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做那啥运动也就算了,他还要在陈衷身上种草莓。他种草莓的技术可谓是糟糕至极,根本就不是在亲,而是在咬,从上到下咬了个遍,连手指都不放过。
  柳峰岳听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陈衷还向他展示了他的 犯罪证据陈衷手腕上的勒痕,以及脖子附近被咬破的痕迹。
  一切都在无声地控诉着柳峰岳的罪行。
  柳峰岳觉得没脸见人了,他恨不得立即变成一只土拨鼠,就近打个洞钻进去。
  陈衷说,他一个 alpha,守身如玉 20 年,竟被柳峰岳这个醉汉 beta 给糟蹋了,他甚至都还没有拉过 omega 的小手,a 德就这样没有了,非要让柳峰岳负责。
  柳峰岳被他哭得晕头转向的,迷迷糊糊地就答应了陈衷的要求。
  等他回神时,他和陈衷就已经站在民政局的门口了。
  柳峰岳至今无法想象,那天他到底是怎么强迫陈衷做那啥运动的。
  他也不敢仔细去回忆,生怕自己真想起来了,这种羞耻的事会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变成他一辈子挥之不去的梦魇。
  在短暂地思考了一下人生后,柳峰岳觉得,戒烟只靠定力是不行的,他必须让香烟彻底地从自己的世界消失,才能真正控制住自己惯性拿烟点火的手。
  柳峰岳拍开了陈衷的手,将烟蒂掐灭,问:你不是戒烟了吗?
  是啊, 陈衷拾起了放在枕边的领带,不过大概要再重新戒一次了,都怪风月哥哥诱惑我。
  柳峰岳觉得莫名其妙:我诱惑你?现在社会上吸烟的人还少吗,你们录节目的地方应该也有吧,怎么他们抽烟诱惑不到你,到了我这儿就诱惑到你了?难道他们抽的烟没我这十块钱一包的好?
  当然不是, 陈衷用领带笼住了柳峰岳的喉结,只是哥哥手里的烟格外诱人而已。
  话说着,陈衷从后面勒紧了领带。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柳峰岳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咒骂,然而他只完整地吐出了两个字,后面的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勒断在了喉咙里。
  在柳峰岳挣扎着想要把领带扯开时,陈衷放松了领带,在柳峰岳的肩膀上,咬出了一个红点。
  这条领带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了,陈衷将它从柳峰岳脖子上取下来后,就随手丢到一边,从裤口袋里又翻出一条新的戴好。
  期间柳峰岳扭过头来想要以牙还牙勒他的脖子,被陈衷灵巧地避开了。
  因为扯到了酸痛的肌肉,柳峰岳在床上趴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蓄力对陈衷发动了第二次突袭。陈衷大步后退到门口,柳峰岳再一次地扑了个空。
  没时间和你闹了, 陈衷说,我该走了。
  柳峰岳嘲讽:什么节目这么晚才开始录?现在点外卖运费都要加钱了,该不会是什么要打马赛克才能付费收看的节目吧?
  陈衷言简意赅地回答:地方上的普法节目。
  普法节目轮得到你当主持人? 柳峰岳挑起了半边眉毛,而且,地方台这种节目有人看?
  陈衷笑了一声:没人看,不过由我来主持就不一样了。而且,我怎么就不能当普法节目的主持人了?我做的每一件事可都是在法律允许和不禁止的范围内的。
  柳峰岳:
  他不是那个意思,陈衷会错意了。
  但怎么总觉得只是做了一个合法公民应做的事,陈衷还挺骄傲的?
