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屋子里的味道很难闻,和他们这些天去过的家庭一样,一股臊臭味道,这是没水冲厕所的缘故。不过这家人的面色倒是红润,嘴唇也没起皮。就冲这一点就比他们看过的不少人家都强许多。
  “阿姨,来,咱们坐着说,就聊聊天,您别紧张。”金丝眼镜拉着刘素玉就坐了下来。
  金丝眼镜简单寒暄了几句,就开始进入正式话题了。“那天怪物出现的时候,阿姨你心里很害怕吧。”
  刘素玉点点头,“是啊,我都要吓死了。那怪物吃人啊,血淋淋的,我那会腿都软了,脑子就是一片空白,一直到晚上,闭着眼都好像都能看到那场景,吓的我几天都睡不好。
  对了,这位同志,我大儿子他们还住在秀江南,还有我的孙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真是急死我了。同志啊,我就想问问,咱们什么时候能救出秀江南那个小区啊。”说着说着,刘素玉眼眶就有些发红。
  躺在里屋的古森暗暗给他妈点了个赞,当然,刘素玉这是真实表现,不过她这真实表现,却真是太棒了。
  金丝眼镜听到这个,心中就把这家人的嫌疑拉小了许多。如果这家里真有那个知道灾难降临的先知的话,应该不会放任自己亲人生死不知。当然,也不排除是他们感情不好。不过想到那个先知在灾前寄来那么一本厚厚的资料来帮助他们,金丝眼镜又觉得对方并不会这么冷血。
  一边的娃娃脸开始跟古卫国聊起来,“叔叔,其实你们这个小区还是很幸运的呢,我听说第一天最开始的时候,有人用枪打了不少的怪物。所以你们这个小区的死伤都特别少。”
  “嗯,是有人打了那么几只,可还有好多都没打死,就在小区里晃悠,真是的,你说要打死就都打死吧,他就打了那么一会儿,还留了那么多活的。”古卫国可不知道这些怪物都是他儿子打死的,他的观点跟小区里大部分人差不多,就是你既然最开始打死了那么多,为什么接下来几天不继续打。
  这会听军队的人好像有些夸那人的意思,他就有些想抱怨,不过他也不好直说那人的不是,只能这么抱怨几句。
  古卫国这种类似的话,这两个军方的人员这两天倒也听到过不少次了。这些小区有不少人家对那天打死了几十只怪物的人,并没有什么感激的意思,相反还有些不满。
  小区里相当一部分人都觉得那人既然有枪,枪法还那么准,就应该在最开始的时候站出来。当时楼下有好多人,如果这人能一开始就出现,那么他们楼下的亲人根本就不会死掉。而且这人也就第一天出现了,接着就跑了,扔下这么多人不管,谁知道这人存的是什么心思。
  这两人问了半天,觉得这家人和那个开枪的人不会有什么关系。先说古卫国和刘素玉,年龄大。脚步虚浮,身体发福,手上也没有什么茧子。不用看也知道,这两口子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别说杀怪物了,来个小年轻就都把这两人收拾了。
  那个开枪的人是个男性,他们推测过,年龄应该在16到50之间。体力充沛,冷静大胆,枪法精准。应该是有军事背景的,绝对不会是普通人。
  这家唯一可能符合的就是那个叫古森的年轻小伙子,不过也就是年龄和性别符合,据说这小子就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也没有一点军事背景。
  而且他们能看得出来,古卫国眼中对那个持枪人的不满,那种不满是真的,一点演戏的成分都没有。如果真是自己儿子冒着危险出去打怪物,当爹的怎么也不该是这种反应。
  这两人也是没想到,古卫国是完全不知道这事,而刘素玉却因为脑补太多,不知把儿子想成了什么人,根本不会多说什么。
