上,下一个或许会更骚。
  但这一次不同,此刻自己怀里的人心明显在对方身上,而他们可还是脱下裤子互尻到快高潮的状态,这让魏予彻不免有些介意。
  「可惜他今晚依旧不是你的。」
  转过头看向目光深远的乔未晞,魏予彻嘴角轻挑,下一秒便直接把跨坐在自己身上的人向右压倒在沙发。
  瞬间倒在沙发上的乔未晞终于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魏予彻开口缓声道,语气带着几分戏謔。
  乔未晞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看着范秐出神,魏予彻猛然的动作不仅令他头晕眼花同时也让他困惑,但很快他就听出了对方话中蕴含的嘲讽。
  昏暗的包厢中乔未晞仰望着压在自己身上似笑非笑的魏予彻,不同于范秐几乎封闭自我的生人勿近,魏予彻即便总是散发着难以相处的气息,却没有给人那种不可高攀的感觉。
  明明同样是不喜欢与人接触,魏予彻明显看得出来是那种觉得交际麻烦,不爱多管间事的类型,范秐却是打从心里对人群感到焦躁,不擅于与人沟通。
  他们俩有许多不甚相同的地方,却又有许多部份意外地相似,而这当中频率最接近也最恐怖的,就是他们永远都不会把内心的想法呈现在脸上……
  「乔未晞,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最可怜的是你明知道现在压着你的人不是范秐,却只能恨自己不争气。」
  魏予彻嘴角上的笑意一闪即逝,取而代之的是眼神里流露出来的一丝不屑与嘲笑,话语间不带半点同情,他的手抚过乔未晞敞开的衬衫领口,顺着胸膛向下一路来到仍然硬挺着的性器。
  不再言语,魏予彻俯下身含住乔未晞在他的抚摸中微微发颤的勃起,本来就已经停在快高潮处,就算方才的小插曲令乔未晞稍微冷却,但他终是难以抵抗下半身所带来的衝击。
  被含住的剎那乔未晞立刻就低吟出了声,伸手想推开魏予彻,最后却还是沉沦在对方给予的快感中。
  举起单臂遮在眼上,他明白魏予彻想表达什么,他在笑自己没有勇气坐在外头争取帝王短短一夜的临幸,笑他此刻心里想着别人,身体却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掌控下得到高潮。
  换作是他人,可能会恨死如此尖酸刻薄落丼下石的说法,然而他却明白对方只是不想看见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激将法用得这么粗糙一点都不像魏予彻,虽然他确实是被这样的话语伤害到了。
  魏予彻说的是事实,而事实往往才是最伤人的。
  吐出乔未晞最后忍不住射在自己嘴里的精液,魏予彻抽了几张面纸将东西包好,随后灌了口水吐进空杯里。
  沙发上刚射过的乔未晞仍捂着眼低喘着气,偏着头露出修长的侧颈与锁骨,看起来着实诱人,可惜魏予彻现在看见对方就想到范秐,想到范秐就阳萎,明明下身也还硬着,却怎么也提不起劲去碰乔未晞。
  「收拾好就离开,除非你想玩3P。」
  站起身魏予彻不再看乔未晞,目光望向魔术玻璃外热闹欢腾的人群,眼神逐一扫过那些人的脸庞。
  听见魏予彻的话,乔未晞张开眼,只见对方正面向着玻璃,将自己明显膨胀的下身勉强收进拉链拉了一半的牛仔裤里。
  魏予彻整理好身上有些凌乱的上衣,上衣的边缘正好盖在未扣起来的牛仔裤头上,乔未晞知道对方打算出门抓个人进来消火。
  然而当乔未晞起身开始收拾自己时,魏予彻忽然来到他身边,拿起对吧檯的话筒问道:
  「范秐今晚点人了没?刚点?哪一个?」
  乔未晞看着魏予彻,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但得到答案的对方却是看都未看他一眼,转身迈步出了临包,逕自往范秐包厢前的方向走去。
  这已经不是魏予彻第一次衣衫不整出现在外厅,但不一样的是这次的魏天菜不仅来到外厅包厢,更是伸手就把一位短发大眼长相可爱的男孩压在沙发椅背上。
  他与男孩面对面对视了五秒,便朝对方勾起一抹极为好看的微笑,魏予彻的手从沙发上移开,抚上男孩的脸,摩挲着他的唇。
  「我想要你陪我。」
  带着些微沙哑的嗓音,搭配那迷人的笑,明明就是赤裸裸的性骚扰,被骚扰的男孩却已经神魂颠倒。
