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节
  “我道歉。”对方声音经过一定的加工,但并没有刻意隐瞒。听是听不出谁的声音,但如果袁忘录音的话,通过仪器能还原出原音。对方道:“我叫诺亚,很高兴见到你。”
  袁忘:“我叫袁忘。”
  诺亚道:“你身边有一个档案袋。”
  袁忘拿起黄色档案袋,里面有一包东西,道:“我们最好是谈清楚情况好吗?”
  诺亚道:“我需要侦猎社帮我们追踪一个人,我们只知道他叫火焰。在中东,在欧洲做了很多坏事,马德里和伦敦的恐袭怀疑和他有关。他不仅是一名弹炸客,同时也是一名策划和组织者。”
  袁忘问:“就是袭击了赵家的弹炸客?”
  “没错,就是他。包括法医部门口汽车上的弹炸也是他干的。”诺亚道:“我们查到他到纽唐的路线,他是非法入境,在这条路线上,我们找到了一些火焰的蜘丝马迹。其中有一个电话非常可疑。是纽唐大学一名化学系助教的私人电话。”
  十字军追击火焰的渡偷线,搜索了下船地点附近的所有公共电话亭,从一百多个号码中找到这位助教的电话。助教是中东二代移民,明面资料显示其是一名无信仰者,但其父母和兄弟都是虔诚的圣教教徒。
  诺亚道:“我们对纽唐不熟悉,没有什么朋友,我们需要专业人员来处理这件事。”
  袁忘反问:“为什么不寻求联调局的帮助呢?”
  诺亚回答:“与联调局合作是血十字最大的败笔,以十字军的实力不需要美国官方机构的帮助。血十字中只有郑燕熟悉纽唐,但郑燕认识的朋友不多。所以我想委托侦猎社帮我们调查这件事。找到火焰,剩下的事由我们自己处理。”
  袁忘很为难:“我们是一家合法的猎人公司,恐怕无法接受你的委托。”
  诺亚道:“火焰是包括美国在内的多个国家通缉犯。伦敦一名富豪自掏腰包,开出100万英镑悬赏捉拿十几年前地铁炸爆案元凶之一:火焰。我知道十字军委托侦猎社寻找火焰并不合适。因此我们会将伦敦富豪的赏金提高到150万英镑。”
  诺亚道:“十字军会全力配合,并且可以在有限条件内提供支援。”
  袁忘没有答应:“侦猎社不是我一个人的,我无法现在答复你。”
  诺亚道:“我可以等你的消息,同时希望你知道,不一定是侦猎社,我们不在乎谁接委托。在你离开前,你可以拿走火焰的资料。如果你们拒绝调查,请将资料销毁。我不希望联调局知道圣网的弹炸客是火焰,你明白我意思吗?”
  袁忘回答:“明白,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
  袁忘拿走档案袋,走出教堂上了郑燕的车。郑燕送上自己最新的联系方式,并且提醒袁忘,如果有人调查自己的号码,说明袁忘出卖了自己,因为这是袁忘专线联系方式。
  袁忘有些不满:“郑燕,你被这老阴贼忽悠傻了吧?他摆出了一副不信天下人的态度,你不需要。”
  郑燕有些抱歉:“新老大,新规定。我们做下属的只能选择服从。侦猎社会接吗?”
  袁忘回答:“在讨论之前我不做肯定回答。”袁忘这类人轻易不承诺,但凡答应的事情一定会记在心里,并且努力达成目标。
  ps:岳母重病卧床,老婆贴身照顾。两个小鬼都得我收拾,事情实在太多了。
  第183章 卧底威龙
  回来之后,袁忘先去柳飞烟房间见柳飞烟。相比几个小姑娘的房间,离婚的柳飞烟房间收拾的非常整齐和干净。绝对不会有内衣在沙发上,绝对不会有袜子在洗漱台上。柳飞烟这个房间更接近家庭,而不是宿舍。
  柳飞烟拿了半瓶红酒和一个杯子,给袁忘上了一罐可乐,自己喝酒,听袁忘说明前因后果。
  柳飞烟:“我们都是纽唐人,美国人,就正义和社会价值观来说,我们都应该帮助十字军抓住火焰。但我们毕竟是一个商业猎人公司,不要强求员工们和我们有一样的三观。只要不违法法律,道德和社会责任等都不是我们公司关注的重点。”
  如果道德败坏导致侦猎社不和谐,耽误工作,降低侦猎社工作效率,那么就是公司关注的焦点。诸如叶夜认为火星人也是人,人人平等。秦舒认为,火星人智商普遍低于地球人,他们的犯罪率远高于地球人,因此星际警察更高机率的盘查火星人不是歧视,是一种工作方式。秦舒这种说法是反主流说法。严格来说,公开场合大声说出来也是犯罪。但侦猎社不会去理会这个道德,因为侦猎社没有火星人。
  诸如赵雾讨厌美国,没事就骂美国,没关系,这也不是侦猎社关注的重点。如果赵雾吃同事豆腐,破坏了工作氛围,导致他人情绪波动,进入影响侦猎社的效率,这对侦猎社来说是大事,必须处理。
