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裴玉质婉拒道:不必了。
  澹台钰、方见明以及樊绍并不在这个世界,师兄不可能为自己报仇雪恨。
  素和熙承诺道:若有一日,玉质需要孤为你师兄报仇雪恨,孤纵然肝脑涂地,亦在所不辞。
  多谢子熙。裴玉质已冷静下来了,朕须得回金銮殿监考了,那些仕子于朕而言,很是重要,子熙,你且好生歇息吧。
  他堪堪步出寝宫,又猛然折了回去,吻了一下素和熙的唇瓣,并下令道:今夜由皇后侍寝,皇后定要养足精神。
  素和熙凝视着裴玉质道:陛下何不如何不如遴选世家天乾,命他们侍寝。
  裴玉质疑惑地问道:何不如什么?
  素和熙摇首道:没什么,臣妾遵命,臣妾会养足精神,洁净身体,等待陛下的宠幸。
  他目前尚且无法坐视裴玉质为他人所有,便再自私一阵子吧。
  第26章 腺体有损的和亲太子(二十五)
  他已然身心俱疲, 却全无睡意。
  沐浴罢,他便坐于桌案前,自己与自己对弈。
  棋局讲究策略, 对于棋子无需放任何感情,尽情地厮杀一番便可。
  而对于裴玉质, 他却没什么策略可言,现下的他仅仅是在垂死挣扎而已, 他迟早会向裴玉质束手就擒。
  一阵子, 他告诉自己再陪裴玉质一阵子, 大抵会一阵子又一阵子, 除非裴玉质抛弃他。
  他长长地叹息一声, 又觉得这样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世间诸人能觅得心中所爱者能有几人?譬如裴玉质,将永远求而不得,如此想来他已算是幸运儿了,能与心悦之人相伴,还能与心悦之人云雨, 心悦之人甚至主动提出想怀上他的骨肉。
  他落下一黑子, 又取了一白子,正要落下, 却有一只骨骼分明,肌肤如玉的手从他指尖抢走了白子。
  玉质。他抬首望向裴玉质。
  四目交汇之际,裴玉质微微一笑,使得他一身悸动。
  子熙。裴玉质一手托腮,一手落下一子。
  一个时辰后,俩人都未能分出胜负来。
  便算是和局吧。裴玉质站起身来,跨坐于素和熙腿上,继而吻上了素和熙的唇瓣。
  素和熙搂着裴玉质的腰身, 着迷地与裴玉质接吻。
  裴玉质曾言从未与其师兄接过吻,亦从未云雨过,那么,他所拥有的早已胜过其师兄了。
  他只不过是得不到裴玉质的心罢了,没什么了不得的。
  他这般自我安慰着,又顿觉嫉妒。
  得不到裴玉质的心,当然是了不得的大事。
  他被嫉妒驱使着,粗暴地折磨着裴玉质的唇舌,害得裴玉质双目含水。
  但裴玉质并未抗拒他。
  他尚且觉得不足够,稍稍推开了裴玉质,命令道:自己将身上的常服剥干净。
  裴玉质颔了颔首,由于被素和熙死死地盯着,简单的动作竟变得手忙脚乱了。
  羞耻,很是羞耻。
  他分明早已染上素和熙的气味了,早已被素和熙品尝过了。
  素和熙面无表情地道:陛下笨拙至此,连黄口小儿都不及。
  裴玉质好不容易将身上的常服褪下了,竟又闻得素和熙道:撑开来。
  他不想这么做,可怜巴巴地向素和熙求饶道:子熙,子熙,子熙,你别欺负朕。
  素和熙硬着心肠道:陛下不是想怀上臣妾的骨肉么?为何连区区小事都做不到?
  朕子熙裴玉质阖上了双目,忍着羞耻,依言照做了。
  素和熙咬着裴玉质的耳垂道:内里的颜色极是艳丽,陛下自己也瞧一瞧吧。
  裴玉质不得不睁开了双目来,入目的颜色确如素和熙所言。
  素和熙淡淡地道:陛下整副身体,由内到外都在引诱臣妾,臣妾若是不要陛下,陛下该如何是好?
  朕不知该如何是好,朕想要子熙。裴玉质直觉得自己如同无人问津的娼/妓,难堪得双目生红,却并未退怯,而是直白地向素和熙索求。
  对不住,孤不欺负你了。素和熙到底心悦于裴玉质,舍不得裴玉质露出这副神情。
  裴玉质怯生生地问道:子熙发生何事了?子熙为何要欺负朕?
  素和熙并未隐瞒:因为孤呷醋了,玉质
  他抬指摩挲着裴玉质的心口:你这颗心是属于你师兄的,孤想要得不得了。
  心?裴玉质发问道,子熙的意思是朕心悦于师兄么?但朕从未心悦于师兄。
  这裴玉质是心悦于师兄而不自知么?
