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他玩 第29节
  盛长流笑了下,没打算给陈垠分析他今天是怎么故意躲开自己、一整天下来几乎不跟自己说几句话的,只问:“想被亲?”
  陈垠眼神微闪,面上是被盛长流看穿的不甘和微愠,眼尾透红:“你让开,我要...”
  盛长流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按住陈垠的后脑,低头,用力印上那双湿润的薄唇,站在泳池中的陈垠无法动弹,下一秒,盛长流扣开他的下巴,无礼而肆无忌惮地侵略他的唇舌。
  作者有话说:
  明天大概率要请假~
  第37章 小朋友
  陈垠猛地推拒两下,但他脚下湿滑,手边没有借力点,整个人被盛长流桎梏得死死的无法动弹,一直等盛长流尽了兴松开他,他才得以喘息。
  陈垠瞬间跌落进泳池,他踩住池底,目光如炬地瞪着盛长流。
  “第二次,你又要用什么借口?”启唇的瞬间盛长流在自己口中留下的滑腻触感忽地回归,陈垠头皮发麻,皮肤控制不住酸软。
  盛长流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大半个身子浸润在泳池中的男孩,意外地笑了下:“你也知道第一次是借口?那怎么不愿意继续被我骗下去?”
  露天的室外经历了一场弥久的寂静,陈垠眼尾经过了一系列的情绪爆点后红得彻底,他逐渐变得平静:“我只当你同性恋乱发情。”
  盛长流站起身,俯视着陈垠,语调轻蔑:“是吗?”
  陈垠平直地和盛长流对视,两秒后撇开目光,朝岸上走,这次盛长流没有挡他,陈垠上了岸后给自己披上浴巾,光着脚朝外走,盛长流一把抓住他,陈垠冷漠防备地回头,盛长流语气很淡,问他:“不舒服吗?”
  陈垠蹙眉,发现盛长流的目光又落在了他的嘴唇上,他下意识往后退。
  “要不要跟我...试试?”盛长流问得随意,陈垠霍然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盛长流:“试什么?”
  盛长流嘴角勾了下:“接吻、拥抱。”他玩忽地看着陈垠:“你愿意的话,上床也可以。”
  “所以你一直在试探。”陈垠几乎是从紧咬的牙缝中说出这几个字,他倏而讽刺地笑了:“想让我给你当炮.友是吗?直说好了。”
  这次盛长流却没开口。
  陈垠奋力甩开盛长流:“滚。”
  说着他迅速朝外走,十分钟后才回来,手中是捡回来的沾满尘土的香囊。
  陈垠拿了纸巾后闷头朝水池走去,水声哗哗响着,陈垠把香囊一点点擦干净,最后将香囊抓得越来越紧,指尖微颤,陈垠猛力地呼吸两声,伸出潮漉漉的手按住自己的眼睛。
  这辈子没这么没出息过。
  陈垠无法解释自己这一刻怀抱着什么样的情绪,他委屈、难过、愤怒,像极了虔诚的小和尚下山化缘,路遇有缘人给了他一个馒头,他舍不得吃,一直捂到饿极了才塞进嘴里。
  结果发现那是块邦硬冰凉的石头。
  小和尚第一次化缘就被骗,以后再也不想下山化缘了。
  把香囊洗干净后陈垠上了楼,盛长流正靠在二楼的露台抽烟,他朝陈垠看了过来,陈垠在楼梯口和他在夜色下短暂地对视了两秒,问他:“给我写作业、教我做题,都是因为....想跟我上床?”
  盛长流唇间的烟色微星,烟身颤了下,他目光深晦,却不说话。
  陈垠点头:“知道了。”
  半小时后,陈垠把白宁晓给的钱全都转给了盛长流,他推着行李离开了这栋别墅,在盛长流意味不明的注视下走进黑夜。
  白宁晓是在上午十点接到n市某分局派出所的电话的,接通电话后警察例行自报家门,一听到是n市的派出所后白宁晓一瞬间腿软在了陈家小院柜台,脑内上迅速划过无数海边意外事故,她声音发颤地佯装镇定道:“您说,怎么了?”
