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王桂英故意显摆着:“修房子和置办这些是花了不少钱。但儿子结婚是大事,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我可不能省。”
  三奶奶摸了摸那崭新的两铺两盖,又坐了坐烧的热乎的炕,凑近了问:“老二媳妇结婚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好,她挑理不?”
  王桂英横三奶奶一眼,她就是见不得自己好,居然跑这儿挑事来了,早知道就不叫她进来新房了。
  “铁蛋娘,铁蛋娘你过来。”王桂英在新房门口大声招呼,在外人前显示着自己婆婆的威风。
  刘晓丽早就知道婆婆是个要面子的,平时不这样的。偶尔一次她自然是要给婆婆装脸,便赶紧擦着手过来:“娘,你叫我啊。”
  “你干什么呢,三奶奶和你几个婶子都过来半天了,也没给倒碗水喝。”王桂英沉声说着。
  刘晓丽陪着笑:“娘,白面馒头蒸锅里了,我刚把大鲤鱼炖锅里,猪肉切好,就等下下锅了,豆腐也拿小葱拌了。手里一时间忙着就忘了招呼各位婶子和三奶奶。不好意思啊,慢待了,我这就去倒茶。”
  白面馒头,大鲤鱼,猪肉,豆腐……
  三奶奶馋的牙都要掉了,她这辈子还没有一顿饭吃这么丰盛过。
  刘晓丽端了几碗水过来,给三奶奶和几个婶子一一送过去。
  王桂英故意问:“铁蛋娘,你和老二结婚早,那时候也没有给你置办几件像样的家具。现在你看你大哥结婚花这么多钱,你生气不?”
  第55章 到底和谁有一腿
  刘晓丽这个人有缺点,爱算计,不然当初也不会对沈月的到来横挑鼻子竖挑眼。但她其实本性不坏,更有一个优点就是护家护窝子。
  但爱算计的她瞧着红玲新房里通红的新家具真没酸,她这也有自己的原因。如今婆婆当着这些女人的面问她这个问题,她就知道是有人挑事,想捡笑话看。刘晓丽不傻自然不会上当,便也借着这个机会说出自己心里想的。
  “娘,我和大财结婚的时候正赶上□□刚结束,不仅是咱家穷,就是所有的村所有的人家都穷。娘那时候为了不让我委屈也是倾其所有。大哥更是冒着严寒踩着大雪亲自上山选木头,又不眠不休用没出徒的木匠手艺给我们打了一套家具。虽然没有这一套鲜亮好看,但是实用,结实。我们用了这些年还跟当初一样。大哥这些年赚的钱没留下一分都给家里了,家里数我家人口多,钱也就数我们花的多。大哥对我们的这些恩我都记着,所以大哥和红玲结婚收拾房子,置办新家具我才不生气,反而是替她们高兴。”
  王桂英就是知道刘晓丽护窝子,当着外人不会说不好的话,才敢问这个问题的。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个心眼多的儿媳妇会说出这么一番揪心的话来。她转头抹一把眼睛,回头又笑骂一句:“这大喜的日子你提以前的苦日子干什么,看给娘说的都不得劲儿了。”
  刘晓丽抿抿唇角,笑了:“娘,你那天给我几块钱让我零花,我就让二丫头去城里给我捎了丝线和布,用了几个晚上做了一个窗帘给大哥做新婚礼物。我这就拿来,正好借着各位全乎人和三奶奶的手给大哥挂上,讨个好彩头。”
  刘晓丽说着转身就往自己房里跑,王桂英更是意外二儿媳还给老大做了结婚礼物。见那帮女人没看到热闹反而吃了醋一样的酸模样,又故意道:“铁蛋娘真是,白天干活,晚上居然还偷偷给老大准备结婚礼物。给她几块钱是让她买点雪花膏蛤蜊油抹抹的,她倒好,就是不舍得给自己花。”
  这年头,儿媳妇就是干活看孩子受累的命,忙在前,吃在后。有儿媳妇抱怨的话,婆婆就会说,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你想轻巧,等你使儿媳妇的时候就好了。所以,这周围有一家算一件,谁家的婆婆会给儿媳妇钱花?还一给就是好几块。谁家的婆婆主动让儿媳妇买雪花膏,那不是不过日子,败家臭美么。
  那些老女人热闹没看成,就开始说王桂英,三奶奶更是直接道:“大有娘啊,我觉得你这样不好,都给儿媳妇惯坏了。你这样当婆婆,让我们这些婆婆怎么当?”