  原本他们还想和古森聊聊,试探试探他,结果就看古森烧的满脸通红,推醒后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也就作罢。走之前,两人又交待了下领水的地点,还有军方提供的一些劳动岗位,如果家里没吃的话,可以去那边干活换吃的,仅限粮食,蔬菜和肉食军方是不提供的。
  对于如今的a市市民来说,引用水的问题才是最要紧的。a市的自来水早就断了,水厂那边聚集了一堆的怪物,军方暂时还没打算去攻打那边,还好部队那边自己打的有机井,军队倒是没断水喝。
  可军方也不能看着这么多市民渴死,就集中人力,挖了新的井,因为这会也没机器,全靠的是人力,所以效率算不得高。其中不少地点,都是按照那个资料上面写的地方去挖的。倒是很快就挖出了水来。
  除了资料上提供的那些地点,军方还找了专家选了不少可能有水的地点。毕竟按照资料上所说,未来的天气将会越来越旱,想来以后吃水也会越来越难,这会多挖些井绝对是有必要的。
  现在a市的居民想喝水,就得自己去那些挖好的水井接,军方是没工夫去送到各个小区的。其实就是军方想送,也没几辆车子能开。
  古森在两个人走了之后,开始认真考虑起来。自己在位面融合那天折腾的动静是不是太大了点,可这动静,也不值得军方这样派人调查。
  说穿了,民间有高手,就算数量不多,可一个城里,总是有那些能独立狩猎异兽的人的。
  像自己那天遇到的那个小道士,徒手就能轻松干掉一只蛙兽。还有那些退伍的特种兵,格斗爱好者,这种武力值高的人可不少。
  就连私藏枪支的人也有不少,就他知道的,a市几家地下赌场里,就放了十几把枪。当初他还想着,要是弄不来武器,就趁乱起来的时候去那几个赌场搞枪。
  军方这么下力气调查?难道是自己发的那些资料,终于被军方的人看到了?
  如果是这样,倒是能解释的通了。军方如果得到了那些资料,他们就会知道,有个人是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的。
  就算不知道寄信人在哪里,可这边突然出现了一个能在第一天就狩猎异兽,手中还有充足的枪支弹药,杀起异兽比军方还要顺手的人,势必是会引起军方的怀疑。
  任谁都会怀疑对方是不是那个知道未来的人,或者是不是跟对方有联系的人。
  若是这样,倒也是好事,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军方这么快就扫平了半个市区。他前两天还觉得军方的速度好像太快了点,如果是自己提供的资料起了作用,那么这么快也就能理解了。对于因为自己提供资料,招惹来了军方的怀疑,古森倒也不后悔。
  上辈子a市如果不是因为有军方庇护着,只怕不知要死多少人了。更何况上辈子的他直接的,间接的,没少承军方的情。当然,军方设立安全区也只是为了整个a市这么多的人口,可他上辈子却实实在在受到了对方的保护,也从对方那里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a市这么多人,都是靠着军方的庇护才存活下来的。所以帮军方一把,透漏些必要的资料给他们,古森觉得还是很应该的,而且他也希望人类能够在异兽魔兽的争斗中占据上风。
  古森家的这栋楼被调查了两三天,一个可疑的人也没找到。对于这栋楼里的居民,军方那边也是讨论不一。
  要按照某几个人的意思,只要是有嫌疑的就该抓过来审问。既然这会全世界都乱套了,那么根本就没必要讲究以前那套东西,什么证据不证据的,他们觉得可疑就抓。可是这种观点却被军区的大部分领导给否决了。
  首先,给他们寄资料的这个人,并不是他们的敌人,而是帮了他们大忙的人。因为这份资料,军方少死了多少人,保存了实力。还知道了兽核的用法,靠着这些兽核,他们可以得到很多优秀的异能战士。
