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东海之战
  只是这才安静了半响的东海之上,却又暗流涌动,自天际处浮出不少祥云来。
  果然如天后所料那些妖灵并不做事,单雪说:“娘娘,眼下帝君离开九幽地府来此相助,若是我等奉命下去怕是免不了日后会有争议,更何况那冥帝司好歹应了帝司一职,这......”话毕身后数百名天兵天将纷纷手握长枪,眺望着泛着淡粉色的海面。
  缪若却并不在乎会不会与九幽地府为敌,而今仲灵好不容易借此独自去栾华子前,她大业将成。
  随即,那藏于华服当中的玉手探出,缓缓挥动,百名将士俯下云头。
  许是方才与野兽及妖灵一战,冥帝司早已耗尽了修为,如今看着身侧那杆赤红色的判官笔,额间便愈发疼痛,不远处的帝君瞧了瞧,斜倚笑道:“世人皆知你不善舞刀弄枪,却不晓得你也有一份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勇气,真可谓勇猛至极,只是不晓得她和天君二人,谁会记得你这份恩情了。”
  冥帝司顿时僵了僵,许是事到如今,他原本最为擅长算计的心思,也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可见在久远的习惯,也终会有被替换的那一天。
  冥帝司将判官笔就置与海水中荡漾着,或许这便是时间。
  只是好景不长,冥帝司才准备与帝君聊一聊栾华子,谁知那厢便见黑袍抖动,竖立起漫天仙障。
  原是那百名天兵天将下界,却瞄准了二人下杀手,若是仙障慢个一会,怕是他们便会成了筛子。
  那后方之中,却是名女子,身材窈窕,带着面纱。
  冥帝司看了许久,都未能认出来,只得求助于正用锦帕擦着不知从何处寻来一柄铁剑的帝君,问:“我从不晓得在九重天也得罪过这么厉害一位主儿,试问帝君可有?”
  帝君挑了挑眉,冷笑道:“本君上一次离开地府,还是一千多年前,她那时......怕是家里的族老都没成气候,你说呢?”话毕擦铁剑的手愈发用力。
  这番来头便清楚了许多,冥帝司将将点了点头,这女子能轻松调动九重天昭华天君的兵马,定然能在上乘排上个好头头,付于面纱莫不是他本就认识,恍然顿悟,额间冷汗愈发多了,连忙拿起了判官笔,做出一副将死之态,惹得一旁帝君冷眼相看,直说人没骨气还好,做神仙好歹算是帝司一位,却不如个凡人。
  登时持着手中那柄没甚来头的铁剑,帝君冲了出去,迎上天兵。
  法器虽好,却也要看运用之人。
  而今一看那柄铁剑虽说毫不起眼,却在帝君手中抵过千百万倍的上乘法器,冥帝司缩在仙障里,大呼过瘾,直嚷着杀杀他们威风,谁料那仙障毕竟是个死物,此番被天将门连番攻击,已然十分不牢固,他无法想缩在里面,便需的东补补西补补。
  眼前着天兵伤的更多,单雪心中担忧会败下阵来,说:“娘娘,虽说我等从未见过帝君的身手,可如今一看哪怕天君挑选出的天兵天将再身手灵活,也难抵得过帝君一人,更何况若是因此事误伤了帝君,怕是这罪名会更大,您不是说过这一次的目的,是让仲灵不能活着离开东海,可幸这东海不知为何起了妖灵,仲灵却不在,您真的要为这份不确定的结果,而押上和天君这些年来的情分吗?”话毕,带着面纱的缪若眼神直直盯着人群中的帝君,只是她从来都不担心这些虚名之事。
  “本宫无意与帝君为敌,但倘若他因此而误了本宫的大事,那么谁也不能留,你即刻传令下去,只要将冥帝司和帝君二人困在东海之上,让仲灵有机会一个人接近栾华子便可,无需真下杀机,酿成大祸!”
  单雪微微皱了皱眉,还附身放下了面纱,转身混入了天兵之中。
  正在不断修补着仙障的冥帝司,见破洞之处越来越多,无奈之下只得选择逃出加入混战,只是让他没有料到的是,这些看似之前十分汹涌可怕的天将们,此刻见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跑出来,仿佛还有些不可思议,手中的长枪挥舞的也不见方才那般狠厉。
  顿时心中便起了疑心,莫不是他们此行并未要治他于死地?
  顾不上那天将是藏个什么心思,冥帝司这厢一柄判官笔相挡,委实有些费力,便一步便半步朝帝君走着,步履十分艰辛。
  忽而半空之中出现了一缕金光,百名天将纷纷换了阵法。
  登时,帝君皱了皱眉丢了手中那柄满是缺口的铁剑,纵使这帮人没有杀心,却也绝非善茬。
  冥帝司不抵帝君想的久远,只晓得这阵金光他是有所了解的,只是不知为何会到了这女子手中。
  那女子行动也是极为小心,好似生怕被冥帝司瞧见了真容,这便更加令人怀疑。
  兵符显过,那帮天兵都知晓余下该如何做,帝君却也跟着懂了,嘴角一上翘,赤手空拳与那些人打斗起来,单雪在远处看着,心头一阵发紧,正当她揪心之时,那人群中的帝君却忽而不见了,不过转瞬之间,那远处的人已近至眼前,莫说此时有那轻薄的面纱遮掩,她却也能感觉的出,身份暴露了。
  帝君手持天兵长枪,冷笑道:“你家主子这么做,可晓得本君是个什么脾性?”
  单雪心中一惊,原以为不过是她自己的身份暴露,岂料还连累自家天后娘娘,但事到如今,只能撑下去:“帝君,这话从何而来,我手持兵符操动天君亲选的天兵天将,来此震慑妖灵,只是不晓得帝司大人为何会反叛,与妖灵为伍,试问帝君,您可也是要与妖灵为伍,危害三界呢?”
  帝君邪笑道:“如今,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说话间,那长枪顺着单雪的面前轻轻滑过,只见那薄如蝉翼的面纱,瞬间落下,断成了两截漂浮在海面,那原本细嫩光滑的脸颊上,却出现了一抹血痕。
  血珠顺势渗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