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一应东西都收拾妥当,生意也安顿好了,”沈琼看向江云晴,低声笑道,“差不多是时候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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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鲤小美人》by 寒木枝
  严诗诗与太子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却被大皇子耍手段强行娶了。不到一年,咳血而亡,死的那刻又梦见窝在昔日情人太子怀中,笑望满天繁星。
  死后才知,正是太子一党策划杀的她,只为栽赃大皇子杀妻。
  而大皇子萧凌却因失去她,差点疯了,不要命的找太子报仇。
  .
  后来,萧凌每夜守在她坟墓前,陪她说话,最常说的一句便是:“也不知道这些你爱不爱听,会不会又嫌弃。”
  再后来,登基为帝的萧凌命令工匠造出一座她的雕像,栩栩如生,宛若她还活着一般。从此,萧凌日日给她的雕像擦脸、喂饭,照顾了一世……
  .
  一睁眼,严诗诗竟回到了小姑娘时,刚与大皇子闹过别扭,骂他小人一个,还失手刺伤他白皙下巴。
  萧凌煞气涌动,目光犀利似刀。
  严诗诗瑟瑟发抖,不知该怎样才好。
  然后,萧凌意外了,素来作天作地不气死他不罢休的小姑娘,破天荒摆出一副小可怜样,低头道歉了。
  萧凌看看她苍白的小脸,得,那他再男人一回,不计较了。
  【1v1,双c】
  .
  第54章
  沈家在京中的生意经营了半年有余, 算是过了起步期, 正在平稳发展,势头很好。
  虽说当初专程将采青调来是为了争一时意气, 但沈琼并没准备到此为止。
  她同采青商量了一番, 最终决定仍旧留着京中的生意,由采青留下来操持, 等到再过个一年半载彻底稳固了之后,再做打算。
  采青原就是个爱折腾生意赚银钱的, 加之在江南呆了那么多年, 如今倒是对京中诸事颇感兴趣,欣然应下了。
  有采青操持生意,沈琼便彻底放下心来,开始看云姑收拾东西。
  先前来时就带了不少东西, 如今在京中住了大半年, 更是添了许多有的没的的玩意,收拾起来破费功夫。好在云姑这些年理家, 是做惯了这些事的, 分门别类地整理出来, 等晚些时候遣人送回了锦城去。
  十月底, 诸事安排妥当, 天气渐渐转冷,而回锦城的日子也定了下来,全安也已经安排好了马车与船只。
  临行前两日,沈琼又专程到花想容去看了看。
  她名下虽有多不胜数的铺子, 可京中这家却格外特别些,毕竟是她一手带出来的,也曾在这里亲自当过月余的掌柜。
  沈琼那时一来是为着打发时间,二来则是觉着好玩,生意初时做得顺遂极了,若不是后来有人在背后使绊子,兴许她还会继续当这个掌柜。
  思及此事,她便不由得想起了将军府。
  自打将江云晴从恒家接回来后,沈琼便再没踏过将军府的门,也同他们再没任何牵扯。她对那些事情不感兴趣,可桃酥与红杏却是始终记着,后来还打听了些消息,私下里议论过。
  说是那事之后,恒仲平曾经到钱氏院中去质问了一场,闹得有些厉害,甚至都惊动到了尚在病中的老夫人。
  但到最后,也还是不了了之。
  就像是湖面上曾经被搅起波澜,可终归还是恢复平静,恍若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沈琼对此并不意外,与恒家打交道那些日子,她已经看清了那些个世家大族的“真面目”。哪怕是相对好些的将军府,也得顾忌着所谓的颜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有多少公道可讲。
  从看清楚这一点开始,沈琼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将江云晴带离恒家,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
  前几日沈琼上街闲逛的时候,偶然遇着了恒伯宁。
  她看出恒伯宁似是有话要说一样,欲言又止的,但却并没有搭腔,只是端出个客套的笑来,略一颔首算是问候,便拉着江云晴转身到别处去了。
  起初恒伯宁出手相助的时候,沈琼对他曾有过些微的好感,觉着这人仿佛还不错,可等到紧要关头,他不知因何缘故不肯履约的时候,便将那点好感彻底弃掉了。
  到如今,江云晴跟恒家彻底斩断关系,这账也算是两清了。
  沈琼坐在柜台后的高凳上,漫不经心地摆弄瓶中供着的秋菊,听一旁的掌柜回禀。
  “昨日,那位姓陈的小公子来过一次,送了这么一幅画来。”掌柜将画卷取出,放到了沈琼面前,又道,“他像是有什么话想同您商量似的,特地同我问了您的行踪。”
  沈琼并没当回事,随口道:“你怎么答的?”
  “我同他讲,您不日便要启程回江南去,会不会再过来也说不准。”掌柜回想了下当时的情形,“他看起来有些失望,但也没再说什么,便离开了。”
  沈琼淡淡地应了声,垂眼看着展开的画卷。
  这次的画纸上只有黑白两色,并未用上其他颜料,墨迹铺洒开来,是一幅留白的山水图。
  山高水阔,有孤雁飞过,显得格外寂寥。
  画师的心绪或多或少都会体现在画作之中,沈琼盯着这画看了许久,摇头笑了声,复又亲自将画给收了起来。
  沈琼原本只是想着来看看,但见着这画后,却又不急着走了。
  她总觉着,陈朝今日兴许还是会过来。
  沈琼的预感一向很准,这次也不例外,没多久便将人给等到了。
  陈朝神色郁郁地进了铺子,见着沈琼后,眼中倒是霎时一亮,快步上前来。
  沈琼含笑打量着陈朝,只觉着他的形容相貌比前些日子要狼狈了些,也消瘦了不少。她轻轻地敲了敲桌案,挑眉问道:“听掌柜说,你有事要找我?”
