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为主人分忧是我的职责。歌仙兼定浅笑着行礼,在南川悠抱着衣服转向沢田纲吉后,翠色的眸子已经没有笑意,甚至是冷酷的冰冷。
  诶诶诶??沢田纲吉看到歌仙兼定,表情逐渐变得惊恐。虽然对方穿着得体举止优雅,但是沢田纲吉却莫名能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令人战栗的血腥。
  在今早南川悠没有来上课后,沢田纲吉脑海里就不断浮现昨晚噩梦里的恐惧的画面,一张张一幅幅都是南川悠被残忍的杀害的画面。
  沢田纲吉被吓得后退,脚下一滑失去了重心,摔在了草坪上。
  啊,疼,疼,疼。
  沢田纲吉笨拙的模样落在歌仙兼定的眼里,歌仙兼定的眼底露出了嘲讽。
  就你这样还想保护我的审神者?歌仙兼定无声地张嘴,讽刺着。
  一人一刀之间的交锋南川悠没有发现,他急急忙忙跑过去,正准备说什么,却被人打断。
  十代目!
  一个陌生的银发男子冲进了南川悠的家中,他的头顶上,还站着一个穿着西装,带着礼帽的小婴儿。
  非常的奇装异服。
  十代目你怎么样。银发男子伸手就要凑到沢田纲吉身边。
  啪!南川悠一巴掌扇开了男子的手,是谁啊,闯进我家对阿纲动手动脚的,小心我报警!
  你居然敢直呼十代目的大名!银发男子没有回答,而是语气冲冲地道,这是不敬!
  谁是十代目啊,现在你是在我家,好吗?南川悠愤怒地说道,给我滚出去。
  一边说着,南川悠伸手掏出了手机,打算打电话报警了,报警的手却被人按住。
  阿纲?
  沢田纲吉已经穿上了衣服,短袖短裤加上一双凉拖鞋,让他终于有了一种安全感,这时他才发现狱寺隼人和小悠起了冲突。
  啊,小悠不要报警。沢田纲吉压住了南川悠的手臂,接着指了指有着一头银发的狱寺隼人,他是狱寺隼人,意大利来的转学生,而那个是我刚来的家庭教师。
  沢田纲吉说起家庭教师时一脸的无奈,南川悠顺着沢田纲吉的视线看去,最后看见了那个黑色西装的小婴儿。
  ???南川悠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迟钝地反应道,啊?就一个小婴儿??
  是吧,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吧。沢田纲吉无语地挠着头发。
  ciao,这里是里包恩。小婴儿摘下帽子和南川悠打了个招呼,接着语气萌萌哒地对沢田纲吉说,你对我当你的家庭教师有什么不满的吗?
  在小婴儿乌黑的双眸注视下,沢田纲吉缩了缩脚,躲到了南川悠的身后,仿佛有了依靠,沢田纲吉鼓起勇气说:的确不满啊,我并不需要一个家庭教师啊!还是把我培养成黑手党boss。
  呵呵。里包恩轻笑了一声。
  一行几人被邀请道南川悠的房间里,南川悠看着刚买的还没有拆塑料膜的餐桌和椅子,微微松了口气。
  好歹有坐的地方,要不然还是挺尴尬的。
  端上了水和点心,南川悠听到了沢田纲吉一脸无奈的讲述了今天的遭遇
  就,挺惨的。
  听完后的第一反应,南川悠伸手揉了揉沢田纲吉的头发。两人相熟已久,这种安抚让沢田纲吉放松了下来,蹭了蹭后趴在了桌子上,轻叹了一口气。
  将两人之间默契的动作收入眼底,里包恩双眸微微闪了闪,然后从狱寺隼人的肩膀上滑下,站在了南川悠的餐桌上。
  你好,里包恩先生。看着这个还没有自己小腿高的小婴儿,南川悠不由对沢田纲吉越发理解,当面对这样的家庭教师,是个人都会觉得不可思议的吧。
  除了神经大条的奈奈阿姨。
  但那也过分大条了吧!
  南川悠在心里吐槽,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嗯。里包恩只是微微颔首,平视着南川悠,漆黑的双眸没有一丝一毫情绪泄露,这带给了南川悠很大的压力。
  嘶,你原本想询问阿纲口中彭格列的南川悠话题一转,莫名就将一个问题脱口而出,虽然是疑问,但语气确实笃定:你不是真的婴儿吧,是什么让你变成这样的?
  很敏锐啊。里包恩有些意外,但压了压帽檐,声音仍然是细细软软的可爱,却带上了一丝威胁,你确定要知道吗?