  柳峰岳用白眼送走了陈衷,给自己点了份外卖。
  虽然现在远还不到门禁时间,柳峰岳不打算再回 a 大了。他甚至连房间都懒得换,就窝在留给陈衷的客房里,手机百度陈衷的普法节目视频。
  如果不是因为牧沐,他和陈衷完全就是两路人。
  陈衷出生在一个非常正统的 ao 家庭,身世却并不普通,他的父亲是知名传媒公司的老总,母亲三十岁时曾获格莱美提名,后来由歌手转职为演员,没过多久又得了影后。
  他继承了母亲的好嗓子,有宽广的音域和可塑性极强的声线,也继承了父亲挺拔的身材以及英俊的容颜。
  陈衷的父亲原本推他去做演员,他却选择了主持人这条路。而陈衷为了证明自己,在网上做科普直播,在地方台做闯关节目的临时主持。得益于自身优越的条件和背后资本的暗中支持,他十六岁就红了,人气不亚于那些费尽心思博人眼球的网红。
  而在陈衷大一时,他就已经开始受地方台邀请,录制一些特别的访谈节目了。
  到了大四,陈衷已经成为了地方台的常驻主持人。
  有传闻说他并不会在地市级的平台上待多久,毕业后他的父亲就会把他打包送去省级电视台进行深造。
  和他相比,柳峰岳就非常普通了。
  在上大学之前,他是个平平无奇的理科生,上大学之后,柳峰岳就成了一名平平无奇的商院学子。
  当初他和牧沐相约一起考 a 大的人工智能专业,结果牧沐成了院花,计算机学院唯一的 omega,而平平无奇的柳峰岳差了整整二十分,最终只能去他填报的第二专业。
  柳峰岳平生最大的壮举,就是诞生在了这个世界上。
  他的父母都是 omega,生育的可能性非常低。然而柳峰岳不仅出生了,还生得十分健壮,打小就追着 alpha 满街跑。
  柳峰岳发现陈衷说谎了。
  他录制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普法节目,而是民事访谈,讲的净是些乡里民间鸡毛蒜皮的小事。
  柳峰岳看着西装革履的陈衷一本正经地说出 李某和王某为争夺一只母鸡大打出手 的故事,差点笑岔气,津津有味地连着看了好几集,险些错过了外卖的门铃。
  柳峰岳还去看了陈衷早年的直播录屏。
  老实说,陈衷科普直播的内容并没有做得多么吸引人,看得柳峰岳吃着外卖都快要睡着了,还不如他主持的民事访谈有意思。但录屏的点击量还是出奇的高,是民事访谈的几百倍。
  柳峰岳有点不能理解。
  他理性地分析了一下,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民事访谈里陈衷露脸的次数太少了,科普直播中出现的则一直都是陈衷的声音和脸,火的不是节目而是陈衷这个人。
  陈衷一本正经的时候,声音是有那么一点点好听的,长相也没那么讨人厌,甚至有那么一点点小帅。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身后有资本做推手。
  所以说,万恶的资本。
  就着陈衷的视频吃完外卖,已经十一点多了。
  柳峰岳洗了澡,习惯性地走进了客房。他抱着被子眯了一会儿,一想到门禁时间已经过了,而陈衷大概率还没吃饭,又爬起来点了份酸辣粉。
  凌晨两点多,开关门的声音和客厅里亮起的灯,将熟睡的柳峰岳拉回到了浅眠状态。
  他有些不满地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企图将光隔绝在外。然而没过多久,就有人掀开了他的被子。柳峰岳第一反应是陈衷,就毫不犹豫地回头一口咬了上去。
  陈衷被他咬住了下嘴唇,吃痛地吸了口气,很快又报复性地反咬了他一口。这下柳峰岳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陈衷在他身边躺下,手伸进被子里,不停地揉着柳峰岳的小腹和肚子。
  柳峰岳虽然醒了,意识却还在梦境织成的网里挣扎,大脑一片混沌。
  他不满地小声嘟哝:你在干嘛?
  感受胎动, 陈衷将柳峰岳整个人捞进了自己怀里,贴着他的耳朵吹气,这么能吃酸和辣,是不是怀龙凤胎了?
  傻 x!有点常识没,男 beta 不能生!
  柳峰岳骂道,那是我给你点的,这个点除了酸辣粉就只有炸鸡汉堡和烤串了,你不是不能吃热量太足的东西吗?
  也不是不能吃, 陈衷说,吃多少消耗多少就可以了,在床上就能消耗。
  柳峰岳不做声了。
  没过多久,陈衷听到柳峰岳的呼吸平稳了下来。
  他应该是又睡着了。
  陈衷也就懒得再闹他了。这一天下来,陈衷的体力消耗很大,他现在已经疲惫到一沾枕头就能睡着的境地了。
  陈衷去简单地冲了个澡,回房间后刚要在柳峰岳身边躺下,就挨了一脚。
  滚远点,回你房间睡去!
  柳峰岳这一番话就像他方才那一脚的力道一样软绵绵的,一点震慑力都没有。
  哥,这里就是我的房间, 陈衷苦笑了一声,你鸠占鹊巢也就算了,怎么还狠心赶我走?