  这位‘先知’对他们没有丝毫的敌意,他们想找到对方,也是想知道更多的关于异兽和魔兽的事,还有未来环境变化的具体问题,而不是要去跟人结仇。
  只是因为怀疑,就随随便便把人抓起来,就是抓到了真的先知又如何,这不是求合作,而是结仇。
  谁知道对方是什么性子,谁知道那个先知有没有什么后手,要是一怒之下用假信息坑了他们呢。另一种可能就是抓的人里没有先知,先知也知道了军方对他不怀好意,那他又会怎么做?正常人的选择恐怕都是什么信息都不会透漏了,直接隐藏在民间。
  第30章
  军方如今的意思, 就是确定了谁是先知, 想办法和他沟通, 让对方能体会到军方的善意,这样来获取更多的信息,而不是怀疑谁就去动手抓起来。
  这次之所以用心理辅导做借口, 也是不想招来那个先知的恶感,如果军方挨家挨户的盘问,说不定那人就再也不肯出现了。
  不过这会古森是不会知道军方是怎么想的, 他也没功夫想, 因为他大伯一家上门了。
  古森的融合期才刚开始了一周,大伯一家就上门了。他在床上烧的迷迷糊糊的时候, 就听到家里突然变得乱哄哄,接着就听到古老太那高亢的声音, 时不时还要哭两声。便是个死人,这会也被吵醒了。
  “卫国, 你大哥一家现在可是无家可归,你不能不管你大哥,当年你家阳阳送到乡下, 那都是你大嫂帮忙照顾的。一把屎一把尿给带大的。你大哥当年怎么对你的, 你可不能没有良心。”
  又是这一茬,这套话术古森听了也有十几年了,总之照顾大哥这个功劳,就像是一块砖,谁需要就搬谁那边。
  当年古阳被送到乡下, 交给了古老太照顾,虽说给了不少的生活费。但是古老太是跟着古大富一家生活的,所以勉强也可以说,古阳是古大富一家照顾的。这也是当年古卫国出钱帮大伯买房的原因,刘素玉也不好说什么。
  后来二伯家闹着要他爹帮忙买房,没成想也是用的这个借口,说当年古阳也在他家住了挺长时间。
  万幸古卫国上大学的时候,还是国家承包一切的时候。那会就连生活费都是靠国家发的粮油补助,每个月快三十了,足够一个人吃喝,否则今天大伯二伯就要摆出来供兄弟读书的恩情了。
  古森揉了揉脑袋,看样子要不了一会儿,他就得从这个屋里被搬出去了。大伯家人口可不少,古老太,大伯父,大伯母,大堂兄一家四口,二堂兄两口子,这就是九个人了。
  “你家古森呢,怎么都不出来,这么多人来了,他就躲在屋里不出来吗?”古老太的声音还是很中气十足,一点都不像刚遭过罪的老太太。
  “森森病了,发着烧呢。”刘素玉不满道。她儿子病成那样,一直高烧不退,现在又没医院可以去,她都快急死了,这老太太还想寻事。
  古卫国却是一挥手,道:“别提古森那小子,那就是个白眼狼。咱们先把住的问题给安排了。这样,大哥你和小永,小远,还有大宝就住以前古阳那屋,咱妈和大嫂她们就带着二宝住古森那屋,古森一会儿到客厅睡。”
  一屋子人却并没有动,古老太皱眉看着古卫国,“卫国啊,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没事,就让古森睡客厅,碍不着什么。”古卫国想得挺好,男的一个屋,女的一个屋,二宝还小,需要妈妈照顾,就跟着住女的那屋。
  “不是,我是说,大宝和二宝他们还小,跟着爹妈才好,小永一家就住古阳以前那个屋子,小远两口子住古森那屋,你和你大哥住你们那屋,你大嫂,你媳妇,还有我和森森就睡在客厅,这样我们还能照顾他。”
  古老太还没安排完,就听见小孩子惊喜的声音从阳台传了过来,“奶奶,这还有番茄。”
  “番茄!”一屋子人也顾不上安排屋子了,纷纷跑到阳台那边,就看阳台摆着七八个箱子,里面种的都是绿油油的菜,其中一个箱子里还种了番茄,上面挂了十来个红青相间的果子。
  有几个果子已经快全红了,看着别提多诱人了。大伯家的人也不客气,一人摘了个番茄。其中有几个番茄还是泛青的,他们也不管,直接就吃。
