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第二十二章 上钩
  颜书怡也跟着惨叫了一声,急急忙忙提醒,“夜莺小心,抓头发,袭.胸啊!”小姑娘正处蒸包子阶段,打了肯定疼来着。
  颜子瑜瞬间放了手抱着胸嗷嗷叫,寒夜莺狰狞着脸就要扑上去,颜书怡满脸焦急,“子瑜,小心,左勾拳……再右勾拳……猴子偷桃……不对,打鼻子打眼睛……”
  颜子瑜红着眼,跟着指示,成功将寒夜莺打成了猪头脸,她自己也被寒夜莺成功扯下一大撮头发。
  颜书怡看着硬是打了一个冷颤,悄悄后退了一步,一回头看到了众人惊奇的目光。
  颜书怡毫无压力的变脸,满脸害怕愧疚,“快来人把她们分开呀,我……我刚才太紧张了,就……就,呜呜……我回去怎么像母亲交代……”
  “来人,把人分开。”睿亲王妃深深看了一眼颜书怡,结束了这一场闹剧,请大夫,安抚打架的两姑娘,又好心安置‘吓坏’了的颜书怡。
  ‘被吓坏’颜书怡被扶着离开案发现场,才拐了个弯,就被一小屁孩拦去了去路。
  小屁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你师从哪里?本少爷看你有两下子,教本少爷打架吧,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熊孩子什么的,那绝对是红色预警,颜书怡默默转身。
  睿亲王府外,墨弦听说里头的动静,默默转身走了。
  “主子?回府吗?”赶车的小厮小心问道。
  “嗯。”
  听到回答,小厮麻溜将马车赶回了府中,老管家听到动静忙迎上来,也不敢多问,一直到让他下去的指示,才勉强开了口。
  “主子,方寒和李向……”老管家很纠结。
  墨弦打断了他的话,“让他们回来吧,人先交给你。”
  “是,是。”老管家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应了就要将好消息告诉两人去,墨弦忽然又开口了。
  “宅子那边没什么动静吗?”
  老管家心里就默默叹了一口气,“没有,主子。”
  墨弦静了半响,挥挥手,让老管家退下,老管家走到了门口,忍不住转身问了一句,“主子,不然属下让人去找找?”
  墨弦想说不用,为什么要去找,话到了嘴边,到底没说出来。
  老管家没等到答案,不过他得到了一种无言的默许,想着正好让李向和方寒将功补过,找了他们两个,就将任务布置了下去。
  方寒差点要喜极而泣,“管家你放心,我一定会把颜姑娘找回来的。”
  一个孕妇带着两个丫头,能去哪里,方寒很有信心。
  方寒也确实很快就找到了线索,以金陵城为中心,各地都出现了鬼故事,不用说,这些都是颜书怡的人弄的。方寒于是按照最新闹鬼消息赶去了目的地。
  方寒扑空了,人去楼空,等待他的是隔壁县里最新的鬼故事,方寒再赶过去,又扑空了,邻县又有闹鬼消息……
  见了鬼一般,方寒一直处在扑空中。
  李向也一直没找到人,老管家听了忙让其他人也查,不想,也一直没找到颜姑娘这个人。
  颜书怡可不知道老管家在找她,她可忙着呢,除了应酬各色贵妇外,还要锻炼身体,为生产做准备。
  肚子里的孩子七个多月马上八个月了,肚子越来越大,颜书怡没落下胎教,虽然没了墨面具的声音,感觉小丫头都不怎么活泼了,不过能坚持做的依旧做着。
  这世界没有剖腹产这回事,她倒是能做,可是她不能给自己剖,能做的就是顺产。女人生孩子本就是在鬼门关上转一圈,颜书怡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以保住自己的安全。
  关于孩子的各种孕检,除了仔细观察孩子性别外,颜书怡都没落下,七个月时已进入了紧张的临产准备阶段。
  除此之外,颜书怡还得应付观察小白花兼菟丝花综合体林以云,不知林以云是什么心态,自从怪病好了以后,总会偶遇颜书怡,神色矛盾和她说话,不时还偷偷看她。
  林以云肚子里的胎儿满四个月了,肚子还是平平,丝毫看不出怀孕的迹象,对此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看脉象胎儿还健康。
