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孙绣君的报复
  像孙老太太这种出身清白又眼高于顶的人,根本不把阮香这种人出身的人当个人看,那就是一个会喘气的给男人下边使用的玩物,而孙氏就是这种女人因为做男人的玩物而生出来的庶女。
  孙氏自小被忽视和排挤,不禁是因为庶出的,更是因为她是庶出的里头身份最卑贱的一个。
  “老太太,您别生气,免得为那种人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这样我们绣君心里怎么过得去。”孙大夫人言辞恳切地劝慰着老太太,一副我虽然担心极了女儿,我女儿也很难过,可我们母女却依旧以老太太为重的模样。
  孙老太太心里十分受用,眼神里又充满了轻蔑:“软香那贱人的孙女,骨子里就流淌了她身上一部分的脏血,她有什么资格敢对我的孙女动粗,就得好好给她一个教训。”
  最好的教训,就是让她儿子的后人,去打她女儿后人的巴掌,让他们自相残害,那才有意思。
  姚敏菲在脏臭的被子里睡了一夜,因为嘴巴被堵着,手也被捆着,就这么躺了一夜,此刻她醒来,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嘎吱嘎吱的响。
  头发蓬乱,眼泪风干在脸上,两只眼睛的眼角还堆着眼屎,别提有多么脏乱和狼狈。
  她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为什么睡在这么脏乱臭的杂物房里,眼泪又哗哗地往下掉,在心里呜咽着:娘,你快来救救我——
  她心里和身体都难受的要命,怎么都想不通,她怎么会变成这样,舅母在寿昌伯府的时候,见到她的时候别提有多么亲热,她一直以为舅母是喜欢她的。
  可是到了孙家来,舅母就这么虐待她,不就是因为死了一个小畜生,还不是她摔死的,是那只猫自己倒霉挂在树上又没挂牢自己掉下来的,所有人都说是她害死了猫。可没人关心她被猫抓伤的手背,她怎么这么可怜······
  “呜呜呜。”她被嘟着嘴,也不妨碍她又开始呜呜得哭。
  她正哭得伤心,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声,传来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嗓音:“来人啊,把门给我打开。”
  姚敏菲反应了一会儿,门就打开了,只见门口背着光,站着一个穿着海棠红裙子,姿态高傲的少女,正眼中冒火的盯着她。
  孙绣君?
  姚敏菲看着她那双眼睛,一看就知道她来者不善,她急忙呜呜地叫着,拼命蜷缩起来,想要找个地方躲一躲。
  孙绣君看着姚敏菲这幅叫花子一样的狼狈模样,顿时就开始嘲笑起来:“哟,这是什么千金万金的官家小姐,也不过是一副乞丐婆的模样,我要是把你丢到大街上去,谁会认得出来你是寿昌伯府的嫡小姐?”
  官家小姐就是比商户家的小姐要体面,要尊贵,士农工商,商人天比为官做宰的低一头,她真是不服,凭什么她这般品貌的姑娘出身在商户人家,无论她再怎么优秀,官家小姐们也不把她当回事。
  姚敏菲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蠢货,却好命的成了寿昌伯府的嫡小姐,去享受到她身边姑娘们羡慕的眼神。可她分明就是个彻头彻尾,从里到外的草包,她有什么资格踩在她的头顶。甚至她也敢抓她的头发,打肿了她的脸,让她成了整个孙家的笑话,没脸见人。
  孙绣君因为商户家小姐出身,被官家小姐藐视,其中把自己嫌弃的表情连遮掩都没有遮掩一下的姚敏菲,尤其过分。
  孙绣君那时候还能压抑住自己,确实孙家比寿昌伯府低人一等,她只能低头做人,可现在到了孙家的地盘上,姚敏菲好歹也得给她主人家小姐一个脸面吧,可她更是毫不顾忌。
  她分明还是看不起她,在自己的家里也该作践她。
  这让她的自尊心无法容忍,即使经过了一夜,脸上的伤痛已经没有了,可她心里仿佛被姚敏菲划了好几道血口子,一点都没有愈合。
  “来人,给我泼。”只听她忽然一声令下,她不能打她,可她也有的是办法给自己出气。
  她身后立刻就绕过来好几个婆子,个个手里都端着一盆东西,孙绣君则掩住口鼻被丫头们护着躲到一边去。
  姚敏菲瞪大眼睛,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一盆水就向她泼了过来,猝不及防的她被泼湿了堵着嘴的破布,一股子脏臭脚丫子的味道恶心的她当即呕吐起来,却因为被堵着嘴什么都吐不出来,恶心她翻白眼。
  孙绣君乐个不停:“真是笑死我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我特意叫我院里的那些婆子们把昨晚的洗脚水全给你留下来了,怎么样,这滋味不错吧。”
  洗脚水?
  姚敏菲眼泪都要出来了,一盆又一盆,彻底将她浇成了落汤鸡。
  她拼命地瞪着腿想爬起来躲开,可杂物房就那么大,她被逼到角落里,像是一只仓皇逃窜的老鼠。
  到最后她一脚踩在泥水里,摔倒地上,滚了一圈,泥水都顺着她湿漉漉的一缕缕头发放下掉。
  孙绣君笑的前仰后合:“真是笑死人了,哈哈哈。”
  “就是,就是,就这样还是官家小姐呢。”
  “她这种官小姐,一点教养都没有,可见比我们商户人家的小姐差远了。”
  “真是丢死人了,官家小姐喝婆子的洗脚水啦。”
  跟着的那些丫头和婆子们哄堂大笑。
  姚敏菲口里的抹布总算掉了,她哇的一声啕嚎大哭起来,恐惧把头钻到墙角里,不敢面对众人嘲笑的眼神。
  看她这幅惨不忍睹的模样,孙绣君才停下刻意的讥笑,冷哼一声,转身离开:“我们走。”
  她甩手就走,一群婆子和丫头们也全都浩浩荡荡随着她家姑娘,扬长而去,只留下虚软地爬到泥水里,一声声伏地大哭的姚敏菲。
  姚敏菲这里发生的事,很快就被有心人传到了老太太的屋子里,而梁氏跟着几个妯娌和侄女们被晾在大门口快一个时辰,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在门口待得时间越长,梁氏被那几个妯娌们嫌弃挤兑的越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