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她本来很嫌弃偏僻不繁华的地方,但是却发现漠北的风光却不输给京城,也不输给金陵。
  金陵有秦淮河,漠北有草原。
  听说漠北不仅仅有草原,更多的是沙漠和戈壁,霜霜只听过太子哥哥说过,不过他也没有真的去过漠北,都是从书上得来的。
  前方突然传来了马蹄声,霜霜吓了一跳,连忙快走几步,走到了邬相庭的后面。马蹄声越来越近,霜霜也看清了远处来的人,看清的那瞬间她愣了下,居然是许星汉。
  许星汉也是牧民打扮,远远驾马过来,待走近了邬相庭和霜霜二人,才停了下来。他从马上一跃而下,身形轻得像一只燕子。
  “哥,你终于到了,我已经早到了好几日了,酒都喝完了三大坛。”许星汉笑着对邬相庭说,眼神压根不看邬相庭身后的霜霜,倒是注意到邬相庭牵着的羊。
  “哇,这羊真俊,长大了再宰了吃,一定很好吃。”
  邬相庭把牵羊的绳子递给许星汉,“这只不能吃。”
  许星汉一愣,“为什么?”
  霜霜也想问为什么。
  邬相庭平静道:“我给它取了名字,所以不能吃。”
  许星汉嘴角一抽,“好吧。”
  有了马,行走速度就明显变快了,之前邬相庭因为迁就霜霜,所以脚程特意放慢了,现在他让霜霜坐在马上,他牵着马,许星汉牵着羊,若是羊不肯走了,许星汉就直接扛着羊走。
  许星汉看了一眼马背上的霜霜,见她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还怡然自得,忍不住说:“霜霜姑娘变黑之后,胆子也变大了,连马都敢骑了。”
  霜霜超讨厌别人说她黑,气得立刻回嘴,“我本来就会骑马,而且我这个黑是药弄的,可以洗掉的。”
  许星汉更惊讶了,“霜霜姑娘还会骑马?”
  霜霜一噎。
  邬相庭这时也看了她一眼。
  第37章
  霜霜对上邬相庭的眼神就迅速扭开了, “骑马不难,看两下就会了。”
  许星汉看霜霜的眼神透着一分不可思议,还多了一分钦佩。
  霜霜知道漏出了马脚, 一路上心虚地不敢再看邬相庭, 好在邬相庭似乎没有生疑。
  他们行了一个多时辰,便遇见了人。
  那些人似乎是特意过来迎接他们的,为首的人身下一匹黑色骏马,看见邬相庭便仰头大笑, “邬兄,你可终于来了?”
  那人身材高大, 浑身黝黑,而让霜霜惊讶的是他居然没穿上衣, 就穿了个裤子。霜霜连忙低下头。
  邬相庭笑了一下,“同罗兄。”
  那个男人闻言直接翻身下马,走到了邬相庭面前,“你这样打扮,我都快不认识你了。”他伸出手在邬相庭肩膀上拍了两下, “我还是觉得你现在要好看一些, 更像我们这边的男儿了。”
  邬相庭闻言无奈一笑,“同罗兄不必挖苦我。”
  那个男人笑声更大,只见黑色的脸上, 就牙齿最显眼。他同邬相庭打完招呼, 就看向马上的霜霜, “这位是?”
  “内子。”邬相庭走过去, 把霜霜从马上抱了下来。
  霜霜一下马就自动站到了邬相庭的后面,眼前的男人奇奇怪怪,连衣服都不穿,真是伤风败俗。
  “果然你们那儿的女人都弱不禁风的,这样小的身板能生出大胖儿子吗?”那个男人的语气透着嫌弃。
  霜霜听到这话,顿时有些生气了。
  这个人不仅不懂礼数,连话都不会说。
  她气得要死,忍不住直接回嘴,“女人就是用来生孩子的?那跟牛羊有什么区别?”
