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
  他昏睡了好几天,醒来了也是形容憔悴,一只眼睛上还粘着纱布,脸色苍白,头发也没梳洗过,倒让脸显得中性了些,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娇柔,妩媚。让我看着顺眼了些。
  “我终于等到你醒了?”这一刻让我有想象的冲动,看见他,仿佛是和久别重逢的老友般。
  “嗯!”白冷江靠着墙坐着,只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感觉颓废了,白冷江已经没有了曾经那种“玩世不恭”,现在的他反倒让人心生怜悯。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气氛一时尴尬。
  “林凌,救命之恩只有以言先谢,想问什么,说吧!”白冷江先开口打破了尴尬,不是娇柔的女声,男声也没有那么冷,也让我听着舒坦许多。
  “不着急,吃东西了么,我让孙磊去给你买碗粥吧!”我说道,此时心情已经放松下来了,悬了几天的心也总算落下了。
  “谢谢!”我给孙磊使了个眼色,他就出去买粥了,而欧阳冷冷却走了过来站在我旁边,我注意到她看白冷江的目光,有些怒气但是夹杂着恐惧,她有这么怕白冷江吗!
  她不是说只见过一次他吗?还是个背影,有蹊跷。
  “欧阳冷冷。”白冷江说出了她的名字,欧阳冷冷一个哆嗦,我忙抓住她的肩膀,问了句。
  “你怎么了!”我这样问其实是一语双关,一问她身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也是表示关心一下,二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你不用问她了,还是让我来我来说吧!”白冷江打断了我,表示他是知道因果的,可以告诉我。
  “我曾经向欧阳冷冷求救过。”白冷江语不惊人死不休,我楞了一下,迅速转头看向了欧阳冷冷,她的脸色变得煞白煞白的。
  “啊!欧阳冷冷,怎么回事!”我急着说道。
  “我,我的确……但是,我是刚刚才想起来的,他曾经求我帮帮他。”欧阳冷冷说的结结巴巴的,看在她那也问不出什么,我就又看向了白冷江。
  “你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我想你应该可解的。”我边说边拿过一个凳子坐下,我想我们在这就像唠嗑一样会好一些。
  “当然,也是那次我放几乎弃了我自己,彻底把自己当成一个女人。”白冷江说话的时候仅剩的一只眼睛虽然看着我,但是我却没有焦虑,应该是一边说一边在回忆吧!
  “我几乎都不敢想那天发生的事,那时欧阳冷冷还是个孩子,无意间闯入了,欧阳淇澳囚禁我的地下室,我叫她帮我打110,她扑闪的眼睛让我看到了希望,但是没多久欧阳淇澳来了,正看到我在诱导她女儿。”
  “他当时什么都没说,但是他那个眼神我永远都忘不了,现在想想都觉得可怕,也是那时我知道了他就是我在苗疆遇到的神秘人,也许他那个时候就盯上我了吧!”讲到这时白冷江脸上浮现出了笑意,嘴角翘起的弧度,我无比熟悉,他以前在嘲笑我的同时也在嘲笑他自己。
  “苗疆的神秘人,就是教你养蝙蝠,教张丽养蛇的那个神秘人。”我恍然大悟的说道。
  “嗯,张丽比我到的晚,欧阳淇澳也不怎么看好她,只教了些皮毛罢了,不过那女人太蠢了,以为欧阳淇澳器重她,处处惹我,但是后来被他教训了。”
  “我从苗疆回来后没过多久,欧阳淇澳就将我囚禁了,我曾经试过蛊术,但是完全对付不了他,本来还不解,知道欧阳冷冷来了密室,欧阳淇澳当着我的面消除了她的记忆,而且还顺便灌输了要惧怕我的念头。”讲到这我基本上明白了,白冷江根本逃不出欧阳淇澳的手掌心,而这次欧阳淇澳被人指示张美娟毒死才是真正的脱离了他的手心,谁想到后来张丽却出来折磨他。
  “你后来是怎么从警局逃出来的?”我问道,其实这个问题并没有怎么困扰我,那时欧阳淇澳还活着,要救他出来也是不太难的,更何况现在我还知道了他还会蛊术。
  “我不知道,看守我的人突然就晕了,钥匙被人从外面顺着窗口扔进来的,我就逃了。”白冷江的有点不可思议,而我却相信他所说的。
  但还是问道:“不是欧阳淇澳吗?”因为在我看来,那种情况只有欧阳淇澳有救他的可能,而不是杀了他。
  “不是,我逃出去后躲躲藏藏了几天,本想一走了之,但是想到欧阳淇澳的手段,我最终放弃了远走天涯,我知道我是逃不出他手心的,还是乖乖回到了欧阳淇澳的家里。”白冷江说完像是咽了口唾沫,唇也干的不像话,我起身倒了杯水给他。
