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殿下他富可敌国
  “哦,”顾飞扬道:“我已经知道了。”
  “殿下是如何知晓的?”
  “猜的。”
  萧源不会无缘无故去找蓝尔加,若想宴请这位友邦王子他早就宴了,何必等到今日。
  今日唯一不寻常的,让他出了一身冷汗的时候就是在街上蓝尔加那声‘郡主’。
  别人听了兴许会不当回事,但若传到萧源耳朵里就另当别论了。
  他去禹城又是找画像,又是找人的,不就是想拆穿郡主的身份吗。
  结果不仅没有如愿以偿,还被皇上严厉斥责。
  他如今,正急于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观点,好重新博取皇上的信任。
  “那个禹城来的小厮呢?”
  “已经被萧源处理了。”
  明玉珠蹙眉:“他不是二皇子的人吗?未免死的有点冤。”
  “萧洵既然派人过去,必然也已经想到了后果。”
  寅卯道:“殿下若没别的事,那属下先行告退。”
  “嗯,四方馆那边你要多留意,不可叫萧源和蓝尔加有什么接触。”
  “属下明白。”
  顾飞扬知道,蓝尔加虽然觉得自己认错了人,不一定会在萧源面前咬死明玉珠。
  但萧源和皇上本就有所怀疑,并不需要他咬死,只要他说一句相似,便能认定禹城郡主还活着的事实。
  寅卯退去,顾飞扬面色沉冷。
  明玉珠道:“为今之计只能先拖一拖,等拖到你回了靖平,就算我的身份被萧源拆穿也不怕了。”
  “我倒不是怕这个,我只是觉得……萧源谨慎了这么长时间,也该露出马脚了吧?”
  明玉珠勾着他的脖子仰头看他:“你要作甚?”
  “小爷想送他一个新年大礼。”
  “什么大礼?”
  后者故意卖关子,反将毛茸茸的脑袋蹭上明玉珠胸前。
  后者失笑去推人,却瞥见他颈侧擦破了点皮,用手摸了一下:“怎么回事?”
  世子爷看不见,只觉得有些刺痛:“怎么了?”
  “是不是跟蓝尔加比试的时候伤着了?”
  “是吗?”顾飞扬抬手摸了摸:“好他个蓝尔加,小爷可没伤他,下次见了,小爷定不会手下留情!”
  “你跟他一般见识做什么,他不过是个在乌兹被宠坏的王子,远没有世子殿下英明神武。”
  顾飞扬却不吃她这一套,将人在怀中抱紧道:“说起来,你跟她的账小爷还没算呢!”
  “殿下……”明玉珠面露疑惑:“你近些,我瞧这伤口有些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不过就擦破了点皮,还……嘶——”
  他倒抽一口冷气,一股酥麻的战栗自伤处传遍周身。
  明玉珠伏上前去,柔软湿润的舌尖细细舔|舐|着那伤口。
  她身披利甲无所不能克,唯有在他的面前,才能暴露出最温柔缱绻的一面。
  一如小兽只有在信任之人的手下,才会露出肚腹最柔的地方。
  旖旎的水色自伤处蔓延开来,宛如万蚁噬心一般,直叫世子爷痒的想缩脖子,却又迫切的需要再靠近一些,以求索取更多。
  唇瓣相抵,世子殿下发出一声闷哼,毫不犹豫的将人压在身下,非要变本加厉的欺负回来才好。
  明玉珠由他作恶,却失笑出声。
  狼崽崽还挺好哄的嘛!
  第二日,顾飞扬还没想着要去找蓝尔加,这陈鹏等人已经带着蓝尔加登门了。
  一群人裹挟着一身的寒气闯进靖平王府,嚷嚷着要给蓝尔加王子长长见识。
  明玉珠和顾飞扬就这么一边打着呵欠,一边看他们带着这位番邦王子东看看西瞧瞧,一口一个:如何!你乌兹再富贵,能比靖平王府还富贵?!
  蓝尔加确实大受震撼,一会看看头顶的雕花木椽,一会又看看那院中的奇石假山,甚至还指着隔壁院子飞过来的花树大为惊奇:“这什么花?为什么冬天能开?我要带去乌兹!”
  顾飞扬懒懒瞥了一眼:“假花。”
  “什么?”
  “假花!”陈鹏道:“咱世子爷财大气粗,这是丝绸做的花,如何,可是惟妙惟肖啊?”
  “原来如此!”蓝尔加恍然大悟:“因为要过年了,所以弄些假花热闹热闹?”
  顾飞扬瞧一眼墙头外伸过来的花树:“你们不会以为真是假花吧?”
  众人惊疑不定,和蓝尔加一样好奇的看向顾飞扬。
  “真花?”
  “自是真花,此乃花匠所培,有御用花匠专人打理,每年防寒防冻,保温开花,都要费些功夫。”
  有个纨绔大声叫道:“羡安你直说养这么一棵要多少银子吧!”
