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断绝关系
  石母惊吓的脸色发白,冲石父吼:“你没看她怀着身孕吗?下手至于这么狠?”
  “我就是看不上她这般没用,嫁个穷庄稼汉便不说了,还当不了家做不了主,要她何用!”
  石红英缓过来,两行清泪滑落,白着脸问:“爹,是不是在你看来,只要我不往家里拿钱,就不算你女儿?”
  石父深吸口气,冷漠的背过身去。
  石红英嘶声大喊:“林兴才!”
  林兴才快速推开大门,跑到堂屋,怔愣了看了一眼石家二老,招呼也不打,就上前扶住石红英。
  看到她脸上的红印子,心疼的整个脸都皱起来,“这是……谁打的?”
  石红英抽噎一声,盯着石父的背,哭腔:“爹,今儿我回来,本也没打算把钱要回去,妙儿那孩子也没逼着我非得把钱要回去。只是想看你们一个态度。没想到,你们比以前还变本加厉的偏心小弟。那我也没什么好说,往后,你们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吧!”
  她紧紧抓住林兴才的手,目光坚毅的看向大门口:“相公,我们走。往后,我就没有娘家了,你会对我好吧!”
  林兴才忙答:“妙儿他们也会敬你护你,把你当亲娘一样。”
  石红英含着泪难看的笑了下,拉住他的手就往外走。
  石父愤怒的吼:“你今儿要是就这么走出大门,往后永远都别想再回来!”
  石红英没有停顿,夫妻俩毅然决然的迈出大门,没再回头。
  李香梅欲追出去挽留,也被石父呵斥住。别的人,就更不敢说话了。
  整个石家院落,压抑的安静。
  林兴才扶着石红英上了马车,一路上,石红英都在无声的哭,到家的时候,眼睛都快肿成核桃了。
  在大门口下了马车,刚巧碰上葛春梅挎着篮子回来。瞧见石红英红通通的眼圈和落寞的神情,调笑道:“哟,大嫂,这是上哪去了?得受了多大委屈,竟哭成这样。”
  石红英心情抑郁,没搭理她,径自进了院子。
  林兴才没好气的对葛春梅道:“今儿她心里正不痛快,都是妯娌,你少说两句吧!”
  葛春梅翻了个白眼,不屑的神情:“她心情不痛快也不是我惹的,至于冲我甩脸色。”
  扭了一下腰,扬长离去。
  林兴才则赶紧跟着进了屋,因要赶着去镇上,没太多时间安慰她,收拾一番,急急忙忙又出门去。
  林妙去了一趟菜园子,林兴才刚走,她恰恰从地里回来。走到堂屋门口,赫然看到石红英坐在堂屋发呆,眼圈依旧红肿着。
  林妙叹了口气,走到她面前,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臂。
  石红英回过神看她,强颜欢笑:“妙儿,你回来了。”
  林妙颔首,比划问:“回去了吗?是不是,那边不承认拿了钱?”
  石红英叹息:“早料到的事,也没什么意外。只是……”
  她又想起石父那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心里难受的说不出话。
  林妙大概也猜到她肯定受了委屈,便不追问,安抚:“您别想太多,好好养身体,毕竟有身孕呢!”
  石红英欣慰点头,望着她的眼睛:“往后,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就成。那个弟弟,我就当从来没有过。再发生这样的事,你直接报官,不用管我。”
  林妙抿嘴,点了点头。随即,提着菜篮子去厨房。
  再接着,就是一整天按部就班的忙碌,石红英伤心了一会儿,便也给她帮忙。
  这日傍晚,邻居张屠夫从镇上回来,刚到了家门口就匆匆忙忙往林妙的摊子上跑。
  林妙正招呼客人,先看到张屠夫的是李氏,笑呵呵打趣:“哟,今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张屠夫神情焦灼:“我没心情跟你说笑,妙丫头呢?我找她有急事。”
  李氏觑了一眼里面,示意:“喏,在里面呢?”
  末了,好奇的问:“这是出啥事了,你怎么急成这样。”
  张屠夫也不回答,迈步朝林妙走近,林妙也看到他,扭头莞尔一笑。
  张屠夫急躁的说起来:“妙丫头,镇上铺子出事儿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林妙微怔,心里有些发慌,比划着问:“出什么事了?”
  “我今儿去街上买东西,刚巧路过你家铺子,心想着进去吃点东西,没成想看到铺子关了门儿,外边还围了一堆人,询问才得知,你爹被官府的人抓了去。说是有客人吃了你家的蝴蝶酥,直接昏倒在店门口,这才有人报了官,说你家铺子里的东西有毒。”
  林妙震惊的瞪大了眼,也没心思招呼客人了,一个箭步冲出铺子往官道上跑。
  张屠夫赶忙追出去,大声喊:“妙丫头,你总不能这样跑去县里,要不我送你过去。”
  李氏也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跺脚道:“这都什么事儿啊!”
  不过,这会儿客人都还在吃东西,她也没法走开,只能守着,继续招呼生意。
  张屠夫追赶上林妙,拉着他回到家门口,用自家的驴车,带着林妙赶去县城。
  一路很有些距离,到达县衙大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
  张屠夫刚一停下驴车,林妙就迫不及待的往门口跑,拿起木槌便要击鼓鸣冤。
  张屠夫连忙跟过去,抓住她的手臂,劝告道:“你先别忙着击鼓,先弄清楚事情原委,再来击鼓鸣冤也不迟。”
  林妙也是气急了,这会儿总算稍微冷静一点,比划:“我就是,急着想见我爹。”
  “我知道你现在着急,可急也没用不是。”
  林妙想了想,看向衙门口守着的衙役,走近了些,摘下荷包取出一粒银锞子,递给衙役。
  衙役瞧了眼,顿时两眼放光,却拿捏着架子,漫不经心的问:“小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妙看向张屠夫,示意他过来。
  张屠夫赶紧的走上前,笑呵呵的说话:“是这样,这丫头也是个可怜孩子,从小就是个哑巴,母亲早早过世,今儿父亲又出了事,听说被关押在县衙大牢,这才从乡下跑过来看望,两位差爷行行好,让她见一见父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