  里包恩原来不是真的婴儿吗?直觉里察觉的危险让沢田纲吉开口并阻止了南川悠之后的话语。这时候沢田纲吉也冷静了下来,面对着里包恩也有了几分镇定,他语气坚定地重申了自己的要求,我不想成为什么彭格列的十代目。
  十代目!率先反对的狱寺隼人,只有您才是真正的十代目,是其他所有人都无法替代的!
  我很高兴认识你。沢田纲吉的表情很是温暖,他勾起了嘴角,眼神里是温暖的笑意,狱寺同学。
  可是。狱寺隼人还要反驳,但却被里包恩打断。
  这件事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的。里包恩的语气严肃,这也是他第一次不以玩笑恶搞的方式来强调这件事,这是,命运的选择。
  里包恩其实没想将事情告诉这个年少的,对里世界一无所知的孩子,也许可以等他力量强大,也许可以等他遭受挫折,他总会一步步的接受,而不是灌输。
  不是所有人都有接受所有真相的勇气。
  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重压下站起。
  之前调查中的沢田纲吉并非坚强的人,但他没想到,在和这名叫做南川悠的少年相遇后,沢田纲吉的眼神中,却有着坚定的名为保护的火焰。
  仿佛在某一刻,他的精神已经成长起来。
  但是,这种以他人作为支撑的力量太脆弱了,一旦有人知道的沢田纲吉的弱点,那后果只能是彻底崩溃。
  命运?可是
  听着,沢田纲吉。转瞬间,里包恩的思绪百转,你现在不知道彭格列意味着什么。
  权利?财富?可我不在乎那些,我只想和朋友一起过平静普通的生活。沢田纲吉摇头拒绝,脑海里是曾经看过的黑手党电影,里面充满了暴力与邪恶,他不喜欢。
  是危险。里包恩平静地说出了真相,你的父亲也是因此很少回到并盛。
  什么,沢田叔叔原来没死?南川悠非常震惊地和同样目露惊异的沢田纲吉对视,接着话题一拐,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们怎么能让阿纲踏入黑暗,成为罪犯?
  事实上,彭格列在意大利是合法组织。里包恩平静地看着对黑/手/党一无所知的两个初中生,我们交税的。
  第十一章
  这不是等等,合法的?南川悠琢磨了一下,那不就相当于阿纲继承了个大公司?
  嗯嗯,可以这么说。里包恩笑盈盈的点头,接着声音变得阴森,只是没有退休或者寿退社这种说法,只有死亡才能离开。
  喂!沢田纲吉瑟瑟发抖,这也太可怕了吧!
  更可怕的是。里包恩看着两个少年凑在一起互相安抚的样子,毫不留情地说道,之前彭格列的继承人候选除了阿纲在内还有十几人而现在,彭格列的继承人只有你,沢田纲吉。
  嘶南川悠倒吸了一口凉气,盯着里包恩仿佛在看拿着镰刀的死神。
  怎么了?沢田纲吉注意到忽然表情大变的南川悠,眼神里透露着茫然,还有些少年人的天真和庆幸,所以当什么彭格列的继承人还是挺危险的吧。
  可是南川悠的声音轻飘飘的,阿纲你已经是继承人了。
  什么?可是我还没同意!沢田纲吉反驳道。
  这不是由你决定的,这是由你的血脉决定的。里包恩神奇地拿出一卷纸,给沢田纲吉展示了彭格列的族谱,你是彭格列初代首领的直系血脉,永远保留着继承的权利。
  那么,阿纲的父亲呢?南川悠想起了那个笑容憨厚的大叔,很难想象那样的人居然也是黑手党。
  沢田家光是彭格列的外门顾问,外门顾问和首领平级。
  在几人的对话间,沢田纲吉面临的问题和彭格列的大致局势被一点点的揭开,房间内的气氛越发沉重起来。
  啊啊啊!为什么啊,我觉得我就很普通啊,为什么是我啊。沢田纲吉一头撞在了茶几上,捂着额头上的包眼泪汪汪地抱怨。
  就连狱寺隼人表情都从兴奋变得担忧,想也知道一个对里世界一无所知的人要成功蜕变成一个合格的首领,其中的压力是非常大的。
  沢田纲吉就那样含着眼泪絮絮叨叨的抱怨,眼泪在眼眶里闪烁,晶莹如同水晶,却一滴也没有落下。
  嘛,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南川悠安抚地拍了拍沢田纲吉的后背,你看你老师还是很靠谱的,狱寺同学从小在那个世界长大,成为同学后想必也能在日常生活中对你潜移默化。
  是的!十代目!狱寺隼人握拳挥动,我会尽我所能的帮助您,成为您合格的左右手。
  那就谢谢狱寺同学了。沢田纲吉声音弱弱地感谢,双眸的泪花已然消失不见,双眸如同水洗过的晴空,明亮温暖,我会努力的虽,虽然好难的样子。
  见到气氛缓和了,南川悠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你居然敢嘲笑十代目,你这个混蛋小矮子!狱寺隼人暴躁地拍着桌子,将来只有我才是彭格列的左右手,我现在要向你发起挑战!
