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信念之败
  栖身之所敬佩瑟楚屡战屡败,朗声说道:「看你这么有胆识,就让我为你的小小螳臂,增加挡车之力。」
  瑟楚瞬步踏出,距离陡然竟多了一丈远。
  栖身之所看得出瑟楚的硬伤便是在肌力。
  纵使瑟楚的实战技术突飞猛进,肌肉的强度也不会瞬间变强。
  瑟楚已死,灵魂附着在原本的尸体中,只要是尸体,死灵法师就能施加增益状态。
  但代价是消耗瑟楚本身的灵魂能量。
  高速的战斗就此展开。
  瑟楚从黑影现身,直取黑影心脏而来。
  黑影错步,也使用了技能从瑟楚视线内消失。
  这是黑影第一次使用技能。
  瑟楚终于能追上黑影的速度。
  「我要拯救地球。」黑影释放熊熊杀意。
  「而我要保护维斯瓦尔的人们。」瑟楚长啸,拿起了一同被吞入此处的索尔曼巨剑。
  双双使用魅影,场上不见彼此踪影。
  双方现身。
  瑟楚巨剑挺出,一吋长,一吋强,却被黑影近距离贴身,下巴冷不防中了一拳,脑部受到震盪,意识顿时停滞。
  上官晦长也不停止施法了,持续让圣光照耀着两人。
  「给我认命。」黑影喝道。
  「我这条早没了,而我的灵魂只为了守护香儂他们而活。」瑟楚道。
  「我不会再手下留情,努力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吧。」
  黑影一拳穿过了瑟楚的防御,击碎了颧骨。
  瑟楚在劲力还没灌透脑髓前,先使用了匿跡,躲避黑影的追击,在圣光范围喘息。
  不在是比试,而是货真价实的对决。
  现身的瞬间,便是廝杀。
  「究竟为什么他那么坚持……」
  黑影感到烦躁,其实黑影也不懂为何自己会如此烦闷。
  是因为百万次的攻防?
  瑟楚从黑影死角中窜出,完美的方位,完美的攻势,而黑影飞出一脚将瑟楚踹回藏匿疗伤。
  周围又陷入一阵孤寂。
  「为什么?」黑影的独眼看着自己的独臂。
  为什么施展了全力,仍无法打败这鬼针村少年。
  黑影才意识到自己是在佩服这鬼针村少年,居然能在面对实力悬殊的强者依旧坚韧不拔。
  坚持理念,过去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为了拯救人们,挽救那脏乱污染的恶劣环境。
  现在只是改以实践殖民计画而已,人类还是能获救。
  自己这么做,难道错了吗?
  不不不……我没有错,我现在就把你解决,证明我没有错。
  黑影听到左侧有风声逼近,又是往死角攻击吗,愚蠢!
  他左手一格,触感很硬,是金属,但就冥神之刃来说,太重了。
  黑影细看竟是一把巨剑。
  「声东击西,聪明多了。」
  黑影一念生,瑟楚此时从正面袭来。
  瑟楚全力尽灌输在这一次攻击中。
  相同的招数第二次不可能会有用,黑影确实產生出紊乱了。
  这点紊乱还不够,需要致胜的破绽。
  瑟楚令黑影拿出真正实力的那一刀,脖子唯一的一点伤,冥神夜宴造成的永不会癒合的伤口。
  「玄烈痕。」
  黑影脖子皮肉爆开。
  触及神经,令黑影身形一震。
  黑影看着瑟楚如火如荼的攻势,如果伤口再多一毫米才有可能造成破绽,他的右手握着巨剑剑身,运劲挥舞,可以在瑟楚尚未攻击前先将他劈死。
  但我早输了。
  在瑟楚还没强化肌肉前,自己大意受伤时,就已经输了。
  瑟楚坚持着自己的理念,我却背弃了初衷。
  我若是不与现实妥协,现在应该跟你同一阵线才是。
  黑影手中巨剑停顿。
  瑟楚直刺,他刻意偏开了心脏,只刺中了肩胛,离肺叶只有分毫之差。