  牵起猎物的手,魏予彻将对方拉出包厢,转身准备回临包之前,又迈步走向范秐专属的包厢前。
  魔术玻璃上倒映着自己与牵在手心里的男孩,魏予彻伸手拨了拨自己刚才被乔未晞抓乱的头发,与此同时盯着玻璃中的自己,扬起极度挑衅的笑。
  他知道范秐一定正在看着他,没有人不喜欢欣赏被自己钦点时,对方又惊又喜的表情,但此刻碍于顏面范秐绝对不可能出来跟他较量。
  在魏予彻眼里,范秐就是一个只会把自己关在包厢里的男人,菁英又怎么样?出来玩,约砲各凭本事。
  可惜手心里的男孩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今晚帝王的特製鸡尾酒得另外找个主人了。
  魏予彻畅快地想着,拉着男孩步进由乔未晞负责买单的包厢,直至天明。
  或许是范秐的眼光确实不错,又或者抢人家准备临幸的妃子超他妈过癮,魏予彻幼稚地把从乔未晞那里受过的憋屈全都发洩在只能待在包厢乾吃闷亏的范秐身上。
  虽然不是每次跟都有机会弄上这么一手,但陆陆续续地,一年多下来魏予彻还是顺势抢了两三次。
  这段期间他跟乔未晞基本保持着一个月见两次面的频率,即便是出了社会,魏予彻的夜生活依旧丰富精采,认谁都没想到已经在圈子里风流近八年的魏予彻会在一夜之间说定下来就定下来。
  别说是他人,就连魏予彻自己都不信人生会出现这样的剧变,但偏偏就在他万万没想到的冬夜里,因为那一时没能忍住的衝动,他把自己认为这辈子绝对不会碰的人拉上了床。
  程陌不似乔未晞,他才刚失恋,就算一颗心还在前男友身上,不论疗伤多久终是要再去寻觅下个藏身之处。程陌似乔未晞,他们的爱都是那么的悠长而深远,说穿了根本就是两个傻B。
  魏予彻曾经看着乔未晞自问,要是有个人也像对方这样爱自己,自己到底是会心动还是先阳萎?
  事实证明他会先阳萎,但他却还是有些羡慕范秐,羡慕范秐有个乔未晞守候。
  直到他终于忍不住对程陌出手的那一刻,他开始确信,确信自己可以得到跟范秐一样多的爱,而且那个人不仅不会让他阳萎,还很有可能会害他早洩。
  收山并没有想像中的困难,该玩的都已经玩过,圈子里还真没有几个他想干却还没干过的遗珠,所以这山收起来意地外乾净瀟洒,除了那位已经大有所成,但仍然缺乏自信的乔大少爷……
  虽说睡了程陌是个甜蜜的意外,但随着这段日子过去,魏予彻不只一次想过要跟乔未晞结束现在的关係。
  他们偶尔的练习还是有点效果的,至少乔未晞在各方面的反应及技巧上都有所进步,魏予彻深信范秐在干乔未晞的时候,绝对不会发现他是青涩嫩的第一次。
  他能够帮对方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剩下的都只能够看乔未晞自己的表现。
  如今,他跟程陌的关係越来越亲密,眼看程陌就快要成为自己的人了,魏予彻知道自己是非跟乔未晞断乾净不可了。
  就在他跟程陌正式交往前几天,魏予彻没有跟乔未晞约时间,毫无预警地在加班到深夜后来到Infatuated。
  刚升上领班的小谅微笑着对他打招呼,询问他是否与乔未晞有约,一样是开间临包吗?魏予彻摇了摇头,要小谅带他去乔未晞的办公室,他有重要的事要跟乔未晞谈。
  乔未晞喜欢范秐的事在Infatuated里根本没有人知道,而魏予彻刚好又是乔未晞最完美的烟雾弹,这些年下来,他始终都是店员眼中老闆的老闆,所以见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小谅仅只是微愣了三秒,便打电话通报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的乔未晞。
  对于魏予彻的临时来访与要求,乔未晞并未感到奇怪,因为这几个月里对方跟程陌的床照已经让整个圈子的人都炸了锅,如果魏予彻是认真的,那他们确实不该在外厅见面,哪怕是前后脚走进同间包厢。
  魏予彻很快就被小谅带进了乔未晞的办公室,这是他第一次走进Infatuated的内部,来到乔未晞的私人空间。
  环顾四周,办公室内陈设极其简单,一如走进一间諮询室,简单的办公桌椅及置物柜,加上一套沙发茶几及电视。
