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太好了!”女生高兴地说,而她旁边的女生也激动地接道,“我也要,我也要!”
  眼看着几个小女生开始聊天,欧海拿着自己的那张肖像画,还也不是,拿走也不是。
  从姗说好要给那两个女生画肖像画之后才用平静的语气对欧海道:“欧海同学,那个你要是不嫌弃,就拿走吧。”反正那是要给岚的。到时候她给别人画的肖像画,也是会让他们拿走的,让欧海把画带走非常符合常情。而且她要是留着欧海的肖像画,那才叫奇怪吧……万一被人以为她睹物思人了怎么办?
  “谢谢。”欧海点点头,拿着属于他的画起身离开了。他本来的目的地是在后排,他的好朋友严峻那儿。
  刚才严峻看到欧海突然在从姗身旁坐下的时候还吓了一跳,不过大家都好好在座位上坐着,他也不好跑过去说什么,等欧海走到他身边坐下,他才追问道:“刚才你怎么回事啊?坐她那儿干什么?”
  对于欧海的行动目的,他目前的前后排和左右邻居都很好奇,竖起耳朵听着。
  欧海并未隐瞒:“刚才有些头晕。”
  他这话一说,大家就都明白了,同时也有些失望。男生的生理构造决定了他们的平均身高比女生高,这也就意味着,后面的男生占比比较高。有时候,男生的八卦水平并不低于女生,听到这其中没有什么爆点,都很失望。
  只有严峻比较关心欧海的身体:“老毛病又犯了?没事吧?要不要去医务室休息一下?”
  欧海摇头:“已经没事了。”
  严峻这时候注意到欧海手中的白纸,好奇地看了一眼,等看清楚那上面画着的东西后,他惊讶地说道:“这是你啊?还真像!谁画的?哎,不会是那个从姗吧?”
  欧海没否认,严峻顿时惊了。
  “她这是暗恋你啊?”严峻道,“这还送到你面前了……哦不对,这是明恋了吧?”
  “她只是在练习。”欧海说道。刚才从姗跟那两个女生说的话,他都听进去了,自然地为她解释道。
  “不管怎样,欧海你可要小心了!”严峻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从姗可是咱们学校有名的情书狂魔。你看咱们高一的,有几个没被她送过情书?”
  从姗要是听到这话,该大喊冤枉了。高一男生可有三四百个呢,而她送情书才送了五六十封而已,怎么能叫“有几个没被她送过情书”呢?明明连五分之一都不到!
  欧海眉头微皱,下意识地不想听到这类话,他将严峻手中的画拿回来,拿出个大的练习本夹好,放进书包。
  严峻虽然是欧海的好朋友,但有时候他也弄不清楚欧海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就像此刻,他完全没意识到欧海有些不悦,还在继续说着:“我听说高二……不,现在是高三了,那个叫裴烨的也在追她。真是……”他说到这里卡壳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从姗的这些事。
  “我看会儿书。”欧海没让严峻继续说下去,又拿出本四六级英语词汇背起来。
  “你还让不让我们这种成绩差的活了啊?都年级第三了你还看书,你还想……哦对了,你是想超过从姗和从熙吧?fighting!我很看好你啊!”严峻小声说完,便不再打扰欧海,他知道看书时的欧海最好别吵他。
  欧海眼睛盯着英文词汇,脑中却闪过那幅肖像画。他略略抬头,视线扫过正跟周围同学谈笑风生的从姗,又垂下视线,强迫自己开始记单词。
  ☆、46 开学第一天
  李月萍见班级学生都来了,便让从熙先找位子坐下。从熙就没下来坐过,其他位置都被人坐去了,剩下的就是最后一排和从姗边上,他正想往后走,李月萍却道:“从姗那边刚好有位置,从熙你先去坐下。”从熙也不好在这点小事上跟老师作对,便不情愿地在从姗旁坐下。
  从姗对他得意一笑:你还不是落在了我的手掌心?
