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的娇软娘子(重生) 第124节
  ……
  这边他们急着进京城,江城府那边却是在沈明走后几天到现在,一直都一团乱。
  开始是永安镇的人,一提都说沈老板如何如何好,可惜去了别的地方,问了都说不知道,说是沈老板分号开了许多家,谁知道在哪呢。
  江雨秋他们一直与镇上的人关系融洽,若是和颜悦色的来打听,众人自然是愿意推荐他们去府城帮着江雨秋他们多拉拉生意。
  可这些人一看就不好惹。
  一个个凶神恶煞的,那些人自然都说不知道。
  有了几个人开头,别人也不怕,如今县太爷为官清明,还是块硬骨头,总不能将他们镇上的人都杀干净?
  不过要是细细打听,也不是很难打听的事儿,过了几天他们便打听到沈安一家去了江城府,如今一直在那边住着,沈明还在那边的书院读书。
  府城的人和镇上的人都差不多,更别说柳家和白家这种大家,在京城也是有亲戚做官的,根本就不怕这些私底下过来查的人。
  朱元只说是准备去北方寻些番邦送来的香料,别的便闭口不说。
  周围的人也是有样学样,怎么问也不说。
  既然他们已经怀疑沈安兄弟俩,要是有心要查下去,倒也不难。
  不过旁人不愿意细细说,要打听到就得花费不少时间。
  如今沈安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几天后,那群人很快就查到了那玉佩是刘桂花夫妇身上出去的,而沈安和刘桂花他们关系就更密切了,沈安的媳妇是养在刘桂花名下的侄女,这么一来,沈家人更加可疑,于是一群人将大河村团团围住。
  村里人都说沈安去了府城做大买卖,一年也就回来一趟。
  当其中的头目拿出一块上好的羊脂玉时,一村子人都惊呆了。
  原本被这一群腰间佩刀的人围着,村里不少人说话都开始打颤,胆小的甚至都大小便失禁,顿时一股腥臊味传开。
  不过等众人看见那玉佩时,还当他们找错了人。
  “乖乖,这是刘桂花夫妇俩的?官爷你们可别唬我们,往日里刘桂花是一点便宜都不肯让人占的,还喜欢占别人的便宜,两个铜板能换三个鸡蛋,去年我家有十个蛋,她非要六文包圆!”
  “他们有这玉佩,还天天去找沈安的麻烦?这玉佩少说也值几百两,拿去当了买几十亩田地雇人帮着种,或是去镇上买个铺子再买个小院,就是吃租子也够他们家过得体面。”
  那位头目看向大河村的众人,或许会有一部分村民与沈安关系好,会骗他,但不可能所有人都一个表情。
  他记得清楚,一开始来的时候就没一个人能把话说利索,若是真做了亏心事,不可能全村的口径都如此统一。
  一旁另一个人对头目道:“头,就这么算了?咱们好不容易有一点线索,这玉佩听说是他们夫妇俩去当的,出了清河镇不远就被杀了。”
  村长开口道:“沈家和江家在咱们大河村几十年了,若真有这家当,早就去享清福了,当初沈安聘江家丫头,还是连夜去山里头猎了一头猪,这才有娶媳妇的银子。”
  一旁还有人说:“他们说要去离石镇找亲戚,拉自己一把,这江老二手脚不干净,往常就喜欢偷他大哥的东西,听说他们离石镇的亲戚还挺有钱,他们一家没少吹嘘,说过了年就要去找刘二爷过好日去。”
  好在线索没有断干净,那头目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只是租了一家农户,兵分两路,一边去离石镇打听,一边继续留在大河村,说不定哪天这夫妻两就回来了。
  见他们还会租农户,而非强行征用,村里人对他们一家的戒备也就少了不少。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江春桃他们也回来了。
  江春桃见他们要租一些屋子,便说:“咱们村最好的两处住处还得是孟家。”
  还特地指了个方向。
  江春桃这些年跟着江雨秋他们见识多了,自然也不会害怕这些,若是这群人留在他们家,主人家定然会不自在。
  但孟家就无所顾虑了。
  那群人便往孟家方向去了。
  只是……
  孟老爷能收他们这个钱吗?
  他还没这个胆子,只得恭恭敬敬将人迎了进来。
  江春桃刚回去关好门窗就压低了声音对刘铁柱说:“你赶紧去府城一趟,前些日子朱元回来,说他们发现不对劲去了京城,你看看他能不能帮忙带个话什么的,人已经找到咱们村来了。”
  刘铁柱没想那么多,正准备走。
  江春桃又觉得没那个必要,将他拉了回来,“先不着急,回头等人走了咱们再去府城问问朱元他们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横竖他们暂时在咱们这儿,等有了消息再说。”
  第135章 二更
  刘铁柱应下,说是让她先待在家中,他还得去照顾铺子的生意。
  江春桃觉得也是,若是他们一家生意都不做了,就待在这边,当真是引人注目。
  因为平时他们除了过年,过节都很少回来。
  这边在村里面,她也只是江雨秋的亲戚,听着他们话里的意思,只想对沈安不利,江雨秋和沈明他们都是顺带的。
  江春桃想了这些,心里也安定下来。
  甚至想为他们拖延一些时间,在官差找上来时,问起沈家。
  “沈安一家什么时候搬来的?”