  王桂英笑着道:“一家有一家当婆婆的当法,儿媳妇也是一家人,儿媳妇穿的亮堂,面上红光,我这婆婆也有面子不是?”
  刘晓丽将自己绣的窗帘拿过来。是淡蓝色的的确良布,上面用丝绒线刺的一副可好看的图案。图案正上面四个字,百年好合,下面是一对鸳鸯在一片荷花下面戏水。水下有几条红色的鲤鱼,荷花上面还有几只飞舞的蝴蝶。那荷花和鸳鸯,鲤鱼,蝴蝶都是惟妙惟肖,就跟活了一样。
  村里人都知道刘晓丽手巧,却没有想到她的手会这么巧。在一块布上就能绣出这样栩栩如生的画儿来。那些女人纷纷夸赞之后,帮着将窗帘穿绳挂上,王桂英高兴的拿出一把喜糖给挂窗帘的人分了送她们出去。
  “大有,你将这些喜糖给大家伙撒了,让大家伙都跟着乐呵乐呵。”王桂英将喜糖递给冯大有。
  冯大有抓出一大把糖洒大门外:“今天我冯大有娶媳妇了,大家伙都跟着沾沾喜气,抢了糖就散了吧。”
  二斤糖撒出去,被外面的人一哄抢光了。冯大有将空袋子给大家看看,就扯着红玲进屋去了。但是门外的人还不走,都巴巴的看着王桂英家飘出香味的锅屋。
  王桂英心里甭提多得意了,拿围裙打打裤腿角的浮尘喊一嗓子:“老二老三老四铁蛋铁球都回去换新衣服去。今天家里有喜事,高兴,都穿新衣服。”
  冯大财和冯大进扯着铁蛋铁球进屋换新衣服了,就连林茂只都穿上了儿子给他买的新衣服。这些人都穿的崭新来到院子里,不知道多有牌面。
  三奶奶咂舌:“我的天啊,这王桂英是捡到金元宝了,还是挖到银山了。他家老大结婚做新衣服是应该,可是家里每个人都有新衣服,这得花多少钱啊!”
  陶谷子提提裤子:“三奶奶你不知道,我家在王桂英家后面住可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她家见天的不是吃肉就是吃鱼,那香味天天往我家飘,给我家老的小的馋的天天给我闹。三奶奶你说说,谁家过这样的日子啊。有点钱就显摆,就烧包,就吃,就穿,真是一点不会过日子。她就是捡了金元宝,挖了银矿,也早晚有败光的一天。”
  吴招娣撇嘴:“陶谷子,我看你是吃不着穿不着酸的吧。”
  陶谷子啐一声:“我是酸,你不酸?三奶奶刚才还说,王桂英给刘晓丽好几块钱让她买雪花膏,你婆婆给过你钱么?”