  柳飞烟:“我们侦猎社可能接不了这单,在闯关赛结束前,侦猎社前景还不明朗。这种不明朗是因为侦猎社命运被本杰明所操控带来的。大家士气低落,无心工作。这时候接这么大的单,够呛。”
  柳飞烟:“叶夜就不说了,赵雾和本杰明的女神偷干上了,秦舒与杰生发生了一些原则性争执。我现在一直在处理新总部的购买与建设的琐碎之事。甚至我们还没有就最坏情况进行一次讨论会。”柳飞烟所说的最坏情况是,叶夜逃遁无踪或者被捕情况下,侦猎社何去何从的问题。新总部问题不大,这本身就是一笔资产。
  柳飞烟道:“整个侦猎社看下来能保持良好心态的就你和艾玛两人。艾玛在侦猎社工作时间不长,和侦猎社与叶夜感情不深,缺乏认同感。她拥有进退自如的心态。你属于没心没肺类型。这个单子要做也是你和艾玛做。我不能让目前士气低迷的侦猎社来负责这个单子。”
  柳飞烟道:“艾玛肯定愿意干,毋容置疑。以我看艾玛可以卧底到大学中,你负责策应,由十字军提供技术和后勤支援。这个单子算你们的私活。有言在先,如果十字军不愿意提供技术和后勤,或者无力提供,我坚决反对你们介入此事。”
  袁忘叹气:“你说对了,无论是不能还是不愿,他们不会提供太多的技术和后勤支援。”
  柳飞烟:“那就别干,关键是技术。没有技术人员的协助,很难追击高层次的罪犯。”
  袁忘沉思良久,拿出手机:“老毒,问你个事,你对上校有多少兴趣?和我说实话,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老毒:“还好吧。”
  袁忘:“草。”
  老毒:“满口脏话,没有素质。我作为一名特聘的特别牛的特别探员,肯定不会关注圣网这种小团伙。”
  袁忘:“草xx,给老子诚实点。”
  老毒:“你吃错药了?好,实话和你说,我们发现以色列人在调查你,绕过美国司法部门对你进行调查。根据我们的信息,纽唐来了好几个摩萨德好手,都是旅游为借口。我觉得这事和你有关。你老实告诉我,有关吗?”
  袁忘:“有。”
  老毒惊数秒:“什么事?”
  袁忘:“不告诉你,上校是什么情况?”
  老毒:“不告诉你。”
  袁忘无语。
  老毒:“上校这边的事你联系李寻吧。”
  ……
  李寻才是负责圣网的人,是他找到了上校,老毒是借花献佛忽悠袁忘。
  李寻很保守,对袁忘一些问题虚以为蛇,然后柳飞烟在一边听不下去,对着电话说了一句:“有公事找你,没让你离婚,至于这么紧张吗?”
  李寻立刻乖了,承认自己盯着纽唐大学。袁忘说明自己和李寻有一样的利益,要派卧底调查上校。李寻追问为什么袁忘对上校有兴趣。袁忘告诉李寻,他有更准确的目标。至于原因是因为一笔合法赏金。
  李寻读出袁忘的意思,在上校身边有一个人是有赏金的。这让李寻有点慌,他过滤过上校身边的人,还有纽唐大学物化实验室,调查过教学实验室相关师生,未发现可疑人员。
  袁忘道:“李寻,我抓人你肯定没坏处。不过,这是个私活,侦猎社无法提供技术和后勤支援。我需要你的帮助。”
  这没问题,帮助你,就等同知道你的底细,李寻很小心:“你确定赏金是合法的?”
  袁忘:“我确定,你可以录音,甚至可以和我见面拍摄视频留做证据。”
  李寻问:“北美猎人悬赏榜?”
  袁忘:“我不能告诉你,我只能告诉你是合法的。”
  李寻沉思良久:“好,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挂断电话后,剩下只有说服艾玛的问题。因为艾玛的三观,这问题完全不是问题。
  和艾玛对十字军提供的火焰资料进行全面分析后,袁忘很失望,这些资料多是疑似火焰参与过的案件资料。只能确定火焰是一位男性,三十到五十岁之间,没有身高和体重的数据。最最有用的是ca的一份调查资料,ca曾经对中东某大学进行秘密调查,他们认为恐份的触角已经伸到了大学中,全力吸收大学生加入他们。
  根据污点证人的告密,结合手上证据,ca认为火焰、大皇帝都曾经是这所大学的学生,具体是哪一届,具体是什么专业,ca并不清楚。不过,要加入这个恐份社团,必须接受一定的考验。身体上的疼痛考验,诸如鞭挞,诸如电击,诸如不用麻醉拔取一颗牙齿,诸如接受火烙。
  唯一指向性的证据就是,有可能火焰的身体上残留有酷刑折磨留下的伤疤。即使是这样,可信度只供参考。
  艾玛看资料:“火焰,大皇帝这批人是大学科技专业人才,他们加入恐份后,受到高规格的对待,对他们的身份采取严格保密的态度。这些人也确实给恐份提供了相当强的技术支持。你确定上校的助教知道火焰的存在?”