  刘素玉在旁边看的心疼的不行,这可是她儿子带回来的菜,就这么一点。她自己都舍不得怎么吃,因为古森生病,每天她就摘了红的给古森做番茄鸡蛋汤,也算是补充补充营养,结果就被这么一窝给祸祸了。
  “卫国,你家不错啊,阳台上还种了这么多菜,我们好几天都没吃菜了,你看我这嘴都烂了,难受死了,今天可算能尝个鲜了。”古大伯说着还指了指自己嘴角。
  躺在屋里的古森也实在是没那个心气儿去和大伯那一家对掐。当然,就是有力气,这会他也不会去掐。这几筐菜,他原本搬过来的目的,就是让家里短时间内有个新鲜菜吃,再一个就是想引发争端。他在家里借着馋嘴的名义,弄了那么多零食,速食品,也有这个目的。
  想想在这种整个世界好像都混乱起来,蔬菜食物又突然变得极难获得的情况下,大伯家来这边夺食儿,还要吃古家的存粮,刘素玉心中的不满可以想象得出来。就算性子再软,也是要炸毛的。就好像上辈子刘素玉为了保住古森的积分,不也和古老太她们闹翻了么。
  如果他家这会没什么吃的,大伯一家人过来。肯定是要马上去军方那边找活挣吃的。刘素玉可能最开始对家里来了这么多亲戚会有些不情愿,但是这些不情愿不会有现在这么强烈。因为对方没占自家多少便宜,而且人多能抱团,也意味着更安全,说不定她就忍了。
  可是如果古森家里的吃的很多呢,大伯家怎么可能放着这些吃的不吃。原本看着还算多的食物,被突然多出来的九个人这么一吃,最后还能剩下多少,估计要不了几天就没了。
  而大伯他们赚回来的食物,用膝盖想也知道,是不会分出来的。这个矛盾可就大了,刘素玉是绝对忍不下去的。
  当然,这辈子古森可不会让刘素玉和那一窝中老年战斗团的妇女掐架。他只要在刘素玉的不满积累到一定程度后,把人带走就行了。谁让他妈老是舍不得他爸的。
  这一切还只是古森的设想,脑补了一会儿未来的美好生活后,古森就迷迷瞪瞪睡了过去,半睡半醒中,他感觉到好像有人把他抬了起来。
  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古森发现自己已经被挪到了客厅了。就睡在地上,身下像是铺了一层硬纸板,还有凉席,屋里热的不行。他妈就坐在他旁边打盹,旁边的古老太和大伯母打着震天响的呼噜。
  看起来大伯一家是顺利入住了,古森抬头左右看了看,没发现自己那只鸟笼子,就伸手拉了拉刘素玉。如今家里来了两个熊孩子,他那只鸡仔可别被他们给祸害了。那可是价值二分之一枚兽核的鸡仔。
  “妈,我那只小鸡呢。”
  刘素玉也就是打盹,古森这么一动,她马上就惊醒过来,结果儿子醒来第一件事竟然是问那只鸡仔,她没想到古森会这么重视这只小鸡,不由得庆幸自己今天护住了那只鸡仔。
  “那只小鸡没事,大宝二宝非要玩,我没答应,放厨房去了。门我都锁着了,谁也没碰到。”
  古森诡异的从刘素玉的口气中听出了一丝得意,大概是因为他妈今天竟然成功的把厨房的门给锁了,这还是她这么多年第一次反抗吧。
  “森森,你饿不饿,我给你留了吃的。”刘素玉说着,就要起身去给古森端饭。
  古森就看他妈点了蜡烛,从厨房端了两个大海碗出来,再一看那两个海碗里的东西,古森就知道大伯那一家今天没少胡吃海塞,他买的那些吃的估计被祸祸了不少。
  第一个碗里,放了一块真空包装的牛肉,还有几个小鸡腿,两个卤蛋,一根煎过的火腿肠。都是他往家里买的零食。这么多东西混杂着,明显就不是刘素玉的画风。古森猜测对方今天拆了好几种肉,刘素玉硬是每样夺了一份,给他留下了。
  另一个海碗里是米饭,上面还铺着土豆丝,豆芽,木耳,海带。看看这两碗的分量,古森觉得他妈今天肯定是爆发了一下,才能虎口夺食,夺下来这么多。
  “妈,你吃了没?”古森担心刘素玉只想着给他留食,自己还饿着。
