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将军戏子皆有情。
  “我给慕容小姐讲个故事吧!”宋子岚却没有顺着她问的给她解疑,而是说着不搭边的话。
  慕容婧晓犹豫着,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虽然她很想回房间睡觉,但是宋子岚接下来要讲的,大约是和来找她的原因有关的故事,而且,八成是他和魏执轩的故事!
  她的第六感一向很准,慕容婧晓暗自激动,在心里默默的搓手手。本来还想找哥哥聊八卦拿二手资源的,现在,蒸煮发糖了啊!
  “好的,请讲吧。婧晓洗耳恭听。”慕容婧晓端正坐姿,堪比当年上课的时候。宋子岚双目放空,似是在回忆,所以没有看见慕容婧晓眼睛里燃起的熊熊烈火。
  “我与他幼时便相识了,那年他十岁,我九岁。”
  宋子岚在讲,慕容婧晓在听,她偶尔还在心里激动的回应。
  哦豁!幼年相识,青梅竹马,哦不,两小无猜。
  “我们同在一家私塾念书,受同一个夫子教导。”
  哦豁!同窗之情。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咳咳咳,对不起,想歪了,请继续。
  “我文韬好,他武略行,夫子经常夸赞道我俩若是能携手并肩,以后必是国之栋梁。”
  慕容婧晓默默的点头,夫子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可魏执轩总是看我不顺眼……”宋子岚稍作停顿,过了一会才继续。
  相爱相杀?
  “我对他没什么意见,可他总是会嫌弃我长得秀气,说我……”又停了一下。
  哦,原来不是相爱相杀的剧本啊。说啥?“说你像个女孩子?”慕容婧晓不禁问出口,其实她想说娘炮的,但感觉这个词不太好,而且人家也不一定听得懂。
  他点了点头,继续:“我心中介意,却又不想和他闹不愉快,所以平日里在私塾里都是躲着他的。”
  “有些时候,无可避免了,也只是板着脸上前打招呼。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年,到了科举考试的时候。那一年,他十六岁,我十五岁。”
  慕容婧晓竖起了耳朵,重点来了!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夫子仿佛胜劵在握,对我们信心满满,说我们一定会拔下头筹,成为文、武状元的。”
  “只可惜,我命不好,无缘文状元之位。殿试前一天晚上,我接到心腹的消息……我家遭受横来之祸……被灭满门……”
  慕容婧晓听着,心一抽,对这讲故事的人有些心疼。我本以为这是小甜饼,没想到你是芥末味的啊!
  “节哀。”想了想,这句话没什么用,又加了句:“逝者已逝,珍惜当下。”她不会安慰人,所以千万别哭!
  宋子岚听出了她的安慰之意,冲她微微一笑,反而劝导起她来了:“这都是几年前的事了,慕容小姐切莫介怀。”他看,她的小脸都快皱成一团了。
  “后来呢?”慕容婧晓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后续。
  “后来?”宋子岚一愣,“后来魏执轩确实如夫子所言,成了武状元,听闻后来他发了疯的寻我,可无人知我家在何处,也无人知我为何弃考,所以无论他怎么找,都无果。”
  “这些,也是我重回京城之后听闻的,听了这些,我总觉得不太真实。”宋子岚笑着说。
  “我是一年后才回的京城,凭着印象,我到曾与家中有些交情的梨园寻人,在那寻了个差事谋生。”
  宋子岚站起来,在慕容婧晓面前转了一圈,摊开手道:“如慕容小姐所见,宋子岚是个戏子。”
  “婧晓倒觉得,宋公子更适合做说书人。”慕容婧晓笑着同他说。
  宋子岚一愣,又笑了,对她的话也不在意,坐了回去才反驳她:“可宋子岚一无故事,二不懂故事。”
  慕容婧晓笑意加深,没再说什么。
  他不是没有故事,只是他的故事说不得,所以很荣幸,能听到他的故事,很荣幸,能成为他挑中的唯一的听书人。
  一个差一点成为文状元的人,怎么可能没有故事呢?不过他说不懂倒可能是真的,什么饱读诗书,那都是死读书,倒真的没什么有趣的故事。
  “那一年,他十七岁,我十六岁。他是名满京城的武状元,是新上任的五品列将军。我是无人问津的梨园戏子。”
  “我以为我和他再无任何交集,却万万没想到,有一日他竟寻来了这梨园,当时我在幕后梳妆,他就在一旁看着,不言不语。”
  这故事画面感太强烈了,慕容婧晓在他说的过程中已经自行脑补了画面。将军和戏子的故事,在现代可是饱受争议啊!
  每回娱乐圈有什么大事件上头条了,哦不,应该是小事件。比如某某某素颜出门,某某某抽烟喝酒……
  每当这个时候,总有那么些人,一堆的指责,什么将军坟前无人问,戏子家事天下知之类的。她们写小说都不敢用这些素材,就怕一个不好运,被人喷。
  算了算了,别想了,还是听故事吧!
  “我想同他打声招呼,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见他的神色,似乎也是不想理我,于是我们谁也没有说话。”
  “戏班子催我上台,我看了他一眼便走上台,我以为他不理我,是很快就走了的,却没想到我上台后,他就在台下坐着。”
  宋子岚说到这里,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尴尬:“那一场戏,因为他在台下,我不知为何,格外的紧张,竟演的比第一回上台时还差……”
  慕容婧晓暗笑,紧张是自然的,因为你在乎他的想法啊!不过慕容婧晓也只是暗自偷着乐,她怕说出来,宋子岚该要恼羞成怒,不讲了!
  “后来我下台去寻他时,他又不见了踪影,我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也没太在意,却没想到,自那次之后,他每月都会来那么几次。”
  “而且每一次,都同第一次一样,在幕后看我梳妆,在台下看我唱戏,我唱完他便离场,一句话也没有同我说过。”
  “我摸不清他的用意,每回和他打招呼他也只是轻轻的点头,问他其他话更是一声不吭,后来我也就放弃问了。”
  “有一回我回了趟家,再回来时,梨园跟个没人住的破屋一样,我一惊,还以为梨园造人抢夺或者被封了。”
  宋子岚很是无奈:“一问之下才知道,是魏执轩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