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身后的顾燃想要推开徐佑文,但徐佑文像一座铁墙一样强有力的挡在她面前,想要为她遮风挡雨。
  “我是顾燃的男朋友!我喜欢她,我要保护她!”徐佑文坚定道。
  顾未之怒吼道:“你给我滚!”
  徐佑文回了一个字:“不!!”
  顾未之抬起手就是一个利落有力的巴掌,徐佑文被扇倒在地面上,脸一下子就肿了。
  顾燃看徐佑文摔在地面上,就要去扶他,结果被顾未之强拽着手臂就拖离了现场。
  “你这个贱骨头!给我回家!”嘴里骂骂咧咧,说着一些不堪入目的话。
  “我不要!妈,你放开我!”顾燃说着就要推开顾未之的手,顾未之气的更加厉害,一把将顾燃甩在地上,一脚踢在了她的肚子上,大骂:“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就跟你爸一个东西!全都是白眼狼,我白养你那么久了!”
  顾燃被那一脚踢的生疼,脸色惨白,捂着肚子抽噎着:“妈,我肚子好疼……”
  “你别以为你装疼,我就不会教训你!”顾未之怒吼道。
  顾燃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哭道:“妈,我真的好疼!”
  “我让你装!让你装!跟你那白眼狼老爸一个德行!都是忘恩负义的东西!”顾未之失去理智般又狠狠踢了三脚,顾燃疼的脸色惨白。
  她艰难的喊出:“妈……救救我……我真的疼……”这句话后,她便昏了过去。
  徐佑文急忙跑到顾燃面前一把推开顾未之这个疯女人,咆哮道:“你疯了!她是你女儿!你这样她会死的!”
  顾未之的理智这才恢复了一点,她回过神来,看着地上昏厥的顾燃,慌乱的抱她,抽抽嗒嗒:“顾燃你怎么了?我不是故意的……顾燃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你快醒过来吧!”
  徐佑文咬牙切齿一把推开眼前的顾未之,一想到她对顾燃那样的残暴,就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你滚开!顾燃都这样了,你还哭!有个屁用!赶紧去医院!”徐佑文二话不说蹲下身干净利落的就将顾燃从地上抱起。
  “对!去医院!赶紧去医院!”顾未之喃喃着,声音虚无缥缈。
  徐佑文横抱起顾燃,一看到顾未之的样子,心里就有一团烧得贼旺的火,他不知道顾燃竟然跟这个精神失常的女人可以一起过十几年,换作他估计一天都呆不下去,他突然想到顾燃这些年或许已经吃了很多苦,心里就一阵一阵的疼。
  他曾经十分渴望家人亲情,可是看到顾燃这样,他竟有些轻松。
  他不知道自己家人在身边,他会是什么样子。
  有些人不是天生就会当父母,也不是所有父母都会是合格的。
  挂了急诊,徐佑文和顾未之被推出抢救室,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徐佑文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顾未之就僵硬的坐在凳子上抱着头在哭。
  徐佑文想起之前顾燃对自己说的话,带她走。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顾燃会对他说这样的话。
  顾未之这个女人有点神经质,脑子估计也不大正常,看上去格外的偏执,对顾燃也是拳打脚踢,留在这样的人身边那么多年,对顾燃来说简直就是煎熬。
  听了两个多小时的哭哭啼啼,医生终于从抢救室里出来,徐佑文抢在顾未之前第一个冲到医生面前问情况。
  “医生,顾燃的情况怎么样?”徐佑文焦急道。
  医生道:“现在已经没事了,不过她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肠道破裂,内出血,一看就是遭受了暴力,作为家人,你们要好好看护她。”
  “好,谢谢医生。”徐佑文应声。
  “病人已经被推到病房,你们不要打扰她,让她好好休息。”医生说完就点点头转身离开。
  徐佑文这才松了一口气,顾未之抱着头蹲在地上哭:“都是我的错,是我害顾燃变成了这样!”
  徐佑文低头冷冷看了顾未之一眼,就掉头往病房走去。
  病床上,顾燃还没有醒过来,手上扎着盐水的针头,整个人还在昏睡,徐佑文慢慢走到她病床旁,心一下子就痛了,他坐在凳子上握起她的手,温柔的喃喃:“对不起,我没有好好保护你,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望着顾燃安静的睡颜,徐佑文伸手撩了撩她鬓旁的碎发。
  由于顾燃住院,学校就没法去了,请了长假,只能等身体好了才能再去学校。
  徐佑文身旁的位置空空荡荡,他的心也跟着空空荡荡的。
  每天盯着手机发呆,只要手机一响,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是不是顾燃给他发了消息。
  但是令他失望的是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广告。
  上了一天的课,整个人昏昏沉沉,捱到放学,他拿起书包撒丫子跑的飞快,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顾燃了,心里想念的厉害。
  本来他想天天去看顾燃的,可是顾燃告诉他,担心顾未之看到他,情绪开始恶化,所以就让他别去,徐佑文没办法,只能听顾燃的。
  顾燃也告诉徐佑文她妈妈的情况,自从她被那个男人抛弃以后整个人的精神就一直不大好,但又害怕她再受刺激,所以顾燃一般都顺着她,可是情绪压抑太久总有爆发的时候。
  对于顾未之来说,那个男人抛弃了她,她的人生中就只剩顾燃一个人了。
  她害怕顾燃离开,自然也害怕任何人来抢夺。
  徐佑文并不能太理解那种感受,因为他没有过一模一样的经历,但是他又想到自己害怕顾燃被人抢走时的心情,他似乎又懂了一些。
  来到医院,他买了顾燃最爱吃的黄桃罐头。
  看顾未之从病房出来,看来是要去打饭,趁此机会他偷偷溜进了病房。
  顾燃看到徐佑文,心里不禁欣喜,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徐佑文板着脸走到她面前,悻悻道:“好多天没见你,我很想你。”
  顾燃笑的眯起了眼睛:“笨蛋!”