  江春桃道:“他们就是村里人,原本村里还有个沈家呢,不过后来犯了事,为了把金玉楼抢过去,想谋害沈安他弟弟,这才被县太爷下了打牢,剩下的老弱病残听说去陇州了。”
  这时候,头目便招了招手,“你们两个去与陇州那边的人接个头。”
  这时候,江春桃故意装作脸色大变,后面再任由官差问什么,她都只说:“沈安是犯了什么事儿吗?怎么说她也是我堂妹夫,我可不能害他。”
  说这话时,她心跳加快,当时真的怕极了,生怕那几人动怒,起了反作用。
  不过好在那些人没与她计较,许是觉得她只是一个村妇,没必要。
  倒是更加相信了江春桃的话,还让那人快些去陇州寻人。
  江春桃毕竟见识有限,除了这些也没用更好的法子,也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多给江雨秋他们争取一些时间。
  也是好在他们分了一些人手去离石县查,离石县远得很,就算是骑马来回也得两天。
  原本他们人就不是很多,问了村里人后一拨去了离石县,一拨又回到府城那儿继续查,还有两个去了陇州,余下的也没几个。
  那几个还有个是这些人的头,平日里就站在那看着手下干活。
  他们还会在村里面到处找人打听,好在沈安他们不怎么回村,和村里人都不熟,那自然是一问三不知。
  问起江春桃一家,那也是说沈安人好,还带着大姨子做买卖,家里的地都租给他们刘家种,只收三成的租子,那可都是肥地。
  至于别的勾当,是万万不会做的。
  那群人看不出什么,也就第一天问问。
  剩下几天就等着离石县那边的人回来。
  让江春桃有些意外的是,她原本预计着至少能拖住四五天,谁知道才两天功夫人就回来了。
  听说还是摸黑赶路,一大早赶回来的。
  他们说离石县的人说刘桂花他们一家根本就没有去过那边,还像邻居打听过,刘二爷在府城做大买卖,那会儿正忙着京城和府城的生意,压根就不在离石县。
  但村里人口径都一样,有的说起来甚至还要骂刘桂花两句,哪怕人死了,还是得骂,毕竟生前做得太过分。
  原本以为这事就要糊弄过去,谁知道,刘桂花她女儿江荷花,这时候从江家的小院出来了。
  如今她是没娘养的,同族也说他们不懂事,往后铁定是个白眼狼,才不养,倒是她弟弟有人养,说年纪还小,还上过学,瞧着比他姐姐要稍微好一点,还是男孩,有一家收养了。
  如今江荷花也就在村里自己过活,八岁也不算太小,至少烧火煮饭一开始有隔壁的婶子带着,那还是因为江家人送了一筐子鸡蛋,过了几天看她能把东西弄熟也不再管她了。
  毕竟江荷花那嘴巴,谁愿意与她说话?
  那群人一看是个邋里邋遢的小女孩,顿时嫌弃的走远。
  江荷花道:“我知道玉佩的事情。”
  江春桃正好在旁边,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这死丫头!
  其中一人面上很是不快,估摸着是这几日搜查失败,心里头那口气不顺,便冲着她凶神恶煞道:“莫不是框我们?若是敢骗我们,小心用你们全村陪葬!”
  江荷花脖子一缩,小声道:“我偷听到爹娘说的话了。”
  “你爹娘是谁?”
  “刘桂花和江兴旺。”
  两人一问一答,江春桃冷汗都要冒出来了,绝对不能让他们发现自己在隐瞒,否则全村人都有可能跟着陪葬。
  本来要走的一群人顿时就停住了脚步,“你与我们说说,若是对我们有用,自然不会亏待你。”
  江荷花想了想,“你们给我一些银子,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行。”
  江荷花这才说:“这玉佩是我爹从大伯那里拿的,听说是沈安他爹给那白眼狼,就是江雨秋的聘礼,听说是小时候给的,一直被大伯收着,不过大伯死的早,那里面的玉佩被我爹拿去换了。”
  “都怪他们,原本我爹娘不用兜那么大个圈子去离石镇那边,直接在永安镇就能卖掉,也不会遭遇劫匪。”
  有人便忍不住问:“那玉佩本就不是你们的,怎的还怪起他们来了?”
  江荷花道:“那玉佩我爹拿了,便是我爹的,他们一直也没要,也是有一日突然找上门来说有东西丢了,是个挺值钱的玉佩,我爹说没有,他们便一直派人盯着我们,也就是过年的时候他们放松警惕,才能拿去当掉。”
  领头的问她:“他们何时来要的玉佩?”
  “前两年吧,沈安他们成亲后发现玉佩不见了,这才怀疑上我家。”
  有人小声凑到头目面前道:“或许沈安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玉佩意味着什么。”
  “不过他们这意思,这玉佩就是沈安的,好歹知道了是谁,再找下去也不难。”
  江荷花指着江春桃道:“她和沈安他们是一伙的,永安镇的金玉就是她和她男人一起打理的。”
  江春桃看见了江荷花严重的一丝怨毒。
  这时候几个人将她团团围住,“所以沈安他们在哪?”
  江春桃将说好的口供与他们说:“初二去了扬州,说是要去琼州看看,这一两月怕是不会回来,不过前些日子朱家人回来了,说沈安不去,琼州那地方纵是有万般美味,吃着也不爽快,去哪也没具体与我们说,就提了一嘴,说是遇到个家里头卖香料的,若是沈安愿意与他们一起去北方,他愿意引荐胡商。”
  那头目正准备对着江春桃动刀子,这时候一旁有人将他拦下:“头,万万不可,咱们之前在清河镇闹出的动静已经引人注目了,如今这永安镇的县太爷是谢家子侄过来历练,怕是不好在他的底盘上闹出太大的动静。”
  那人这才将刀收了回去,丢出一锭银子给江荷花,冷笑一声:“年纪不大,心肠却歹毒。”
  说着一行人就骑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