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江睿微微一笑,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温柔的说道:“以后,你们两个谁再有这种情况出现,一定要告诉爸爸妈妈,知道吗?”
  小姐妹对视一眼而笑,说道:“知道啦表哥。”
  江睿又摸了摸两个双胞胎的脸,看着已经从浴室出来的周雍平,站起身牵着两个孩子的手,说道:“那就让爸爸带你们去洗澡,好不好?”
  双胞胎点头,牵着江睿的手撒娇,“哥哥洗,哥哥洗?”
  江睿眨眨眼,楞了一下,在周雍平同时停下擦头发的时候说道:“乖,哥哥去帮妈妈做饭。”
  说完,江睿就脸色微红的走到了厨房。
  双胞胎眨巴眨巴眼睛,同时看了一眼爸爸,又对视一眼,弯着眼睛说道:“哥哥害羞哦?”
  周雍平干咳一声,敲了一下双胞胎的头,说道:“快去洗澡。”
  双胞胎这才笑嘻嘻的走到了浴室。
  在江睿进了厨房之后,小姨才渐渐的停下了切菜的动作,还带着哽咽的说道:“睿睿,你对你姨夫的印象怎么样?”
  江睿一愣,随后就想到了上一世在潼潼和潇潇回来之后,小姨和姨夫离婚的事情。
  “很好。”江睿微微皱眉,看着何馥梅说道:“小姨,姨夫本人是没话说的,他所做的事情都是正当生意,报纸上面绑架的孩子很多,你不能就只因为这次事情就完全否定了他……”
  何馥梅捂着脸哭,“我也不想,这些日子我总梦到潼潼受伤,睿睿,你知道吗,就是潼潼,整张脸都被毁了,眼睛也瞎了一只……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个……”何馥梅哽咽,怎么都说不出精神病人四个人。
  江睿抿唇,手也紧了紧,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一只手放在了小姨的肩上,说道:“小姨,潼潼没有事,今天那个人的刀刺得是潇潇,潼潼是为了保护她……两个姐妹感情很好,你担心的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小姨听着江睿这么说,顿时差异的说道:“这事儿是真的?!”
  “是真的。”江睿微微一笑,“你要相信。你梦到的那些,都是假的。”
  何馥梅看着江睿的视线渐渐变得坚定,然后深呼吸一口气,把脸上的眼泪擦干,破涕为笑,“我只是在后怕……睿睿,你倒是见笑了。”
  江睿笑着摇头,背在背后的手却攥的很紧。
  ☆、 第七十四章 孩子
  在一家人亲亲爱爱的吃饭的时候,江睿却被周雍平叫到了书房。
  他从抽屉里面拿出了那份周延想要却最终都没有拿到的手的文件,说道:“睿睿,肖律南这个人,你认识?”
  “是,”江睿点头,微笑道:“我知道这一批生意的另外一个掐头点是肖律南,对于这桩生意我知道的并不多,只是……”
  “肖律南这人,唯独不会背叛。”江睿想了想,最后还是说道。
  除非证据一切都摆在眼前,否则,按照肖律南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朋友,不论是处于何种情况下,这都是不被允许的。
  也是因为这样,江睿才有意促成小姨夫和肖律南的这一桩生意。
  周雍平闻言一笑,点头说道:“之前有人跟我说,肖律南并不干净,所以,我还一直有些犹豫……”
  他看着江睿笑的依然,摇了摇头,说道:“有你这个保证,我也放心了。”
  江睿点头。
  *
  担心的那几个孩子已经都看过了,在青市,江睿一时之间还真的是觉得有些无处可去的无聊感,当下也没有事做,于是干脆就回了秘境内。
  秘境里面,江睿又到了上一次放置小白虎的地方去。
  小白虎似乎是闻到了江睿的气息,马上就从那条玉石矿内出来,并且一脑袋就扎进了江睿的怀里。
  江睿微笑,伸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头也不回的对着后方凭空出现的淼玄说道:“淼玄,近来可好?”