  别说几块钱,吴招娣兜里连几毛钱都没见过,恨恨的一跺脚,转身走了。她一走,别的人也就跟着走了。王桂英又不敞开门请大家伙进去吃饭,那大家伙在这儿除了酸就只剩下嫉妒。
  嫉妒生坏心,离开的人群不回家,三三两两的在打谷场说闲话。
  “王寡妇家办喜事,没请村长书去证婚却独独请了老林头当座上宾。一个老寡妇,一个老鳏夫,呵呵……”
  “我可见过王寡妇好几次往老林头怀里塞吃的,包了饺子还给西坡送去。这事错不了。”
  “我还听说,大财家的铁蛋拜了老林头的儿子当师傅。王寡妇这么上赶着犯贱,还不是有利可图。”
  村里人就是这样,见不得谁家好。大家一起穷可以,但是有一家乍富就不行。所以他们什么难听说什么,好像说了这些心里就平衡了似得。
  刘晓丽将鱼啊肉啊的做好,香喷喷摆上桌子,大白面馒头也端上桌子。王桂英请林茂只坐在上坐,将买来的酒打开,亲自给他倒上一杯。林茂只受宠若惊,却又盛情难却。冯大财还给冯大有倒了一杯:“大哥,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你也喝点。”
  大家伙都坐好后,红玲红着脸起身:“婶子,从这时候起,红玲就叫你娘了。红玲在这儿已经住了这么久,真心喜欢这个家,喜欢这家里的每一个人。要不是月月当初发现我,要不是大有哥给我抱回来,要不是铁蛋娘给我洗漱灌热水,要不是娘收留我没把我撵走。我现在恐怕早就是冻死在桥下,直接被水冲走了。我在这儿表个态,以后一定和大有哥好好过日子,好好孝顺娘,和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好好相处。林先生给作证。”
  林茂只微笑:“你能来到这家是你的福气,大有能娶你也是大有的福气。你们都是有福气的人,以后的日子一定会比蜜甜的。”
  王桂英也连连点头:“大有媳妇你这声娘我应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娘就一个心愿,一家人团结有爱好好过日子,日子过得让村里人都羡慕咱!”
  一家人都热热闹闹的答应,刘晓丽也让两个孩子都改口,以后不叫姨娘,要叫大伯母了。
  在两盏油灯的照明下,王桂英一家的这顿晚饭吃了很久很久。
  饭后,林茂只带着林京墨辞别王桂英家回去西坡。冯大有和红玲回到自己的新房,不久就吹了灯。
  王桂英铺上被褥让月月睡觉,等月月睡着了她则打开落锁的箱子,从里面拿出自己存的钱。数了一遍,还有七十二块。
  “大有爹,一个多月前我才存了二十块钱,发愁什么时候才能存三十块给老大娶个媳妇,哪怕是二婚的,或是有点残疾的也行啊。现在老大风风光光的娶了一个大姑娘回来,咱家居然还有七十多块钱。大有爹,这下你放心了吧,我能带着四个儿子把日子过好的。你就放心吧。”
  王桂英碎碎念了一阵,偷偷抹一把眼睛从里面抽出十块钱,将其余的又放回去,然后下炕开门出去。
  沈月根本就没睡着,她也知道王桂英拿钱去给谁。
  王桂英虽然有点爱显摆的小毛病,可她心眼是真好,婆婆也会当。她心里对刘晓丽当年毅然决然的嫁给冯大财是心存感恩的。之前日子过得不好,她心有亏欠也无法做些什么。现在手里有钱了,她自然要对刘晓丽弥补一些。
  沈月第一次听王桂英说起她丈夫,是她问王桂英为什么收留她的时候。那时候沈月就感觉到尽管王桂英的丈夫死了十几年了,王桂英却没有释怀。如今,冯大有结婚王桂英又提起了丈夫,让人听了满是心酸。
  听王桂英说,当年他丈夫出事的时候,身边只有冯全喜,那冯全喜肯定知道真相。王桂英的丈夫死的不明不白,冯全喜却从此当了村长十几年。这里面又到底有没有关系,也只有冯全喜知道。