  那个男人一愣,惊奇地对邬相庭说:“你的女人倒是说话牙尖嘴利,够彪悍,像我们草原上的女人了。”
  邬相庭轻笑一声,“她年纪小不懂事,还望同罗兄包涵。”
  那个男人摆摆手,“没事,她牙尖嘴利倒好,若是我说上两句,直接哭了,那才让我头疼。”他看了站在邬相庭身后的霜霜一眼,露出一个微笑,“我是同罗律,你叫什么名字?”
  霜霜瞪了他一眼,更加地缩到了邬相庭后面。
  这个同罗律没穿衣服的样子真是太丑了,邬相庭站在他旁边,几乎都是天仙了。
  同罗律被无视倒也没生气,继续跟邬相庭交谈起来,他们聊了几句,霜霜也听懂了。他们待会要住到同罗律管辖的地方去,一切都给他们备好了。
  这个同罗律似乎是这漠北的一方霸主了,他同邬相庭边走边交谈,霜霜听到他们似乎在谈玉器和丝绸的事,邬相庭是过来跟同罗律谈生意的?
  下午的时候,他们到了同罗律的部落,部落的人全部都出来迎接他们了,霜霜头一回看到那么多男人不穿上衣,早吓得躲到了邬相庭身后。
  邬相庭侧过脸,看了霜霜一眼,便伸出手握住了霜霜的手。
  霜霜惊讶地看了邬相庭一眼,但他已经转回了头,她低下头看着邬相庭和自己牵在一起的手,头一回没有挣扎。
  他们被分了一个大帐篷,霜霜还得到了一个叫同罗纺的小丫头,那小丫头是过来伺候霜霜的,只是她汉语说得不好,结结巴巴,霜霜要听几遍才听懂她的意思。
  同罗纺年纪尚小,却看起来跟那个同罗律差不多黑了。
  同罗纺给霜霜弄了热水过来,还拿了干净衣服过来,只是那衣服也是牧羊女的衣服。邬相庭和许星汉去参加宴会了,这里的规矩是女人不能参加宴会,所以霜霜便没有去。
  “夫人,洗澡。”同罗纺不好意思地对霜霜说。
  “你出去吧,在门口守着就可以了,我不用人伺候。”
  同罗纺眨眨眼,没动,她非礼地说:“我……我要帮……夫人擦背。”她拿出了一块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布,看起来十分粗糙,吓得霜霜脸色一下子变了,连忙说:“没事,我不用人擦背,你出去就好了。”
  同罗纺哦了一声,把东西放下了,又对霜霜说:“邬老板……的东西。”她指了指衣服上的一个盒子。
  霜霜走过去把盒子打开,发现里面是个药瓶,她打开看了下,里面是液体的药水。
  这个应该就是洗掉她身上黑色的药了吧。
  霜霜倒了一点出来,往自己手上擦了擦,果然变白了。
  她便倒了一半到水里。
  同罗纺看见霜霜居然涂了一点东西在手上,手就变白,惊讶地眼睛都瞪大了。
  “这个……可以变白?”
  霜霜看了同罗纺一眼,毫不犹豫地打击了对方,“你不可以。”
  同罗纺却像是松了一口气,“太好了。”
  霜霜:“欸?”
  霜霜沐浴完才知道这里居然是以黑为美,女人越黑越胖,他们就认为越好看。同罗纺见到沐浴完的霜霜,眼神里居然露出了同情。
  霜霜头一次在别人眼里看到对自己的同情,不禁一愣,在从同罗纺了解了这里的审美之后,不知说什么好了。
  霜霜变为本来的肤色后,在这里变得格格不入起来,好在还有一个跟她差不多白的人——邬相庭。
  霜霜从同罗纺这里了解到,邬相庭基本两年会过来一次,平时会有书信往来,邬相庭跟同罗一族有生意往来,邬相庭给这里带来生活用品,布匹,首饰等等,而同罗给邬相庭粮食和马匹。
  霜霜终于意识到邬家是怎么富可敌国的了,他们居然连漠北的生意都做。
  霜霜头回吃了牧民的食物,他们这里的食物不是饭菜,而是整块烧的牛肉或者是羊肉,因为怕霜霜吃不惯,做菜的人还特意给霜霜切细了,而他们吃东西也不用筷子,而是用手抓。
  但好在邬相庭因为隔两年会来一次,同罗的人也多少知道他们汉人的习惯,给霜霜备了筷子。霜霜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入口之后才发现这里的菜虽然其貌不扬,但真的还挺好吃的,跟她之前吃的完全不是一个味道,而且这里的肉质是真的鲜美。
  因为好吃,霜霜一口气把整盘肉都吃完,旁边的同罗纺在霜霜吃完了,还忍不住拍起了手。
  “夫人真是太……”同罗纺想了,“太能吃了!”
