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节
  “……”
  丁宝怡听得心痛。
  一张黑卡递到她面前。
  映入眼底的是一只修长如玉的手,骨节分明。
  “这是她这个月的生活费。”江北渊低声开了口。
  “不需要!”
  丁宝怡毫不客气直接把卡甩在了江北渊的脸上。
  锋利的卡划伤了他的脸,左半张英俊的脸划开了一道小口子,看得见血丝。
  “你特么的有毛病?!”见状徐况杰率先急了,箍着丁宝怡的手腕把她甩到了一边。
  他不喜欢任何人伤害江北渊。
  “呵呵,徐总真是为了兄弟两肋插刀,既然是朋友,想必你们俩也差不多,都是渣男,何必仗着好看的皮囊出来祸害女人?”
  “你哪只眼睛看见他祸害她了?不是当事人就别瞎比比!”
  “……”
  徐况杰和丁宝怡吵得不可开交,江北渊淡淡看向台上。
  那个唱歌的女孩已经将吉他还给了吉他手,然后往台下走。
  下面有两个台阶,言念走路跌跌撞撞的,下到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脚步踉跄了一下,由于惯性身子朝前倒去……
  身旁的酒保尖叫了一声,刚想要搀扶,一道修长的黑色身影已经先他一步稳稳扶住了言念的腰。
  “别让我担心你了,我难受。”
  江北渊抱着她,把她身上的外套往上提了提,湛清的下巴蹭着她的发丝,声音很闷很低。
  “……”
  言念木然地被他抱着,毫无反应。
  江北渊垂下长睫盯着她乌黑的发顶,用力抿了抿唇。
  “你就痛痛快快地活行不行,我就想让你好,就这样。”
  “……”
  言念还是毫无反应。
  时间流逝,江北渊胳膊都麻了,刚想叫她一声,问她到底几个意思,下一秒便听到均匀的呼吸声。
  一愣。
  这是睡着了?
  想要轻轻推开她一点看看她是不是真的睡着了,言念却嘟囔了两句,死活不肯起,就这么扎头在他怀里胡乱蹭着。
  “老公,回家了,回家了。”
  心脏剧烈收缩了两下,江北渊打横将她抱起来,阔步朝外走去。
  徐况杰和丁宝怡两个人还在斗嘴,丁宝怡眼神一瞥,瞄到江北渊把人抱走了。
  “喂——!”
  丁宝怡急了,想追过去把人抢回来,徐况杰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
  “你着个什么急,那是他老婆,他能怎么样?”
  “都打着离婚的谱儿了,那就不是老婆了!”
  “行了吧,人家两口子的事你少哔哔。”
  “切。”
  丁宝怡不想搭理徐况杰。
  江北渊喝了点酒,言念更是醉得如泥,两个人都不能开车了,江北渊找了代驾,抱着言念抱在车后座。
  她一刻都不松开他,手指攥着他衣襟,攥得紧紧的。
  方才推她上车,她都不松手,在他身前一个劲地拱,就那么一个劲抓着他。
  “回家,回家……”
  “嗯,我知道。”
  江北渊僵硬地被言念抱着,同司机说了芙南别墅区的地址。
  第670章 “心好疼,揉不好。”
  “芙南别墅区?哎呦我去,小伙子有钱人啊哈哈哈!”司机是个大老粗,也是个大嗓门。
  “抱歉。”
  江北渊压低了嗓音,同时也沉了一下眸。
  “我太太睡着了,请不要吵醒她,可以吗?”
  “啊?好的好的……”
  被江北渊身上凛冽的气质吓到了,司机赶忙压低了嗓音,不敢吭声。
  一路无言。
  江北渊手腕扣着言念的脑袋,另一只手摩挲着她的脸。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很久很久。
  到了家门口,抱着她下车,开门。
  正如同每一次抱着她那般,回到他们两个人的家。
  江国腾和裴金玲来这住过,江北泽也住过,宋南野也来过,但——
  这里最终只是他们两个人的家。
  只有他和言念的家。
  少了谁都不行。
  江北渊把言念抱到卧室,把她放在床上。
  言念坐在床上,埋首在他怀里。
  不肯躺下。
  江北渊感受到胸口一阵温热。
  她哭了。
  他狠狠怔了一下。
  “念念……”
  想推开她看个仔细,她摇头不让,像个倔强的孩子。
  “好疼……”
  “疼?哪里疼?念念别吓我。”
  “心。”
  言念委屈巴巴地吸着鼻子,手指发抖。
  “心好疼,好疼,好疼。”
  “揉揉?”
  “揉不好。”
  痛在里面,怎么可能揉得好呢。
  “他不回来,我就好不了,他是个坏蛋,是个混蛋,我讨厌他。”
  “恩,继续讨厌他吧,他确实是个混蛋。”
  “只准我骂他,你不准,你算个什么东西敢骂我老公?”
  言念猛地抬了眼。
  通红通红的兔眼,眼神迷离懵懂。
  “你再敢骂他一句试试?”
  “他不好,为什么不能骂?”
  “谁说他不好?谁敢说一句试试!”
  言念来了气,板起脸来,说话却是卷着舌头……
  “他很脆弱的,他爸妈都不疼他,他是兄长,还要疼弟弟,家里还要疼媳妇儿,他要疼那么多人,可是谁疼他呢?”
  “他好可怜,他一点都不伟大,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说他霸气啊,他一点都不霸气啊……”
  “他只是在保护他觉得珍贵的人而已,他在乎的人又不多,就那么几个,我是他最在乎的,嘿嘿~”
  说着说着,又咧开嘴笑了。
  抬起食指放在他的薄唇中间。
  “我跟你说,我以前很自卑的,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哪次都出走,都是他追我。”
  “现在换我要保护他了,他被他妈打,我要护着他,我不怕,谁欺负他,我谁都打,他妈我也敢打,管他的呢!”
  “是不是傻?”
  江北渊如鲠在喉,心头酸涩得胀痛,宽厚的手掌抚摸着她的后脑勺,一点点揉着。
  “不傻。他才傻。傻到为什么离婚,都不告诉我,呵呵……”
  说完,再次一头扎进这个男人的怀里,然后一醉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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