  脱下身上的长版风衣与皮手套,魏予彻将它们随手扔在沙发上,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拿起摆放在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电视萤幕放映出来的,是间灯光昏暗的包厢,不用说魏予彻也知道那间包厢属于谁,而里头正在上演的,正是一场激烈的活春宫。
  监视器镜头的画素不够好,魏予彻看不清画面中交缠的两人的长相,但他肯定其中一个人是范秐。
  魏予彻开电视的动作立刻就让坐在办公桌前尚未起身的乔未晞脸色难看起来,他以为魏予彻只是来跟他提一提他们之间关係将要结束,同时未来要做的保密条款有哪些,完全没想到对方来到这里的第一件事居然是不发一语地打开电视。
  「你还真的是挺变态的,待在这看着他干别人心里舒服吗?」
  放下遥控器,魏予彻的目光从电视转向沉下脸来的乔未晞,一如既往地一针见血。
  「……我只看他喝酒的时候。」
  紧紧地抿起唇,乔未晞站起身快步来到茶几旁,想拿起遥控器关掉眼前这幕令他难受至极的画面。
  然而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遥控器时,魏予彻却用比他更快的速度用力将遥控器朝电视机的方向拨去,遥控器毫无阻碍地划出一道拋物线重重摔在电视机前地板上。
  「魏予彻你这是在干什么!」
  见遥控器摔飞,向来好脾气的乔未晞终于忍不住瞪向魏予彻破口骂道,电视机里播放的景象令他烦躁不已,但被瞪的魏予彻却低低地笑了起来:
  「今天我们来点不一样的吧?」
  什么意思?魏予彻嘴角上浮现出的那抹笑,一瞬间看得乔未晞毛骨悚然。他们认识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对方每次勾起这样迷人的微笑,通常都意味着有人要倒霉。
  现在办公室就他们两个人,倒霉的还能是谁?正当乔未晞意识应该要离对方远点时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对方的声音缓缓响起,如同恶魔的耳语般低沉而残忍:
  「我一直在想…你明明这么努力,为何始终没有去争取?不过这个问题我在最近终于想明白了,你听听看我的理解对不对。」
  来到乔未晞身边的魏予彻看着对方的眼睛,企图从他的眼里解读出情绪,每次见到他时,对方总是亲和得让魏予彻几乎忘了他的大少爷身份。
  「我想你应该在等,等待一个让你逼不得已非得放弃范秐不可的时间点,是吗?」
  他不该忘记的。眼前的人,是最有机会接任乔家下任当家的候选人,他还有多少时间能耗在这里看范秐干人?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觉得准备还不够充分。」
  正眼对上魏予彻,乔未晞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却还是硬撑着,心里却随着魏予彻的步步逼近而心虚。
  确实,比起主动去勾引范秐,自己更有可能因为害怕就这样蹉跎到三十岁,家族给予他的自由即止与此,三十之后他的人生或许就不再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同时他也明白自己跟魏予彻这样折腾了一年多,最终换来的很可能是徒劳,但若要他此时此刻就决定放弃范秐,他又真的真的做不到。
  他寧可就这样苟延残喘着,给自己一点希望,哪怕那点希望只是一种奢望。
  「你确实准备的不够充分,在这里边看着他干人边拿玩具自己来是什么感觉?别说你没这么干过,我不会信的。」
  魏予彻继续在乔未晞的耳边恶质地说着,双手来到对方的肩头,慢慢滑至他的胸前,随后又腾出手来去解裤腰上的皮带。
  「他一週来几天?二天?三天?在这里干过多少人?几十个?上百个?是不是有特别固定的几个?那些人你自评比的上谁?就我所知,他喜欢主动些的,坐在他身上越骚越浪的越好。你,行吗?」
  乔未晞直到魏予彻拉下自己的裤拉链才意识到对方在脱自己的衣服,立刻就伸出手去握住魏予彻的双手。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们今天没有约会。」
  只不过是一愣神的功夫裤子就已经松了一半,魏予彻的手脚会不会太快,又或者他是故意说这些话来让自己分心的?