  素和熙并不想再提及师兄,垂下双目,促狭地道:孤不是说过不欺负玉质了么?为何玉质还撑着,是想让孤再多欣赏一会儿么?
  裴玉质慌忙收回手,通体泛红。
  素和熙将裴玉质抱至御榻之上,喑哑着嗓子道:让孤好生尝尝这儿的滋味吧。
  嗯,教朕怀上子熙的骨肉吧。裴玉质抬手捂住了双目,却闻得素和熙道:孤接下来要做之事绝无可能教玉质怀上孤的骨肉。
  话音落地,素和熙低下了首去,品尝艳丽的软肉。
  裴玉质从未被素和熙这么做过,霎时怔住了,紧接而至的感受让他手足无措。
  素和熙安抚地轻拍着裴玉质的身体,少时,仰起首来,注视着裴玉质道:陛下甚是合臣妾的口味,无论何处皆是好滋味。
  可是,那儿裴玉质未及言罢,突然失声了。
  太快了些,他尚且不及反应过来。
  素和熙解下裴玉质的发冠,揉着裴玉质如瀑的墨发道:玉质,还好么?
  裴玉质浑身战栗,须臾,才出声道:子熙,教朕怀上子熙的骨肉吧。
  素和熙低下/身去,张口含住了裴玉质的腺体:玉质,你该当知晓,惟有被孤彻底标记,你才有可能怀上孤的骨肉,可你一旦被孤彻底标记,你便再也无法与除孤之外的人云雨了。
  朕自然知晓,朕只想要子熙。尽管裴玉质已非之前醉心于修炼的修仙人了,但他并不认为自己能接受师兄之外的人。
  师兄是与众不同的,师兄一直默默地守护着他,师兄甚至因为他被肢解了。
  且眼下他觉得很舒服,每每与师兄亲热,他都觉得很舒服。
  素和熙向裴玉质确认道:玉质已想清楚了?
  裴玉质坚定地道:嗯,朕已想清楚了。
  素和熙却并未立刻标记裴玉质,而是给予了裴玉质片刻反悔的时间。
  裴玉质情不自禁地催促道:快些。
  素和熙目生怜悯:玉质,孤的腺体万一不能被治好,你便要被孤糟蹋一辈子了。
  裴玉质正色道:不管子熙的腺体能不能被治好,朕都只想要子熙一人。
  可怜的玉质。素和熙并未再给予裴玉质反悔的时间,张口咬下了裴玉质的腺体,与此同时,闯入了最深处。
  一时间,裴玉质神魂尽失。
  而今的感受与先前的感受截然不同,仿若连魂魄都被注入了师兄的气味。
  他克制着自己想要唤师兄的冲动,不住地唤道:子熙,子熙,子熙
  素和熙凝视着裴玉质,心道:玉质,孤怕是再也离不开你了。
  第27章 腺体有损的和亲太子(二十六)
  良久, 裴玉质稍稍寻回了意识,接着抬手覆上了自己的肚子。
  这肚子甚是硌手,他瞧着突显出来的轮廓, 低声道:朕看到子熙了。
  裴玉质此言并非调/情,仅是单纯的叙述。
  裴玉质分明正被自己糟蹋着, 却依旧是一副纯洁无垢的模样。
  素和熙很是心疼,抬指摩挲着裴玉质的眉眼。
  裴玉质顺势用面颊蹭了蹭素和熙的掌心, 继而发问道:不知朕是否已怀上子熙的骨肉了?
  素和熙叹了口气:你纵然能怀上孤的骨肉, 但你不怕怀孕与生产之苦么?
  裴玉质坦言道:朕尚未考虑过这一问题, 朕现下所想皆是如何留住子熙。
  素和熙直截了当地问道:玉质为何这么想留住孤, 是因为孤与师兄有几分相似么?
  子熙与师兄眼前的素和熙便是自己的师兄, 自然是生得一般样貌。
  但若是这么回答,会更进一步让素和熙认为其被自己当做了师兄的替代品吧?
  该如何回答,方能不让素和熙误会,又能不撒谎?
