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程妈妈明显急了,“你还没见过人家,怎么就知道你不会喜欢?感情这种事,处着处着就有了……哦对,人小栀现在是个模特,你去网上搜,林栀,双木林,栀子花的栀……”
  程简祎一脸惊骇:“妈,你说她叫什么?”
  “小名小栀,全名叫林栀。”
  林……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事,所以就写了这么点。
  你们期待的场景很快就来咯,哈哈哈。
  有木有很激动!
  第25章 假扮男友
  早在回国之前, 徐原一就托了人帮他找房子, 所以第二天就从林栀的公寓搬了过去。
  正好秦湘也有时间, 林栀便和她两个人一起,去帮他收拾屋子,买家具和装饰房子。
  后来几天徐原一一直忙着办理入职的事, 林栀从未问过他做的具体是什么工作,他家又是做什么的,只知道他学的是跟互联网有关,而且很厉害。
  其实这种感觉很奇怪, 说起来, 她跟秦湘还有徐原一算是同龄, 算来算去, 徐原一也不过比她大半岁, 可从初中开始, 一直到后来长大了, 才逐渐感觉出,他待自己, 其实像是在宠着小妹妹。
  这头刚招待完徐原一,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她生命里的另一尊大佛——林妈妈,也跟着,在除夕那天回国了。
  林栀一个在模特圈,时尚圈混了好几年的人,每次见到林妈妈的着装打扮, 都要被惊艳到,同时也自叹不如。
  林栀开车去接她,两人走在一起,都被旁人认为是两姐妹,完全看不出其实是母女。
  林妈妈给她带的礼物是一个护身符,本来是个十分平常的举动,但林栀拿着那护身符左看右看,总觉得哪儿有点说不出来的不对劲,一直林妈妈又提起上次她在电话里说要告诉林栀的一件很重要的事,林栀才终于知道是哪儿不对了——
  这护身符外面,是个一箭穿心的图案。
  也是这时候,林栀才知道,原来在21世纪,竟然也有——娃娃亲这一说法。
  据林妈妈所说,这桩所谓的娃娃亲是在她还未出生之时,林爷爷就跟他的战友定下了,本来是约定好,等两家孩子都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就举办婚礼。那时两家还住在同一个大院里,她的那位‘未婚夫’比她要大几岁,小时候还照顾过她,本以为两人会按照一般的‘青梅竹马’套路一起成长,最后顺理成章地在一起,未料后来林爸林妈离婚,林妈妈带着林栀搬了家,自此,两个孩子也失去了交流感情的机会,甚至于现在再提起,林栀完全没有一点印象。
  而如今再次提起,是因为她那位未婚夫的爷爷查出重病,老爷子现如今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自己最疼的小孙子成家,于是两个老辈一合计,现在两家孩子都长大了,那就赶紧把事情给定下来呗。
  林栀听得一愣一愣的,等林妈妈说完,反应过来,已经是哭笑不得了。
  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她还只在电视和小说里看到过,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对林爷爷的印象还是有的,自从大学回国后,每年她都会在一个固定的时间点抽出空去看望林爸爸和爷爷他们。只是最近两年工作比较忙,所以就没怎么去了,但印象中林爷爷其实是个很亲切和蔼的小老头,林栀跟他相处起来,倒是从未感受到来自备份的压力,相反,其实很轻松。所以她无法理解,爷爷竟然还会有这么老古董的想法。
  “妈,这婚事就不能退掉吗?”林栀有些无奈地看过去。
  林妈妈端起茶杯很慢地喝了一口,“这件事,得去问你爷爷。”停了几秒,又道:“虽然我跟你爸离婚了,但你始终是姓林,而且这桩娃娃亲,当时我也是同意了的。你知道,你爷爷是军人,对于原则性的问题一直都很重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从来也都不是玩笑。”
  “所以就要不顾我的意愿,无论我是否喜欢对方,也不管我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也要跟那个对我来说是陌生人的男人结婚?”林栀嘴角的笑很冷,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质问。