  “小爷哪记得住。”
  明玉珠道:“一年三千五百两。”
  顾飞扬纳闷:“你怎么知道?”
  “殿下看了,我看过这府上的账目。”
  “哦……没错!”
  纨绔向那蓝尔加夸耀:“听到没有!三千五百两!王子殿下以为如何啊?”
  后者却不以为意:“三千五百两算的什么!”
  明玉珠补充道:“类似这样能在冬日长青或开花的花木,靖平王府一共三百六十六株。”
  “……”
  见他们都沉默不语,蓝尔加也变了脸色,她又十分配合的抱住顾飞扬的胳膊:“世子殿下!您果然是富可敌国呢!奴家比以前更喜欢您了呢!”
  “咳咳!”少年郎憋笑,将人抱在怀中亲了一口,也是十分满意。
  蓝尔加大怒,指着他二人憋了半天,憋出一串乌兹语来。
  顾飞扬听不懂他,也懒得跟他计较,招呼美丽他们来招待贵客。
  众人欢呼一声,表示早就想靖平王府的美食了,都已经轻车熟路的报上自己想吃的东西。
  那边正热闹,陈鹏却和顾飞扬一道站在了门口。
  陈鹏摸摸鼻子:“昨夜我把蓝尔加带回了家。”
  后者楞了一愣,随即在他肩上拍了拍:“多谢。”
  “你倒不必谢我……”他扭头看了一眼暖阁里,正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明玉珠:“我是看在明珠的面子上。”
  顾飞扬撇嘴:“小爷能叫蓝尔加死了心,还不能叫你也死了心?”
  陈鹏哼唧一声不置可否:“昨日五皇子去四方馆没找到蓝尔加,今日南门营便给我传了话来,叫我今夜去当值,我明明已经放了年假休沐,还叫我去,显然是那萧源的意思。”
  顾飞扬微微沉吟:“要不然,今晚就把他留在我这。”
  “这倒不用,辛醇辛大人方才传话与我,说要宴请蓝尔加王子,看似要留宿。”
  顾飞扬又是一愣,下意识的想到那给禹城的五十车粮草不翼而飞之事,一时间竟不知辛醇是敌是友。
  “如此,你就放心吧。”
  “嗯……”
  不过他到底还是不放心,辛醇前脚将蓝尔加请到自己府上,顾飞扬后脚就派了人过去盯着,他还真怕辛醇反手将人送给萧源。
  结果辛醇好似真是请他过去宴饮的,陪坐的都是他的得意门生,有已经入朝为官的,还有即将参加春日科考的。
  “昨夜宴饮过后,蓝尔加王子酩酊大醉,便宿在了辛府,属下的人一直盯着,整夜也没什么动静。”
  顾飞扬听了寅卯的汇报依旧有些疑惑:“昨晚真没说什么?也没问什么?”
  “能问什么?”明玉珠道:“我倒觉得你有些草木皆兵,辛醇是第一个猜出我身份的人,若他想和萧源沆瀣一气,大可以跟萧源去皇上跟前拆穿了我。”
  “你说的也对……”
  寅卯又道:“昨夜辛大人只叫王子说了乌兹和关外的风土人情,说是叫门生们放宽眼界,长些见识。”
  “应该,”明玉珠磕了颗松子,崩的牙疼,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顾飞扬忙将她面前的松子端过来,用夹子给她夹开:“那蓝尔加现在人呢?”
  “在辛府用了早膳,刚出门就被陈公子他们带走了,说要带他出去玩,但属下看得出来,这蓝尔加王子已经玩累了,一门心思想回去睡觉,属下派人盯着呢,殿下放心。”
  顾飞扬点点头,只要不叫萧源和蓝尔加接触,这一来二去的,过完年,皇上打发使节离京,萧源也就黔驴技穷了。
  蓝尔加算是进京比较早的番邦来使,紧随其后又有几个小国来使进京。
  前脚拜见了皇上,后脚就被萧源请到府上宴请招待。
  萧源**也趁机在庆章帝面前加以辞藻,张口闭口都是五殿下为君分忧,五殿下十分得体,五殿下友睦邦邻居。
  终于缓和了父子二人前两日的紧张关系,据宫里传话出来,说萧源可能要在年三十的时候代皇帝祭告祖先。
  一时间,朝中的萧源**走到哪里都挺直了腰杆,好像大年初一就能听到皇上封太子的诏书一样。
  但萧源显然并不满足于此,依旧不愿放过蓝尔加。
  寅卯天黑来报:“殿下,蓝尔加王子被五皇子请到府上去了,陈公子他们不肯放人,但杨箕说,萧源也请了他们,叫他们一道跟着去!若是不去,便要治罪。”
  顾飞扬腾的站了起来:“走!看看去!”
  明玉珠迫不及待道:“我也去!不过你不要担心,这些公子哥儿都是朝中大员之子,萧源应该不会拿他们怎么样。”
  “他明面上是不敢的,但谁知道背地里会有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