  从熙冷哼一声,别开了视线。
  李月萍环视一圈,先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这才清了清嗓子道:“大家好,我叫李月萍,从这个学期开始教你们化学,同时也是你们的班主任。我看到有些熟面孔,不过更多的是生面孔,没关系,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一起学习和生活。我知道你们很难真正把一位老师当做朋友,本身我们的关系就是不对等的,不过没关系,你们可以尽量把我看做是合得来的长辈,有问题尽管来找我,我保证不搞性别歧视,也不会体罚学生。”
  李月萍说到这里故意对从姗笑了笑,看到她的表情,基本都知道梁建伟那件事的学生也都轻笑起来。她用几句话就成功让班级里放松下来。
  接着她却突然板下脸道:“你们记住我这张脸,这就是我生气时的样子。当你们看到这张脸,就赶紧把你们的小幽默小风趣收起来,因为那时候的我是不会跟你们开玩笑的。”
  学生连连点头,都有些被吓到的模样。
  李月萍又恢复了笑容道:“当然,那张脸很少会出现,只要你们别气到我,那我就一直用这和和气气的脸,大家看着都开心,我也开心,皆大欢喜不是?”
  高二开学第一天,李月萍用有趣的自我介绍作为开场,成功令学生们喜欢上了她。
  “接下来我们还要领书,排座位,选班干部,下午还有个开学仪式,还要大扫除,事情太多,我也就不说废话了。”李月萍进入正题,“班长我先定了,从熙。”
  她指了指从熙,从熙便站起来,让大家都能看到他的模样,但其实这并无必要,刚才他在讲台上跟李月萍说了许久的话,大家都记住他了,就算不是现在记住了,从前以他年级第一的名头,也有不少人认识他。
  “他常年都是年级第一,我想这个大家应该都听说过。我先内定了他当班长,一个月后班会课上我们会再进行选举,所有同学都可以竞选任何职位,到时候大家投票重选所有班干部。”李月萍道,“还有我的化学课代表,我让从姗当。”
  从姗闻言也站起来。
  “她呢……在化学这门功课上,我敢说比基础,比解题技巧,你们没人能比得上她。”李月萍给从姗戴了顶高帽,“不过就是考试时容易发挥失常。”
  她说到这里,知情或者半知情的同学们都暗暗笑了起来。
  从姗心里郁闷极了,他们现在肯定在想她的绰号“情书狂魔三三”什么的……好难听啊!为什么她一个女孩子会被起这种绰号!
  “一般课代表都是老师指定的,我们就不搞选举了。”李月萍继续道,“化学课代表就从姗了,其他课代表等各科老师指定,我可没权利插手。不然老师们要说我滥用职权了。”
  学生们又是一阵轻笑。
  接着,李月萍又问班级里谁做过副班长,团支书,学习委员之类的班干部。一班目前是理科班里前几十名成绩好的学生集中的班级,而中学的班干部多从成绩好的学生中选取,所以李月萍一问,就得到很多位副班,团支书,学习委员等等。当然班长也有几位,不过现在李月萍这个班主任都指定了班长人选,其他人当然不好说什么。反正一个月后还有选举,真想当班长的话,那时候再争取就行了。
  因为同一个职位的人还不少,李月萍搞了个简单的投票,选出支持人数多的任命。毕竟班干部要做好工作,在班级里的人缘也很重要。
  主要的班干部决定之后,李月萍便让大家男生女生各排一队,按照身高来排。从姗现在的身高有一米六四,在一班女生中算是中等偏高的,估计要坐后排了。不过她眼睛视力好,坐后排也不怕。
  排队的时候大家都闹哄哄的,互相间想坐一起的就站一块儿。从姗虽说利用简笔肖像画赢得了两个女生的心,但她们肯定是要坐一块儿的,她还是只能落了单。对于同桌是谁,从姗觉得没什么关系,反正她有信心跟绝大多数人做朋友的。就算做不了知心朋友,表面上过得去的关系还是能维持住的。除了从姗之外,也有些女生是落单的,大家安安静静地排在那儿,不管分到跟谁同桌都是一个惊喜。
