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没人看得到
  顾湛脸上的牙印隔天就消了下去。
  “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的脸上还有没有?”
  顾湛看了眼,白白净净,什么也没有,他推开她的脸,就已经是答案。
  葛佳宛知道他在别扭什么。
  她亲昵地抱住他的腰,“那里裤子盖着呢,没人看得到。”
  不知道是因为这人屁股比脸矜贵,还是因为她下口没分寸,两天过去,他屁股上的牙印由粉红转淤青,跟中毒了似的,她看一次憋笑一次,难为他没有打她一顿来出气了。
  听她揶揄,顾湛冷脸,“皮痒?”
  “哪里敢?”葛佳宛踮脚对他咬耳朵,“等回去了,我给你擦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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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湛拽她下去,“站好。”
  电梯门适时打开,葛佳宛闻到了香薰精油的味道。他们说好今天要来楼下按摩的。她放松下来,捏了捏顾湛的手,“你在外面等我会不会无聊啊?”
  “不会。”有专门的男士休息区,他可以在那里工作,消磨时间。
  “真的不一起?”
  “没兴趣。”
  葛佳宛撇撇嘴,果断抛弃他,跟着服务人员去了更衣室。
  顾湛目送她离开,转身去了吸烟室,里边没人,他站在窗边,倏地回味起自己和葛佳宛在窗边做爱的画面。
  那晚她伺候他伺候得是真舒服,但咬他屁股那下也是真的疼。
  小白眼狼。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看她当时的兴奋劲,估计是蓄谋已久,咬完以后脸上的满足挡也挡不住。
  顾湛蓦地笑了,与此同时,身后传来开门声。
  他回头,眼色突变。
  来人是腾晋。
  要说俩人从来没搭过话,顶多有过那么两回眼神交流,可气场就是意外的不对付。
  若要葛佳宛来形容,她会把这解释为男主和男配天生磁场不和,互生敌意再正常不过。但她怂,多半不会这么说出来,只会在心里过个瘾,然后嘴上熨帖顾湛,说别人一定是看他太优秀,给嫉妒的。
  论两面派,没人比葛佳宛运用得更熟练。
  而腾晋几乎是一看到顾湛,就想到了葛佳宛。
  葛佳宛的男朋友。
  又或者说,葛佳宛的情人。
  顾湛是公众人物,腾晋要想知道他的消息并不困难。网传他的感情生活一片混乱,但无一例外,都是上流圈子的名媛淑女。
  当然,腾晋不是说葛佳宛配不上,只是他在秦枝那探过口风,她不应该混迹在那群女人中间,更不可能是顾湛的女朋友。
  只能是情人。
  那天跨年,葛佳宛同顾湛走后,他便找来了秦枝。
  秦枝从顾湛到来就当起了缩头乌龟,她哪里知道跨个年都能跨出场灾难?
  “顾湛走了?”
  “走了。葛佳宛和顾湛,”他停了一顿,“是哪种关系?”
  秦枝面露难色,实在瞒不过,纠结半晌还是说了。
  她是希望葛佳宛有一个好归宿的。
  即使她对顾湛满意,但也架不住顾家情况复杂。底蕴深厚的家族企业,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放以前,葛佳宛和谁在一起都绝对够格,可今时不同往日,葛梵落马,葛佳宛随之成了附带黑历史的落魄千金。像顾家这种大门大户,葛佳宛进不进得去另谈,假设她进去了,只要顾湛一天不把顾家产业这块肥肉完全吃下,她就一定会吃亏。
  再言,他们都磋磨七年了,葛佳宛还有多少个七年能陪顾湛耗?
  “我是真想撮合你们的。”秦枝声音越来越小。
  腾晋听完,眼睛快冒出火来,“秦枝,真有你的。”
  要早说葛佳宛是顾湛的女人,他哪还会起那些个绮丽遐想?那可是天大的麻烦。
  但脑子清醒是一回事,心中不甘却是另一回事了。
  腾晋对葛佳宛是真实有过想法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人本性如此,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他一想到葛佳宛可能就在附近,心口的火都起了不少。
  “顾总,真巧。”压了火,他主动向顾湛伸出手。
  顾湛没动静。
  他的脸掩在烟雾之后,闲散随性一站,指缝间夹着的香烟火星袅袅,周身带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在顾湛眼里,他从来不将这点气场当优势,不过习惯使然,有什么值得深谈?可落在旁人眼里,很容易就能让人倍感压力。他微微眯起眼,明知腾晋底细,面上佯装不识,“你是……”
  腾晋怔忪,一瞬即逝,他笑着自报家门,还递上了名片。
  顾湛接过,看了两眼,“哦,是你。”
  “顾总认识我?”
  “是啊,宛宛和我说起过你。”
  腾晋脸上的表情险些挂不住。
  顾湛却笑了。
  “我该谢谢你。谢谢你那天晚上送宛宛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