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解释
  三楼套房的客厅内,石岩和张楚钧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
  气氛异常紧张,周子晨垂着头正对着骆嘉,嘴唇紧闭,他的脸上布满了青紫色的伤痕,有的深有的浅,像是被某种钝器狠狠地击打过的痕迹。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种痛苦和无奈的表情。
  阿洋一脸看戏的靠在窗边,手里把玩着车钥匙。
  骆嘉甩了甩手,关节处因为打人留下了红肿,有的地方甚至已经破裂,渗出血来。
  “把他儿子找回来。”,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是。”,周子晨连连点头。
  骆嘉的怒气还未得到缓解。
  杜鸿才摆明了身份跟他叫板,如果今天去的人是自己,警方的快速支援再加上蚀日盟的火力支持,他们不一定能耗的过多久。
  “之前盘出来两个蚀日盟的药房?”,这话是对阿洋说的。
  前几日,阿洋的人查到蚀日盟的制毒基地之所以一直隐藏的很好从未被外人勘察到,是因为他们把毒品分步骤设置在了多个药房。
  无论哪一个药房被查,都会由其他药房接手,继续制毒。永远不会对他们的产业链造成致命性的打击。
  阿洋点了点头。
  “去炸了,回个礼。还有那几个盯住的二手贩子,都砍了,一半送到蚀日盟,另一半送到警察局去。”
  视线对上石岩二人,“你们俩亲自去。”
  张楚钧对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很清楚,关于骆嘉的狠厉也都是听石岩说的,今日一见,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可怕。
  心不狠,难以成事。这也许就是他半个月都没能打下翁达港的原因。
  卧室内传来响动,是女人咳嗽的声音。
  阿洋挑了挑眉,识相的揽过周子晨的肩头,“没咱们事了,走吧。”
  张楚钧和石岩也跟在后面,准备出去。
  周之窈透过门缝看着客厅的灯亮着,翻身下床,想去寻寻人。
  卧室的门打开,“骆嘉。”
  那个的声音慵懒而迷离,带着一丝沙哑和微弱的呼吸。
  石岩的的脚步刚迈出去,就被那个声音牵绊住了。
  他与骆嘉几乎同时回头。
  骆嘉朝着人儿走过去,平复了脸上的怒气,大手穿过她的发丝扣住后脑勺,轻轻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
  石岩眨了眨眼,没有看错。
  是周之窈,她竟然从骆嘉的卧室里走出来。
  “周之窈?”,石岩的脑海中充满了困惑,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窈窈顺着声音望过去,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身体变得有些生硬和不自然,是心虚的表现。
  是石岩把自己从拍卖会上拉下来的,还收了他的钱。
  现在却站在别的男人身边。
  虽然他们之间没什么,但心里竟有一种偷人被捉的感觉。
  石岩上前,紧紧抓住周之窈的手臂,试图将她拉向自己。
  那一刻,他毫不在意与自己站在对立面的人是谁。
  “他强迫你。”,这不是问句,他断定了就是骆嘉强迫了周之窈。
  在他心里,以骆嘉的脾性,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窈窈甩了甩他拉着自己的手,奈何根本挣脱不了,“没有,不是的。”
  “骆嘉,她是我的人。”,石岩用力的把她拉到自己身后,坚定的与骆嘉四目相对。
  骆嘉嗤笑了一声,舌尖与齿尖相抵,目光落在他攥着周之窈的那只手上,眼神中的占有欲溢了出来。
  窈窈注意到了骆嘉的神情一点点冷下去,周身的暴戾即将彻底地笼罩住他。
  她大力的甩开石岩的手,冲进骆嘉的怀里抱住他。
  骆嘉被这股冲劲儿撞得后退了一步。
  窈窈仰头,对着他的下巴亲了一口。
  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犹豫。
  “别生气。”
  骆嘉身上的火气瞬间烟消云散,他没有料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但却深知其中的含义。
  窈窈转过身面向石岩,她抿了抿唇,眼神还有些飘忽不定,鼓着气说道:“对不起,石岩。我们很早就在一起了,那日拍卖会,只不过是因为我们吵架了,所以才有后面的事情。”
  骆嘉盯着眼前人的后脑勺,声音传到他耳朵里直想笑。这撒起谎张嘴就来的模样,倒是和自己有点像。
  石岩的思绪飘回到那日拍卖会,他刚把周之窈带到房间就被骆嘉叫走,之后更是被扔在加治这么久才叫回来。
  看来是有意的。自己倒成了他们俩play中的一环了。
  “对不起,我……我会把钱还给你的。”,窈窈挫着手指讲出这句话,心底庆幸着还好没花多少。
  石岩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目光投向骆嘉,“你还。”
  话音落下,便出去了。
  石岩是有点喜欢周之窈的,那日庆功宴上她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的模样一直在他脑海里漂浮着。但她既然是骆嘉的女人,觊觎的心要收一收了。
  骆嘉还在回味刚刚那一吻,吻的他心绪飘飘,吻的他心情大好。
  直到房门被关上,周之窈脑子里绷紧那根弦才适当的松了松,然后继续绷紧。这个解释完了,还有个更难缠的。
  预想中的质问和暴力都没有发生,骆嘉的脸上挂着笑意,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她。
  周之窈反倒有些不习惯,试探性的问:“你不生气吧?”
  骆嘉摇摇头,搂过她,“接着睡觉。”
  这一晚,骆嘉梦到了从前。
  一群小朋友把他推到在地,不断地用石子儿砸他,指着鼻子说他是怪物,说他可怜,说他没有人疼没有人爱。
  十岁的苏絮冲进来把他拉起,“谁说他没人疼没人爱!”
  她拉着骆嘉往外跑,跑了很久很久。跑过野拳馆,跑过医院,跑过蚀日盟,跑过和赫索图尔,跑过南从山,最后在玄宫停下。
  一个打着伞,穿着像水墨画一样的女人接过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