  见大家都排好队之后,李月萍稍微调整了个别对自己身高估计严重失误的同学的位置,之后便开始安排座位。除了男生跟男生同桌,女生跟女生同桌,再加上一个身高限制之外,其他的就比较随性了。女生平均比男生矮上一些,前面的多是女生组合。座位分成四大组,中间两组并在一起,一二组和三四组之间留出过道出入。一班有四十多个人,差不多每大组六排,教室也不会显得很挤。
  前面一个个往后轮,从姗最后跟一个叫柳馨的女生成为了同桌,两人一起坐在第四排。从熙第五排,刚好坐在从姗的后面,也是李月萍特意排的。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从熙的左边,也就是从姗的左后方,隔壁大组里,坐着的人是欧海。从姗现在是第二大组,欧海在第三大组,中间没有过道,两人的位置其实很近。
  座位排好后,李月萍给了学生几分钟时间,让他们互相认认。从姗坐靠里的位置,左边坐着的是个男生,她的前座和后座也都是男生。她和柳馨也算是绿叶丛中一点红了。从熙的同桌叫李嘉嘉,是个比较活泼的男生,主动跟从熙认识了。而对于左手边的欧海,从熙只是看了一眼,没有搭话的意图。
  从姗也就和柳馨聊了几句,柳馨人如其名,是个偏古典的女孩,人很漂亮也很文静,跟从姗说话声音细细的,特别温柔,笑不露齿,眉眼一弯,脸上便是明媚的笑容。从姗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同桌了,人都喜欢看着漂亮的事物,她当然也不能免俗。至于周边的其他同学,从姗并不打算去熟悉,一个原因是旁边的都是男生,男女生有着天然的壁垒,另一个原因是她发现四周的男生中有两个她曾经送过情书,她根本没脸跟人搭话好吗!连她唯一能好好说话的从熙,也因为他旁边就是欧海而被迫放弃。
  座位排好后,李月萍便让人高马大的体育委员赵力带些男生去搬书。赵力有好些高一同班同学在这里,平常他喜欢打篮球也认识了不少曾经是外班现在是本班的男生,因此一招呼,一班不少男生都响应他,跟着他一起去搬书,其中也包括欧海。不过欧海想去是想去,却在站起来后被他的现任同桌严峻一掌按在座位上。严峻作为欧海的好友,自然地将照顾欧海这个“病秧子”的责任揽在了身上,他觉得他这兄弟就不该跑跑跳跳做力气活,安安静静地做一个美男子就行了。
  但欧海向来不会接受严峻的这种“好意”,除了间歇性昏迷的毛病,他认为他很正常,跟任何普通人男生一样。他最终还是跟着赵力一起出去了,严峻也拦不住他,跟着他一起去了。
  邬倩倩不再跟从姗同班,也就没人跟她八卦了,柳馨比较文静,也不会主动八卦什么,从姗不由得觉得有些寂寞。不过从熙这个现任班长也跟着一起搬书去了,她想八卦也找不到人,只好拿出白纸继续画着玩,等她画完柳馨将这幅画送给她,收获对方的惊喜神情后,新书也到了。一大堆散发着油墨味的新书发了下来,足以塞满课桌。
  一早上的时间很快过去,从姗便和新结实的同桌柳馨一起去吃午饭。从熙也有他的交友圈,她不可能干什么事都拖上他。
  午饭后休息了会儿,下午就是开学仪式。这样的仪式一向无聊,学校各个领导说些冗长乏味的致辞,台下同学开着小差,都各管各的。仪式之后是各班回班级大扫除,扫完今天的报道就结束了,刚巧这天是周五,下周一正式开始按照课表上课。
  从姗回家的时候自然会叫上从熙,两人一起往家走的时候,她又故意逗从熙玩:“从熙,你以后就是个官员了,要是我将来有什么做错的,你可要徇私枉法包庇我啊。”
  从熙一脸无语:“不可能。”
  “那你当这个班长的意义何在?!”从姗一脸控诉的表情,“所谓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造吗?不然你就白当这班长了!”