  淼玄抱着手臂,盘膝坐在空中,一张包子脸皱的紧巴巴的,“好!”
  江睿失笑,看了看淼玄,“我不过是几天没来看你而已,就生气了?”
  淼玄扭头轻哼,不理会江睿了。
  江睿耸肩,抱着小白虎进了矿脉。
  矿脉内的灵气比起往日来更加的浓郁了,就连淼玄都暂且忘记了要和江睿置气的念头,转而说道:“自从这小家伙来了之后,整个秘境内的空气都改变了不少,在无意之中,却也是祝我化形的功臣。”
  江睿闻言又顺了顺小白虎的毛。
  他突然想到一个事情,问道:“玉精生为白虎的样貌,可有保护他人的能力?”
  “这是自然。”淼玄点头,肥圆的手指指着小白虎,说道:“这只小东西,可是王者。”
  江睿摸摸下巴,随后举着小白虎把它放在了眼前。
  小白虎也不知道是故意卖蠢,还是要卖萌,吐着一个舌头尖看着江睿,一边还摇着尾巴。
  这形象,怎么看怎么和前两日潼潼和潇潇看的动画片上的那只卖萌的蠢狗形象一样。
  江睿一笑,揉了揉小白虎的耳朵根,看着它眯眼享受的样子,说道:“今后,你就去保护阿静吧。”
  小白虎顿时一副被亲爹扔了的苦逼二娃子脸瞅着江睿。
  江睿眼神带笑,却也没有解释再多。
  小白虎舔了一下鼻子,然后挣开了江睿的手,吭哧吭哧的爬回了自己的窝,开始找自己家当。
  *
  江睿当天就回了容宅,只是不巧的是容静堂并没有在。因此,他也就趁着这一会儿的功夫去了后院。
  那颗桃花树感受到了他来的气息显然很开心,枝条在他身边挥舞,一边开心的说道:“当年的那个小和尚又回来啦。”
  “是,”江睿点头,在一边的石凳上面坐下,“你还记得他。”
  “记得的。”桃花树挥舞枝条,“小和尚身上的负面情绪都不在了,可却也不像是一个人了。”
  “佛家常言,成佛者,虚摒除爱、善以外的七宗罪,一切以天下悲悯为己任,才可真正得道。”
  “伽释显然并不是……”江睿微笑,垂眸说道。
  “妖界真言丹上有写,自古时起,就会有许多佛修者费劲千辛万苦想要拔除自己心中一切憎恶黑暗面,但却无一成功,这些人,如若不能找到真正突破的瓶颈,便会成为真正的苦行僧,独身一人行走世间,对世事了无生趣。”
  “他就是这一种?”
  “是。”桃花树回答,“我前些日子也才想到,伽摩梭之所以会出现佛恶两极的局面出现,很可能是伽释将他的恶念全部抽出,放在了伽摩梭中。”
  江睿背靠着桃花树干,抬头看向头顶并不清晰的月亮,眼中的光不明。
  在感应到容静堂回来的瞬间,江睿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桃花树在后面轻轻迎风摇摆,像是在和他说再见一样。
  容静堂回来之后正在大厅喝茶,江睿眼尖的看着程叔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拿出来了一颗丹药,洪小孩儿似的对着容静堂说吃了饭就给他吃。
  江睿无语的抽嘴角。
  “这个给你。”江睿把小白虎放在了一边的凳子上。
  容静堂皱眉,接过程叔手里的布巾擦了擦嘴,随后接过了丹药,一点点的吃,“哪来的老虎?”