  裴玉质正思忖着,忽而闻得素和熙苦笑道:孤小鸡肚肠, 总是呷师兄的醋, 教玉质为难了。
  子熙并未为难朕。他向素和熙申明道,子熙并非师兄的替代品。
  连自己与师兄有几分相似都回答不了, 裴玉质的申明当然没什么说服力。
  素和熙换了话茬,柔声道:累了么?歇息吧。
  裴玉质摇首道:不累,不想歇息,子熙多给朕一些,让朕尽快怀上子熙的骨肉吧。
  素和熙无奈地道:并非孤多给玉质一些,玉质便一定能怀上孤的骨肉。
  子熙多给朕一些,朕怀上子熙的骨肉的可能性便会大一些。裴玉质忧心忡忡地道,原本朕想请太医为子熙诊治, 但朕又怕被严太后知晓,会闹出什么事端。朕已命人秘密去民间探访名医,望能治好子熙的腺体。
  腺体遭到损伤之际,诸人待自己与之前全然不同的嘴脸教素和熙愤怒至极幸灾乐祸的嘲笑,惺惺作态的同情连父皇与母后都对他变了态度。
  父皇嫌弃他丢了其颜面,成了将断子绝孙的废人;母后厌恶他,是他害得母后失去了触手可及的太后之位。
  但裴玉质却并未因为他腺体损伤而歧视他。
  裴玉质想治好他的腺体,目的是为了怀上他的骨肉,以便留住他。
  不管他是否师兄的替代品,于裴玉质而言,他是有价值的。
  玉质他端详着裴玉质的双目,满心忐忑,孤的腺体倘使永远治不好,你当如何?
  裴玉质不假思索地道:治不好便治不好吧,没什么了不得的,只消子熙能陪着朕便足够了。
  师兄始终是他的师兄,无论师兄的腺体如何。
  素和熙下定了决心,低首一笑:从今日起,玉质可唤孤为梓童。
  梓童是皇帝对于皇后的称呼,素和熙此言意味着素和熙答应他将永远陪着他。
  裴玉质眉开眼笑地道:当真?
  裴玉质极少笑,连登基当日,都未露出这样的笑容。
  素和熙直觉得目眩神迷,半晌,才启唇道:于玉质而言,孤当真如此紧要?
  嗯,于朕而言,子熙梓童是最为紧要的。裴玉质连声唤道,梓童,梓童,梓童
  素和熙情不自禁地探过手去,轻轻揉捏着,与此同时,略略动了动。
  裴玉质的眼尾登时染上了绯红,进而瘫软于素和熙怀中。
  许久,素和熙张开自己的手掌,将自己的掌中之物予裴玉质瞧。
  裴玉质面红耳赤地道:快些擦干净。
  玉质所出怎可浪费?素和熙探出舌尖来,当着裴玉质的面,将自己的掌心舔舐干净了。
  裴玉质困惑地道:此物明明难以下咽,梓童为何要这么做?
  素和熙含笑道:诚如玉质所言,此物确实难以下咽,但因为是玉质之物,玉质蛊惑了孤的心神,教此物变得可口了些。
  裴玉质了然地道:怪不得梓童时常咽下。
  素和熙吻上了裴玉质的唇瓣,含含糊糊地道:玉质也尝尝自己的滋味吧。
  裴玉质松开唇齿,任由素和熙送了些过来,少顷,苦着脸道:果真是难以下咽。
  素和熙转而吸/吮着裴玉质的腺体道:合孤的口味便可。
  裴玉质身为地坤,腺体便是他的软肋,被这么吸/吮着,一时间,原就瘫软的身体化作了一汪春水。
  素和熙嗅着兰香,更觉自己对不住裴玉质。
  裴玉质的双手虚虚地勾着素和熙的后颈,眼波含情,一声又一声地道:梓童,梓童,梓童
  陛下唤臣妾,是要臣妾好生珍惜这良宵么?素和熙不待裴玉质回答,已教裴玉质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裴玉质含着哭腔,高高低低地哼着气。
  由于明日裴玉质须得上早朝,两回后,素和熙便放过了裴玉质。
  裴玉质浑身汗津津的,伸手抚摸自己鼓起的肚子。
  素和熙已答应他留在他身边了,他是否怀上素和熙的骨肉已变得不再重要了。
  但奇怪的是,他居然仍是想怀上素和熙的骨肉。
  从前,莫要说是怀上身孕了,他连对于结道侣一事都毫无兴趣。
  是由于他已被素和熙彻底标记的缘故么?
  他正暗忖着,陡然发现素和熙欲要离开,一把抱住了素和熙的腰身:梓童,再多待一会儿吧。
  素和熙自然不会拒绝裴玉质,以手指梳理着裴玉质的发丝道:浑身黏黏糊糊的,不难受么?
  还好。裴玉质将下颌抵于素和熙肩上,朕想让梓童多待一会儿。
  这样的充实感让他觉得欢喜,是平生从未体验过的欢喜。
  素和熙轻抚着裴玉质弯曲的背脊,又忍不住想问裴玉质是否心悦于自己,但他最终忍住了。
  裴玉质向来坦率,裴玉质倘若心悦于他,自会向他表白;裴玉质倘若无心于他,他又何必自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