  “是我想当班长的吗?”从熙皱眉道。
  想到从熙当上这个班长算是被赶鸭子上架,而且罪魁祸首正是自己,从姗默默地移开了视线,嘟囔道:“那你可以去跟李老师说啊,告诉她你不想当这个班长。”
  从熙气闷地看着从姗,恼怒地转开了视线。
  从姗嘿嘿一笑,她知道从熙一旦答应下来要当班长,就会当好这个班长,一丝不苟。她之前在李月萍面前夸奖从熙的话,可都是真心的。她的弟弟从熙,是个非常优秀的男生,这一点她很清楚,也一直以此为豪。
  接下来的两天,是最后的放松,之后就又要投入紧张的学习中去了。这两天,从熙在预习新课,而从姗么,自然是老样子,写情书,定计划。
  偷试卷和约会的事,从姗觉得在学校里做会有风险,因此还是决定在补习班上完成。因为她想要选择远一些的补习班,参加晚上的就有点不太现实了,来去都不方便,因此她只能去参加双休日的补习班。上回去过的补习班,男生们都“用得”差不多了,后面她只能换一个。好在上回搜寻补习班的时候她就有备用方案,这次也不用大费周章。
  将利用双休日上补习班的决定跟父母说了之后,从姗照旧得到了来自父母的支持,钱给她,补习班自己挑。
  从姗这一周便去报了名,下个周末开始正式参加补习。
  周一是上课日。学生刚从暑假归来,见到新同学还有些兴奋,各个脸上的表情都还算愉快。但很快,这样的状况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到时候每天来上学的学生们只会剩下麻木的表情。
  从姗一路走来看到不少不在一个班级的老同学,都会打个招呼。到教室之时,刚巧碰到欧海从里面出来,她赶紧让开。不过她让开的幅度有点儿大,不小心踩到了跟在她后面的从熙的脚。
  不幸中枪的从熙眉头微皱:“你干什么?”
  从姗赶紧转身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从熙这时候看到了欧海,微微一怔。
  看到因自己而产生的误伤事件,欧海扯了扯嘴角道:“抱歉。”
  从姗没想到欧海会道歉,她也不觉得这事是欧海的错,毕竟一惊一乍的是她,跟欧海无关,她忙说道:“不是,是我自己的错,不关你的事。你要出去吧?”
  她忙让开,不再挡在欧海跟前。
  欧海微微点头,走出了教室。
  从姗刚要往里走,却被从熙拉住,他不由分说地把从姗扯到楼梯间,虎着脸问道:“你跟那个欧海之间,真的没什么事吗?”
  “当然没事了!”从姗几乎想要拍着胸脯保证,“我跟他是清清白白的,你不应该怀疑我的!我可是很有原则的人,说不早恋就不早恋!要恋爱,也得等到大学!”
  上个学期,刚开始的那段时间,从姗跟欧海遇到的频率是有点高,但后期她不用逃课后就少多了,她跟欧海,不过就是简单的点头之交而已。至于她跟岚的恩怨纠葛……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从熙忍了忍,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么那些情书是怎么回事?这学期你该不会还要继续给人送情书吧?”
  从姗送情书的事,对外人自然是不用多做解释,别人怎么想的她管不着,他们也一般不会来问她。而从熙就比较麻烦了,毕竟是同一个年级的,她做的事,在学校里流传得很广,从熙没可能不知道,她也一直都没拿出一个非常合理的解释——所谓的练习作文,到后来他根本就不信了。可从姗不说,他也拿她没办法,看她除了送情书也没闹出别的什么事来,他也就帮她在父母面前隐瞒了这事,可他的心里一直有疙瘩,想要弄清楚她这么做的原因。
  “这个嘛……”从姗有些支吾,她总不能说,现在她书包里就正好躺着三封情书吧?