  “是……”陈朝点了点头,却又像是难以启齿一般,嘴唇微动,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沈琼撑着腮,抬眼看向他:“让我猜一猜,你眼下可是在闹离家出走?”
  陈朝那双杏眼睁大了些,满是难以置信地看着沈琼,似是在问,“你怎么知道?”
  “这也不算很难猜吧,毕竟有迹可循。”沈琼拂过案上的画卷,也不同他兜圈子,直截了当道,“你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就是,不必难为情。”
  陈朝先前来寻沈琼之时是有旁的打算,可昨日里听了掌柜的话后,便又改了主意。他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道:“你是要回江南吗?”
  “是。”沈琼点点头。
  陈朝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道:“那我可不可以随你们一起离开?”
  这下愣住的人,换成了沈琼。
  她原以为陈朝最多不过想多要些银钱,怎么都没料到,他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缓了缓后,沈琼总算是冷静下来,摇头笑道:“小公子,你这离家出走,打算跑得未免也太远了些吧?”
  言辞间透着婉拒的意思。
  陈朝原本觉着为难得很,但真到将这话说出口之后,反而没什么负担了。他理了理思绪,试图同沈琼讨价还价:“我原就是想要离开京城的,只是人生地不熟,所以难免会有顾忌。但你家是做生意的,对这些自是更熟悉些。我也不用你多做什么,只要让我跟着你们商船回去就好。”
  “你不是喜欢我的画吗?”陈朝承诺道,“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这一路上要多少有多少,也不用多付银钱。这生意岂不是划算得很?”
  听他煞有介事地讲“生意”,沈琼不由得笑了起来,她并没直接回答陈朝的问题,而是似笑非笑道:“小公子,你怕人生地不熟,难道就不怕赶明儿我翻脸不认人?届时离了京城,你家人兴许压根不知道也管不着,那你岂不是由着我拿捏?”
  陈朝知晓她是在吓唬自己,不以为然道:“若是愿意的话就应下,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纠缠,你倒也不必如此。”
  陈朝同沈琼打了几次交道,也算是有所了解。
  她是个很聪明的商人,不缺银钱,尤其是在喜欢的东西上,更是毫不吝啬。再者,心地也不坏。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生出这样的主意来。
  “你开的条件的确很诱人,”沈琼坐直了身子,态度总算是正经了些,“可小公子,我对你的家世一无所知,怎敢贸然帮你做这样的事情?若万一事后被发现,或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届时麻烦可就都是我的了。”
  做生意时,不管眼前摆着多大的利润,都得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背后担着的风险。若不然,极有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血本无归。
  这些年下来,沈琼对这道理是再清楚不过的。
  陈朝试图辩驳,可还没开口,便被沈琼下一句给噎住了。
  “别的且不说,”沈琼轻轻地敲着桌案,目光中带了些审视的意味,“你如今用的这名字,可是真的?”
  陈朝:“……”
  他这时才算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为何沈琼大多数时候都是带着些调侃意味称呼自己一声“小公子”,而不是“陈公子”。
  “连身份都不敢暴露,想必是大富大贵的人家。”沈琼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道,“花上千两买个几幅画倒是没什么,可悄悄带你离京,这个风险我的确不敢担。虽然很喜欢你的画,但也只好忍痛割爱了。”
  陈朝原以为自己能同沈琼讲条件,如今方才知道,那点伎俩在她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也不知为何,沈琼每次见着陈朝,都会想起自家养着的汤圆来,兴许是因为他那双杏眼瞪圆了的时候的确有几分相仿。
  如今见他脸上浮现出失望的神色来,沈琼倒是莫名心软了些,忍不住多说了句:“我不知晓你的家世名姓,也不清楚你同家中究竟有什么争执,故而不多做评价。但离京之事,还是要三思后行,不要因着一时意气下决定。”
  陈朝年岁不大,相貌尚未完全长开,声音也在变声期。这个年纪的少年郎总是会格外冲动些,也不大听得进旁人的话。
  但兴许是沈琼的语气尚好,他心中倒不似以往被念叨时那般不耐烦,只闷声道:“知道了。”
  这事没成,他也的确没纠缠,说完就离开了。
  沈琼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背影发了会儿愣,便带着那画卷回家去了。
  她与陈朝并不算熟悉,很喜欢他的画作,也仅限于此,并不会因着一时好奇便去探究对方的家世背景。方才劝的那几句,便已经算是极限,不会再逾越。
  在离京前一日,沈琼还约了庄茹见面。
  她在京城这段时日,认识的人并不算多,合眼缘的就更是寥寥无几,庄茹算是其中一个。如今也不好不辞而别,总是要见上一面的。
  可说来也巧,她才梳妆打扮妥当,准备出门的时候,竟被人给拦下了。
  找上门来的这位沈琼也认得,是先前在大慈恩寺后山见过的,乐央长公主的侍女。侍女这次的态度格外恭敬,说是长公主请她过府一叙。
  沈琼看了眼身旁的云姑,一脸茫然。
  先前裴明彻出面后,乐央长公主应该不会再为难她才对,再者,如今这侍女的态度着实也不像是要发难的样子。
  那究竟是为着什么?
  第55章
  沈琼原本是同庄茹约好, 准备在离京之前同她再见上一面。可如今乐央长公主专程遣了人来传召, 以她的身份,哪怕再怎么不情愿, 也是没办法推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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