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争执
  张伯时几乎一字一顿道,“母亲,你可有想过,若是那个孩子长大成人怨恨小戬,你该当如何?”
  云华惊慌失措的往后退,杨戬一把将她拉入怀里,低声道,“母亲,有我在,他不敢造次的。”
  张伯时什么意思,云华太清楚了,无非是以玉帝和杨戬不和来推断日后那个孩子与杨戬的关系……云华将头埋进了杨戬的怀里,泣不成声道,“二郎,我一直……想当个好母亲的……”所以,她不想让杨戬心中再增添枷锁,可那个孩子,是她的亲外孙……
  “孩儿明白,母亲一直都很好。”杨戬柔声道,“这次都是孩儿的不是,没有把事情解决好,才让二哥险些走错了路,母亲,你就原谅二哥吧,他也是为了我们一家的安稳。”
  张伯时见杨戬给台阶了,也直接下,“母亲,打掉那个孩子是我的主意,为什么打掉,你现在明白了,但此事小戬已有了两全之法,我也不再坚持,我认下这个错。”
  云华抬起头来,满脸泪水,妆都有点花了,“二郎有法子了?”
  杨戬微笑道,“有,若是这孩子长大能打赢了我,我便放莲儿出来。”
  云华有了希望,“这样也好,这样,那个孩子至少也有了希望,有了奔头,那你怎么不告诉你妹妹呢?”
  杨戬拳头握紧了些,“一来我用这种被打败了就放人的条件去真放人是不可能的,必然得做着不合天规的事,找些人脉,才能正大光明的放人,所以怕她走漏风声,让别人参我一条徇私枉法。
  二来,我认为她太过天真,得吃些苦头才能长进。莲儿如今的幼稚任性,也是我身为兄长未尽到教导之责的错失,我当年将莲儿送到凡间之后便很快投入封神之战,回来之后莲儿长大,我自以为不好太管教约束,是我错了。”
  梅山几兄弟算是早知道杨戬的决断,但也心有灵犀的没想过透露给杨莲,也都是这两个原因。
  “二郎,这哪里是你一个人的错?”云华泪眼婆娑,“母亲被你救出来后便昏厥十年,此后接替你养父母抚养莲儿,只管宠溺,也是失责。”
  “那母亲可认同我的处置?”
  云华想了一会儿,也认同了杨戬,但是……“张伯时……”
  “母亲。”杨戬急忙道,“二哥已经知错了,大哥也罚过了他,此事既然被三哥即使阻止了,未晾成大祸,母亲就饶了二哥吧。”
  云华铁青着脸,有了点动摇,杨戬扯着云华衣袖哀哀求道,“母亲,你是想见着我们兄妹反目,兄弟阋墙吗?”
  云华纠结地瞄了眼杨戬,终于点头不再计较了。
  杨戬可不敢让张伯时再多待,拉着张伯时规规矩矩行了一礼,“谢母亲。”
  “嗯。”云华别扭地应了一声。
  “母亲,你日后可千万保密我的计划,等到沉香那个孩子成年了,咱们再告诉他,其他人万万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云华微微蹙眉,“嗯。”
  “既然如此,母亲,我与二哥还有些事,先去梅山了。”杨戬道。
  “嗯。”
  杨戬赶紧拉着张伯时出了“仙境”,到了二王庙里面,庙里有不少来上香的,以及几个执勤的神官,香众看不见杨戬与张伯时,但神官可以,他们对着杨戬张伯时偷偷一拜,杨戬示意他们干活去,神官就自己忙去了。
  杨戬对张伯时道,“老二,你吓死我了。”
  “我吓你?”张伯时觉得好笑,“我有几斤几两你不晓得?吓得住你吗?”
  杨戬没多纠结这个问题,道,“我不是说过让你嘴下留情么?你怎么还是把母亲说哭了?还有,你那些根本就是诡辩吧?谁跟你一样那么极端啊?胡说八道到我都快信了!”杨戬真的超级怕云华一哭或是一怒,云华太脆弱了,整个人跟玻璃一样需要好好对待,一言一语都得仔细斟酌着说,这也是为何杨戬许多事瞒着云华的原因。
  “我哪知道她泪点低成那样?”张伯时埋怨,“我已经很收敛了好么?”
  “好了,下次这个度你自己掌控一下。”杨戬也就只是以埋怨的方式提醒几句,“话说回来,这事我们这边是不会说出去,定是莲儿透露给了何仙姑,何仙姑在宴会上嚷嚷了出去……可我明明很快就吩咐了银合哮天两个去拦截消息……”
  “现场肯定是有早就盯上你的。”张伯时道。
  “不错,那个探子跑的很快,也有可能,那个探子不是自己去告诉母亲,而是母亲身边就有他另一个协助者,用了什么通讯法器才能让消息传递的那么快……”
  张伯时和杨戬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九天玄女?”
  杨戬继续道,“我方才去请母亲的时候,母亲并没训斥我,但何仙姑明明在宴会上只指责了我……也就是说,在我待在天上,而母亲回到灌江口的这段时间,还有人来了灌江口,把你的事补充告诉了母亲。”
  张伯时随便抓了个神官,问,“真君不在的这段时间,哪些神仙来了?”
  神官一脸懵逼回答,“除了五爷六爷轮番来帮忙守庙处理杂事,也就只有何仙姑来过。”
  杨戬喃喃,“又是她。”
  “幕后那个人是看小戬终究是母亲的亲生儿子,再怎么母亲也不至于伤你,才对外推责给你,对内挑拨离间。”张伯时幽幽道。
  “可惜她错估了我们梅山七圣的团结。”杨戬看着张伯时笑。
  张伯时是笑不出来,“我给莲儿喂的药,是让那个孩子在十岁左右气衰而亡的潜伏之毒,若是老三不阻止我,神不知鬼不觉的,那就没这么多事了。”
  “那我真是感谢老三阻止了你。”杨戬无奈一笑,“老二你是猜到天庭在搞什么了?”
  “哼,无非是旧神与新神之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