  林妈妈沉默着没说话,但眼神却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我知道了。”林栀冷笑着站起身,心里也跟着有了自己的决定。
  这大概算是她成年后,和林妈妈第一次闹得很不愉快的谈话,还是在一个全中国的人都在等待着辞旧迎新的除夕之夜。
  林栀走到卧室,拉开窗帘,映入眼帘的是窗外灯火通明、一派繁华的景象,高楼的时钟正在一分一秒的过,预告着今年的最后时分即将结束。
  而徐原一的电话也是在这个时候打进来的。
  林栀深吸了口气,强打起精神接通。
  徐原一是这会儿才下班没多久,做it行业的就是这样,加上他刚调职到这边,要交接的工作也比较多,而他又在国外待久了,对于中国过传统节日的观念也没有那么强烈。
  两人絮絮叨叨地说着,林栀靠着玻璃,听到他在那边用嘴嘶包装袋的声音,说话含糊不清的,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看着时间,还差几分钟就要到十二点了,于是匆匆结束话题,“好了,我不跟你说了,你啊,趁着这个好机会,给你心里的那位小姐姐打个电话道声新年好呗,没准就有……哈哈,我挂啦。”
  徐原一下意识抬头看了眼时钟,了然地扯了扯嘴角,放下手机继续吃饺子,却突然觉得嘴里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了。
  结束了和徐原一的通话,林栀找到程简祎的号码,没有立刻拨出去,盯着手机屏幕发起了呆。
  直到窗外开始传来鞭炮声,她才像惊醒了一般,手指点下去,电话拨了出去。
  三声嘟嘟嘟之后,电话终于被接通。
  伴随着他一声‘喂’,电话里,还有窗外,全都响起了巨大的烟花声,绚丽的烟火在空中绽放,远处的时钟跟着报出时间——
  “程简祎,新年快乐。”
  鞭炮声渐渐变得越来越远,而他的声音,也跟着变得愈发清晰:
  “新年快乐,林栀。”
  如果真的有辞旧迎新这种事情发生,那么是不是从这一刻开始,我们的生活,都会朝着一个全新的方向发展?
  ——
  纵然除夕之夜的那场谈话闹得十分不愉快,但俗话说的好,母女没有隔夜仇,一觉过去,冷静下来,还是能够很好的相处。
  这就是亲情。
  难得林妈妈也在国内,林爸爸便打了电话过来,让林栀带着林妈妈到家里一起吃顿团圆饭。
  席间林爷爷果不其然也提起了那件事,林栀只听着,也不发表任何的意见和言论,专注地跟身边的小侄子玩耍。
  小侄子是她堂哥林焕的小儿子,今年五岁,长得水灵又帅气,关键是脑瓜子也聪明,小小年纪,跟当年的林栀有得一拼。
  小宝宝大概看出林栀并不是很想卷入大人间的谈话,小家伙虽然跟林栀实际呆在一起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但他就是很喜欢这个漂亮又对自己很好的小姑姑,在一众亲戚面前,只要有林栀在,他铁定只愿意黏着她,同时也最维护她。于是也很上道地配合林栀,一会儿说‘小姑姑,我要吃虾’,一会儿又是‘小姑姑,我要喝果汁’。
  当旁边的林焕训他要他自己动手的时候,便顺势撅着嘴巴,一脸宝宝不开心的表情:“我就是喜欢吃姑姑给我剥的。”
  那样子简直可爱到犯规,加之林栀也宠他,于是林焕也没再说什么了。
  等到饭后,小家伙拉着她到自己的小房间里,一边让她陪自己玩积木,一边老神在在地说:“小姑姑,你是不是要结婚了呀?”
  “嗯?”林栀注意力大多在堆积木上,听到这话,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航航,你知道什么叫结婚吗?”
  “唔。”小家伙歪着头还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很重地点头:“知道,就跟爸爸和妈妈一样,那小姑姑,以后我就会有一个小姑爷了是吗?”
  “哈哈,没有的事,你不要听姥爷和你爸爸他们乱说。”林栀忍不住伸手揉着他的狮子头,“姑姑有喜欢的人,那个人才是你未来的小姑爷。”
  “喜欢?”小家伙的表情很费解,“就跟姑姑喜欢航航一样吗?”说着,突然瘪着嘴一副马上要哭的样子,“小姑姑不喜欢航航了,小姑姑喜欢别人了。”
  林栀赶紧去抱他,哄着说:“不哭不哭,姑姑最喜欢的还是航航了,姑姑喜欢他跟喜欢你是不一样的哦,小宝宝中姑姑最爱的就是航航了。”
  “真的吗?”
