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不喜欢医院
  两个人刚刚走到门口,陈方芳正好推门出来,几个人皆是愣了一下。
  松了一口气,陈方芳看了一眼自家丈夫,又将眸子投向汤殊,语气带了几分复杂,“她醒了,问我你在哪里……”
  “谢叔叔……”
  “进去吧。”无奈的笑了笑,谢照摇了摇头,果然还是女大不中留。
  “照哥。”看到汤殊过去,陈方芳眸子闪了闪,有些焦急地唤了一句。
  “芳芳,把空间留给年轻人自己吧,我们下去走走。”朝妻子招了招手,谢照点了点头道。
  他知道妻子想要说什么,但是有的话……无需多言了。
  “阿姨请放心,我会照顾好水清的。”经过陈方芳身边的时候,汤殊朝她点了点头。
  “我,哎……”陈方芳还想说什么,最终却只能够叹息一声,朝谢照走去。
  “就这样走了好吗?他有没有跟你说清楚……我刚刚稍微试探了一下水清,她跟我装傻充愣。”将手挽进谢照的臂弯,陈方芳回头看了一眼再度关上的门,眸子里闪过一抹复杂与担忧。
  听到妻子说道试探二字的时候,谢照愣了一下。
  定定地看了一眼陈方芳,最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罢了……她这也是关心则乱。
  她的试探,在自家那个成了精的小丫头眼里,只怕是什么都一清二楚了。
  “生意场上的事情,汤殊已经告诉我了,我过会儿和你说。”拍了拍妻子的手,一边示意她稍安勿躁,谢照一边按下电梯。
  同样是屋里,但是消毒水的味道却是比之前重了许多。
  看着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皱着眉头的人,汤殊轻轻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温柔地帮她将散乱的头发梳理整理。
  “汤殊……我们回去好不好。”抓住汤殊的手,谢水清垂了垂眸子,语气里带了几分渴求,“我没事了的。”
  “丫头,我们还是得听医生的话的。”反握住谢水清的手,汤殊摇了摇头,语气依旧温柔,但是却也表达坚定的意思。
  “那你……可以帮我把窗户打开吗?”撇了撇嘴角,谢水清别过头去。
  这种味道,让她觉得自己随时会窒息。
  “夜凉风大。”汤殊皱了皱眉头。
  冬天的夜晚,风刮过树梢发出的声音像是死神在无情的收割着人类的灵魂。
  “没关系。”谢水清摇了摇头。
  她宁愿被风吹着,至少这样还可以更加清醒。
  “抱歉,我不能够答应。”汤殊轻轻叹了一口气,继续坚持自己的立场。
  汤殊的拒绝让谢水清沉默了好一会儿,几分钟后,谢水清抬起头来,“汤殊……我不喜欢这样的味道。”
  “水清是不喜欢医院,还是不喜欢医院里面的味道?”汤殊的目光对上谢水清的眸子,似乎想要从里面挖出点什么。
  “都不喜欢。”低下头,谢水清掩去了眸子里的绝望,不敢看汤殊的直视。
  “有缘由吗?”汤殊问到这句话的时候,谢水清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息。
  “闻着难受。”谢水清沉默了一会儿,别过头道。
  不管是因为什么缘由,只要是来到医院,她都会想起那个让她窒息的时刻,这种感觉……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变淡,也不会因为自己如今有了汤殊的呵护而忘记。
  汤殊看着这张苍白的脸,眼里的神色变了又变,最后叹了一口气,起身朝窗口走去。
  冰冷的风带着新鲜的空气进来,让谢水清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眼里闪过一抹诧异。
  转头看去的时候,却发现男人笑着望着自己,眸子里带了几分说不出的无奈。
  谢水清眸子闪了闪,唇角一勾,微微一笑。
  她感激这个男人对她的爱护。
  “丫头,你还真是知道怎么样让我没有办法。”叹了一口气,汤殊摇了摇头,朝床边走去,坐了下来。
  她的这种表情,自己如何受得了呢?
  “你不用帮我挡着,我身体没有那么弱。”看着汤殊坐直的身体,谢水清眸子里闪过一抹复杂,叹了一口气道。
  他坐得那么直,风吹着发丝都在微微地跳舞,而在他坐下来的那一刻,她明显的觉得吹向自己的风小了许多。
  汤殊笑了笑,给谢水清掖了掖被角,“无妨,我不冷。”
  至于身体弱不弱,自己还是暂且不揭穿她了,以后自然能够清楚。
  “我也不冷啊。”谢水清撇了撇嘴角。
  而汤殊,不管她说什么,都是笑着看着她,并不移动。
  看到男人无论自己好说歹说,都丝毫没有打算要动的意思,谢水清轻轻叹了一口气,拉开了被子,往旁边移了移,“你要不要坐进来。”
  风这么大,这个男人这么做,就是想要让自己难受的吧?
  看到那掀开的被子和谢水清让开的位置,汤殊微扬的唇角微微一抿,眉头狠狠一跳,深邃的猛然抬起,定定地看向谢水清。
  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怀疑,但是那欣喜却是格外的明显。
  谢水清被汤殊这么一盯,心脏瞬间跳得比平时快上了一倍不止,轻轻咳嗽一声,别过头,作势就要把被子拉下去,“你要不要,不要就……”
  “丫头的好意,当然要领。”不等谢水清说完,汤殊按住她动作的手,翻身上床。
  难得的机会,他怎么舍得错过,而且……
  “这样,应该会暖和很多。”大手圈住谢水清,汤殊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狐狸般的笑意。
  谢水清呼吸一窒,看着那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半天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这算是什么,自作自受加引狼入室?
  “丫头若是不喜欢医院,以后我们就好好的,少来这里好不好?”摩挲着谢水清瘦削的肩膀,汤殊的眸子里多了几分叹息。
  不来医院,便意味着平安喜乐,这是他所求,也是他所愿。
  谢水清愣了愣,眸子闪了闪,点了点头,顿了一下,又道,“我也不喜欢陪别人来医院。”
  “都好好的。”汤殊笑着点头。
  这是他们互相的心愿,也是最动听的祝福,彼此成全,一起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