  对于魏予彻这种不要你命也要你病的说话方式,乔未晞这些日子来已经听习惯了,然而此刻对方在说的人是范秐,他的情绪实在很难不被影响。
  「我记得当初的约定是以我的时间为准,而你必须配合我。在不口交及插入的前提下,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双手都被握住的魏予彻看着已经紧紧蹙起眉头来的乔未晞展顏一笑,那笑容越是显得童叟无欺,就越让乔未晞猜不透对方的想法。
  这种感觉很恐怖,他知道魏予彻今晚无预警到来的理由肯定不单纯。
  「魏予彻,你究竟想做什么?」
  如果说像程陌那样破处多年,换过几任男友的老经验都招架不住被魏予彻压在门板上揉捏握套转进而丢了节操,那么连处都还没破的幼幼班乔未晞同学在他面前简直就是比小菜还不如了。
  乔未晞的那句「他到底想干嘛」并没有得到正面回应,回应他的是魏予彻压上来后的一连串动作。
  经过一年多的接触,魏予彻确信自己比乔未晞本人都还了解他身体的每处敏感,他既然能让程陌脚软自然就能让乔未晞站不住。
  但是乔未晞没有程陌这么好的待遇,同样是被魏予彻从后面抱着来,呈现在他眼前的却是自己心爱的男人正在干着别人的画面。
  「…够了…唔呜……放开我……」
  坐在沙发上魏予彻侧头含咬着乔未晞的耳朵,单手套弄着对方的性器,大掌在他敞开的衬衫下游走。怀中的乔未晞无力地蜷缩起身子,低着头闭着眼不想去看电视上的画面,也不想看见在魏予彻爱抚下兴奋的自己。
  「你看,我们现在的姿势跟他们一样,你倒是试着动动腰啊,范学长都快被那骚货榨出来了,我都还没硬呢。」
  耳侧时不时能听见魏予彻故意说出来刺激他的实况,从来都是指名道姓叫对方范秐的他此时此刻一口一个范学长,听得乔未晞直想哭。
  他不是没有看过范秐干人的画面,每次看见都令他难受得快窒息,但这就是他的选择,他可以说服自己承受忍耐,却不表示他能够扛得住另一个人的刺激。
  或许这么做对于毫无防备的乔未晞来说太过残忍,但在魏予彻看来对方前前后后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不论是大学毕业之前,又或是与他相识的这几年,乔未晞的个性实在太过温吞不自信,这对于凡事讲求效率的魏予彻来说光看着就觉得麻烦。
  如今他收山,总觉得有必要推乔未晞一把,对方并不是遭受打击就会选择放弃的个性,他的淡然有时候算得上是种坚强,然而最矛盾的就是如此坚强的他意外地放不开。
  他相信乔未晞不是害怕受到伤害,最让他害怕的应该是范秐会如何看待他,他之所以不愿意直接坐在外厅等临幸,就是因为他不想被范秐归类在可以随便的类型,但同时他又要有本事走进范秐的私人世界……
  耳边终于传来乔未晞低低的啜泣声,带着几分无助与软弱,魏予彻立刻就停下了爱抚的动作,慢慢地把怀里的人转移到沙发上,望着对方缩成虾状般的身影,轻叹了口气。
  即便明知道魏予彻是故意的,乔未晞还是很难不被那些充满恶意的话语影响思绪,最后他已经听不清魏予彻到底在对自己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地陷入过去的回忆与如今的处境,直到他无法再继续忍耐下去。
  这么多年里,乔未晞不仅努力改变外表,同时他也不断地想改变那个爱哭柔弱的自己,哭泣不能解决任何事,只会让人显得脆弱又不堪一击,可是此刻乔未晞觉得自己已经被魏予彻打击到濒临崩塌,他连自己是什么时候哭的都不知道。
  「我想对于一个从商的人来说,长期投资却没有分毫获利,应该就意味着失败,你已经投资太多了。」