  “你是陈垠的母亲吧?”派出所民警问。
  白宁晓眼眶已经湿润,大厅里的几个服务生看到老板娘这样也纷纷停下动作走过来。
  “您儿子在我们所里。”警察看了眼坐在行李箱边无精打采的男孩道:“他说他没钱回家了,让您给他打钱。”
  “骗子!”陈家小院里放下手中的活纷纷赶来关心的服务生,看见满眼含泪的老板娘突然摔了电话怒喊一声。
  白宁晓咬着牙:“居然骗到老娘头上来了。”说着她又捡起手机,火速给陈垠拨了电话,那边显示关机。
  “我说得我来打吧,我妈不信你们的。”陈垠朝民警摊手,民警瞥了眼这小绿毛,重新把电话拨过去,通了之后递给陈垠。
  “妈,真是我,我手机没电了,现在在派出所充电呢。”陈垠在白宁晓开口前先声夺人。
  那边白宁晓静了静:“你被搞传销的抓了?”
  陈垠:......
  民警:......
  陈垠和民警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白宁晓解释清楚了他们在正规派出所,等陈垠的手机可以开机,他立刻用手机给白宁晓打了视频电话。
  白宁晓问题很多,比如盛长流哪儿去了?我给你打的那么多钱呢?
  陈垠一时间解释不清楚,只道等他回家再说。
  白宁晓见儿子一脸疲倦倒霉相便也没追究太多,正准备打钱的时候突然让陈垠把手机给民警。
  民警接了电话后嗯了两声,看了眼陈垠之后离开大厅朝里面走,陈垠有些莫名其妙,站起来跟了两步民警便关上了里面的门,陈垠只得伸长脖子往里看,但他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听不见。
  十分钟后民警出来了,手上提溜着一把车钥匙:“走,送你去机场。”
  “送我?警察叔叔你送啊?”
  民警点头:“你妈说给你打钱不保险,让我送你过去,帮你办个未成年托管,确保你上了去c市的飞机。”
  “!!!不必了吧。”陈垠双腿定住:“我自己打车过去,不打扰您了。”
  “你妈都把钱打给我了。”警察朝陈垠挑眉。
  “您再打回给我就行,别告诉她。”陈垠反应迅速道。
  “你觉得可能吗?”警察压根没看陈垠掏出来的手机:“走吧小绿毛,正好叔叔现在空着。”
  小绿毛在派出所里犟了一分钟,等警察已经把警车开到门口,才灰溜溜地上了车。
  到了机场后民警很快给陈垠买了最快的一班飞机,地勤把写有“无人陪伴儿童”的小牌牌让陈垠挂脖子时陈垠差点原地去世。
  “放包里放包里。”陈垠怕丢人,说着就要打开背包把那小牌牌藏起来,但被负责任的民警一把按住:“不行!挂上,你这是妨碍警务工作啊。”
  陈垠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位看起来负责任其实就是看他好戏的民警:“哪个儿童一八五的!”
  一边在正在办理值机的几个辣妹正捂着嘴笑,陈垠把那小牌牌放到身后,朝她们礼貌地点了点头。
  但民警仿佛压根感觉不到陈垠正在对辣妹们散发魅力,眼疾手快从他身后把那小牌牌抽出来,迅速给陈垠挂上,而后拍了拍那两个手掌大小的牌牌:“这不就行了吗?去吧,警察叔叔看着你进去。”
  陈垠僵硬地笑了下,推着行李箱顺着边走,走到民警看不见的登机口时一把将那牌子摘了下来,陈垠松了口气,将登机牌递给检票人员。
  “大家让一让,让这位小朋友先走~”检票人员洪亮的声音透过小喇叭让附近三五个检票口的旅客都往这里看,一眼便看到了绝望中透着些不可置信的陈垠。
  “小声一点。”陈垠在众目睽睽之下脸红到了耳朵根,压根不敢抬头看别人的眼神,丢下四个字后迅速溜进廊桥。
  但这还没结束,漂亮的空姐在接过陈垠的登机牌后变得尤其热情:“你就是我负责的小朋友啊!”
