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为恶龙幼崽后 第40节
  这样下去不行的…
  人类部落的首领们联合起来,向着天空祷告。
  “万能伟大的仙家道君啊,请求您大显神通,救救人类吧。”
  这样下去真的不行的……
  仙族闭关的大能们也都聚集起来,共同商讨着对策。
  “干掉妖仙,为了魔族!”
  是每个魔族共同追求的毕生理想。
  “除魔卫道!”
  这是仙族们的口号。
  仙魔之争,在那个刀耕火种迁移轮作的时代,持续拉锯了数十百年。
  仙族,胜利了。
  而后据闻说当时有仙君一百三十八位,他们沐浴焚香,设坛祭法,共同向天道祈讨来了一件宝物。
  用宝物,历时千年之久,将妖化为魔的凶恶邪念尽数斩杀,从人心中拔除了魔种。
  将残余所有的魔族,通通赶往了大荒偏远的无尽广域。
  天上人间,终归平静。
  仙族的大能们,得到了最终奖励。封神。
  而魔族——
  魔族,
  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权利龙尾灵活且十足的敏锐,抢先一步将幼崽护好在了身后。
  “叫…爸…爸……”
  滚烫翻涌着灼热熔岩的火球怪物。一挪一挪地向着这边接近。
  “或者…听我的故事…”
  权利龙爪间汇聚出的无尽水流,也在打着旋转飞速积压。似乎只需那肮脏丑陋的不死魔物,再向前跨出任何一步。高压攒集的阴寒水流,会在瞬间幻化成为势不可挡的锋刀利刃。
  将这血腥老魔的八爪鱼本体,彻底割裂粉碎。
  “为什么你就一定非得要找人喊‘爸爸’?”
  白咕咕张目结舌同时,也存了大大的疑问。
  “你那手下,可从我们人界拐卖人口贩的手中,重金买来不少的年轻女子。单纯作口粮被吃掉也罢。难不成之前每个失踪的女子,被运来关押在这山洞中,你都一个一个的非逼着人家喊爸爸?”
  “也可以…听故事。”
  即便浑身上下,已然成了堆尚且会移动的熔岩火球。
  八爪血魔的声音,还是相当明确地从球中传了出来。
  白咕咕:……
  ……
  第29章
  ……
  权利龙爪间幻化来的无尽水刃, 默默又转换成为大股大股的水流。
  对准眼前这坨‘会移动的岩浆火球’,高压水木仓一般,乘势滋了过去。
  水火相撞的一瞬间, 那火球当即就被滋出去了老远。周边腾起巨大的白色气浪。
  “差不多冲冲得了。”
  白咕咕试图及时喊停, “别回头是个耐烧不经滋的…这东西还会飞?”
  亲眼看到血魔本体它经历过摔砸,火烧,岩浆流里滚过一遭,又被高压强大的流水正面一滋。蒸汽过后, 彻底沦为一坨黑乎乎的,到底看不清楚本来怎样面目的焦黑‘肉坨’。
  竟然还能当做压根没事一般。
  原路径直地飞了回来。
  “啧, 所以说这魔族的臭虫蟑螂们, 都是麻烦。”
  权利龙鼻发出一声冷哼。
  “它们一族,不死不灭的?”
  白咕咕显然已经放弃了独自思考的能力。
  这、这这, 这也太作弊了吧?
  别人都是认认真真的生活, 勤勤恳恳的修炼。好家伙,直接来个不死不灭……
  “也并非不灭。”
  权利当即纠正,解释给幼崽说:“只不过他们一族的天赋。”
  “就像我们龙族, 天生下来就有汇聚灵气的龙角,坚不可摧的鳞甲,以及看穿真相的龙眼天赋。而魔族, 他们虽然没有坚固异常的体魄,更没有攻击超强的能力,唯独有一点——”
  “他们自行治愈,恢复身体的能力, 是全天下所有的种族, 都赶超不及的。”
  就简单来说, 同样的双方团战, 每打一波所造成伤害,对方人家当即就能回血,还是回满血的那种。结果而论,照旧是刮痧。甚至极有可能战术拖延,耗也将你耗到精疲力尽。
  “哦,懂了。”
  白咕咕点点头。
  龙族与魔族,一个是高攻防,另一个则超长血条外加倍率回血。
  二者相逢,敌不动来我不动,都挺难对付的。
  “现在,你们…可以听听我故事…吗?”
  血魔从半空落在地面。
  机械固执的声音,像极了深夜鬼片里的催命魔音。
  “你讲吧讲吧,尽快讲吧…”
  白咕咕哭丧着脸。她咬了咬牙:“不过我可没有,听你说书的打赏钱!”
  “免…费的…”
  血魔说。
  于是调整好腔调,讲起了它的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究竟是什么时候呢,我…也忘了。”
  白咕咕:……
  “但那时的国家,有三教九流,也有奴…隶。”
  面前满身焦黑的肉坨,颇为不自在的晃动了下。似乎也对这几千年来,难得终于有人肯静下心来,认认真真地听他讲起自己的故事,而感到几分羞赧和腼腆。
  血魔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山地洞窟中。
  而那时的人类,他们开垦田地,挖掘金属,学会了冶炼,也建造出了马车。他们放眼天下,周游列国。辘辘车马的声音,逐步传达抵临在这片土地上,每一方寸的角落。
  血魔的山地,正巧却在一个国家去往另一个国家的,最近道路上。
  每天就这样枯燥无聊的待在山洞底部,听着人类马车的声音,行来驶过,驶过又行来。无所事事,了无生趣。
  一年,一年,又过去一年。
  后来,这片土地终于爆发了战争。
  生冷兵器和灼热血肉交锋互刃的一瞬间,看那赤红的黏稠洒遍满了山野,简直就是这世间最为至高、最为精彩美好的舞台大戏。
  血魔坐直了身子,伸长脖子,拼命想往洞外凑到近一点,更近一点。看得有滋有味。
  后来,战争很快又结束了。
  血魔很无聊。
  无聊到几度让他发狂!
  终日黑暗,无边无际的禁锢,对于一只追求自由,热爱魔生,尤其最爱吃瓜看戏的魔来讲。简直就是这世间最为严酷无情的惩罚!
  又一年,秋天的黄叶纷扬落下。
  女孩就是这时候出现的——
  一位瘦瘦小小,身体孱弱,头顶毛发干枯如同山外荒漠杂乱生长着的枯草丛一般。甚至即便在这等秋风呜咽,万物萧条的天气里,依旧只穿着半件单薄破旧,仅仅够遮住上身部位的粗麻衣。
  女孩打赤着脚。
  她从山半腰掉落下来,大难不死一路却掉进了血魔的洞窟。
  将那仙族用来捆缚血魔的仙锁,拉扯崩断了一根。
  “感谢山神大人!感谢巫祖娘娘!”
  女孩也为自己从那样高的山头掉落,竟能平安无事,而感到惊奇。她跪坐于地,口中念念有词,不断祈祷着。
  “感谢阿母、祖母、王婆母、卿大人、夫人、和公子,今日大难不死,来后定当恪守本分,尽心侍奉…”
  “你压在我的脸上了。”
  血魔觉得不爽。
  凭什么,明明这小鬼丫头掉下来,砸到它的脸。不说声‘对不起’也就算了,反倒感谢起来这一连串莫须有的破落人物?还仙神?仙神他们有那么好?
  “你是山神吗?”
  女孩话语里透着惊喜。
  “我阿母说过,只有坚强忠诚、勤劳勇敢的孩子,才会得到山神大人的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