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我……”
  “你别激动，你慢慢说。”陆谛递上来一瓶水。
  钱主管一口气喝了几口，“是这样的。林总，今天是礼拜六，大部分人是不用上班的。但是和南方成宁那边合作的货，我们还有点不够，所以我就叫了七八个老手过来加班。”
  “然后呢？”
  “他们加班，我就跟着他们在车间里看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一个去厕所回来的工人就跟我大叫起来，说是仓库着火了。我当时就吓到了，立刻跑出来看，结果，还真是着火了。我立刻扑火，也立刻叫人报警，可火势汹汹，就没有拦下……”
  说完，钱主管再一次抱头哭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呢……”林皎月思索着，“就这么快，突然就……”
  “钱主管，那着火之前，仓库的门是开着的吗？”陆谛问。
  “应该没有开吧，不对，肯定没有开。咱们这边的规定是严格的，进库和出库之后，都会立刻锁门的。”
  陆谛点点头，又问道：“那么，第一个看见仓库失火的工人在哪儿？他叫什么名字？”
  “是他，李大海。”
  随着钱主管指过去，他们看见了一个年纪三十来岁的工人，此时一身车间工作服已经黝黑黝黑，手上还挂着伤，明显是因为救火而受伤了的痕迹。
  他拍拍钱主管，“报警了没有？”
  “还没。”
  “快去报警吧。”
  “好。”
  钱主管跑去报警。
  陆谛走向工人李大海。
  “你怎么样？受伤了？”
  “没事，一点小伤口。”李大海是外地口音，“但是真可惜，我们没有把火扑灭，里面的货全部都毁了。”
  “事已至此，懊悔也没有用。”陆谛叹了口气，“这样，我问你几个问题，你想想看，还记不记得？”
  “您问。”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着火的？”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我早饭吃太多了，车间货干了一半，我就出去去厕所去。”
  “去的时候，有着火吗？”
  “那时候……”李大海回忆着，“还没有吧，反正，那时候我没有注意到。”
  “所以，你去厕所用了多长时间？”
  “这个……说出来不太好意思，我在这方面有点毛病，我在里面待了大概有十分钟吧。”
  “十分钟。”陆谛喃喃，“就十分钟，就变成了一场大火？”
  “是啊，可给我吓坏了呢，我赶紧扑火，但是我又扑不灭，我就去喊人。”
  “好，我知道了。”陆谛拍拍他，“先处理一下伤口吧。”
  “我没事。”
  远处还有围观的工人们。
  陆谛对他们道：“先不要工作了，都冷静下来，也不要离开，一会儿，警察就会过来的，应该会盘问大家一些事情，大家如实回答就好。”
  陆谛声音沉稳，仿佛有安分人心的作用。
  这些工人们安静下来，坐着靠着的等着。
  不一会儿，警察就到了。
  按照惯例，先进去仓库里勘查，又把工厂里的人叫过去盘问。
  陆谛和林皎月就在办公室里等着。
  “怎么办？陆谛，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林皎月的头都快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