  “谢谢!”白冷江倒了声谢,用没有带手铐的左手接过,然后喝了这杯水。
  “之后就中了张丽的招,拿着把有问题的刀来杀我,最后差点被张丽虐杀。”我说道,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白冷江。
  “嗯!”白冷江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当当当”敲门的声音,我喊了声进,孙磊推门进来,拎了粥,还有几个小咸菜。
  我让孙磊把吃的放在桌子上,并拿了钥匙解开他的手铐,孙磊吃惊的看着我。
  “林队,这样不妥吧!”孙磊瞪大了眼睛说道。
  “没事,我相信他不会再逃跑了。”我笑着说,并看了白冷江一眼,没想到他也在看我,一瞬间的对视,让我们双方都挺尴尬的,只好笑笑掩饰。
  “我扶你起来吃点东西。”说完我便起身扶白冷江下床,到桌边吃东西。
  “说实话,我还真没想过我们两个会这样说话,这种状态,心情气和的。”白冷江说完便动手吃饭,他吃的不快,到最后算都吃光了。
  第二百四十章 罪行
  “这些天一直打葡萄糖维持,适才感觉食物的味道很不错。”白冷江吃完,对我说了句,我笑笑没有说话。
  “好了,谢谢你的早餐。”这句话是对孙磊说的,他现在的表现完全就是个非常有素质涵养的富家子弟,谁能想到他是个变态虐童杀人犯啊!
  显然孙磊也是怔住了,我记得他以前没接触过白冷江啊!愣什么愣,还呆住了,真他妈卡脸,我推了推他,力气虽然不怎么大,但是还是把他推了个趔趄。
  “啊!啊,林队……”孙磊不明就里的挠了挠脑袋,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小子低下头不再说话。
  “有徒弟了。”白冷江看了看我说道,之后又看向了孙磊,像是无意的说了句:“有的时候外边最能骗人了,道貌岸然这次词语出的真是很好。”
  他指的是自己,也是欧阳淇澳,还有更多的人,伪君子多过真小人啊!白冷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苏磊紧紧的盯着他,一副防备的样子,而白冷江却没看他,自顾自的回到了床上。
  “我很冷,所以接下来的问题我还是在这回答吧!”我没说什么,默许同意。
  “不过,在我说之前欧阳冷冷,你还是回避一下吧!”白冷江看了看傻傻的站在一边被忽略很久的欧阳冷冷说道。
  我倒觉得也是时候让欧阳冷冷知道这些事情了,但是也不能勉强,让她自己决定好了。
  “欧阳小姐,我想你的名字的由来跟这位白冷江先生是分不开的,所以你的父亲可以为了他做出什么事情你也不要太过惊讶,但是要不要知道还得由着你自己。”我对欧阳冷冷这样说,看她惊诧不以的表情我也是稍稍有点同情的,不过不能确定她是否想知道。
  “林凌,这你到冤枉我了,那个喜好可不是起源于我,我只是后来跟从了他的喜好,刚开始他在我面前虐童,割阴,我看着就觉得恶心,后来我渐渐想起了在去苗疆之前的经历,越看越觉得美,就做了他的帮凶,帮他们偷孩子。”
  到点子上了,我身体不自觉的往前倾了倾,希望他快点说出真凶。
  “他们,除了欧阳淇澳还有谁。”我着急的问道。
  “我想你应该知道的,这么多天了你要是还没调查出点什么来,就太愧对我说过的那句话了。”白冷江说道,到这里他仅剩下的一只眼睛又开始蹭蹭发亮。
  好熟悉的感觉,但是我和他以前都没和气的说过话,都是些嘲讽,威胁什么的。就像什么走着瞧,还有一直在我耳边徘徊的那句不是他说的,胜似他说的那句,林凌,还我的眼睛。
  啊!还有那句,林队,我们是同类人啊!
  “我心中也是已有猜测,但是我想从你口里的得到确切的答案。”
  “我想,你应该感谢张丽,若是没有她那么虐待我,我也不会说出这一切。”
  “哈,那我真该感谢她了。”我笑到,脑中想死的却是条两米多长水桶粗的白蛇。
  “那个女人虽然蠢了点,不过却点醒了我,在棺材里的时候我想了很多,要是我死了,会有人伤心难过吗,恐怕没有吧!后来我要死的时候小白就一直舔我的脸,后来大白撞死在棺材上,我都是知道的,大白小白的死让我很难过,狗尚且有感情,那人呢!被我偷来,被他们杀死的男孩,他们的家人,伙伴该多伤心,这一切大部分都是我的错,我应该阻止欧阳淇澳的。”白冷江说着,我心里也不是滋味。
  不知道躺在棺材里不能动会是什么感受,像死过一回吗?也只有死过一回人才会改变这么大吧!
