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绝对的屈辱
  ……
  容惊鸿的办事效率很高,莫如九在等待结果的时候,她依旧住在洛千山的府里。
  洛千山最近这几天,也不知道是在忙什么,她已经好几天都没看到洛千山了,不过下人说,洛千山是去出去解决洛家商号的事情了,所以才会连着这么多天看不到人影。
  她住在洛千山的府里,也没闲着,容惊鸿不是她必须要走的那一条路。
  她还是要双管齐下,试试能不能找到洛母穿越回去的途径。
  如果这样,她还可以以此作为交易,让洛千山帮她救楚天息。
  容惊鸿离开容太师的别院,回到了他落脚的客栈。
  他传了手下,已经做好准备,要配合太子的行动了。
  如今,就等着北戎和太子双方面见谈和了。
  容惊鸿生得绝美阴柔,偏一头白发,也是那么的灼灼耀眼,让人想要不注意他都难。
  云迦蓝也没想过会在这里遇见容惊鸿,她是偷偷跑来的,因为在拍卖会那天没拍到白玉霜花,她就让下人去调查了。
  这不调查还好,这一调查,她才知道那天在望东楼里和她起争执的异族女人就是司徒鸳,是南疆巫族的小族长。
  据说,白玉霜花就是由他们带来拍卖的。
  异族人长相本就和南唐人不一样,她很快就找到了司徒鸳。
  司徒鸳嫌弃的把她送来的银票丢回去。
  “我告诉你,本姑娘不稀罕你的银票,不过白玉霜花,本姑娘也不会给你。本姑娘生平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司徒鸳跋扈道。
  云迦蓝是郡主之尊,银票被甩回来,她的面子被司徒鸳这个野蛮女人丢在地上踩,她也不生气。
  云迦蓝为了容惊鸿,能忍常人之不能忍。
  她道:“司徒姑娘,只要你说,你要什么条件才肯把白玉霜花给我,我什么都能为你办到。”
  司徒鸳嗤之以鼻,“不需要!你就算拿你的命来换,我也不会答应的。白玉霜花,是我们巫族的东西。我就算把它毁掉,也绝不会让你得偿所愿,更不会让你拿去救你想救的人。”司徒鸳的态度很恶劣,但是也很明确。
  总之,她就是不爽云迦蓝。
  所以,白玉霜花不会给她。
  谈判渐渐陷入僵局,云迦蓝的脸色变了,露出了一丝卑微的哀求。
  “司徒姑娘,我知道上次我们起了一些争执,那是我的不对,我可以向你赔礼道歉。甚至……能够可以……给你下跪认错,我只求你!”云迦蓝的眼眶微微泛红,往日那个英姿勃发的女中豪杰,现在她卸掉了自己的所有骄傲和尊贵,这么卑微的说求。
  要知道啊,她云迦蓝可是郡主啊,南靖王乃是连宣皇帝都嫉妒的人。
  她虽然是郡主,就算留在京城做质子,但是她的尊贵丝毫不亚于宣皇帝的公主殿下。
  她的父王疼爱她,宠爱她,爱到了骨子里。
  她从来都是眼高于的的骄傲人物,如今这么一朵骄傲的梅花,为了容惊鸿而折腰。
  云迦蓝的性子倔强又要强,她宁愿流血也不流泪,更不想这么没出息。
  可她没办法了,她想容惊鸿好起来,他一定是在乎那一头白发的。
  她知道的,所以她下跪认错,都可以的。
  只要司徒鸳可以把东西给她。
  司徒鸳冷眼看着她,表情没有丝毫的放松。
  “你求我?下跪认错,嗯,这倒是个不错的好主意。”司徒鸳站起身,额头上的银饰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恶劣地笑着,“你上次不是说要踏平我们南疆吗?那个时候,啧啧,你可是那么威风的啊。”
  “不过,你要是真的诚心诚意的下跪认错,大喊三声,我是你姑奶奶!我就分文不取,把白玉霜花给你!敢不敢?!”
  下跪认错。
  她平静的抬起头,直直地对上了司徒鸳玩弄的眼神。
  云迦蓝什么都没说,也没有一丝的难堪。
  她连丝毫的考虑时间都没有,掀起衣摆,就站起身。
  她后退一步,登时就要屈膝跪下去。
  司徒鸳又捉弄她,“你上次那么硬气,这次你也要一定的硬气,你可要跪得响一点,否则,我会不满意的。你别忘记了我的条件,你要跪得让我满意,我才会履行我的诺言,我可不想让你们南唐说我欺负你!”
  就这样,云迦蓝才要弯腰,那动作就顿时顿住。
  她眼睛血红一片,手指都死死的攥着衣摆,下颚弧线也紧绷着,内心正在天人交战。
  这简直是耻辱,是云迦蓝这一生最耻辱的时候。
  她就连宣皇帝都不想跪,却要跪在一个野蛮女人的脚下。
  她没有选择。
  所以,空气愈发的安静了。
  而她,收起了所有的仓皇和屈辱感。
  “跪下!”
  “跪得大声一点,知道吗?”
  “你还不快下跪?你是不是不想跪了?不想要白玉霜花了吗?”司徒鸳的声音又响起,“你要是不想要呢,那我就趁早毁掉,免得让你这么为难呢。你说好不好?”
  “不要!”云迦蓝艰难出声,喉咙都刺疼了。
  司徒鸳好整以暇的望着她,“那还愣着干什么?那就跪下!”
  “听到没有?”
  司徒鸳的语气,一次比一次暴躁。
  云迦蓝终于闭上眼,双腿重重的一弯。
  她就嘭的一声,双膝跪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她觉得她过往二十多年的骄傲都化作了灰烬。
  空气,仿佛陷入了漫长的沉寂里。
  而就是这个,这样难堪又狼狈的时候。
  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偏偏就那么巧合的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泛红的视野里,一袭白衣缓缓从客栈一侧的楼上缓步而下。
  脚步声,心跳声,呼吸声,窗外的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