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田晓生和郝健双双成功进军电影圈,成绩把圈内人惊得目瞪口呆。
  田晓生已经是十亿票房俱乐部的导演,郝健虽然还不是,但看这个票房趋势,下画前,十亿票房并非不可能。
  “伯玉影视的导演?”
  “以前就拍过几个广告,还都不出名,进伯玉影视后,挂名《天龙八部》和《白蛇传》。”
  “我去,让那些混了一辈子的导演情何以堪,第一部电影就进十亿票房俱乐部。”
  “伯玉娱乐是什么风水宝地,造就这样的人才?”
  “不算风水宝地吧,人家田晓生和郝健都是学霸好吗,一个是北大毕业的,一个是清华毕业的。”
  “学霸不是搞技术厉害吗,搞艺术也这么猛。”
  “都是术,差别不大。”
  “额,还能这么说?”
  “……”
  圈内开始关注田晓生和郝健,一些资本甚至通过各种关系,拿剧本找他们俩。
  只要他们觉得ok,给他们投资,让他们执导。
  资本界有句话说:如果有100%的利润,资本家们会挺而走险;如果有200%的利润,资本家们会藐视法律;如果有300%的利润,那么资本家们便会践踏世间的一切。
  田晓生和郝健执导的这两部电影,利润超过300%。
  这么高的利润,资本家们当然趋之若鹜。
  “羡慕嫉妒恨!”
  “子昂是清华毕业的,身边的人不是北大就是清华,果然是圈子决定成就啊。”
  “哎,读书还是有用的。”
  “真想进他们圈子看看。”
  “哈哈,进不去的,子昂这个人很特立独行。”
  “想来李一柏有点逗啊,当初陈子昂和李秋婷拉他,他没进去。现在想进都进不去咯。”
  “还有这事?”
  “李一柏自己说的,当初伯玉影视才起步,默默无闻的时候找他了。”
  “呵呵,李一柏瞎了。看看他现在混的,《匆匆那年》的老本都吃光了。”
  “就是,他当初要是去了,现在就是伯玉影视的元老,一人之下千人之上。”
  “……”
  圈内对田晓生和郝健的东家伯玉影视开始正视和仰慕起来。
  伯玉影视第一部电影作品《再见前任3》的成功,大家还觉得可能是运气。
  但现在,他们觉得可能不是运气了。
  伯玉影视应该有气运加身,最重要的是,有好剧本。
  没有好的剧本,导演再怎么厉害,也很难拍出好片来。
  当然,光有好剧本,导演不行,就真的瞎了。
  严格来说,一部成功的影视作品,剧本和导演的功劳是排在前列的。
  演员的重要性,反倒是其次。
  虽说相辅相成,但就像一辆车,依然有重要和次要的地方之分。
  就在《夏洛特烦恼》的票房蒸蒸日上之时,田晓生来找陈子昂。
  “陈总。”此时的田晓生,很尊敬老板。
  《再见前任3》大获成功后,陈子昂放了田晓生近一年的假。
  因为田晓生当初有点飘。
  不过这也算正常。
  换做哪个导演执导了一部十亿票房的电影,心中多少都会有点得意。
  田晓生又是电影圈新导演的身份,第一部太成功,让他飘很正常。
  所以陈子昂直接不管田晓生,不给剧本。
  田晓生自己找剧本,拉投资,是可行。
  但伯玉影视都拒绝了。
  伯玉影视有这个权力,田晓生没自己的工作室,而是签入伯玉影视来着。
  他想拍什么,拉哪方投资,都需要伯玉影视同意才行。
  田晓生原本也想熬一熬,不给剧本就不给,不让拍就不拍,熬个两三年,再不给拍,他就是自由之身,不续签了。
  即便两三年后,外面要他的人依然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但现在,郝健的成功,让田晓生如梦初醒。
  当初,浩明叛出伯玉娱乐,被伯玉娱乐整得那叫一个凄惨。
  他田晓生真不续约,不知道陈子昂会不会下杀手。
  纵观伯玉娱乐的发展,陈子昂坑人的所有事,田晓生是没全部知道,但有些却是知道的。
  不能再赌气了!