  “这是猫。”江睿眼睛都不眨的说瞎话,顺便又把小白虎往前推了一点,说道:“它很乖,还能看家护宅。”
  容静堂一只手托着下巴,看着正在凳子上被江睿逼着抬起了一只爪子晃荡的小白虎,眼睛似乎是亮了一下。
  “让我收下也可以。”容静堂慢悠悠的说道:“这只……猫,名字要叫阿瑞。”
  “?”江睿眨眼,看容静堂的眼神儿像是在看一个蛇精病。
  “福瑞的瑞。”容静堂说完,起身抱起了凳子上的小白虎,施施然的走到了内室,只留下程叔一个人憋笑憋得难受。
  江睿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儿,对程叔说道:“程叔,劳烦您没事儿的时候把这些喂给那个小东西,我隔段时间会送来一些。”
  程叔接过了江睿手里一堆看起来像是磨牙的东西的棒棒,应了一声是。
  小老虎挑嘴的很,不是上品玉石不吃,江睿也着实是头疼了一阵子,好在小白虎也能够自产自销,否则,他还真的是担心会喂不起它。
  江睿交代完了东西,耳边听到桃花树叫他的声音,于是出门的步子就拐到了后院。
  在桃花树下,他见到了容安辰。
  对于容安辰的印象,江睿一直都是觉得很好的。
  毕竟容安辰虽然在他的诸多猜测中都属于反派一面的角色,但是观人面相知其心,容安辰本人,定然也是一个温柔的人。
  他也实在是想象不出,这人会做出什么有害于容静堂的事情来,毕竟,当日所见,他对容静堂的关爱,也不是假的。
  “容先生?”江睿面带笑容,走进了那个小院。
  桃花树在风中微微晃着,树下站着的容安辰也转过了身子,怀里面抱着一个看起来不过半岁,还在睡梦中的孩子。
  容安辰看到江睿之后,笑了一下,声音就和记忆中的一样醇厚,“我记得你……伽释和我说,把这孩子交给你。”
  江睿楞了一下,接过了他怀里那个眉眼和容静堂小时候照片有七成相像的孩子,脑海中灵光一闪,说道:“这孩子是容静堂的弟弟?”
  “你果然知道。”容安辰看着那孩子的目光复杂,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我欠了这孩子太多,现在却是无能为力了。”
  “容静堂脖子上的那块观音玉,是你给的?”江睿突然问道。
  “是。”容安辰并没有否认,只是说道:“阿静从小体弱,极其害怕阳光,有人跟我说,带着那块玉佩,可以中和他体内的气,让他接触到阳光。”江睿叹了口气,却是真正的绝的这是乌龙一场。
  他并不想和容安辰说太多关于那块玉佩的事情,只是说道,“这个孩子已经并不属于人,他的魂魄现在依附于容静堂身上,要想让魂魄归体,就需要用到那块玉了。”
  以阴养阴,却可以在另外一方面带动那孩子体内的生气,让魂魄归位。
  容安辰笑着点头,“多谢你了。”
  江睿摇头表示不用,在走之前,最后还是说了一句,“容先生,我多嘴一句,你命中的姻缘结,是断了线的。”
  从第一眼见到容安辰的时候,他就隐约觉得对方身上的三气不正,像是少了很多东西,又被强制性的加了很多东西进去。
  后面加入的,就是那个伽摩梭内的伽释的恶念,却硬是坏了容安辰本身的运,也是因此,容安辰本来一生顺遂的命道,就被硬生生的改变了。
  其中以姻缘最深,他本来在十五年前,也就是容静堂十二岁,他十七岁的时候,就遇到他命中注定的那个姻缘,却被突然闯入的伽释给打断了这一切。
  容安辰笑着挥手,说道:“多谢,这个你倒是不必担忧。”
  江睿还想再说什么,可隐隐间像是又看到了什么,就又住了嘴。
  耳边听到桃花树树枝响动的‘沙沙’声,隐约间还能听得到又要被雷劈了的抱怨,最后只是一笑,“祝你好运。”
  容安辰微笑着受了,看着江睿抱着怀里的孩子又回到了容静堂的房间。
  站在原地的容安辰神色温柔的看着在后院一处被专门隔出来的房间,向前走了两步,随后又停了下来,只是站在原地,就那么直直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