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马上睡觉。”
  识时务者为俊杰。
  林皎月老老实实闭上眼睛，往回抽自己的手。
  她当然看不到，黑暗中陆谛悠悠勾起的唇角。
  这一夜。
  林皎月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陆谛，也不知道。
  -
  第二天。
  公社。
  办公室。
  叩叩！
  门被敲响了。
  李云娅正放下自己的外套。
  听到敲门声，她立刻去开了门。
  门开，陆谛一席黑衣，身材高大。
  身上还带着一股冷冽的气息，显然刚到。
  “陆，陆谛，你找我有事吗？”
  “我们进去说吧。”
  陆谛进门。
  随即砰的一声，身后的门被他关上了。
  “有什么事？”李云娅往里面走。
  陆谛不动，只站在门内的位置，声音幽沉，“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不要跟我装傻。”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李云娅直冲着陆谛，虽然看起来，她的眼神也是躲闪着的。
  “不明白？那我就说得明白一点？为什么要找人去砸皎月的玻璃？”
  “我……”李云娅眼神里有一抹惊色，“你就知道是我吗？你怎么可以什么事都怪在我身上？”
  “不是你？那你在害怕什么？”
  “是你，你现在这个态度吓到我了。”
  陆谛点头，“我知道你不承认，那么你最好想想现在的季节，冬天，地上到处都是雪，到处都是脚印，我想，我要是真找这个砸玻璃的人，也没有那么难。
  你不承认，这件事闹大了，只会给你自己和你爸爸带来难堪。”
  “陆谛！”李云娅跺脚。
  “承认了吗？”
  “我，我承认又怎样？就是我叫人去砸的，谁让她的出现，让我丢掉了你，她抢我的男人，我还不能出出气了吗？”
  “那你真说错了。”陆谛的脸色冷的没有一丝感情，“我不是你的男人，一点点都不是，人家也没有抢，是我喜欢她。”
  “你……”
  陆谛的话，像是一枚钝器，插到了李云娅的心里。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不是不明白，自己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可那些话从陆谛的口中说出来，真的让人难受。
  她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不能委婉一点吗？你这样，我会很伤心很伤心的。”
  “我一直都很委婉了，可无奈你总是装作听不懂。也许只有说的更清楚，你才能明白。”
  “你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吗？是我爸爸的！你这样，你就不怕我对付你？”
  “对付我？好啊，如果你确定你能的话。”
  “陆谛……”
  “我来这里，是你们这里需要我，而不是我陆谛非这里不可。就算这份工作对我至关重要，可它仍然没有我爱的人更重要。”
  陆谛说完这句话，沉了口气，“你不必哭，我并不想怎样。我来这里，只是跟你重申，不要伤害皎月，她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你。”
  陆谛拉开了门把手，“噢，对了，如果你还想出气，就去砸我的玻璃，天天砸，一直砸到过年。
  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