  看从姗这支支吾吾的模样,从熙就知道她这学期还得生事,他对此都无力了。要不是对从姗足够熟悉,他都怀疑她的内里是换了个人。
  “反正我提醒你,你别乱来,不然我会告诉爸妈的。”从熙只能这么说道。
  从姗忙点头道:“放心吧,我真不会乱来的!”她顶多就是跟上学期保持一样的步调……送送情书逃逃校门考考三十三分什么的。
  “回去了。”从熙转身向教室走去。
  从姗自觉又躲过一劫,忙跟着跑进教室。
  这一天的学习生活很是普通,从姗没能找到机会送出她的情书,便只好维持一贯的在课堂上表现优秀的做法,努力去赢得老师和同学的好感度。高二(1)班是实验班,班里的学生成绩都很好,他们也大多数是识货的人,不少人本来觉得从姗考了年级第一是偶然事件,但看到她的课堂表现,却发现事情似乎跟他们想象得不一样。她思维清晰,逻辑严密,很多想法都是他们没想到过的。
  连从熙都很惊讶。他跟从姗不同班,没有见过从姗上课时的表现,这也令他对她刮目相看。
  甚至于欧海,也无法将这个上课时严肃认真的女孩跟之前那个从姗联系起来。
  从姗自觉表现正常,没想到给别人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压力。这个班级的学生都很优秀,这点毋庸置疑,相互间的竞争压力也是很大的,看到从姗的表现,不少人都暗暗鼓足了劲,想要超过她。
  如果从姗知道了别人心中的想法,她只会说:咦要超过我吗?很容易的!你们放心好了,下回我就考不及格了,你们谁都会超过我的……说多了都是泪。
  接下来的这一周,暑假的氛围还萦绕左右,不过学习的氛围也逐渐浓郁。这学期的开学考取消了,学生们不用开始就拼死拼活,不过第一次月考说着就来了,大家也不能太过放松。这一次的月考稍微有点不一样的是,月考之后就紧跟着校运动会,之后是国庆长假。因此,运动会报名活动从这周就开始了。
  一班的男女比例差不多,不过其他理科班都是普遍男生比女生多上一些。而文科班的比例差别更大,文科实验班的男女比例差不多,但普通班女生比男生多不少,这些班级在运动会上就比较吃亏了。
  运动会由体育委员赵力牵头,找学生报满各个项目。每个项目最多报两人,每个学生最多报名三项,因此就算赵力想自己全包了也没办法,只好动员班里的学生参加。一般老师都会要求项目必须报满,李月萍也是如此,这是给赵力的硬性指标,他只好硬着头皮去办。学生们参加运动会一向不够积极,赵力在男生这边吃得开,人数勉勉强强都报上了,就差个五千米长跑没人报。但女生这边,主动报名者寥寥无几,赵力急得头发都要白了,可求不动人,他又有什么办法?这事儿他最后理所当然请了从熙这个班长帮忙,而从熙看到女生这边的报名结果后,第一个就戳了戳从姗的后背,在她转过来后说道:“我给你报一个女子八百米长跑,一千五百米长跑,三千米长跑。”
  “诶?什么?为什么啊?!”从姗才刚午睡醒来,还不太清醒,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满地叫道。
  她这一叫,不少人都看了过来,她有些尴尬地歉然一笑,赶紧用一种“你疯了”的目光看向从熙,压低了声音道:“你给我报名这三个大长跑,是要累死我啊?”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你从现在开始练习,没问题的。”从熙说。
  从姗道:“当然有问题!我像是能跑那么长的人吗?半路我就得弃权的,到时候丢脸的不仅是我,还有你,还有我们全班!不行,你不能给我报上名!”
  “你是我的姐姐,应该支持我的工作。”从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