  林以云却很紧张,想起颜书怡的大肚子,总忍不住想去看,也想知道颜书怡怎么才能大肚子。
  这位坚强的忍住不哭,只日日蹙眉的林以云,我见犹怜的,总是偷偷看颜书怡。颜书怡没忍住,开始讲鬼故事。
  林以云果然被吓到了,第一次惊慌失措落荒而逃。过了两日又来了,颜书怡再接再厉,再次被吓走,然后又来了。
  颜书怡边讲鬼故事边纳闷,特别想知道林以云的脑回路是怎么走的。
  颜书怡吓林以云外,在寒国公府还有一个人要吓,那就是寒二少寒夜齐。这位二少自那一日差点喜当爹,后来又被同龄人嘲讽刺激后,恨死了颜书怡,不过毕竟年少,没有杀死颜书怡的冲动勇气后,就变成了整日死气沉沉的少年。
  每次看见颜书怡,面上凶狠,转眼却跑得无影无踪。
  颜书怡每次看着寒夜齐落荒而逃的身影,都忍不住想爆笑出声,产生了多遇到他的欲望。
  寒夜齐那嘴里说着不怕,身体却很诚实逃跑的表现实在太可乐了。
  颜书怡只管吓寒夜齐,并不在乎背后寒夜齐的诅咒,也不在乎林氏是怎么安抚寒夜齐的。她自然也知道,她这么嚣张其实都只是假象,都是寒国公府忍耐的结果,若不然她哪里能这么逍遥自在。
  颜书怡不傻,早看出她在他们眼里,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的存在。
  颜书怡就觉着,既然被看做是秋后的蚂蚱,那必须蹦跶得更欢不辜负他们的期望才可以。
  这一日颜书怡又吓了一把寒夜齐后,终于等来了方大丫带来的好消息。
  “主子,上钩了,蓝家送帖子来请你了。”
  应酬有个好处,就是什么消息八卦都能听到,颜书怡那一日去抱睿亲王妃大腿时,还知道了一个消息。
  睿亲王妃娘家嫂子即蓝家长媳怀孕了,怀像却不好,大夫太医已经换了好几批了,情况却一直不见好。颜书怡打听了一下,心里有了主意,回来后让方大丫针对蓝家的消息,大意是这病她有办法。
  这种无厘头的消息,蓝家自然不信,不过他们没办法,定然会死马当活马医。于是,隔了几天,颜书怡终于钓到了鱼。
  作为睿亲王妃的娘家,蓝家那可是百年大家,本身底子就厚,还是皇家亲家,寒国公府自然不能阻拦颜书怡,颜书怡收拾收拾,次日就去了蓝家。
  一进门,迎接颜书怡的是她最不想见到的熊孩子。
  第二十三章 烧了
  熊孩子,即睿亲王妃的侄子蓝阳煦,八岁,正处狗都嫌的年纪,调皮捣蛋的可以,那日看见颜书怡指挥寒夜莺颜子瑜打架后,就此赖上她了,非要她教什么打架的功夫。
  颜书怡那时装为难惶恐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教他,颜书怡以为那时候自己的坚决态度已经应付过去这小子了,想不到熊孩子还记得她。
  熊孩子和颜书怡迎面遇上了,熊孩子蹬蹬走到颜书怡面前,“算你识相,你教得好,小爷一定重赏你。”
  颜书怡叹了一口气,“这位小爷,你要想打架,该找好师傅习武是正经,跟我学女人打架有什么意思。”
  “打架分什么男女,打赢不就好了,小爷要是能找到师傅,还会找你这女人。”熊孩子嫌弃看了一眼颜书怡的大肚子,“碰也碰不得……”
  熊孩子没敢靠近颜书怡,“我可以等你小了肚子。”
  熊孩子太皮,破坏力太大,别看只是一个孩子,把偌大的蓝府弄得不安生,到处是他捣蛋的踪影,招猫逗狗的,要是再习武,蓝家不得翻了天。和同龄孩子打架不吃香的熊孩子特想变强,可惜蓝家人不给他找武学师傅,他就自己找上了。
  跟着熊孩子的半大孩子小厮,欲哭无泪,满含热泪看着颜书怡,希望她能打消熊孩子的打算。
  颜书怡不负他望,严肃看着熊孩子开了口,“男人女人打架自然不一样,女人打架哪里有什么章法,除了挠咬扯头发没啥特点,你要真想学,我可以教你,保住你往后打遍天下妇女无敌手。”
  熊孩子打架是和同龄男孩子打,可不是打女人,脑补了一下颜书怡说的画面,猛地打了一个冷颤,拔腿就跑,“我不学了。”
  颜书怡满意点头,后终于顺利见到了蓝家人,睿亲王妃这个嫁出去的蓝家姑奶奶竟也在现场,作为蓝家代表也不多啰嗦,直接开门见山,问传言是不是颜书怡放出来的。
  颜书怡喜欢爽快,看了看蓝家长媳方氏立刻点头,“是,我想和你们合作。”
  蓝家是她选好的人家。
  睿亲王妃笑了一下,“你想做什么交易?”