  袁忘摇头:“没有任何事是确定的,所以需要你卧底。联调局会提供技术支持,但我们不能让联调局知道你的目标是助教。你要进入他们的生活,去了解他们,自然的接触助教,上校等所有人。这可能需要一定的时间。我唯一担心是你单方面做出判断。”
  艾玛:“你有理由说明你的判断比我的判断准确吗?”
  袁忘:“我已经知道谁是侦猎社的情侣。”
  艾玛一怔:“这不能说明问题,我不关注这件事。”
  袁忘:“我还知道你关注这件事。艾玛,我对你坦诚说明所有的事,并不是为了你容易做出判断,而是我表达出的态度。我希望你在任何有风险的行动之前,都要告知我一声。”
  艾玛想着,点头:“ok,这可能是我们第一次意义上的合作。”
  “预祝我们第一次合作愉快。”
  艾玛问:“你是没有其他合适的选择,才会找我吧?”
  “怎么可能?”袁忘否认。
  艾玛再问:“赏金多少?”
  袁忘严肃道:“在国家大义面前,怎么能说这么庸俗的词。”
  艾玛:“多少?”
  袁忘:“一百五十万英镑,就我们两个人分。所以不能再卷人进去,所以不能让联调局知道我们的目标。”
  艾玛竖一根中指在袁忘面前,袁忘伸手将食指掰起来成v:“赚钱同时能蹭点大义,我是非常乐意的。”
  ……
  李寻给艾玛提供了一个身份,艾玛高中毕业后加入菌队,在服役两年后退役。根据规定,艾玛还有6年预备役身份。艾玛退役后进入纽唐大学,攻读化学专业。这样就解释了艾玛的年龄。
  艾玛除了正常学习生活之外,还有一个勤工俭学的工作,负责化学教学实验室器具保管工作。每周盘点一次器具,根据报表中的配备额度进行补充。比如试管100根,盘点后发现只有80根,本周用掉20根,开单申请补充20根。除此之外,每天还要清扫实验室,只是简单的扫地和擦桌子。
  在其报名之后,艾玛接受一个化学速成培训,认识化学实验器材和各种基本化学实验物质。经过两天的培训,艾玛入住纽唐大学宿舍,成为了一名真正意义的大学生。艾玛在内心对这个卧底任务是非常喜欢的,她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上大学。履历,学生证等都是真实资料,艾玛在卧底结束后,仍旧可以凭借这个身份上学。与此同时,为了保护卧底,艾玛的部分资料被冻结,受到官方高规格的保护。
  这也许就是和官方合作的好处。诸如叶夜干的那些违法的事,放在司法机构根本不算个事。
  李寻关注艾玛,除了想得知艾玛目标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艾玛很年轻。李寻也有卧底在纽唐大学,但是只能做教工,因为年龄太大。联调局探员年龄最小23岁。如同小丁警察大学转到联调局学院,在毕业之后,做半年的后勤,通过考核后才能成为外勤。这种外勤只是雏鸟,根本没有单飞的资格。
  艾玛除了年轻,各方面条件都非常优秀。李寻知道艾玛的底细,希望通过这次卧底将艾玛吸收到自己的队伍中来。李寻知道,相对侦猎社,官方机构对艾玛更有吸引力。
  让李寻和袁忘大跌眼镜的是,艾玛第一天正式入学就打架。她和两个黑妞在宿舍门口发生冲突,她把两个黑妞暴揍一顿。到这一步就算了,她顺便把看热闹的两个黑妞男朋友也暴揍了一顿。学校考虑到艾玛第一天入学和其入学前背景,没有对艾玛进行惩处,但是艾玛每周又多一个节目:心理咨询辅导。也就是说学校评估认为艾玛有暴力倾向,同时艾玛具备暴力能力。至于是否立案,民事索赔等和学校无关。
  让李寻和袁忘更崩溃的是,因此此事,入学第三天有校园白人极端社团邀请艾玛加入社团。艾玛把邀请人也给揍了。
  “你神经病啊,三天把六个人打到住院,你脑子有坑是不是?”袁忘对副驾驶座的艾玛发火。
  李寻在后座恳求:“姐姐,不要再乱来了。我们安静的卧底好不好?”
  艾玛不服:“不是我惹事,是他们来惹我。我知道脾气不好,但是我脾气不好是我的事,不要来惹我ok?”
  李寻道:“我指示办案警察,借用对方污点才让对方放弃立案。你知道立案的后果吗?”
  艾玛毫不妥协:“活人才能立案。惹毛我,晚上把六个人全干掉。”
  这句话明显是气话,袁忘正色道:“艾玛,这是一个并不困难的卧底任务,如果你实在做不到,现在可以退出。ok?”
  艾玛气势被压制,许久后道:“知道了。”
  袁忘拿过去一包东西:“给你的。”
  艾玛接过去:“什么?”
  袁忘:“口罩,还有一个u盘,学校公共监控分部图。”
  李寻忙道:“不要乱来,控制自己脾气。”袁忘给东西的意思是:你可以打人,你甚至可以杀人,但是别被抓住。什么叫专业人士?专业人士就是做好事不留名,做坏事不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