  直到乔未晞的气息稍微平稳,魏予彻才缓缓地开口,没有过多的安慰,只是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着:
  「有句话,我觉得挺有道理。我们这些读法律的,就某方面来说也算得上是读设计的,毕竟我们是专门设计人的行业。学长,你说是吗?」
  站起身,魏予彻迈步走向电视机前,捡起地板上的遥控器关掉电视,再回头望向乔未晞时,对方仍然闭着眼倒在沙发上啜泣。
  不论乔未晞究竟听没听懂自己想表达的意思,听进去多少,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这是最后一次了。
  再相见,他们也许会像朋友、像兄弟,又或者从此形同陌路,但这些对于魏予彻来说都不重要了,他是抱持着这辈子再也不踏进Infatuated的心态来的,自然不会在乎这些。
  乔未晞的人生该由乔未晞自己来决定,他想蹉跎也好,放手一搏也罢,没有人能代替他去走这段路。
  「所以我就说你对设计人是很有一套的。」
  吃着小谅送进来的义大利麵,魏予彻回忆起自己跟乔未晞的初相识,以及他被对方的各种陷害,很高兴乔未晞终于对范秐出手了。
  虽然在那之后对方又浪费了一年的时间犹豫,所幸最后还是选择了放手一搏。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关係似乎还挺稳定的,至少固砲以上恋人未满,怎么样也比坐在外厅那些被动等临幸的男孩们强。
  「不要说得好像我只会陷害人一样,最会设计人的明明就是你。」
  坐在对面的乔未晞听见魏予彻这么说立刻就露出了苦笑,虽然他确实为了逃脱纠缠陷害过对方,但魏予彻对他也没有客气多少。
  被丢在办公室沙发上的那天他独自哭了一整夜,隔天还因为哭哑了嗓子以及根本无法见人的核桃眼向事务所请了两天假,结果害他崩溃大哭的魏予彻回家抱情人就算了,没过几个月居然就传出同居的消息,简直人神共愤天理不容。
  「好说,我以我的职业为荣。话说回来,你今天找我出来干嘛?不会是想叫我给你开堂什么性技巧的特训吧?我现在冰清玉洁的连我妈都不认识我了。」
  放下叉子魏予彻抽了张面纸抹嘴,对着乔未晞打趣道,他确实不知道对方今天约他出来有什么事想商量,不过肯定不会是约他打砲的。
  魏予彻的自嘲让乔未晞哈哈笑了,轻摇了摇头才对魏予彻娓娓道出他现在跟范秐停留在固砲的关係,但是他想要再更前进一步,想问魏予彻当初是怎么跟程陌告白的。
  这问题对于魏予彻来说实在太难回答了,他不过只是对程陌承诺了一句只要《多元家庭民法修正草案》在立法院通过想同居还是想结婚都随他,结果搞到最后同居还是他自己跟程陌提的,回头想想都觉得丢脸。
  当然这些事他是绝对不会对乔未晞说的,不过还好没看过猪走路好歹吃过猪肉,魏予彻很不要脸的拿出自己其他兄弟的恋爱经验来打嘴砲,乔未晞那傻学长仍是听得认真。
  乔未晞果然如魏予彻所料的坚强,眼见有机会掳获到范帝王,更是小心翼翼地去经营他们的每一步。
  魏予彻是真的开始觉得乔未晞有机会了,那个他当年怎么看都觉得没救的青涩嫩如今确实变了,而这样的转变在他看来是好的,莫名地竟让他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成就感。
  「予彻,说实话你会想上我吗?」
  忽然,乔未晞的话锋一转,紧抿着唇眼神认真地望向他,就像当初问他要怎么样才愿意上他的时候一样。
  「……要不我们现在就试试?」站起身,魏予彻也不囉嗦,绕过桌子走到乔未晞面前,双手撑在沙发背上,低身就压了下来。