  语气是赞赏的,但是这话听得却让人有点……
  霜霜把筷子放下,也有些惊讶她居然全部吃完了。
  同罗纺把盘子收拾了,拿到外面去。这个时候已经入夜了,霜霜的帐篷外有一张大桌子,这个桌子似乎就是用来躺的,同罗纺告诉霜霜可以躺在这上面看星星,她还给霜霜拿了很多水果过来,这里的水果都是霜霜从未吃过的。
  霜霜坐在那大桌子上,脚悬空晃悠着,这里的女人不穿袜子,只有鞋子,但霜霜是汉人,还是习惯不了,故而她还是穿了自己带来的袜子。
  漠北的夜晚真的很凉快,风吹在人身上,还能嗅到风里的青草味。
  不远处传来了歌声,是个男人的声音,只是语言是霜霜听不懂的,听同罗纺说,同罗一族天生就会唱歌跳舞,男人也会,而且他们会用歌声去打动自己的爱人的心,而且这里的婚姻大事跟汉人那边的习惯完全不同,他们这里,若是你不喜欢你现在的伴侣了,只要你伴侣同意,你们就可以分开,不需要什么和离书,而且女人也不用担心离开现在的伴侣,找不到下一个,因为她与这个伴侣分开的第一夜,整个族的单身小伙子都会站在她的帐篷外唱一夜的情歌,她可以随便挑一个小伙子进去,甚至挑几个都行。
  霜霜听到这样的风俗人情,吓得嘴巴微张。
  同罗一族没有贞.操这种观念,他们讲究的是快乐。
  只要快乐,不伤害到别人,你做什么都可以。
  邬相庭夜深才回来,他回来的时候,霜霜还坐在门口的桌子上,他遥遥得就看到了霜霜,霜霜肤色白,在这样的夜色里越发显得突出了,她像一团玉,又像天上的明月。
  邬相庭走近了,霜霜便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了,她忍不住捏住了鼻子,在邬相庭接近她的时候,她忍不住伸出另外一只手推开了他,“你身上酒味太浓了,你喝了多少啊?”
  邬相庭闭了闭眼,声音里都透着醉意,“三坛?五坛?我记不清了。”
  霜霜没想到邬相庭居然喝了这么多,“你快去洗洗吧,臭死人了。”
  邬相庭睁开眼,那双桃花眼微微下垂,天上星辰仿佛碎进了他的眼中。
  “待会。”他轻声说,却突然把桌子上的霜霜给抗了起来。
  霜霜吓得发出一声尖叫,因为她第一次被人抗在了肩膀上,手不停地捶打邬相庭,“你放下我!邬相庭!你疯了啊!”
  邬相庭扛着霜霜往外走,一路上还遇见同罗一族的人,不过那些人却都是很开心地看着他们,这让霜霜更是捂着脸不敢见人了。
  “邬相庭!你放我下来!”霜霜边捂着脸便吼邬相庭,“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邬相庭嘴里透着笑意。
  霜霜闻言更是生气了,她张嘴就是一口。
  她干了她之前一直想干而没干的事。
  第38章
  霜霜微直起身费力地对着邬相庭的肩膀咬了下去, 她咬得狠,刚咬下去,就听到邬相庭倒吸一口冷气。
  随后, 一只大掌就落在了霜霜的娇臀上。
  霜霜挨了第一下的时候,有些懵住了, 等邬相庭再打第二下的,霜霜连忙松开嘴,拿手去捂着自己的屁股, “不许打!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