  想着,田晓生主动来找陈子昂,认错。
  虽然没说什么我错了,但亲自开口询问拍电影的事,就是认错了。
  小孩子的世界有对错之分,大人的世界,却只有利弊。
  小孩子的世界,很单纯,认错就是认错,好好承认。
  大人认错,却不一定非得说“我错了”。
  “陈总,我休息够了,给个剧本呗。”田晓生态度很端正。
  如果说第一部电影成功后,刚开始他敢跟陈子昂勾肩搭背,后来慢慢的,还敢跟陈子昂开玩笑。
  现在,他不敢了。
  “哈,终于休息够了啊。”陈子昂刚从制作部出来,带田晓生回办公室。
  “够了够了,再休息就发霉了。”田晓生笑道。
  回到办公室,坐沙发上,陈子昂洗茶壶,开始泡茶。
  “想不想转型?”陈子昂边泡茶边问道。
  田晓生一愣:“转型?”
  “就是换一个风格,执导的风格。”陈子昂说道。
  田晓生摸了摸脑袋:“陈总,你想我走什么风格?”
  学霸的学习能力毋庸置疑。
  郝健一开始也不是喜剧风格,只是陈子昂给郝健定位了,郝健只能去走。
  “喜剧片是永远不会过时的,以前太火,市场审美疲劳,加上老的喜剧演员退出历史舞台,所以喜剧片看似没落,其实没有。现在拍喜剧片,会很吃香。健哥帮我们开了个好头。”陈子昂说道。
  田晓生立刻明白:“陈总,我也走喜剧片路子吗?”
  “嗯,让外面的人看看我们清华北大出来的人的厉害。”陈子昂笑道。
  田晓生深呼一口气。
  郝健行,他觉得他应该也行。
  烧上水,陈子昂去办公桌那里,拿来一沓纸张,丢给田晓生。
  “回去看看,觉得合适,我们就立项。”陈子昂把剧本给田晓生后,继续做泡茶前的准备工作。
  田晓生没答话,迫不及待翻开剧本看起来。
  “卧槽!”一翻开,田晓生瞪大眼睛。
  因为分镜陈子昂都做好了。
  就像《夏洛特烦恼》的剧本一样,也是做好了分镜,才给郝健的。
  田晓生接《再见前任3》剧本那时,可没这个待遇——没分镜。
  最后陈子昂才补充上,但也仅仅是几个。
  而这次,分镜多得田晓生都心惊肉跳。
  同时,他感动万分。
  老板早就准备好了,功课还做的这么足。
  陈子昂泡好茶,都喝完了,田晓生还在看剧本。
  最后,陈子昂走了,田晓生才慢慢回过神来。
  合上剧本,他跑出去找陈子昂。
  “就这部了!”田晓生没看完,但他立刻做出决定。
  “不看别的剧本了吗?”陈子昂在制作部,抬起头来问田晓生。
  田晓生犹豫了一下,最后下定决心:“就这部,再看别的,我怕我动摇,没这份定力,患得患失,影响我的发挥。”
  “好,找秋婷姐去吧,我看你憋着一口气……加把劲,把荒废的时间赶回来。”陈子昂说道。
  田晓生立刻兴冲冲去找李秋婷,开始为新电影准备。
  一个小时后,李秋婷来找陈子昂。
  陈子昂知道自己在制作部没法安心忙了,只得和李秋婷回去。
  “晓生自己想通了?”陈子昂办公室里,李秋婷询问。
  “他找你了吧?”陈子昂没回答,反问道。
  “嗯,态度诚恳了很多。”李秋婷笑道。
  陈子昂点了点头:“我宁愿多浪费他一年的时间,也不想让他飘过头,自毁前程。”
  李秋婷目光复杂:“哎,你真是……用心良苦。”
  对敌人,陈子昂狠,对自己人,有时也狠,但初衷是好的。
  “郝健需要这么打磨吗?”李秋婷忽然问道。
  陈子昂摇头:“健哥不需要,他跟田晓生的性格不太一样,飘是会飘一点,但毁不了。所以没必要浪费时间。对了,田晓生要接这部电影,合同需要再修改。”
  李秋婷点头:“是得需要修改了,我看没什么问题,他应该会同意。”
  陈子昂坐下来,有些发呆。
  当初签人,自由度很高,合约比较江湖义气。
  自从出了浩明事件后,合约不得不学这个市场。
  因为你不学,别人就会趁虚而入,让你无法在市场上立足。
  当初的梦想,初心,现在不说面目全非,至少已经多少变了点质。
  “想啥呢?”李秋婷坐陈子昂旁边,挪了下屁股。
  “想孩子了。”陈子昂抬起头来笑道。
  孩子已经送到临安那边去了,让关馨馨带着。
  这样一来,爸妈也可以经常见到。
  临安那边的陈家亲戚,也终于有机会去探望两小孩。
  而关彤彤现在已经完全恢复,早就开始上班。
  上班的地方还是幽州效区那个小镇,她还得在那继续混半年。
  明年再去津门。
  津门过后,她就会前往浙省。
  “那就回去看呗。”李秋婷笑道。
  不知道为什么,陈子昂当爹后,李秋婷觉得这家伙更加有魅力。
  他说想孩子了,那神情有无限魅力一般。
  “我想慢慢往临安转移工作重心。”陈子昂忽然说道。
  李秋婷一愣:“你要在临安开分部吗?”
