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纨绔他有点乖[穿书] 第3节
  “公子是尊贵的年卡贵客,不必多加银子的。”青玉道。
  容灼还是又取出了几片金叶子递给他,“我今天来楼里的事情,你得空朝别的客人说一说,尤其是后头几天来的人,让他们尽可能地了解一下我。”
  “公子这是为何?”青玉不解道。
  “我想借机多结交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容灼大言不惭道。
  “公子放心便是。”青玉忙应了。
  “咳!”容灼又清了清嗓子,觉得身上有点不大舒服,好像有点热,又有点刺挠,于是他扯了扯衣领朝青玉问道:“这屋里是不是有点热啊?”
  “公子觉得热吗?”青玉道:“是不是桃夭起了作用?”
  “什么作用?”容灼一脸不解。
  “助兴的作用啊。”青玉道。
  容灼:!!!
  大意了!
  原来助兴是这个助兴?
  他还以为是看个表演喝酒助兴的那个助兴!
  其实青玉前头说得非常清楚了,还询问了他要喝哪种酒,问题就出在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生活经验不足,压根没想到会有这茬,所以没听出青玉话里的弦外之音。
  这么一不小心,竟是喝了加料的酒!
  偏偏这酒是他自己喝的,还怪不得别人,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阅历不足,失了防备。
  大概是药效真的出来了,容灼只觉身上越来越热,连带着呼吸都开始有些不稳。
  青玉像是见惯了这种场面,起身走到容灼身边单膝跪下,“小人来帮公子吧。”
  容灼吓得从凳子上弹起来,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他一手挡在身前,严肃地道:“你别乱来,我不用你帮!”
  “可是公子这样憋着,容易伤了身子。”青玉忙道。
  容灼简直要崩溃了,他当然知道这样不行,且不说会不会伤身体,这药效一上来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住。再怎么说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人,哪里承受得住这种刺激?
  但他做人还是有原则的,让他真借着药效胡来,他是万万不愿意的。
  于是容灼丝毫不敢逗留,趁着自己还能控制理智时,匆匆从雅间逃了出来。
  这一刻他无比庆幸段峥给他的年卡贵宾争取了一项客房权益,所以他打算先去客房解决一下。
  与此同时。
  三楼某间客房内。
  先前立在窗边的男人此刻已经坐到了桌前,正在慢条斯理地煮茶。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看着修长有力,乍一看像是养尊处优之人,但若是仔细去看他握着瓷盏的手指,便能发觉上头带着常年习武落下的薄茧。
  “公子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属下就先告退了。”旁边立着的人朝男人行了个礼便打算退出去,“还是说等江公子到了,属下再走?”这人名叫黎锋,是当朝三皇子宴王身边的人。
  而桌边坐着正煮茶的这位,便是宴王于景渡。
  于景渡常年不在京城,但京城流传着很多关于他的传言,有人说他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在边关会拿敌人的脑袋当酒碗,也有人说他打仗时伤了脑袋,有疯病,发起疯来会滥杀无辜。
  传言众说纷纭,总之是没什么好话。
  但任何一条传言,都很难让人和眼前这个长相英俊的男人联系起来。
  “走吧。”于景渡开口道:“顺便把你安排在外头的门神一并带走。”
  “这……”黎锋正想开口反驳,但对上男人冷淡的目光后,忙老老实实应了声。
  他家主子提到的门神是他带来的护卫,想着能保护对方。
  可他忽略了一个事实,于景渡自幼习武,武艺只怕比外头的护卫高了不是一星半点,更何况身边还有暗卫跟着,安全的问题压根不用他操心。
  尤其于景渡此番本就是为了和江公子密谈,真安排了护卫在外头反倒惹眼。
  念及此,黎锋忙依着对方的吩咐,将带来的护卫都原封不动地带走了。
  出了房门后他还不放心地在走廊上四处看了看,这三楼虽是客房,但住宿价钱极高,且楼里的姑娘和少年们一般都在二楼接客,不会随意上来,所以平日里来楼上的人不多。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有哪个不开眼的闯了上来,还恰好进了不该进的那间房,那倒霉的也一定是误闯之人。将这些都想明白之后,他才放下心来。
  黎锋匆忙下楼时,在走廊的拐角和一身红袍的少年险些撞上。
  他警惕地在少年身上打量了一眼,见对方气息紊乱,脚步虚浮,一看就是个没功夫在身的人,便也放下了戒心。
  在他匆匆离开之后,少年便跌跌撞撞沿着楼梯上了三楼。
  容灼像个怕被狼叼走的小猎物似的,脚下动作极快,在楼梯上甚至不小心磕了两下腿。
  他生怕自己自控能力太差,万一中途遇到哪个人纠缠他,那就麻烦了。
  带着这样的担心,容灼快步上了三楼,然后拿着先前伙计给他的客房钥匙,找到了那间属于自己的包年客房。
  可钥匙插进锁孔后,他左右拧了好几下,门锁却不为所动。
  容灼急得上火,在门上使劲儿推了几下,引起了一个上来送茶的伙计的注意。
  “这位公子,您需要帮忙吗?”伙计朝他问道。
  “不不不……”容灼下意识拒绝,这才认出是打杂的伙计,转而道:“我的钥匙打不开门!”