  沈月今晚突然做了一个决定,她想给王桂英一个事情真相,还原当年真实情况。所以,她要会会冯全喜了。
  第56章 戳冯全喜的脸
  冯大有结婚了,王桂英心头的大事可算是了却一桩。现在手里还有钱,她就想着趁热打铁,盘算将南边两间屋也给收拾,给老三张罗个媳妇回来。
  第二天晚饭时候,王桂英把这个想法在饭桌上跟冯大进说了。冯大进却搁下筷子说道:“娘,我还正想跟你说个事,我后天就跟建国去当兵了。”
  “当兵?”王桂英直接被冯大进说愣了:“你怎么又要去当兵了呢?先不说公社是不是能通过你审查,就是你的岁数也超了吧。”
  冯大进摇头:“我的岁数还有两个月到限制,我这次当兵也不走公社,直接跟建国去省城验兵。建国说我的各个条件都附和当兵条件,肯定能验上。”
  王桂英知道当兵是老三从小到大的愿望,老三从年满十八岁就去验兵,却每年都是政审不过。说白了,就是有人给递话了。
  “老三啊,娘知道你想像你父亲一样当空兵,开着飞机去天上。但就算建国能给你带去省城,就算你在那边能验上,最后政审还是要到咱们这儿公社的。”王桂英长叹口气:“前些年娘一意孤行的去公社去镇里闹得太狠,耽误了你的前程。老三,娘……对不起你。”
  冯大进摇摇头:“娘,你当年那么闹是为了父亲讨公道,你现在踏实过日子是为了我们委曲求全。就算我这辈子当不了兵也绝对不会怨你。我这次跟建国去省城,也是因为公社换了新书记。想着若是那边过了,这边或许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一手遮天。”
  沈月忙说道:“三哥,这新上任的公社书记王庆祝我接触两回了,是个办实事的好领导。他又新官上任,想来不会刻意去做得罪人的事。所以我支持你,人总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
  冯大进感激的看着沈月:“月月说的正是我想的,人总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不去试试我这辈子都不会甘心。”
  王桂英沉默了半晌后,最终无力的道:“老三,你想去试试就去吧。不用惦记家里。”
  几天后,冯大进和探亲结束的冯建国离开家,去奔赴自己的梦想。那天早上,王桂英一直在锅屋忙,都的都没有送儿子出门。其实别人都知道,她不是真的忙,只是不喜欢送别的心酸场面。
  村口,冯大有塞给冯大进十块钱:“娘给你的,穷家富路,路上别委屈了自己。”
  红玲塞给冯大进一个包裹,说给他包了一些吃的。刘晓丽则给冯大进一双新作的鞋子,祝他这一去顺顺利利,从此走上康庄大道。
  冯大进谢过哥哥嫂子后,蹲身抱了抱铁蛋铁球,最后将沈月抱起来。
  沈月从口袋里掏出好运卡给冯大进:“三哥,这是好运卡,虽然已经过期了,但也希望能再次带给你好运气。”
  冯大进接过圆圆的卡片,一边写着好运俩字,一边画着一条红黄色的锦鲤,图片很精致也很漂亮。冯大进仔细将好运卡收好,笑了:“好运卡怎么会过期呢?三哥有了月月这好运卡一定会好运连连的,月月就在家等着三哥的好消息。”
  冯大进走了,背上行囊带着自己的梦想出发了。
  送别冯大进,沈月和哥哥嫂子转身要回家,脑中突然“叮”的一声响。
  “叮,恭喜宿主完成第七个任务,帮林京墨完成一个愿望。请去系统空间领取任务奖励。”
  沈月眼睛一亮,系统提醒自己第七个任务完成了,那是林茂只和林京墨已经从西坡搬下来了?
  “哥哥,嫂子,我先不回家,我去找林京墨!”
