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梦
  夜晚的温度有所下降,不似白天那么闷热,街头安静空旷,夜风一吹便让林霜彻底从热闹的场景中抽身。
  她一时兴起牵住程风的手说要走回去。
  其实她的小公寓离这寸土寸金的市中心远得很,但看着她仰起的明媚笑脸程风无条件愿意配合她玩闹。
  繁华地段到了夜里依旧流光溢彩,只是冷清许多,走在路上偶尔会碰见从夜场狂欢出来的人群,疾驰而过的车辆或是摇摇晃晃随时要醉倒街头的男女。
  有一些情绪在某个瞬间忽然而至,林霜牵紧他的手,世界奇奇怪怪,而身边的人可可爱爱。
  两人漫无目的地走过几个街头,经过一个商场外立面时林霜突然小跑几步上了台阶,指着这个某知名服装品牌的当季橱窗感慨的说。
  “后来我设计的成衣真的上过这样的橱窗,当时那个商场人来人往,好多女生都为它驻足。”
  “她们肯定很喜欢,恭喜你。”程风望着女孩晶亮的眼神,微笑着祝贺她。
  “唔……”林霜高深莫测地摇摇头,脸上露出丝狡黠,“还有更酷的。”
  年少轻狂时也有过豪言壮语,她就在很多次压马路时,指着橱窗和许多人许下豪言说,将来这地方被我承包了。
  她也曾为自己的才华无比自信。
  可现实骨感,一开始她的设计并没有受到多么的认可,后来又轻易地被署上别人的姓名。盛怒之下,她闯进去给人砸了。
  “……”程风看着她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张开口正想说什么,就见女人微笑着走过来。
  因为台阶的缘故,他们现在视线几乎齐平。林霜捧着程风的脸颊肯定地说:“我的东西,就一定得是我的。”
  她的声音很轻却也很清晰传在程风的耳朵里,像认真的警告,又似卑微的乞求。
  两人默默对视着,程风没有接话,沉默良久他率先敛下眼神,凑过去吻她。一开始是缓慢的,如这温柔沉醉的夜风,渐渐地便失了控,唇瓣碾磨,交缠撕咬,谁都不愿停下,谁都不愿先离开,尽情尽兴地只想将对方吞噬。
  如果一个人拥有过最好的,还能心甘情愿地接受替代品吗?
  她试过,但她不情愿。
  她不能决定谁爱她,但她能决定自己爱谁。
  她就要她想要的。
  ……
  小怀的婚礼选在本市的春景假日酒店举行,各种婚礼装置,鲜花纱幔从临湖的草坪搭进酒店内部,沿着旋转楼梯一直装饰到二楼的宴会厅。
  顶楼的套房内一支专业的团队围着小怀团团转,换妆面做新发型忙得不亦乐乎,让提早过来陪她解闷的林霜和小明无从插嘴。
  “简直壕无人性。”小明室内环视一圈,最后扒在落地窗往下看忧伤道:“老黎什么时候能给我这样的婚礼啊……”
  “请不要盲目攀比。”林霜扒在她旁边提醒说:“你这是要让老黎早秃二十年。”
  “胡说!再五十年老黎也不会秃。”小明赶紧摇头甩掉脑海里的画面,眼睛一剜揶揄起她来,“我们男神呢,怎么不肯带来?怕不是你担心被哪家大小姐看上,故意藏的?”
  “可不嘛,你天天男神男神的,也应该知道他长得多不让人省心。”林霜无奈摊手。
  “嘚瑟。”
  因着前一夜的放纵,林霜早上起迟了,她匆忙洗漱打理完准备出门时忽然被人扯住衣领,这才想起自己落了个人,焦急地推他,“哎呀,要迟了,你快去换衣服。”
  “不会……”男人才从床上起来,此时还光裸着上半身,挨挨蹭蹭地从身后搂住她,低头贴前去亲她。
  “不要~你别闹。”林霜被包裹在男人的怀抱里心情是着急又难舍,半推半就地和他接了个吻后才挣脱出来,“没时间啦。”
  “好了,不逗你。”程风退开一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给她,“估计今天日子太好,大家都扎堆结婚,我得给一哥们儿捧场去。这个随给我未来的合作伙伴。”
  林霜鼓起嘴捏起拳头锤了他一下,气他不早说。不过也没多想,接过那个厚度可观的红包,便急匆匆地出了门。
  直到她和小明到了酒店,婚车恰好在门前停稳,刚在家里完成接亲仪式的小怀此时一身红妆,十分珠光宝气。
  只是一下车就往她们怀里扑,什么华贵都散光了,“快帮我薅着,我脖子要断了。”
  林霜赶忙扶住金光闪闪的小怀,正对着她一身大金首饰有些无从下手时,另一人从婚车上下来,风度翩翩地上前搂住小怀。
  “诶,还好,不用。”小怀一下就直起了背脊,侧身移出点,大拇指在几人之间来回比划说:“额……这就是我结婚对象顾、顾寻。”
  “这是我两好朋友,林霜和李明璐。”
  后车渐次停下,陆续下来一堆伴郎伴娘,几名摄像扛着机器各自拥上来,这显然不是寒暄的时候。林霜和顾寻打了个照面,两人都有些惊讶,顾寻率先明白过来,了然地弯了弯嘴角。
  林霜有些懵地点了点头,跟着迎宾小姐的指引走了一路,到了顶楼套间,空调一吹才反应过来。
  程风今天结婚的朋友就是顾寻吧?
  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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