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皎月的眼珠子瞪得老大。
  “你是陆谛吗？你这那个不苟言笑的正人君子陆谛吗？”
  “我是啊。”
  “那你张嘴闭嘴耍流氓。”
  “那还不是你耍流氓在先的。”
  “我……”林皎月语塞，“行，我不耍了，我也安安分分，老老实实。”
  说着，她在陆谛身边坐了下来，抱着膝盖的样子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说真的，林皎月，耍流氓是可以的，等我们结婚以后，你可以每天耍流氓。”陆谛在她旁边道。
  “哼，你那么想跟我结婚啊？”
  “找对象不就是要结婚的吗？”
  陆谛的话音落下，林皎月倏然一愣。是呀，找对象可不就是要结婚的？
  这可是八十年代。
  陆谛的脑袋可没有那么朝前。
  林皎月看着他的侧脸，“你就没有想过，可以光谈对象，然后不结婚的吗？”
  “那为什么要谈对象？”
  “就互相喜欢呀。”
  陆谛摇头，“不好，那样不负责任。”
  “嘻嘻，那陆谛，你知不知道有的男人，还有女人，他们同时谈好几个对象的？”
  “那样……”陆谛顿了一下，直接沉沉板板道：“不是好人。”
  “咯咯咯。”林皎月又笑了起来。
  “又美什么？”
  “我愿意美，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谛这脑子，果然没有那些七七八八的事情。
  林皎月她这一次的眼光果然没有问题。
  这么一搭一搭的闲聊。
  时间倒也过得快了很多。
  眼看着，大丰服装厂的大门那边有了人影。
  林皎月连拍陆谛的胳膊，“看呀，看呀，要下班了吧。”
  陆谛看了眼手表，“的确，11:30了。”
  “那我们快点进去。就算他们不让外人进，一会儿进进出出的人多，我们混进去，也注意不到我们。”
  陆谛有点犯难的表情。
  “走啊。”林皎月拉他。
  “非得这样？”陆谛好像有点没面子。
  “不然还能怎样？快一点。”林皎月回头看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要不然，我自己进去，你在外面等我。”
  陆谛的实现落在服装厂的大门口。
  大门已经开了。
  他站了起来，轻轻呼吸了口气，“我还是跟你一起。”
  “哈哈。”
  “鬼知道你去里面搞出什么名堂。”
  毕竟林皎月的胆子太大了，大的吓人。
  他们走向服装厂大门的时候。
  正好。
  里面的女工男工们穿着蓝色的工人裤褂，袖口上挽着白色的袖套，正往外面涌出来。
  有的步行，有的推着自行车，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一片热闹。
  他们往外走，林皎月和陆谛往里走。
  果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他们进了厂子里。
  看着厂子里一排排砌的长长的房子，还有把关质量云云之类的毛笔字标语贴在墙上，满满的年代感。
  但林皎月有点蒙了。
  这上哪儿找领导去？
  领导办公室在哪儿？
  这里的领导是男的是女的？
  还有，重点是。
  工人们下班了，那领导是不是也都下班了？
  想到这里，林皎月看向了陆谛。
  “我，我是不是错了？”
  “有这个可能。”陆谛沉声。
  “那可怎么办呢？总不能，我们这一大半天白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