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宠妻日常 第45节
  她想了想,好多事情不如一并解释清楚,便道:“那天,我也没想到孙居轩赠给我的书里面夹了那首词,我当时已经准备回绝他了,结果你却闯了进来……后来我依旧回绝了,把书也送还回去了。”
  武铮默然不语,其实他知道自己当时是怒火攻心而不辨是非了,他从来没觉得贺龄音会在还是他媳妇的时候去勾.搭他人。
  贺龄音又道:“还有谢朝安,因为他与我大哥交情好,几乎是看着我长大的,所以我一直将他当成哥哥而没有觉得丝毫不妥。但是,我现在知道了,他与我亲哥哥到底是有区别的。我以后再也不叫别人‘谢哥哥’、‘安哥哥’了,我与他们并无私情,你信我。”
  “我从来没怀疑过你。”武铮叹了一口气,紧紧抱着她,“对不起。”、
  贺龄音抚着他的背脊:“我在反思我自己呢,你不要对我心软,只管听着。以后也别那么包容我,我要是又任性了,你就教育我。”
  武铮直摇头:“我可以包容你一辈子,可以无底线地包容。”
  他真的只要一句喜欢,就可以把一颗真心毫无保留地送上。
  贺龄音鼻子一酸:“你这样说,我一定会恃宠而骄的。”
  武铮亲了亲她的耳际:“我就要你恃宠而骄。”
  贺龄音笑笑,也越发地抱紧了他。
  *
  两人径自回到贺府,武铮将贺龄音抱回房间,又要去找大夫。
  贺龄音不想丢脸,拧着他的衣角不让他去,他只好说去找岳母来,如何应当月事腹痛恐怕只有岳母有经验了。
  贺龄音这才松手让他走。
  武铮匆匆去找林柔,在前院终于见到了她和贺舒。
  他们面色凝重,见到了好些天未见的姑爷也一直没能舒展眉头。
  武铮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林柔愁眉不展道:“昨晚不知哪个歹人闯入贺府,竟在神不知觉不觉中将府里的丫鬟翠儿给杀了。”
  贺舒沉吟:“翠儿打小就在我们府上,从来没有与人结仇,怎么会好端端地就被人杀了呢?更重要的是,那个歹人若不及早找出来,今日杀的是翠儿,明日不知会杀谁!”
  武铮眼眸越来越沉。
  他纵是与贺龄音和离了,也还在追查路线图的事,只有这件事解决了,他才能安心。
  而这路线图的事才刚有点线索,这线索就指向翠儿——
  没想到,翠儿就在这时被杀了。
  那个幕后凶手,到底是谁?
  第38章 撒糖
  武铮无暇在此时思索翠儿之死。他见过太多死人,很多前一晚一起谈笑畅饮的兄弟,可能第二天就会变成沙场上被人随意踩踏的死尸,所以无法避免的,他对于大多数人的生死已经看淡。
  对于这条突然断掉的线索,他也暂时无暇理会。
  此刻最紧要的还是他正在腹疼的媳妇。
  是以,他匆匆地将林柔请到一边,与她说明了情况。
  林柔见他们已经回府,还正想问是什么情况,一听原来是女儿因月事疼痛,忙什么也不顾了,跟着武铮紧赶慢赶地来到了竹风院。
  武铮不便进去,就在外面等。
  期间,林柔又是唤来丫头倒水,又是唤来丫头熬药,他在外面足足等了有半个时辰,一切才弄妥当。
  林柔走出来,对他笑道:“阿音想见你,你去陪陪她吧。今晚留在贺府吃饭?”
  “嗯!小婿、小婿惭愧,最近公事颇忙,今日才算歇下来。以后不忙了,就可天天陪着她了。”武铮颇觉不好意思,先前因与贺龄音闹了一场,他就没再回贺府,贺家人肯定看出来了,恐怕又将他打回原点了,于是勉强将这几日圆了回来。
  林柔笑而不语。
  她是过来人,怎么能看不出这几天的异常,刚才她进去之后,闻到女儿身上的酒气,也不由得担心追问。结果她的傻女儿不愿说实话,依旧用谎话圆过去了,而且言语之间对武铮也是多有偏袒。
  因此她就明白了,这两人应是已经和好。
  于是,此时她也就不再追问,只笑道:“好,那我叫厨房多做几个好菜,开饭了再来叫你们。”
  “是。”武铮在岳母面前毕恭毕敬。
  待林柔一走,他就迫不及待地转身进屋看贺龄音。
  没想到一进去,就见贺龄音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他写下的和离书摇来摇去。
  他的心顿时被一把提起,快步走过去,心虚不已:“咳咳——我、我拿去烧了。”
  贺龄音瞥了他一眼,看着和离书慢悠悠念道:“武铮与贺龄音自愿和离,从此各自婚嫁,两不相干。”
  武铮攥紧了手,肠子都悔青了——怎么当时就写下了这么傻的话呢?
  “烧了吧。”贺龄音一笑,将和离书塞到他手上,同时也将自己的手塞进他的大掌里,“好了,我不是翻旧账,只是看着这句话,还是挺伤心的。以后我们谁也别提和离两个字了好吗?”