  陈子昂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想,至少把一部分制作部迁移往临安,以后拍完电影,我可以长期待那边。”
  李秋婷有些沉默。
  这样不是不可以,只是代价有点高。
  很多工厂集中在珠三角或长江三角,为的是什么?
  那是因为不管人才、劳动力,还是政策等,都是最容易找到,成本等最划得来的啊。
  “人人都想着幽州,松江府,鹏城,羊城等地方好,都往这些地方挤,我有能力,想试着自己逃离。”陈子昂低声说道:“城镇化是大趋势,集中起来是利于经济发展,国家也没办法,但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特别是有了孩子后,我挣那么多钱干什么?如果因为挣更多的钱,而见不到孩子,见不到家人,我宁愿不挣了。”
  当初想让全世界人人都知道“人之初性本善”的陈子昂,一去不复返。
  只因为他当父亲了。
  孩子才一两个月,还没什么,等他们懂事后,一年到头见不到父亲几次,等于是有爹娘生,没爹娘教养的孩子。
  陈子昂不愿意!
  李秋婷沉默。
  陈子昂没说把公司都搬过去,那意思就是他自己过去。
  这样的话,以后岂不是更不能见到他?
  “是个好办法啊。”最后,李秋婷勉强挤出笑容。
  陈子昂往临安落下后,也相当于远离她了。
  她不知道陈子昂这么做,是不是有逃避她的意思。
  但她知道,她可能这辈子等不到什么了。
  “确实是个好办法。”陈子昂说道。
  李秋婷起身,丢下一句话:“你真狠心,对自己人也一样。”
  陈子昂没接话。
  不狠心不行啊,想要生存,就得这样。
  阳阳和囡囡送到关馨馨那边去后,老婆去看过一次孩子,见到过可儿,但回来的时候,她一句话都没跟陈子昂提可儿的事。
  这让陈子昂整天提心吊胆,心惊肉跳。
  女人啊,天生的演员。
  她越不问,陈子昂就越担心。
  而陈子昂自己也不敢主动提关可儿,仿佛他还不知道关可儿的存在似的。
  他只打电话问过关馨馨,关馨馨说关彤彤见到可儿了。
  然后,陈子昂没敢再多问。
  让她们解决去吧。
  晚上,回到家。
  陈子昂看到关彤彤回来得比他还早,正在客厅看文件。
  陈子昂去厨房看了看,饭菜都烧好了,是保姆做的。
  夏天不用再热,陈子昂端出来上饭桌。
  “大后天,我去看孩子。”吃饭的时候,关彤彤忽然对陈子昂说道。
  “我得再过几天才有空。”陈子昂硬着头皮说道。
  关彤彤上次去看孩子的时候,陈子昂找理由没跟着去,然后过几天才自己去。
  “那我等你。”关彤彤给陈子昂夹菜。
  “不用吧,我还不确定什么时候有空,你周末固定,别错过周末过去。”陈子昂不同意。
  关彤彤把菜从陈子昂碗里夹回来,吃掉后,大眼睛紧紧盯着陈子昂:“你不想去看看你的……可儿?”
  陈子昂脸色一变,腿脚似乎不听使唤,噗通一声,在饭桌旁就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