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是初父和程晚静母亲出入宾馆酒店,以及两人带着程晚静去吃饭的照片。
  大家可能不认识初家的女儿,但知道初家的夫人并不是照片上的人。
  那么这些照片的出现,只能说明,初父出轨了。
  而程晚静,则是私生女。
  顿时,人潮沸腾,议论纷纷。
  “初先生这是出轨了吗?”
  “所以那位小姐只是个私生女?这年头真稀奇,私生女都敢招摇过市。”
  “最讨厌破坏别人家庭的人。”
  “这女的怎么还不赶紧滚,脏了我的眼睛。”
  意识到翻车后,程晚静马上丢下话筒要走,却还是禁不住扑面而来的水果皮,她连忙掩面抱头,仓促下台。
  人群里沸反盈天,很快,外面的记者也蜂拥一般冲进来。
  场面过于混乱,路遥看傻了。
  还以为初父和程晚静会春风得意,没想到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次过后,两人必然身败名裂。
  “程晚静说的不错,她今天晚上总算是‘风光’了一次。”路遥幸灾乐祸地感慨一句,“初春,你看到她那落荒而逃的样儿了吗。”
  初春在看别处,心不在焉,【什么?】
  “我说程晚静啊,你在看什么呢?”路遥顺着她的方向看,“那边有什么人吗,是谢宴?”
  【刚刚看到一个人影,不知道是不是他。】
  “你找他还有事吗?”路遥奇怪,难不成,这妮子又有勇气求婚了?
  想起初父说的话,初春深呼吸,【我要去问他一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骊30瓶,莫二哈10瓶,悦悦1瓶营养液。
  我会继续努力哒
  第13章
  厅里热闹喧嚣。
  另一处——
  “胡闹!!!”
  严厉的男声在长走廊上回荡。
  “做这种事情之前你有没有想过后果?谢宴,你老大不小了,随随便便答应别人?还让媒体闯进来——”
  说者一声比一声肃穆,冷厉。
  而听者,始终云淡风轻,“有什么问题吗?”
  谢明险些气出血来:“初家一直以来和我们家相处和睦,你同意外人擅用酒店公屏,制造舆论,让我怎么和老初交代?”
  一直以来,谢明以为这家酒店的管理权在他这里,想不到今天晚上大开眼界,场面一度难以控制,大屏幕呈放和外面的记者都是别人掌权,闹出这么一场笑话。
  看着眼前这个比他小不少岁的弟弟,谢明恼得咬牙切齿。
  “我还没计较你擅自同意他来这里做演讲。”谢宴看似平声却透着冷意的声调陈述,“也没计较你再一次背着我做决定。”
  比起谢明的愤慨喧哗,做弟弟的平静,温和,不露痕迹,反而不输气势,字字清晰,质问到点子上。
  谢明心一虚,“我背着你做什么了?”
  “大哥是不是年纪大了,记忆不好?”谢宴说,“当初,逼着我和初家丫头联姻的是你们,现在,说换就换的人也是你们。”
  “我这不是看你对初家小丫头没兴趣。”谢明振振有词,“所以给你重新物色一个。”
  “不需要。”
  “你——”
  “真是难为大哥为我操心这事了。”谢宴说,“这份心你还是留着给星临吧,我听说,他在美国那边没人管得住,到时候要是给你搞出几个混血孙子,可就难办了。”
  提到自己儿子和先前的事,谢明气势没原先足,长呼一口气。
  “我只是为你好罢了,怕初家那小拖油瓶拖累你,所以才……”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们再管。”
  谢宴神色已有不耐烦,转过身,提前结束无意义的质问。
  步行两米,他又扔出一句:“还有,她不是拖油瓶。”
  兄弟两谈话的起始,是谢明想要教训人,没想到最后谢明不知不觉落于下风,噎得说不出话来。
  走廊右侧弯角,卫准倚着墙在等。
  见谢宴目光毫无偏离地往前走,卫准喊了句:“诶,咋啦?”
  谢宴没有停,大步走着。
  卫准只好跟过去,“你大哥说什么了?”