  “好、好。”武铮连连说了两个好,随即走到桌边将和离书烧得一干二净,走回来时又握住贺龄音柔若无骨的手,在她身旁坐下。
  “身体舒服点了吗?”他仍旧很担心。
  “已经好了,肚子也不疼了。”贺龄音道,“方才漱了口,洗了脸,擦了身子,换了衣裳,已经感觉舒服了很多。我娘还让人给我熬了药汤,喝下去之后肚子暖了很多,酒的辛辣也被冲掉了。”
  武铮一想到她之前将酒当成茶一口喝下,就又气又笑,当然他也不舍得责备,只好叹气:“我以后再也不让你哭了。”
  在外面等候的时候,他就在回想这几天的事,回想贺龄音说的话,回想她掉下来的眼泪。
  一想到她这几天该有多难过,他就想锤死自己。
  贺龄音此时心情大好,笑眯眯地揉了揉他棱角分明的脸:“可是我本来就爱哭,你也不能不让我哭啊……”
  武铮一把抓住她柔软的手,直直地盯着她的脸。
  贺龄音确实爱哭,他就没见过这么爱哭的姑娘,哭起来简直跟眼泪不要钱似的。
  “那……我不会让你再因为我而哭。”
  贺龄音一怔,其实她明白,一生这么长,这哪有那么容易做到,不说两人或许还会再拌嘴,就单单说他身为大将军,上战场是常事,倘或他受了伤,她怎么能不因他的受伤而哭呢。
  不过,当下正是两情相悦温柔缱绻时,她也不愿拿那些假设的事来扫兴,只含笑应道:“好。”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林柔便派人请他们去膳厅吃饭了。
  贺龄音之前身子不舒服,所以林柔没跟她说翠儿之死,也叮嘱其他人不许在吃饭时说起,所以她此刻仍是不知。
  而武铮却已默默地打量起席上的人来。
  今天刚好都来得齐全,贺氏夫妇、贺辽京夫妇、贺如凌夫妇以及贺亦青都在。
  而这些人都是可以接触到路线图的人。
  从他画出路线图到今天,已经过去了约莫半年,这期间他远在北疆,很难追查当时的情况,而只要能接触到路线图的人,都有可能更改它。
  这几天,他找人一一调查过贺龄音给的名册上面的每一个人的底细,从明面上看,每一个人都没有害贺龄音的理由。此时,贺家的饭桌上也是一片其乐融融,每个人都言笑晏晏的,对贺龄音也是极好极宠。
  但是,他不能简单地以关系的亲疏而排除掉贺龄音的家人。越是亲近的人,越是有可能背后插刀,因此,在没有查明真相之前,任何一个人都是他的怀疑对象。
  在调查这些人的同时,他也对路线图本身进行了研究。
  修改路线图的人,用一种特殊的粉末将他原本的路线抹去了,重新画了一条路线。那种特殊的粉末叫做荭粉,在铎都极为罕见,而且卖得很贵,小小的一包就要一锭银子。
  他通过追查这半年间的荭粉买卖,查到贺府的翠儿曾经买过两包。而一个小丫鬟显然是买不起这么珍贵的荭粉的,她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他昨天才查出这点,本来想趁着今日靖安侯府一宴后,厚着脸皮跟贺龄音一起回贺府,找翠儿来审问此事,哪知道幕后那人比他更迅速,已经结果了翠儿的性命。
  唯一的线索已经断了,这件事只能从长计议。
  但是,那人如果身在铎都,而且仍深恨着贺龄音,那么必定会趁着贺龄音还在铎都的这段时间内再次出手。
  想到这点,武铮的目光沉了下来。
  谁也别想再碰贺龄音一根手指头。
  *
  晚上歇息的时候,两人又像从前一般,睡在了一张床上。
  贺龄音愧疚地瞧了武铮一眼,之前不给他也就罢了,现下两人心意已通,她也就不抗拒圆房了,虽然仍会害怕武铮高大强壮的身体,但是迟早会有这么一遭,她也是愿意忍受的——
  但是,偏偏此时她来了月事。
  武铮又只得忍。
  其实,武铮倒不觉得难忍。
  他喜欢贺龄音,本就是喜欢她这个人,当然,喜欢一个人自然就想拥抱她占.有她,但是贺龄音正是月事期间,他又不是禽.兽,心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有所要求。况且现在已经两情相悦了,他忍起来都是欢喜的。
  吹熄了蜡烛,他回到床上,朝枕边的贺龄音道:“睡吧。”
  “嗯。”
  一室黑暗里,一时只余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毫无睡意的武铮忽然一把抓住了游.走在自己胸膛上甚至准备往下作乱的手,呼吸顿沉:“媳妇,你干什么?”
  贺龄音脸颊已是绯红一片,咬唇道:“我想帮你……”
  武铮的呼吸更沉了:“……帮我什么?”
  贺龄音羞得全身都红了:“以前……在北疆,我刚来那会儿,有一天晚上,我……我听到……听到你自己给你自己那个……”
  武铮顿僵,一股羞耻感顿时向他袭来。
  他完全没想到,他在看着贺龄音偷偷抚.慰自己的时候,居然都被她听到了!
  他简直想钻床底下去。
  偏这个时候,贺龄音还来撩.拨他:“我、我不会,但是……我可以学,你教我。”
  武铮呼吸一滞,所有的心火都被她挑起。
  “不、不行。你很累了,早点睡吧,早点休息。”他嘴里是这么说,心里却在跟自己挣扎较劲。
  贺龄音此时也异常羞赧,她也不知自己方才怎么就冒出了这样的惊天念头,但是一想到武铮这时候必定忍得难受,她就想帮帮他。
  不过,武铮既然已经拒绝,她也就失却了勇气,一边最后问了一句“真的不要吗”,一边默默地想缩回手。
  武铮却忽地握紧了她:“……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