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的声音，越说越小，因为坐在办公椅里的男人，脸色已经是铁青了。
  “什么时候我做事，还需要你来下命令？”厉御霆冷冷看着他，“要不我这个位置，给你坐？”
  陈胜差就给跪下了：“厉总，我不敢……”
  他很委屈，这差事也太不好当了！
  厉御霆盯着合同上面的秀气的字体，眼神几乎要把合同盯穿一样，那字迹毫无停顿，可见签的时候，是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犹豫的。
  厉御霆此时应该在上面签字，然后让律师去拿离婚证，这样他就和那个女人，从此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不愿意伸手拿笔。
  甚至心里有一股无端端的火焰在冒。
  手机铃声这时突然响起来，厉御霆拿过来看了一眼，方涉打来的。
  他接了电话：“有事？”
  方涉轻轻笑了一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还真的有点事。”
  “说吧，能帮忙的，我一定帮。”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过来一趟皇兰，我在这里等你。”
  厉御霆收了电话，推开椅子站起来，“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陈胜愣了愣：“那……这些合同……”
  “先放着，等我回来签。”男人语气特别不好。
  陈胜：“……”
  他家总裁，这是不想离婚吧？
  不然怎么签个字，还推三阻四的？
  ……
  皇兰高端会所。
  厉御霆过来的时候，方涉已经到了，坐在沙发里喝酒，似乎是在想事，他进来了也没有发现。
  “想什么？”厉御霆坐下，也端了一杯酒。
  方涉扭头看他，一眼看出：“你心情不好？”
  厉御霆皱眉：“谁说的。”
  “还用说？都显示在脸上了。”
  厉御霆喝了一口酒，深邃的五官在灯光里，表情有些模糊。
  他确实心情不太好。
  而这份坏心情，还是云烟那个女人带给他的。
  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有事就直说，没事我还有事。”
  方涉看了他一眼：“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他直接说了主题：“叫你出来，是想让你帮我找个人。”
  “找人？”
  “找人。”方涉点头，“一个女人。”
  厉御霆这才看他，“还有你搞不定的女人？”
  方涉笑了起来：“她叫方小小，是我的妹妹。”
  “妹妹？”厉御霆挑眉，“我不知道你还有妹妹。”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厉御霆意味深长的眼神：“你的妹妹，你不知道下落，还要我这个外人找？”
  “她改名换姓了，所以我很难找到她。”方涉摇晃着高脚杯里的红酒，“多年前她从我身边离开，我找了许久，没想到竟然会在a市遇到她。”
  厉御霆无意打听他的私事，直接道：“名字告诉我，我让人帮你去找。”
  “我要是知道她现在的名字，还用找你帮忙吗？”
  “有她的住址吗？”
  “前几天才遇到的，而且连话也没有说上……”
  厉御霆皱眉：“所以你连名字，地址这些最基本的东西也拿不出来，就让我去找人？这不叫找人，这叫找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