  瑟楚在黑影胸前,两人像是相拥一般,
  「我赢了。」瑟楚凝重道。
  「我输了。」黑影反倒笑了起来,非苦,非乐,而是领悟后的怡然。
  「我会关上海之门。」瑟楚道。
  「我会助你一臂之力。」黑影拉下面罩,将巨剑插入地面,将自己从杀手的身分解放。
  「伤口会没办法癒合。」瑟楚现在才担心道。
  「没伤到动脉,到了外面,让身体一直照耀着圣光,若没有圣光用黑色触手补足就行了。」
  「那些触手究竟是什么?」瑟楚道。
  「是杀意,也是冥神席利昂的神格碎片。」
  「神格?」瑟楚惊叹,神器竟当真有神格寄宿。
  「烈贝斯何等强大,何以会败于诸神?」
  「冥神的背叛?」瑟楚答道。
  「玄凰之后是冥神,冥神的倒戈,令诸神得以获得先机,但你知道为何冥神要背叛。」
  「因为烈贝斯是恶。」瑟楚道。
  「冥神管理着冥间,人死无善恶,人命无贵贱,但在冥神眼中却有美丽的存在“月神”。」
  「难不成冥神是为了月神。」瑟楚忆起冥神蚀月的传说。
  「冥神被玄凰七子所诛前,将神格注入夜宴中,伺机而重生,我在里头被神格侵蚀得有些精神错乱,你在平时要小心来自剑里的声音,因为那可能不是我……」
  (原)瑟楚声音越来越小,全身无力,意识飞入胸胛中的冥神之刃。
  身体就交给你了。
  瑟楚眨了眨眼,怀中抱着的是自己尸体。他此刻已回到异界人的肉身。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赢。」栖身之所得意大笑。
  「别得意,我不会服从于你,我只走我自己的道。」瑟楚道。
  「我们走着瞧。」栖身之所不怀好意地笑着。
  「雷恩赐,我要如何才能出去?」瑟楚转头面相雷恩赐。
  「杀出去。」雷恩赐道。
  「怎么杀?」瑟楚望着这一片黑暗。
  「我会把你放在龙的胃中,你在内部使用噬血樱杀了我,就可以得到我最后一血,得到神器的使用权。」
  「依湖鸣呢?」瑟楚记得雷恩赐答应要将变成巫女。
  「纵然神化,还是需要解析神性,没办即刻復甦,并且运用海神之力。」雷恩赐道。
  上官晦长回道:「神化后的依湖鸣我会将他安置在黑云旅店。」
  瑟楚皱眉:「我能相信你吗?」
  上官晦长是异界转生的士兵,原则上还是为殖民计画效劳,瑟楚知道这点,是故没办法完全相信他。
  「你放心,我的职责在黑潮死后就功成圆满了。」上官晦长道。
  「当真。」瑟楚仍是不信。
  上官晦长点头:「国战在黑潮死后,西西里克叹息解封就会即刻开始,你若分神照顾依湖鸣,将来不及阻止(偽)芬狼牙吸取国战灵魂。」
  「所以你愿意帮我安置依湖鸣,让我去阻止国战?」瑟楚道。
  「我甚至能告诉你海之门最重要的开关所在。」上官晦长道。
  「你为什么要帮我。」瑟楚道。
  「我在这个世界只有一个女儿,我希望你帮我照顾她。」上官晦长道。
  栖身之所听不惯上官晦长的真情真意,感到噁心,破口怒骂:「依依不需要你,也不需要瑟楚的照顾,我们会杀了你,杀光所有的异界人。」
  「你冷静些。」瑟楚道。
  「你凭什么叫我闭嘴。」栖身之所反唇相讥。
  「我只叫你冷静,没叫你闭嘴。」瑟楚道。
  「那我就继续骂。」栖身之所道。
  「你确实要安静些。」雷恩赐道。
  「你一个将死之龙,干嘛叫我冷静。」栖身之所对其父的伙伴同时也是异界人的雷恩赐不存一丝敬意。
  「因为我要将驾驭雷枪的方法告诉瑟楚。」雷恩赐道。
  瑟楚在时间静止的结界中开始了魔枪训练,以及计画的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