  “现在,可以跟我说,欧阳淇澳的同伙是谁了吗?”我接着说道。
  “是我的妹妹,白冰……”终于,我终于听到这个答案了,等了许久,总算没有白白浪费时间。
  “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件事情的,也没有问过,等我加入的时候,他们应该臭味相投很久了。”白冷江说出这些的同时,闭上了眼睛,在怎么样也是他的亲生妹妹。
  “我知道了,多谢你的配合。”我说道。
  “不必了,我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让我有机会用下半生来赎罪。”
  “嗯!”我正打算离开,白冷江却又再次开口了!
  “昏迷的几日里其实我有时会清醒的,那次张丽来杀我,我都知道,只是动不了,不清醒的时候就做梦,那些孩子死前的笑容时常会出现在我面前,我想,他们来寻仇了吧!”白冷江像是在跟我说话,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知道我是怎么查到欧阳淇澳的吗?”突然想到u盘的事情,就顺便问一问。
  “不知道,不过我想是有她给你提供了什么线索吧!不然你不会那么轻易确定到欧阳淇澳身上。”
  “我的衣服口袋里出来一张u盘,也许就是她放的吧。”我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想也是,还真是直接的证据啊!她或许是想将自己犯案的事情推得一干二净,欧阳淇澳会死,也是她的手笔吧?”
  “嗯!凶手是一个叫张美娟的保姆,不过我查了监控,确实发现她和白冰有过接触,而且白冰应该也给了她给欧阳淇澳下的药?”
  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差不多已经差不多明了了,白冰杀欧阳淇澳灭口。整件事情差不多推了个干干净净,真是精明的女人,只是不干好事。
  “我感谢你告诉我,但是我现在我还不能抓捕白冰,我手里没有掌握任何有力的证据。”我说道,看向白冷江。
  白冷江看会意,说道:“我可以上庭帮你们作证,但是我的话仍然不能作为有力的证据,你可有什么想法吗?”
  “事到如今,也只有搜那些受害者的下阴下落了还有几个失踪的儿童没有找到。”我又说道,看白冷江没有什么表情。
  我匆忙离开医院,打电话给了萧河,请他安排白冷江接下来的事宜。
  第二百四十一章 饰品
  之后的事我就不太想管了,也管不了,究竟以精神障碍处理,还是割阴案从犯论处,一切结果交给法庭审判吧!只要他做为人证,在法庭上指认白冰这个案子就算能够结案了。
  现在缺少的就是强有力的物证,男童被割下的男阴,是之后直接被处理掉了,还是被这帮变态摆在哪里当饰品了。还有几个没有找到的失踪儿童,现在是活着被藏匿起来,还是已经遇害了呢!
  我还到哪里去找物证,应该直接下搜查令还是应该私下进行以免打草惊蛇呢!该如何对付白冰确实值得我深思熟虑。
  如果我自己去找她,她会不会觉察到什么,万一一无所获,那以后再想找到点证物必定会难上加难,我也不想在单独与她见面。
  “嗡,嗡,翁”手机震动,有电话,苏欣打来的,已经八点多了,苏欣应该已经在警局上班了。
  “喂,苏欣,昨晚睡得好吗?”这接起电话,随口问道。
  “好什么好,梦了一夜的蛇。”苏欣说道。
  我哈哈的笑了起来,“想不到你那么怕蛇。”
  “不是那么怕蛇,是那些蛇太多了,密密麻麻的,真可怕。”苏欣说话的语气有些颤抖,看来是还在为昨天的事害怕。
  “别怕,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我说,我想保护她,一生一世,不会再让她受到惊吓。
  “嗯,我信你。”
  “我马上回警局,你先到陈局那里申请搜查令。”我跟苏欣说道。
  “搜查令,你要搜查什么啊!”苏欣问道。
  “搜查白冰,白冷江已经醒了,刚刚已经告诉了我实情,白冰是除了欧阳淇澳之外的另一个凶手。”我说道。
  “……”半响,苏欣那头没有说话。
  “苏欣,苏欣你听到了吗?”我问道。
  “啊!听到了,我这就去。”苏欣的反应很好像很惊讶,她们的感情很好吗?不过毕竟相识,惊讶也属人之长情。
  “不了,你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到警局,我们一起去。”我想了想说道。
  十分钟后,我到了警局,找到苏欣,一起去了陈道那里。
  “陈局,我要申请搜查白冰。”我说道。
  陈道听完瞪大了眼睛“什么,白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