  “嗯!”林栀替他擦掉眼泪,压低声音装作很神秘的样子:“这是航航和姑姑之间的小秘密,航航不准告诉其他人哦。”
  “这是秘密,小姑姑你放心,航航不会跟别人说的。”
  于是有了航航这个帮手,两人配合着演了场戏,林栀傍晚的时候得以顺利从林家溜了出来。
  她跟秦湘约了一起吃饭,因为上次电话里秦湘那段关于程简祎单恋一个女生的话没说完,从那之后这件事就一直悬在她心里,要是不弄个明白,她是真不能心安。
  因为出来的急,车钥匙给落在了航航的玩具房里,林栀索性就直接叫了辆出租车,直奔两人约好的地方赶去。
  地方是秦湘选的,因为周煜是四川人,导致她最近疯狂迷上了川菜,几乎把全市的川菜馆都给吃遍了。
  两人要了个小包厢,点完菜,两人便开始闲聊起来。
  林栀把自己最近的遭遇一五一十都讲给了秦湘听,包括自己被订了娃娃亲,家里的长辈们已经定好下周要跟对方一起吃个饭,算是——非正式的订婚宴。
  一想到这件事,林栀就一个头两个大。
  秦湘听完也是苦笑不得,毕竟娃娃亲这种事,在现实生活中,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而且加上她知道林栀喜欢程简祎,在这种情况下,这种事的发生,的确是挺让人束手无策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呀?”秦湘给她倒了杯饮料,挺担心地问。
  “扛着呗,我想过了,要是到时候我直接带个男朋友过去,人家一看这情况不对,这事估计就黄了。”
  “啊?”秦湘挺不放心,“这办法能行吗?而且,你打算找谁假扮你的男朋友呢?”
  “当然是……”林栀卖了个关子,等秦湘露出好奇的表情,才说出来:“程简祎呀。”
  “唔,他会答应吗?”
  “先试试呗。”她端起饮料喝起来,这才想起最重要的一件事,“对了,你上次在电话里跟我说,程简祎之前有个单恋了很久的女生,具体情况是什么?”
  “啊……”秦湘没想到她还惦记着这茬,神色犹豫,“你确定要知道吗?反正这事都已经过去了,他现在还喜不喜欢那个人也说不定呢。”
  “你说呗,我就是想了解一下。”她摆出一副我受得住的表情。
  秦湘见状,只好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就是听周煜讲过一次,说之前见到过程简祎的钱包里放着他和一个年轻女孩子的大头贴,两个人身上都穿着高中校服,程简祎也很宝贝那张照片。而且有一次,他们看到那个女孩子来学校找过程简祎一次,那几天里,程简祎一直都不见人影,回来之后,整个人都消瘦了很多。”
  “……”原来,他也有为了喜欢的女生而变得不像自己的时候。林栀幽幽地叹气,“那个女孩子一定很漂亮很优秀吧。”
  “唔。”秦湘瞥了她两眼,到底是憋着没说,胡乱地应着,然后安慰她,“哎呀,这事都过去这么久,而且那个女生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程简祎肯定早就忘记她了,你不要把它放在心上哈。”
  “嗯。”林栀嘴上这么应着,但实际上到底听进去没有,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吃完饭,林栀起身去了趟洗手间,最近因为林妈妈回来了,她讲究养生,所以饮食就比较清淡,今儿个突然跟秦湘吃了这么一顿又麻又辣的川菜宴,肚子就有点受不住了。
  呆了大概十几分钟,林栀洗完手出来,刚走过拐角处,手机突然响了,她低头一边看消息,一个没注意,径直就跟迎面走来的一个人给撞上了。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诶?林栀?”
  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传进耳中,林栀抬起头,正对上江清时惊喜又意外的目光。
  “江医生?是你啊。”
  “嗯嗯。”江清时点着头,“你也来这边吃饭?跟朋友一起吗?”说着,还探头往她身后看了看。
  林栀想起适才秦湘给自己发来的消息,说是她有点事得先走了,单她也已经买完了,让林栀出来后直接回家,路上小心点。
  “嗯,我朋友刚走。”林栀回完,又问他:“你也来这边吃饭吗?”
  江清时似乎就等着她这句话呢,笑着说:“是啊,医院同事聚餐,大家都还在吃呢。”
  顿了顿,又问她:“你要是不急着走的话,跟我过去坐坐呗,好久没见了,过去聊聊天,而且,阿祎也在。”
  江清时对两人的进展还停留在年前,他们单方面撞见林栀跟那个陌生男子亲昵的场景,以为两人还处在别扭之中。本着不想眼看着一段美好姻缘白白断了,和为兄弟的感情担忧的想法,他觉得自己是时候要助攻一把了。
  林栀早就料到程简祎应该也在,但想到他们是医院同事聚餐,自己一个外人过去,会不太好,可转而又觉得,这正是个跟他商量假扮男朋友陪她参加订婚宴的好机会,正犹豫纠结着。旁边的江清时已不由分说地拉着她,一路走到了另外一间包厢门口。
  林栀还没反应过来,江清时就把门给拉开了。
  一位正对着门口的医生恰好看了过来,见到突然出现在门口的林栀,条件反射性地‘诶’了一声,而后,下意识看向了旁边的程简祎。
  因着他这一声诶,原本吵闹的包厢安静下来,所有人全都看了过来,随即,跟前面那位一样,不约而同地又把视线全都转向程简祎,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