  “吃了,不吃就便宜他们了。”这是实话,刘素玉硬是给古森留下了一份菜之后,就在桌上跟人抢着吃了,这都是她儿子买的,不吃就是便宜别人。
  古森这会也是真饿了,虽说身上还是很不舒服,也是勉强吃完了饭,接着倒头就睡,刘素玉摸了摸古森的额头,脸上现出一抹愁色来。这都热成这样了,啥时候才能退烧啊,家里也没个药,外面更是没处买。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古森正睡着,脸上突然一痛,睁眼一看,原来是古永家的那两个儿子。两熊孩子正在客厅打闹,刚刚也不知是谁,从他脸上踩过去了。
  看到古森看他们,大宝横着瞄了他一眼,说了句,“看什么看,不要脸的二椅子。”
  古森也不想跟这俩玩意闹腾,大伯一家折腾的越狠,他带他妈走的可能就越大。两熊孩子见古森没吭声,胆子顿时更大了起来,大宝用脚踢了踢古森,“起来,我们要在这儿玩,你别躺这里碍事。”
  虽说是懒得和两熊孩子计较,可古森也不是那种等着人踩脸上都不吭声的主,见两熊孩子蹭过来找事,他想都没想,抽了身上的毛巾被,按着两熊孩子,直接捆成了一团,丢在旁边的沙发上了。
  两孩子顿时哭声震天,大伯母和大堂嫂听到哭声就从屋里跑了出来,一看家里两个熊孩子被绑的缩成了一团,心疼的不行,一边解一边咒骂古森。
  古老太和刘素玉听到动静也从厨房出来了,刘素玉见大伯母像是要打古森,顿时也不管是什么情况了,冲上去就拦在了古森前面。
  “妈,没事。大妈你也别生气,你这俩孙子不懂规矩,我今天也就是教教他们规矩。要知道你们一家现在死赖在这儿住,我爹的房子我也管不着。
  但是我得说一下,这屋里所有的吃的,都是我买的,跟我爹一分钱关系都没有,包括阳台的那些菜,也是我带回来的。
  你们吃着我的东西,怎么也该承下情。你家孩子刚刚直接就往人脸上踩。你们也别不承认,我这脸上还有那脚印呢。他要是认个错,说个道歉,我也不会跟他们计较,结果呢,不但不认错,还过来又踢又骂……”
  没等古森说完,古老太先蹦了起来:“屁,你的东西就是你爹的,你爹的就是古家的。你大伯,堂哥他们都出去找活去挣吃的了,你一个大老爷们不出去干活挣钱,天天在家白吃白喝,一大早就躺在客厅,装死装活的。大宝他们就是踩了你又如何,那是你懒,你早早起来,根本没这屁事。”
  刘素玉顿时气的发抖起来,什么叫她儿子的东西就成他家的了,什么叫白吃白喝,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他儿子的。
  古森拍了拍刘素玉的手背,冷笑道:“你们这么多人死不要脸赖在这里吃喝,我确实拦不住。不过两个小崽子我还是能收拾得了的,有本事你让他们俩身边别一刻也别离了人。”
  古森话中的威胁意思十分明显,古老太脸皮都颤了起来,哭着就去找古卫国,要他教训教训这个不孝子。古卫国出来就对古森吼了一通,至于古老太期盼的老子痛揍儿子的场景到是没有出现,不是古卫国不想打,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哪怕是小儿子现在病怏怏的,他也打不过。
  折腾了这一番,古森也有些累了,闭眼休息前还看了看刘素玉的神色,一脸无可倾泻的愤怒。嗯,很好,类似的事再弄出来个一两次,他妈肯定就忍不了了。
  虽说古森挨了一顿骂,不过大伯母却是把两个熊孩子带到其他房间去了,她可不会拿自己的宝贝孙子冒险。
  而古大伯他们回家后,古森的铺盖也在古老太的强烈要求下,被挪到了阳台去住。刘素玉眼泪都下来了,看着儿子受罪,她这会吃了古卫国的心都有了。如果不是他引狼入室,她儿子不会落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