  陈垠猛地往后退了一步:“那什么,我自己进去找座位就行,姐姐你忙。”
  “不行哦,把你送到座位上是我的职责。”空姐笑得很标志,但陈垠总觉得她也在看好戏。
  “我们这里有一位小朋友独自坐飞机,大家多多照顾他呀!”空姐领着陈垠边往里面走边昭告全飞机的人,陈垠已经麻了,他垂着头假装自己聋了,跟着空姐走进机舱。
  倏忽间,余光里略过一片灰色。
  陈垠讷讷地抬起头,和坐在头等舱还没拉帘的盛长流四目相对。
  “真他妈倒霉。”陈垠大脑不经思索便蹦出了这五个字。
  前面的空姐震惊地回过头:“小朋友你怎么讲脏话呢?!”
  陈垠哽住,嘴角动了下道:“小朋友也可以讲脏话吧?”
  空姐严肃地看着他:“但不提倡,来过来,你的座位在这儿。”
  陈垠没再朝边上看,直直走向自己的座位,坐下后空姐转身去做其他工作,陈垠几乎立刻睡着了,丢人、烦躁、疲倦种种情绪在此刻都打不过犯困,连盛长流和自己坐在同一架飞机上都不愿意再深究,一秒入梦。
  “小朋友,小朋友?”空姐的声音在虚无中响起,陈垠沉沉地睁开双眼,刚刚那个漂亮的空姐正弯腰看着自己。
  “到家了?”陈垠动了下有些发酸的脖子,问空姐。
  空姐摇头:“考虑到你是无成人陪伴儿童,现在头等舱还有空位,我们给你免费升舱。”
  陈垠怔了下,没反应过来,他转头看向舷窗外,空姐笑了下:“到c市还早,刚起飞三十分钟呢,快起来跟我去前面吧。”
  陈垠懵里懵登地跟着空姐往前走,走到一半忽然响起头等舱还有那谁,他刚准备停住,空姐便转过头伸出左手道:“到了,你坐这儿。”
  没记错的话盛长流坐在另一边。
  陈垠放下心走过去,左边那两个座位都是空的,而右边的座位旁则拉上了帘子,陈垠没再犹豫便坐下了,这一下不仅能躺平腿还能伸直,舒服得不是一点半点,空姐给他拿了毯子和耳塞,拉上帘子后,不出两分钟陈垠再次睡着。
  “升好了哈。”空姐拉开盛长流座位边的帘子道,盛长流颔首,低声道:“谢谢。”
  空姐笑了下离开,刚刚这灰头发男孩叫住自己,冷淡却周全道:“给经济舱那位小朋友升个舱,就说是儿童福利。”
  那时候自己还愣了下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意识到他说的是那个小绿毛,两人不知是哥哥弟弟还是同学,估计是闹了矛盾,才不愿意坐一起、又不忍心同伴窝在经济舱睡觉,才别别扭扭地做好事不留名吧。
  作者有话说:
  在机场的未成年托管部分做了一些私设,大家不要深究
  第38章 你是不是喜欢我
  陈垠是最后下飞机的,他被空姐叫醒时飞机上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他摇摇晃晃起来拿了行李箱,揉着眼睛下了飞机。
  接机口,白宁晓已经抱臂在等他了。
  “妈。”陈垠走过去,睡得眼睛肿起来,看着可怜又欠揍。白宁晓横了他一眼:“你这是去n市支援谁去了啊?能把那么多钱花得一分不剩。”
  陈垠垂了下头,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便道:“盛长流订了个特别贵的酒店,我不好意思白住。”
  白宁晓半信半疑:“这么简单的事儿你电话里不能说?”
  “当时正跟他生气呢,又困。”还没想好怎么编,后半句陈垠无声道。
  白宁晓见儿子总算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也没继续追究,带着陈垠回了家,过两天要开学,下午又把他从床上拉起来赶去了理发店。
  于是高三的开学日,陈垠顶着个小寸头去了学校,陈垠悔不当初,自己当时正困着呢,理发师问他:“要什么样的?”
  “不要绿的。”陈垠眼睛半睁半闭道。
  理发师心想这好办啊,拿了个推子出来把绿毛全给推了,只留陈垠一暑假长出来的那点青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