  就凭你?南川悠脾气暴躁的少年,想到自己还可以通过战斗来提升灵力,表情瞬间变成了不屑和傲慢,肆意挑衅道,来试试啊。
  小悠不是我左右手,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沢田纲吉原本在讪笑着挥手阻止对左右手这个位置充满了执念的狱寺隼人,然而还没等他说完,南川悠居然就接受了挑战。
  沢田纲吉有些诧异,双目圆睁。在沢田纲吉的记忆里从国小一年级因为打架吓哭了自己后,小悠可是从没再在自己面前动过手。
  明明是为了自己打的架,却又找各种借口瞒着自己,见骗不过了就耍赖的小悠想到这里,沢田纲吉只觉得心脏烫得有些发痒了,有种想要捂住心脏的感觉。
  随后,房间内就响起了火线燃烧的声音。 狱寺隼人的咆哮和南川悠差异的惊呼同时响起。
  吃我**!!
  卧槽!这是室内,你疯了吗?
  南川悠刺激狱寺隼人其实是多方面的考虑,一方面看看传说中的里世界的实力,另一方面也能依靠战斗提升灵力,本丸现在还是空荡荡的呢。
  然后,南川悠就眼见着狱寺隼人就掏出了一把**,夹在手指间,无火自燃。
  这特么
  仿佛一行大人,时代变了。从半空中砸下,正中南川悠天灵盖。
  沢田纲吉也一脸慌乱地站了起来,试图再次灭火。
  忽然,房间内响起了一声微不可查的出鞘声,随即一道刀光闪过,所有的**瞬间从中间断裂,发出了细微的嗤嗤声。
  唔。里包恩惊异地看着忽然出手的歌仙兼定。这个明明样貌英俊衣着华丽的男子本该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但自从进入这个文字,男子的存在就淡化了许多,连一直本能警惕四周的里包恩都没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有点意思。里包恩的目光停留在缓缓收刀的歌仙兼定身上,昨天他并没有跟踪沢田纲吉,自然也不知道歌仙兼定非人的身份,这位是?
  随着里包恩的话语,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还有南川悠才纷纷回过神,同时看向了已经悠然站定的歌仙。
  你你你!狱寺隼人被吓了一跳,语气是满满的暴躁,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在下歌仙兼定。歌仙兼定只是缓缓颔首,旋即转身从厨房里端出做好的食物放在餐桌上,我自然一直都在。
  哈哈,谢了,歌仙。南川悠发现**已经解决,不由松了口气,并从厨房里翻出扫帚和簸箕递给了狱寺隼人,接着欢快地坐到了餐桌上。
  我的荣幸,主人。歌仙兼定放下盘子后凑近了南川悠,接着低声说道,时间到了,我也要回去了。
  嗯?南川悠愣了一下,随即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因为太阳已经坠落,天色变得昏暗,南川悠也看不太出来。不过歌仙兼定有预感,南川悠自然不会冒着被检非违使发现的风险,那你就回去吧。
  两人嘀咕的时候,狱寺隼人的表情已经从震惊变成接到扫帚的茫然,到现在的愤怒。
  狱寺隼人一把丢下扫帚,朝南川悠吼道,你干什么!
  你自己制造的垃圾你自己收拾。南川悠嗦了一口面条,慢悠悠地说,难道你还让我收拾?
  你敢说我的**是垃圾?狱寺隼人更加愤怒了,迈步就要冲上来继续开展。
  沢田纲吉小心翼翼地捧着碗,一会儿看一眼站在南川悠左侧,一直刺激他危险感知的妖怪,一会儿看一眼冲着南川悠咆哮的狱寺隼人,心底却莫名清楚他们不会打起来的事实。
  啧,快收拾,面融了就不好吃了,乖。南川悠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接着就不理会狱寺隼人。这可是歌仙兼定第一次给自己煮的面条,要怀着感激虔诚的心吃下去。
  哦。狱寺隼人收拾好了,洗手后坐到了餐桌边,这才反应过来什么,就被沢田纲吉递上了一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