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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侬喜欢冬天胜过春天。
  春光明媚。
  冬天却只剩孤独。
  可阿侬仍然喜欢冬天,喜欢冬天光秃秃的树枝,喜欢冬眠藏起的小动物,喜欢慵慵大大的衣服从身后包住她。
  喜欢冬天,喜欢世界,喜欢你。
  是等同却又不同的。
  如果有一天我不再喜欢冬天,也不喜欢世界,可还是会喜欢你。
  你多好啊,胜过一切的那种好,我若想心里满满当当,走起路来生风带笑,必是心里装着一个你。
  *
  又或许很多人是不喜欢冬天。
  冬天的医院太多人。
  陆慵从早上踏进医院就没停下过,穿着单薄的衣衫,背后却早已被汗浸湿。
  他吃着面包,在给阿侬打电话,眼睛里蓄着温柔。
  “吃饭了吗?”
  “我也吃了,吃的糖醋排骨。”
  “好,我今天也不能去接你了,一个人要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短信。”
  ……
  他听着那头阿侬语调软糯,控诉着他为什么吃糖醋排骨不带上自己,然后又故作老成的叹气,说他像老父亲操心女儿。
  陆慵咽下一口面包,轻笑,微哑的嗓音透过屏幕,似乎传递电流,触到阿侬的指尖。
  酥麻一片。
  “爸爸操心你,也操你。”
  阿侬:“……”
  挂了电话,陆慵戴上眼镜,搭着白大褂,多了三分禁欲淡漠,往外走,问护士下午的安排。
  彼时一群小护士偷的午休,叽叽喳喳聊着各医生的八卦。
  护士听见陆慵的声音,咽了咽口水,查询后与他说明。
  男人个子很高,肩宽长腿,看着很有安全感,模样也生的如玉温润。
  “陆医生陆医生,能满足下我们的好奇心吗?”
  陆慵永远收敛锋芒,像沉静下来的湖面,偶有风吹过,漾起涟漪,舒服,一点杀伤力也没有。
  可对小姑娘来说,富有欺骗性的皮囊实在太有杀伤力了。
  “您结婚了吗?”
  陆慵垂眸瞧了眼干净的手指,唇角微扬,礼貌道:“结了。”
  答案一出,哗然一片,无数少女芳心破碎。
  “怎么就结了呢?”
  “嘤嘤嘤,英年早婚啊!”
  “哇陆医生您妻子漂亮吗?”
  “……”
  陆慵好脾气地压着唇角,捡了个问题回答:“很漂亮。”
  很漂亮,那是得多漂亮啊。
  诶更伤心了,还不如不问呢。
  八卦会一下子成了大型失恋现场,令人啼笑皆非。
  可没来得及难过一会儿,又要继续工作。
  生活这么大,连点难过的时间也不给你。
  真扣。
  *
  店长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像吹气的气球,阿侬觉得很是新奇。
  店长摸摸小姑娘的头,散发着母性光辉。
  “你以后如果想做妈妈,也会像我这样的,笨笨重重,像熊一样。”
  “您这么可爱,肯定是熊猫啊。”
  笨蛋,熊猫不是熊的一种啊。
  店长没有纠正,反而顺着阿侬的话。
  “是可爱的大熊猫呢。”
  今天没有太阳,天气灰蒙蒙的,预报也没有说要下雨。
  可阿侬还是给陆慵发了条消息。
  “也许要下雨诶,带我了吗?”
  打的太顺,以至于发出去才反应过来。
  是想问他有没有带伞的。
  陆慵很快回了条:带了。
  没过多久,又来了一条信息:
  可还是很想你。
  阿侬盯着手机傻笑,揉揉软软的脸颊,咯咯笑了一会儿,才回复:我也是。
  我也是呢。
  冬天天黑的早,最近陆慵忙,没空来接阿侬,她怕小姑娘一个人走不安全,总是叮嘱她要早些走。
  可今天不凑巧,并不是什么节日,来买花的人特别多。
  其实买花的人很幸福,因为送花是一件幸福的事。
  忙完最后一点,阿侬看时间有稍许晚了,便急匆匆关了店门,走到公交车站,等车。
  很顺利地等到公交,阿侬刚坐定,又上来一个男人。
  一不小心抬眸,对上那人的眼睛。
  许是太暗,那双眼又灰又阴,像不见天日的洞穴。
  阿侬脑袋忽然一疼,画面交错绞痛,逼得她不得不记起些什么。
  心中不知为何,多了许多不安惶恐。
  下车时,车门在眼前关闭,阿侬忽然抬头,正对上车厢后座那人的侧脸。
  他没有看她,也没有下车。
  如此,阿侬舒了口气,给陆慵打了个电话,却是关机。
  许是又在做手术吧。
  少女慢慢往家的方向走去,身影纤细单薄,昏黄的路灯下,却照着两个人的影子。
  手术室的门关上,陆慵戴着口罩,眉头微皱,眼皮跳的属实厉害。
  中午也只垫了个面包,胃又隐隐作痛。
  “陆医生,怎么了?”
  身旁的助手见他神色不对,于是出声询问。
  可他瞬间又恢复如常,黑眸像两颗琉璃珠子,又亮又深,看不出任何不对。
  最后一台手术。
  做完就能回家见到阿侬了l。
  陆慵想。
  不出意外频率是周更吧
  嘻嘻嘻大家下周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