  魏予彻的气息很快就逼到了近前,对方身上早就淡到趋近无味的中性香水微弱地飘进乔未晞的鼻腔,那是与范秐及过去的魏予彻截然不同的品味,那股令人舒服的后味,是只属于魏予彻心底那一个人的味道。
  「抱歉,这个玩笑开太大了。」
  他们的双唇距离贴合已经不到一公分,乔未晞不敢肯定魏予彻是不是真的会亲下来,终是忍不住向后缩了身,伸手摀住魏予彻的嘴。
  「再大的玩笑我们都开过了,不过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向我提出这种要求,毕业生就该要有点毕业生的样子,不要丢了我的脸。」
  魏予彻的声音从掌心中传来,随后便退了几步转身回到对面的沙发上坐定,拿起酒杯朝他微微一笑,彷彿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虽然是开根号乘以十才勉强毕的业,但我还是会努力不被甩掉的。倒是你,既然收山了就不要随便答应这种事,都害我以为自己达到标准了。」
  看着魏予彻笑着抿酒,乔未晞也笑了,随意地开起真正能开的玩笑,换来的也是魏予彻轻松的应答。
  「嗯?是达到标准了啊,只可惜你破了处我却收了山,回头记得烧掉我那张名片,然后麻烦你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
  谈笑直到魏予彻收到程陌传来讯息问他何时会回家才到一段落,乔未晞跟在魏予彻的后头步出包厢,随后笑着对他说:
  「你现在这样算酒驾,回去的时候骑慢一点,代我向程陌问好。」
  魏予彻漫不经心地听着他的交代,目光望向外厅喧闹的人群,发现外厅的包厢中似乎坐着一两位程陌的好姊妹,而他们正用着一种抓到他跟乔天菜通姦的表情看着他。
  「我觉得我可以不用代你跟他问好了,会有人帮你跟程陌问好的。」
  几乎已经能够想见自己回到家时,程陌瞪着大眼睛嘟着小嘴问他跟乔天菜在包厢里干什么了的可爱表情,魏予彻忍不住轻笑出声,朝着程陌的姊妹们眨了个眼。
  外厅包厢一阵骚动,然而眼前的乔未晞脸上的表情却变了,变得有些尷尬及不知所措。
  立刻就感觉出情况不对的魏予彻顺着乔未晞的目光望向吧檯,只见从来没有跟他正式打过照面的范秐从吧檯高脚椅上走下来,脸上那冷峻的表情足以让方圆五百里结冰。
  那可不是普通砲友会露出来的表情。
  魏予彻玩味地挑了挑眉,直等到范秐走到他们的面前,才转过头对乔未晞轻笑道:
  「那就先这样。未晞,改天见。」
  对乔未晞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魏予彻故作瀟洒地挥了挥手,转头朝范秐礼貌性地点了个头便迈步离开Infatuated。
  生平第一次开口叫乔未晞的名字,实在噁心得让他差点把刚才吃的晚餐全吐出来,不过光是能看到范帝王那沉到不能沉的脸,也是值了。
  步出Infatuated的大门,魏予彻哈地大笑出声,愉快地朝着机车停放的方向迈进,同时传了一封「现在就回家」的讯息给已经回到家,估计准备审问自己跟乔未晞关係的程陌。
  乔未晞,兄弟一场,希望你明天下得了床。
  --
  说好的儿子再坏都是我儿子XDD
  本来想发在万圣节的,结果我又手速慢了(艸
  原本想问大家我池袋写完后,想继续看室友还是看小舅舅,
  但我一秒觉得小舅舅会赢,然后小舅舅好难写,
  所以我、不、问、了。
  祝大家万圣节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