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宅门的鬼眼下堂妻(7)
  逃出牢房的浅忧顺利抵达京城。
  经过鬼气的洗髓,她身上的伤口好得大半,加上县令并没有统计她,一时间到没人发现她逃是逃犯。
  家里已经回不去,柳家的人被关在牢房之中,也不知现在状况如何。
  “夫人……”
  “都说多少次,不要叫我夫人。我身上又没有诰命在身,担不起夫人二字!你们直接叫我柳氏就行。”浅忧打断钱软玉的话。
  在这个位面对于地位与身份还是很看中的,她一介白身,怎能担当起夫人。
  还好是两个鬼这么叫,若被别人听见,早就把她抓起来了。
  钱软玉也意识到不妥,连忙改口:“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怎么能叫你柳氏呢?恩人,你放心,拿着这块玉佩去丞相府,我爹爹一定会管你的。”
  钱软玉将一块玉佩塞到浅忧的手中,浅忧没办法,只得找到丞相府。
  丞相府的门房态度还算和煦,诧异地看着浅忧,问道:“你找谁?”
  浅忧为行走方便,扮成男装,双手握拳行礼,“烦请小哥通融一声,小人找丞相大人有要事相告。”
  门房上上下下地打量浅忧伪装的少年一眼,他衣着朴素,看着就是穷苦出身。可那双眸子带着自信的神采,一点都没因为打量而窘迫。
  门房很清楚自家老爷有多么喜欢读书人,哪怕对方是寒门子弟,只要文章做的好,学问学的精,到家里也都会被奉为上座。
  受到主人的影响,门房并没有怠慢浅忧,而是将她迎到能被太阳晒着,烤暖身子的地方,说:“你先等等,我进去通告一声。啊……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号?”
  “玉山散人。”廖文轩先一步提醒浅忧,“这是我给娘子起的雅号,只有泰山大人知晓,并没有旁人。”
  浅忧从善如流,“烦请小哥告知大人,在下玉山散人。”
  门房嘀咕一句:“什么玉山散人?读书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非要弄的文绉绉的。”
  他向正房禀告,没想到会换来丞相巨大的反应,“什么?他说他叫玉山散人?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
  钱丞相挣扎着要下床,被大儿子钱昔年拦住,“爹,您现在身子骨不好,御医叮嘱,不能让您下床。那玉山散人是何人?不如让儿子出去见见?”
  “不……把他请进来,我要亲自见他!”丞相紧紧地抓住儿子的手,望着房门的方向,充满了期盼。
  钱昔年拧不过父亲,只得示意下面,“快……将玉山散人请进来。”
  浅忧跟着仆人向前走,丞相府建的普普通通,并没有高官张扬的气派。
  到了正房,浅忧一走进去,跟着她的两团影子便扑到了床榻上。
  “爹爹,你这是怎么了?为何病得如此严重?”钱软玉试图抓住丞相的手,可试了几次都是徒劳。
  廖文轩则跪在地上,对着丞相猛烈磕头,“爹,是我不孝,没照顾好软玉,让她和孩子跟着我受苦了,我罪该万死啊!爹……”
  浅忧脚步一顿,默默叹口气,被两人的悲伤感染,亲切地向丞相作揖:“在下柳浅忧,见过丞相大人。”
  “你……你不是软玉……”原本还充满希望的丞相看清浅忧的长相,怅然地垂下手,脸上失去神采,被悲伤覆盖,“我的软玉去哪里了?软玉啊?你说好回来看爹爹的,为何廖家说你早就动身,你和文轩却还没到家呢?”
  “爹……文轩不孝,没照顾好软玉和孩子!”
  “爹爹,孩儿不孝,让您伤心了!”
  两个鬼围着丞相哭,声音凄惨,场面让人心酸。
  浅忧快速将视线移开,此时才注意到在丞相旁边还坐着一个男人。
  他有着一张兼具俊美和帅气的脸,光洁白皙的皮肤,五官线条柔和,透着满满的书卷味。穿着一袭天蓝色精致长袍,长袍上绣着松柏青竹。
  他劝着丞相:“爹爹,不要伤心,软玉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你不要骗我了,我早就听说你妹妹归家途中遇到劫匪,一家人已经……已经……”丞相说不下去,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钱昔年狠狠地瞪了浅忧一眼,若不是这人叫玉山散人,丞相又怎会伤心!
  浅忧就像没接收到他仿佛吃人一样的目光,对着丞相一摆:“既然大人已经得知廖文轩一家的事,在下也就不拐弯抹角……”
  “等等!”钱昔年咬牙切齿地打断浅忧的话,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硬生生将人拉出内室。
  “你想干什么,到我家来骗吃骗喝,找死是不是?”
  浅忧揉了揉被抓疼的手腕,斜睨了钱昔年一眼,翻个白眼,“谁说我到你家骗吃骗喝了?你哪只眼睛看到,哪个耳朵听到了?”
  “那你来我家做什么的?上来就提廖文轩,没看见我爹有多伤心?”钱昔年气得鼻子都快歪了,若不是良好的涵养,他早就将人赶出去了!
  浅忧甩了甩袖子,“受人所托,尽责办事。正因为大人伤心,我才更应该告诉他真相!”
  她试图绕过钱昔年向里面走,却被他再次拦住,“告诉你,你若再说一个让我爹难过的字眼,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小白楼,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好多人不想放过我啊!】
  【呵呵哒,宿主大大,谁让你这么招人恨呢!】
  浅忧决定,还是不和这些不懂她的凡夫俗子浪费口舌,甩手就向里面走。
  “不行,我还是不能让你进去。你告诉我,你来我家的目的是什么。”钱昔年总觉得将浅忧放进去,会反生让自己伤心难过的事,他又拦住了她的脚步。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也太墨迹了吧?一会让我进,一会又不让我进,你到底想干什么?”浅忧火了,她最讨厌墨迹的男人了!
  钱昔年也觉得自己做的似乎有些不地道,可他还是梗着脖子说:“你只要实话实说,我自然放你。”
  浅忧暗暗深吸一口气,说:“我知道你妹妹死亡的真相,这够不够我见丞相大人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