  徐佑文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那黄桃罐头放在顾燃的手里:“我知道你喜欢吃,所以我就给你买了一罐。”
  顾燃看着那罐头惊喜无比:“哇!我馋好久了!谢谢!”
  “小傻子!”徐佑文笑着骂一声。
  顾燃笑的灿烂,徐佑文看着她的模样,心里就像是吃了蜜一样的甜。
  徐佑文道:“要不我帮你打开,你吃点?”
  顾燃摇摇头:“不了,顾未之很快就会回来的,被她看见可不好,我等她不在的时候偷偷吃。”
  徐佑文看着她笑,随后伸出大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宠溺道:“以后我带你走好不好?”
  顾燃抬头看着徐佑文没明白他的意思:“什么意思?”
  “我带你离开顾未之,走的远远的,好不好?”徐佑文凝望着顾燃问道。
  第27章 自由
  就在思考的片刻,病房门被打开,顾未之看到徐佑文的刹那,手中刚打的饭掉落在了地面上,饭菜洒了一地。
  “你这个臭小子你竟然还敢来!”顾未之咬牙切齿的急步走到徐佑文面前一把拎起他的衣领愤愤不平。
  “妈!你放开他!”顾燃从病床上坐起想要阻止。
  徐佑文的个子高,几乎是从上往下俯视顾未之的,无论是谁在他眼里只要欺负了顾燃就被自动归为敌人。
  即使顾未之是顾燃的妈妈,也不例外。
  徐佑文嗤笑一声,鄙夷道:“对啊!我为什么不敢来?又不是我把顾燃弄成现在这样的。”
  “你!”顾未之气的咬牙。
  “还有放开你的手,即使你是顾燃的妈妈,我也没有义务来尊敬你!今天就当我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跟你计较,要是顾燃以后再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徐佑文一把甩开顾未之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笑着朝顾燃挥挥手潇洒的离开了病房。
  顾未之气的整个人发抖,顾燃却偷偷笑了笑,顾未之凌厉的转身看顾燃,顾燃表情立刻僵硬,顾未之习惯性的抬起手举在半空中。
  顾燃看着那只正欲落下的手,轻笑一声,声音却哽咽:“要打就打啊!我已经不怕了!”
  顾未之悲痛欲绝的望着眼前的顾燃,却发现眼前的人很陌生,这是那个与自己认识了十几年日日相处的女儿吗?
  顾未之抿唇收回了手,她一把将眼前的顾燃抱在怀里:“顾燃,我是害怕失去你,我已经尝试过失去一个人的滋味,我不想再尝第二次。”
  顾燃被她紧紧抱着,怀里的温度可以融化一块冰。
  在眼眶打转的泪最终没有掉下来,她伸出手轻轻抚了抚顾未之的后背。
  这十几年来,她们相依为命,是彼此的依靠,如今她却想要离开眼前这个视她唯一的人。
  是不是太狠心了?
  夜晚时分,顾未之在一旁的休息长椅上睡着了,顾燃闭着眼佯装睡着,突然枕头低下的手机震动,她拿了出来,明晃晃的光照在她的脸上。
  是徐佑文发来的消息,之前徐佑文发给她的消息,她每一条都会认真看,只是从来没有回过。
  她知道如果得到的越多,就越容易失去。
  她呆在医院的时候只要一想到徐佑文就会乱想,会想他会不会跟别的女生好,会不会把自己忘记。
  这种感觉是害怕的,她知道自己开始陷落在泥淖里,想得越多越没有安全感。
  不过就是因为有这样的感觉,所以才能确定自己是真的喜欢徐佑文的。
  爱这种东西真的很奇怪,明明应该是美好的东西,却也让人变得不像自己。
  徐佑文:【睡了吗?】
  顾燃:【没有】
  徐佑文:【怎么还没睡着?】
  顾燃:【睡不着】
  徐佑文:【白天我的建议你考虑的怎么样?】
  顾燃:【什么建议】
  徐佑文:【带你离开你妈妈。】
  顾燃:【……】
  徐佑文:【认真的,不开玩笑。】
  顾燃:【你真的会带我走?】
  徐佑文:【只要你愿意,我就会不顾一切带你走。】
  顾燃:【为什么要帮我?】
  徐佑文:【因为我喜欢你。】
  顾燃看着屏幕上徐佑文发的最后一条消息,那几个简单的字她看了很久很久,真想永远都刻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