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蓝天白云(4)
  男人说道:“不要那么客气,谁叫我们从小认识。”
  金孰庇盯着男人的脖子:“我被你喊出来很久了,一直在听你说话,感觉是我做错了事。今天晚上确定要一个结果吗?”
  男人点点头:“是的,你应该理解我的想法。”
  金孰庇慢慢抬起手:“如果我真的签下离婚协议书,她也不可能改嫁,你那么执着干嘛呢?”
  男人笑道:“我不能错过这次机会,白白浪费苦苦追求十几年的青梅竹马,自从发誓那一天起,我会得到她。”
  金孰庇问道:“你这是喜欢还是一厢情愿?”
  男人回答道:“当然是喜欢,你不要随便否定我心里的爱慕。”
  金孰庇的眼睛往上瞟了一眼:“你根本不是请求的态度!”
  男人问道:“为什么呢?”
  金孰庇的眼珠子转了一下,慢慢把双手放到背后,小刀藏进来袖子口。
  男人仰望着没有星空的夜晚,长叹一声:“我知道你们的感情很好,可你这个人不是好东西,让她跟你在一起,简直是……”
  金孰庇突然激动道:“你这是在骂我吗?”说着,金孰庇再次掏出刀,用手一划拉,转身离开黑暗的小巷子。
  就在这个时候,男人支支吾吾地捂着脖子,倒在血瘀中。
  魏姐坐在空房间里,看着窗外的月亮走出乌云密布。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个脚步声,立马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脱掉一件外衣躺下,装作熟睡的样子。
  院中,金孰庇找来一把铁锹,正在小树木旁边挖土,突然停止动作,抬起头向四周看了看。
  与此同时,黑暗的小巷子里,一个低沉的声音:“要不要报警?”
  旁边的人摇了摇头:“没有必要,就算警方来了以后,嫌疑肯定锁定在我们身上。在这里死人,说明当事人和受害者想要解决一些私事,结果谈判破裂了!”
  魏姐躺在床上装睡了很久,终于听见门推进来的声音。
  金孰庇停在椅子边:“你睡着了吗?”
  魏姐翻了一个身,只见金孰庇缓缓地坐下,温柔的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金孰庇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刚才发生的事情。
  魏姐坐了起来:“跟我打什么哑谜,快点说啊!”
  金孰庇笑了笑:“没事,我只是想知道你睡着没有。自从我们女儿遇害,害怕你伤心过度。哎,我也没有尽到爸爸的责任,以后不知道怎么生活下去。”
  魏姐叹了口气:“是啊。”
  金孰庇低声问道:“你会离我而去吗?”
  魏姐感觉气氛不对,赶紧走下床,依偎在金孰庇的怀里。
  金孰庇摸了摸魏姐的头发:“我……我杀……”
  “你杀人了?”魏姐突然问道。
  金孰庇站起来:“没有。我是说明天把那只老母鸡杀了,给你补补身子。”
  魏姐微笑道:“老公,我没有那么虚弱,对了,明天是女儿的下葬日,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金孰庇点点头:“知道。”说着,金孰庇看着窗外的月亮。
  崇明县的一家宾馆里,童念洗了一个热水澡,头上披着毛巾走到小阳台。
  身后传来太叔劂的声音:“女侦探,你对何豕这个分局长怎么看?”
  童念吓一大跳:“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悄然生息的出现,这样心脏会承受不了,你可以光明正大的敲门进来,然后我们再来讨论这个问题。”
  太叔劂一个劲的在道歉:“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全,但我真的想知道你的看法。”
  童念分析道:“光从今天的审问环节,由此判断,他跟你的性格一模一样,特别喜欢动怒,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时,用武力解决事情。”
  太叔劂一惊:“是嘛!女侦探,那么戚卓有没有杀人?”
  童念微笑道:“死者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如果按照戚卓的陈述,嫌疑确实很大,毕竟他接触过死者,时间和动机很通顺,但是,我认为这件案子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太叔劂点点头:“的确是这样,因为出现了一个重要人物。”
  童念笑了笑:“对,就是那个后来居上的男孩,他的事情我们还没有弄清楚。”
  太叔劂一脸期待:“对了,我们临走之前,我询问到了相关人员,说明天中午,何豕再一次审问戚卓,包括那个男孩,我们一定要过去了解情况。”
  童念擦了擦头发:“当然。”
  第二天十一点钟,崇明县分局的审讯室内,传来问话的声音很大。玄关站满警员,观看何豕办案时英姿飒爽的样子。童念在太叔劂保护的情况下,好不容易挤进门口,站在臭烘烘的男子汗当中。
  何豕看了一眼戚卓,脸上的伤口好的差不多,大声吼道:“打的不够重!”
  戚卓微微抬起头:“分局长,我没有杀人。”
  何豕不耐烦了:“戚卓,我们有人证物证,你还想蒙混过关,那就另当别论!”
  戚卓突然哭泣起来:“分局长,我对天发誓,喻眈美不是我杀的!”
  何豕气息败坏的问道:“有种再说一遍?”
  戚卓用衣角擦了擦眼泪:“分局长,人不是我杀的,我不能认罪,你听清楚了吗?”
  何豕怒气冲天的站起来,重重地的拍打桌面,手都是麻酥酥。
  玄关的警员们看得佩服又无奈,就在这个时候,姜罕恿跑进去:“分局长,昨天一个名叫邹柽柳的男人被杀了。”
  何豕问道:“地点和时间?”