  沈月说着话人撒腿就往西坡跑。她一口气跑到西坡上,见林京墨正将收拾好的东西拿到院子里,而林茂只则和三奶奶的光棍儿子冯全寿交代猪场的一些事。
  冯全寿今年三十五了,长得瘦瘦巴巴,一说话还磕磕巴巴,再加上三奶奶家也不富裕,所以他是凭实力打光棍。村里派了他到猪圈养猪,每天按整公分给他算是照顾他。毕竟养猪可比下庄稼地的活轻松多了。
  “林伯伯,京墨哥哥,今天你们搬家啊。”沈月跑上前问。
  林茂只看到沈月来了,笑着上前:“村里通知我们今天从西坡搬到大队部隔壁。听京墨说,这都是月月你的功劳呢。”
  沈月不好意思的抓抓头:“我其实也没做什么,不过是去公社说了几句公道话而已。”
  “公道话谁都会说,却并不代表谁都敢说。我在这儿呆了五年,怎么都想不到最后让我离开的就是月月的几句公道话。”林茂只感慨的看看两间低矮的草屋,蹲身到沈月跟前:“真的很谢谢你,月月。”
  沈月咧嘴笑笑:“林伯伯,我是运气好,碰见了新上任的公社主任是个做事的好干部。但最主要的还是林伯伯有本事。这次爆发的瘟疫林伯伯要是没做出贡献,那我就是再去说也是无济于事啊。所以说到底,还是林伯伯靠自己的本事走下这西坡的。”
  “药再好,也是需要引子的。我这副药若是没有月月这药引子,是不会有任何效果的。”
  “不管过程怎么样,只要结果是好的就好。林伯伯,我们不说这个了,走啦,我帮你们搬东西,我要去你们的新家看看!”
  林茂只的东西不多,只有一担子草药,半箱子书和他们爷俩的换洗衣服。行李家具锅碗瓢盆什么的据说冯全喜都让人给准备新的。三个人一趟就将东西都拿下去,下了西坡往大队部走去。
  冯全喜给林茂只的这三间房子是村里以前盖的学校。学校才盖起来几间活动就来了。孩子都不上学,这房子就空下来。冯全喜为了溜须冯全喜,这几天找人给废弃的房子新刷了白墙,新盘了锅灶和炕,还新买了家具,备齐了所有的生活用品。
  房子是砖瓦结构的,收拾完是宽敞又明亮。沈月背着一包衣服进去屋子,见一对新箱子摆在炕尾,箱子上面放了折叠整齐的两幅铺盖。铺盖都是崭新棉花续的,里面都是崭新的蓝花棉布。墙边有一个专门的书架,现在还是空的。书架再靠窗的位置是一个崭新的书案,上面不仅有笔,有纸,还有好几瓶墨水和一摞子崭新的医学方面的苏。
  沈月将衣服包放炕上就去锅屋看看,锅屋里有一个大缸,里面是满满一缸白面,想来是冯全喜承诺的二百斤白面兑现了。面缸旁边还有一篓子鸡蛋,估计有三十个,还有一些粗粮和几把青菜。
  “哎呦,这屋子宽敞亮堂,冬暖夏凉真是好住处啊。”冯全喜打着哈哈进来屋子:“林先生,对这个房子满意么?你要是哪儿不满意就说,我找人再弄。”
  林茂只忙说:“这儿已经非常好了,真的很感谢村长。”
  冯全喜摆摆手:“哪里,这都是公社书记的指示,公社给的经费,我就是帮着出点力。”
  “村长出力也是辛苦了。”林茂只又道:“我真没有想到公社会有这样的指示,现在还好像做梦一样。”
  “林先生你不知道,看着林先生一身的本事却在西坡喂猪,我这心里是焦急万分啊。我几次将林先生的实情反映上去,奈何以前的领导就会相互推诿,不办实事。我人微言轻也实属无奈。好在这新上任的书记是个体察民情的好领导,我又一次汇报,书记就采纳了我的意见,这才有了林先生的新居和新工作。”
  冯全喜不知道林茂只已经知道了实情,还在这儿大言不惭的表功呢。
  林茂只呵呵干笑两声,都不知道怎么敷衍冯全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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