  “我保住蓝夫人的孩子,你们也帮我保住孩子保住性命,当然,医治蓝夫人的费用不少,得你们承担,”颜书怡也笑,“我的处境整个金陵城的人都清楚,诸位大可放心。”
  “先拿出点本事再说吧。”睿亲王妃懒得和她废话。
  颜书怡欣然同意,要了一个空院子,将自己先行贴了宝贝换好的东西搬了进去。又花了半天的时间,浪费了无数口水,在睿亲王妃拿着鞭子嗜血的目光中,做了抽血等等基础检查。
  看检查结果,颜书怡心里就越发有数了。
  不出意外,蓝夫人这情况就是典型的母婴血型不合溶血病。
  颜书怡艰难推进她的计划,隔三差五被蓝家人相邀,去蓝家一待就是一天,寒家人也不管她,从容不迫做着针对颜书怡的一些准备。
  如此过了半个月,在颜书怡因为肚子太大,走路都越发困难时,终于取得了和蓝家人合作的资格。
  孩子马上九个月,离预产期越来越近,颜书怡忙,大家也忙。
  贤惠大度的婆婆林氏早已将产婆准备好,只等颜书怡发作生产。颜书怡肚子越大,寒国公府的人越淡定,对颜书怡的态度越从容,连最厌恶颜书怡的寒夜飞都能无视她了。
  时间转瞬而过,转眼就进入了秋天,颜书怡的预产期也随之到来。
  这一日傍晚,才用过晚膳,颜书怡发动了,才有了反应,一直等待的四个产婆眼睛瞬间一亮,有条不紊安排起来。
  颜书怡很快被抬到产房里,寒国公府上下很快都知道颜书怡生产了。
  寒夜莺寒夜齐一听那是喜形于色,寒夜飞阴沉的脸也终于放晴,林氏则是长长舒了一口气,起身理了理衣服,“走吧。”
  熬了这么久,今日终于到头了,今日之后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林氏亲自在产房外镇守,又请了圣手大夫在一旁候着,在颜书怡断断续续的叫声中,四个产婆隔一会就来禀告一次情况,直到天黑,情况还是没什么变化。
  产婆非常有经验的给出了建议,“少夫人这是头胎,发作到现在一直是老样子,怕是要疼好些天,为了避免疼两三天后少夫人没有力气生产,老婆子建议喝一碗催产药,夫人放心,催产药很安全,很多人都吃过。”
  林氏沉重点头,“用吧。”
  产婆立刻让人去熬药,催产药还没上来,林氏身边跟着的人面色一个个古怪起来,片刻后,除了一个满脸铁青的嬷嬷还坚守着,一个个都不见了踪影,连那圣手大夫也在内。
  专心等催产药的林氏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怎么回事?”
  话才问出口,林氏就听到一响亮的屁声,“布——”
  响亮而长远,林氏猛地瞪眼,不敢相信那是从自己□□里放出去的,然后耳边忽又一声,“布——布——”
  那是一个连环屁。
  “老奴该死,夫人,老奴实在忍不住了。”放连环屁的嬷嬷捂着自己的屁股,请着罪转身伴随着不间断的屁跑,给林氏留下了无比醇厚的味道。
  林氏干呕了两声,死死捂住鼻子,下一瞬,面色大变,猛地捂住了肚子。
  忍不住了,又忍不住了……
  林氏满脸通红,直到看见产婆将催产药端进了产房,才火急火燎去找茅厕。
  大晚上的,寒国公府上下,没漏掉一个人,全部放屁拉肚子了,整个府里响屁震天,屁臭久久弥漫不散,茅房成了最受欢迎的地方。内院婆子丫鬟为了先上茅房大打出手,外院小厮为了茅房使了家伙见了血,好生热闹。
  正在生产的颜书怡被遗忘了,她所住的院子,成了全府最安静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