  “就在八滧镇的巷子里,晚上十点半。”
  童念和太叔劂同时惊讶,互相看了一眼,表示命案来得太频繁。
  何豕看向戚卓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说着,何豕走进对面的审讯室,所有警员也跟过去。
  审讯室的玄关处,只留下童念和太叔劂,赶紧进到屋内。
  戚卓疑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童念笑了笑:“不重要,重要的是您为什么死不认账呢?”
  戚卓说道:“前天晚上,我的确和喻眈美办完事情,从她房间里出来,擦肩而过的时候,有一个男孩进去。”
  童念问道:“您认为是他杀的吗?”
  戚卓点点头:“对,我再次回到房间里面,喻眈美已经死了。”
  童念说道:“原来如此,您可以详细说一下吗?”
  戚卓满脸恐惧的正在回忆:“我进到屋内,被子卷成一根管子的形状,我小心翼翼地扒开,喻眈美睁大眼睛已经断气,没有穿衣服,肚子被划破。”
  童念感兴趣的问道:“周围就没有发现凶器吗?”
  戚卓懊恼道:“我当时真的很笨,为什么不搜查一下房间。”
  童念露出同情的神色。
  太叔劂看着戚卓没有移开眼睛:“就没有目击者吗?”
  戚卓捶胸顿足的说道:“我和男孩就是彼此的目击者。”
  童念点了点头:“好吧。对了,您到底有没有发现她怀孕的事情?”
  戚卓突然变得犹豫:“我……我确实知道这件事情。”
  童念眼睛一亮:“您为什么要否认这一点呢?”
  戚卓低下头:“我以为警方不知道,所以想要隐瞒。”
  门口传来姜罕恿的说话声:“分局长,对面审讯室的门好像没有关,我去确认一下。”
  听到这句话,童念和太叔劂快速走出门口,都在一个花盆后面,由于种着几根竹子,完全可以挡住身体。
  等到姜罕恿进入第一间审讯室,童念和太叔劂急急忙忙的跑向右边,钻入房间里面,就看见何豕坐在椅子上,对面是十九岁的男孩。
  何豕问道:“柏麟儿,你是她同学还是男朋友?”
  柏麟儿反问道:“分局长,这个问题还重要吗?”
  何豕点点头:“当然。”
  柏麟儿发出一阵阵怪叫声:“喻眈美是我杀的,快点惩治我啊!”
  何豕陷入思考,眉毛排在一起:“真是奇怪!一个不承认自己杀人,一个又承认自己杀人。”
  人群中,童念对在着太叔劂轻声道:“看来,这位局长遇到大案子了。”
  太叔劂连忙点点头。
  何豕喊道:“来人,把他带回拘留房。”
  两位警员走进来,抓住柏麟儿的肩膀,朝着门口押走了。
  何豕大声问道:“张天螽来了吗?”
  张天螽跟着一名警员走进审讯室。
  何豕问道:“你和你妹妹平时的关系怎么样?”
  张天螽乖巧的坐在椅子上:“分局长,我们是亲兄妹,关系肯定很好!”
  何豕点点头,摸着下巴正在思考。
  就在这个时候,童念看着太叔劂问道:“这又是哪件案子?”
  太叔劂回答道:“大同镇也发生一件命案,张天瑷淹死在井中,身上衣服破烂不堪,好像事后被人扔进井里。另外,一位叫喻眈美的女孩,被捅死在家中,藏在水缸里泡着,这个凶手极其残忍。”
  童念点点头,不再提出任何问题,继续看向审讯室里面。
  何豕迅速抬起眼皮:“张天,螽,前天中午,你和你妈妈一直在逛街吗?有没有什么人可以作证?”
  张天螽既然无言以对。
  何豕笑道:“那我换一个问题,是不是你杀了自己的妹妹?”
  张天螽一愣,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我为什么要杀她呢?”
  何豕灵机一动:“你和你妈妈在逛街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你消失了。在那段时间里,你是不是正在行凶?”
  张天螽回答道:“我确实和我妈妈分开一段时间,但我有私事。”
  何豕用大拇指轻轻敲打下巴:“你的嫌疑真的很大。”
  张天螽高声喊道:“分局长,我真的没有杀死自己的亲妹妹!”
  何豕摇了摇头道:“那可说不准。对了,你的私事到底是什么?”
  张天螽的眼睛向上瞟:“无可奉告。”
  何豕慢慢地走到墙边,一直低着头思考。
  姜罕恿走进来:“分局长,张天螽消失的那段时间完全可以作案,咱们依据这一点,就能结束这件案子。”
  何豕不停的摇摇头:“改天再审。”
  姜罕恿没有得到回应,很自觉的退向门边。
  玄关处,童念满脸笑容的点点头,轻声道:“太叔劂,前天死了三个女孩,昨天又是一个男人,这些命案真是不一般!”
  何豕在屋内走来走去。
  姜罕恿说道:“分局长,我认为戚卓、张天螽、就是杀人凶手,时间和动机很明显。”
  何豕问道:“那你说张天螽为什么杀死自己的妹妹?”
  姜罕恿吞吞吐吐的回答道:“因为……因为他……”
  何豕打断道:“好了,你肯定得不出一个答案。这样吧,我们兵分三路,我去大同镇,调查张天瑷和喻眈美的死因,你去八滧镇,调查邹柽柳的死因,顺便告诉陶泓一下,让他去找女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