  “没有。”
  “哎,兄弟情淡了,连我都不说。”
  “一直没深过。”
  “……”
  卫准估摸着两人谈得不太愉快,也不意外,一直以来都这样。
  外人看来,谢家兄弟两非常和睦,其实呢,矛盾并不少,但两人都是聪明人,私人感情不会代入工作,因此兴和并未受到影响。
  走到一半,卫准再度忍不住问:“谢家不会又逼婚了吧?”
  “不是。”谢宴答:“他们想给我换个联姻对象。”
  卫准脚步不禁慢下来,“换谁?”
  “初春的姐姐。”
  “哪个姐姐?就那个程晚静?”
  “是。”
  “这怎么着都不可能了,程晚静作风差得不行,不知道有多少个男人,再说了你已经离不开你家小初春了……噢,我是说她离不开你。”
  卫准说到一半发现自己的嘴没个顾虑,后半句连忙改口,结果发现谢宴神色平静,并没有让他闭嘴的意思。
  即使如此,卫准没必要在谁离不开谁这话题上停留,思忖两秒,确实觉得谢明的做法过于嚣张。
  “谢明明知道你因为你妈妈的事情讨厌商业联姻,还一直推给你,这不摆明给你吃味的嘛。要真是好事的话,他怎么不推给自家儿子?”
  卫准说话没个顾虑,“星临这小子也聪明,当初听说要和小哑巴订娃娃亲,立马卷铺盖去美国了,硬把这事推你身上,你好不容易习惯了,谢明又想换人,这爷儿两可一个塞一个能折腾。”
  “卫准。”
  “?”
  “闭嘴。”
  “……”
  卫准愕然一会儿,回过神来,谢宴已经走出好几米远。
  他摸摸脑袋,不知道自己哪句话逆这祖宗的鳞,一不小心说初春是小哑巴,还是前一句关于谢宴母亲的事。
  谢家的事,卫准这个外人,了解得并不多,只知道谢母是抑郁坠楼至死的,当年曾惊艳歌剧舞台的第一美人香消玉损得十分平静。
  -
  “这次酒会过后,你爸名声跌下,公司元气大伤,股东们坐立不安,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很难振作起来。”
  “至于程晚静,别说进谢家的门了,这个私生女的身份,普通的富二代家庭都不愿意接受。”
  “妈和舅舅们已经帮你扫除这么多障碍,你要是非得坚持留在安城陪谢宴,那咱们也没办法。”
  “离走的日子还有一阵子,你自己好好考虑下,然后给我个答复。”
  晚间,初春躺在床上,想起初母在酒会上对她说的话。
  酒会结束后她本来想去找谢宴,却无意中撞见母亲,初母看她神色匆忙,一眼看出其心思,严肃地撂出这么一番话来。
  如今,妈妈舅舅帮她铺好前面的路,让初父和程晚静翻车,初春只需要给出选择就行了。
  离开,还是留下。
  看着摆放在矮几的白绒盒,初春想起初父说的话。
  ——谢宴只是把她当朋友。
  等不住当面质问,她给谢宴发了条信息:
  【在吗,我想问你一件事。】
  那端,长久没有回复。
  大概是睡了。
  初春闭上眼睛,很难不去想他。
  很多年前,她和谢宴的初遇,并不局限于英雄救美。
  那天,谢宴在一群把校服穿得歪歪扭扭的混混,显得格外像三好学生,校服拉链都拉到中上端,袖子干净整洁,单肩伏着一只运动包,不需要刻意的挑衅和耍酷,鹤立鸡群般的存在,那帮人见了他,无不露讶色。
  他一来,挡路的人自动让路,就像上台领奖似的走过去,拍拍初春的肩,带她走之前不忘将被乱扔的书包拿起来。
  见到光后,他把书包递过去,让她自己走。
  初春不肯。
  亦步亦趋地跟着。
  谢宴回头三次,见到她三次,一米五的个子,脸蛋精致得跟洋娃娃似的,眼角泛红又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