  柳峰岳把被子裹紧了,那这张床咱俩一人一半,你不许过中间线。
  行。 陈衷随口答应着,往床边靠了靠。
  只有一床被子,一个枕头,都在柳峰岳那里。
  但陈衷实在是太累了,他懒得和柳峰岳争,也不想换房间,直接倒头就睡。
  他刚进入浅眠状态没多久,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撞了一下,一睁眼就发现柳峰岳连人带枕头都已经到了他这边,困得睁不开眼睛的 beta 还在努力把被子往他身上匀。
  陈衷懒洋洋地出声提醒:你过界了。
  是又怎样? 柳峰岳将枕头塞到了陈衷脑袋底下,我只说了你不能过,没说自己不可以,房子都是我租的,我想睡哪就睡哪。
  客房的被子不大,塞一个人正好,两个人就有些勉强。柳峰岳将被子的一半盖在陈衷身上后,他的后背就露在了外面。
  陈衷把被子塞了回去:你自己盖吧,这么热的天,alpha 用不着盖被子。
  秋天昼夜温差大, 柳峰岳又把被子挪了回去,露出背来,到底是哪个 alpha 一到秋天就天天吸鼻涕,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陈衷只得接受了这半边被子。
  他合眼酝酿了一会儿睡意,又把柳峰岳拽进自己怀里,低头咬住了他的腺体。
  柳峰岳被他咬得一个激灵,却推着他的手说:热。
  alpha 的身体一直这么热,现在你想后悔也晚了。 陈衷说着,舔了舔柳峰岳渗血的后颈。
  猎物已经闯进了捕食者的领地,那就休想再逃。
  第二天早上,柳峰岳没有课。
  陈衷请了个病假,将柳峰岳按在那里折腾了一番,把他的后颈咬得血肉模糊。
  柳峰岳奋力挣扎着,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他抓破了床单,留下了几道触目惊心的殷红,完事后眼睛涨红,连嘴唇都在忍耐中被咬破见了血。
  陈衷就连在给他上药的时候,都不肯放弃折磨他,手指蘸着清凉的药膏在他的伤口处使劲地搓揉,弄得他身上火辣辣的疼。
  柳峰岳觉得陈衷很厉害,竟以一己之力,败光了他对 alpha 的所有好感。
  a 明明就没腺体,他咬自己脖子做什么!被人误会是玩得很大的 omega 怎么办!
  第8章 甜甜圈08
  从十六岁起就与疾病绝缘的柳峰岳生病了。
  接连几天的高烧不退,让他一直窝在宿舍里,床都懒得下,甚至连外卖都是拜托吴真一捎上来放到他枕边的,如果吴真一不在,他宁愿饿着,也不肯踏出宿舍楼一步。
  这几天他走过的最远距离无非就是从宿舍到热水房,来去统共三十步的距离,目的是为了接热水洗澡。
  他甚至连药都懒得买。
  一开始吃的是过了期的退烧药,后来吴真一给他买了新的,吃了两天还是不见好转,病情还隐隐有要加重的迹象。
  柳峰岳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生病的消息,也不许吴真一外传,尤其不让他把消息泄露给牧沐和陈衷。
  对此,身为唯一知情人士的吴真一很是忧虑。
  你总不能一直这样死撑着吧,这都几天了还不见好,万一把脑子烧坏了怎么办?
  吴真一替他拆了外卖盒,扑面而来的酸味让他不禁皱起了眉:怎么加了这么多醋?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吧,岳哥你是不是已经烧坏脑子,连带着味觉也出问题了?饺子醋免费你要了近半瓶也就算了,这可是馄饨啊!醋直接加进汤里的,感情你点外卖就是为了喝醋?
  柳峰岳裹在被子里,背对着他发出一声冷哼:气死陈衷。
  所以这和陈衷又有什么关系? 吴真一觉得莫名,岳哥,你再这样下去陈衷没被气死,我先被气死了。还是去校医务室看看吧,再怎么不爱惜身体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啊,你知不知道你发烧烧傻了也会牵连到我?咱学校一个宿舍就两口人,没监控没人证,你在宿舍窝了几天人傻了,传出去肯定会被人怀疑是我陷害了你啊!
  柳峰岳不吭气,吴真一快要崩溃了:你该不会真想让我这样被人怀疑吧?岳哥,没必要,属实没必要,咱俩都一起睡了三年了,我对你不好吗?没让你跑过腿也没让你关过灯,就算之前有过什么误会你也大可不必以这种伤敌一千自损一万的方式整我啊,我失去的声誉,你失去的可是脑子啊!
  柳峰岳被他说得不耐烦了,终于有所行动,从护栏的间隔里探出了脑袋:所以,你打算说到什么时候,才肯把外卖给我?你再不给我,我失去的就是生命了。
  给给给。 吴真一连忙踩上椅子,将外卖盒和筷子一并放在柳峰岳的床头。
  他看着柳峰岳离开被窝,戴着一个崭新的甜甜圈 u 型枕,像一只戴了耻辱圈的小动物一样趴在枕头上喝汤,不由得直咽口水。
  不是被馋的,而是看着柳峰岳一口气把闻着就让人胃痛的醋汤给全咽下去了,觉得自己嘴里也酸酸的,忍不住分泌唾液。
  那个与柳峰岳平日画风截然不符的 甜甜圈 也引起了他的注意。
  吴真一问:你那天夜不归宿,该不会是和陈衷发生什么了吧?
  柳峰岳动作一滞,随即闷声否认:没有,我这是吹了一晚上空调冻的。
  是吗? 吴真一有些怀疑,可我还是觉得你俩关系好的太离奇了。
  柳峰岳: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关系好?
  你们都结婚了啊!而且,这个 u 型枕明显不是你自己的风格吧,牧沐也没理由忽然送你个这个,肯定是陈衷给的啊!只有 alpha 才会把你当小甜心吧,你肯定是那天出去和陈衷睡了一觉,结果第二天起来后落枕了,然后陈衷就连夜给你从淘宝上买了个这个,对不对?
  吴真一觉得自己分析的很有道理。他被自己说服了,甚至还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