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宛在水中央第二十七章
  章驰一动不动的坐着,坐了很久,久到原来滚烫的杯子已经冷却,比手的温度还要低。
  天渐渐变得昏暗无比,“轰隆”一声巨响,接着一道闪电劈了下来!
  雨滴噼里啪啦砸下来,狂风暴雨来的那么突然。
  章驰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再无一丝生气,他拿起杯子,将里面的冷咖啡一饮而尽。
  然后木然起身,走出咖啡厅,站在门口,却仿佛找不到来时的方向。
  他想了许久,才冲到雨里,朝电影院走去,约了婷婷一起看电影,这个傻姑娘看不到他会着急,会一直等的。
  两边都是陌生人匆忙穿梭的身影,只有他步履平缓的好似散步,任大雨打湿衣服,也毫无知觉。
  他站在商场的拐角处,看着电影院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那一抹最靓丽的身影,只是周围都是成双结对,她一个人显得特别孤单。
  她正低头按着手机。
  章驰掏出电话,果然一条短信进来了:“电影要开始了,你快到了吗?”
  他指尖触到冰凉的屏幕,在这行字上摩挲良久,终于快速的按了几个字发出去。
  “我有事,你先回家。”
  项婷看到短信,心里一沉,手指按向屏幕,想了想,又退出,直接拨了章驰电话。
  手机每震动一下,他的心都跟着颤一下,即没有勇气接通,又不忍挂断,就任他在手中震着,一遍又一遍。
  看着周围的人都进入场内,项婷无力的滑落到椅子上,仿佛元神和身体已经分离,游荡无助,她还是不相信章驰会这样对她。
  抬手看了看手表,电影已经播放过半了,她胳膊撑着椅子,站了起来,麻木的迈着步子,正好另外一场电影散场,人群涌出来,他们都是嬉笑着走得欢快,只有她格格不入,任由一个个路人顶撞着自己,也不闪不躲。
  出了商场,雨下很大,她从背包里拿出伞,废了好大劲才打开,没有一丝犹豫的踏进雨水中。
  如果她此时回头看看就会发现不远处,章驰比她还要落魄,珠帘似得雨一串串钻进他的衣服里,渗透进身体里,身体的冷已经毫无知觉,因为心比身体还冷。
  他自虐似得对待自己,又何尝不是自欺欺人。
  迈出了这一步,已不能不回头,他还是妥协了,终究做不到放下一切带她走,并且以他现在的能力,带她走只能让她受苦。
  他只不过是一个22岁的大三学生,成熟只是表面,他的肩膀还不够宽厚,承受不了。
  男人,总是喜欢自己做决定,总是自以为是的认为放手会让对方得到幸福,这是一种悲情英雄主义的情节。
  章驰进屋时就看到项婷蜷缩在沙发里,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
  看到他浑身湿透,项婷并无惊讶,她仰着头,沉静的视线穿透他的心房,她等着他开口。
  章驰走到她面前,看了看自己湿透的衣衫,皱皱眉没有坐到沙发上。
  “婷婷,”一开口,声音已是沙哑无比,“我们……”他双手紧握着,指节露出坚硬的形状,“分开吧,”无比艰难的颤抖着说出了这三个字。
  项婷无声地流着泪,站起来,伸手要往他怀里靠,却看他清隽的脸变得无比陌生,眼睛里清凉如水,一如刚见他时冷漠的模样。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靠了上去。
  “不要,我不要分开,”感觉到他身体冰凉,她又靠的紧了些,“你说过会陪着我的,是不是他们发现了,那也没关系,我们走,好不好?这些年都是你陪着我,我离不开,离不开……”说道随后她已经涕不成声,紧紧抓着他的衣袖,“章驰,不要分开!我爱你!我爱你!”
  她下巴抵在他的胸口上,泪眼婆娑的说着“我爱你”三个字,如果是之前,听到这三个字,他会无比幸福,可是现在却只能加深他的痛苦。
  他抬手想最后再摸摸她的头,看到她充满期望的眼神,无力的垂下去,“你会遇到更好的,更值得你爱的人,”话说完,他用尽全力把她推开。
  看着她的眼睛里再无波澜。
  看着他转身,生硬的脚步声回荡在耳边,他的身影就那样埋入黑暗中,直到消失在眼前,迅速又干脆。
  她冲到门口,大声叫着他,声嘶力竭,“章驰……”
  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哗啦啦”的雨声。
  她枯坐了一夜,第二天史若君一开门就看到她苍白着脸、只瞪着两只漆黑的眼睛冷冷的看着她,任她怎么问,她一句话都不说。
  “婷婷,你不理妈妈了吗?你这样我会很伤心,我才是你最亲近的人啊,” 史若君把熬好的小米粥端到她面前,“吃一点吧。”
  项婷挡住她端着碗递到面前的胳膊,站起身木然的走上楼梯。
  项婷心里明白,是史若君说服了章驰放弃自己,她心里怨恨,却不能对她发火,因为这是她的妈妈,辛苦把她养大,给她最好生活的妈妈。
  “妈妈,别再管我了,我怨你但却不能恨你,你能说服他,却说服不了我,”握着扶梯,身体没有力气,说出的话却那样决绝,她一字一字的说道;“这八年,每个早晨、每次放学、每次考试都是他陪着,他看着我长大,看着我成年,我第一次来月经都是他照顾我,你凭什么,凭什么就这样把他从我身边撵走?可是我也舍不得恨他,好痛!好痛!”
  说完最后一个字,她直愣愣的倒在楼梯上。
  再见章驰是两天后的晚饭时。
  她发烧了两天,在医院挂了吊瓶,回到家就一直躺在床上,听到他回来了,她才挣扎着起床下楼。
  她心存侥幸,看到自己生病来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心疼。
  走下楼梯,就看到他笔直的坐在餐桌边上,听到她下楼,并没有抬头。
  项婷心里最后一丝温热也散去。
  她只记得后来他说他要去当兵,她颤抖的手再也握不住筷子,慌慌张张的逃离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起床去学校,找到班主任,把志愿改了,班主任看她哭的凶,不停地安慰她说没关系,志愿今天还可以改,不影响录取。
  可她还是哭,哭着把学校改成了西南边陲省份的医科大学。
  这些年她没回家过过年,只在元宵节前后回家待两天,因为她知道军人过年会有探亲假,她避免和他相见。
  每个除夕之夜,史若君都在项婷的房间待好久,没想到女儿会这样决绝,她去上学时什么行李、衣物都没带。
  衣橱里章驰送她的纱裙仍挂在醒目的位置,依旧鲜艳、耀眼,她穿着它时笑语晏晏的样子仿佛就在昨天。
  大虐项婷的就算过去了,就虐这一章,后面就是章驰追妻火葬场了!
  写完项婷写洛施,因为项婷太素了,想写劲爆一点的施施和警察卧底的故事,祈祷我别写崩,前面施施很乱,算是前传吧,后面会乖乖跟着警察叔叔的。
  林霏待定了,林霏的人设是有jin神分裂的胖丫头,被婷婷和瑶瑶改造后,迷晕了冷酷小学弟,因为她白天和夜晚是两种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