  伙计上前接过钥匙看了一眼,而后亲自试了试,果然打不开门。
  “可能是他们拿错了,公子您稍后,我去帮您换一把试试。”伙计说着拿走了容灼的钥匙。
  容灼立在门口等了半晌,只觉得体内一股邪火越烧越旺,烧得他口干舌燥,浑身难受。
  在药力的作用下,他只觉得时间都被拖慢了。
  明明那个伙计刚走下楼梯,他就觉得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
  容灼感觉若是再耽搁一会儿,他说不定要在走廊上直接做出什么尴尬的举动来。
  念及此,他在走廊上焦急地踱了几步,抬手试探性地在别的门上推了推。
  今日大概是真没什么客人,几乎所有客房的门都是锁着的。
  直到他走到靠近走廊尽头那扇门时,伸手在上头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
  容灼吓了一跳,转头看向门内,见里头的桌前坐着一个男子。
  男子一袭靛蓝衣衫,气质冷峻出尘,一张脸更是生得极为英俊,此刻手里拈着茶杯,似乎是在品茶,看向容灼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此人正是于景渡。
  “我走错了……”容灼开口想解释,这才发觉自己声音已经哑了。
  大概是药力更甚了,容灼只觉体内那股渴望越发强烈,身体难受得像是要爆开一般。
  他强迫着自己想提步离开,却发觉腿也开始发软。
  容灼不知道的是,在他推开门的刹那,躲着的暗卫手里就捏住了暗器,随时等着取他性命。
  万幸他立在门口没有妄动,这才堪堪保住了一条小命。
  “我……”容灼一手扶着门支撑住身体,有些无措地看向桌边坐着的男人,“能不能借你的地方用一下……我绝对不会冒犯你……只是……”他觉得自己很快就要失控了,根本等不到那伙计回来,可他不想在走廊上被人看到这副狼狈样子。
  由于药力的作用,他原本白瓷似的脸颊和脖颈都染上了红意,一双眼睛更是泛着水光,也不知是因为羞耻,还是因为难受委屈得要哭出来。
  于景渡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目光自少年精致的脸一路向下,最后停留在了他微微发着抖的腿上。
  “被人下药了?”他终于开口,语气依旧冷淡。
  “嗯……不小心自己喝了酒……”容灼的声音几乎有些哽咽,他难堪地试图稳住呼吸和声线,那副样子看起来可怜又无措。
  “求你了……”容灼声音和身体都在发着抖,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于景渡大概是见少年这副样子太可怜了,又或许是怕对方赖在门口不走耽误了自己一会儿和约好的人见面,于是放下手里的茶杯淡淡开口道:“给你一炷香的工夫。”
  容灼如蒙大赦,弓着身体艰难地朝着屋内的屏风后走去。
  暗卫们一直留意着于景渡的举动,知道容灼是得了对方首肯才进去的,所以并未擅动,只警惕地盯着容灼的一举一动。然而屋门很快被人合上,隔绝了他们的视线。
  桌上水壶里的水大概是烧开了,开始咕嘟咕嘟冒泡。
  屏风后传来一阵窸窣声,而后便是少年极力压抑后的声音。
  于景渡目不斜视地坐回桌前,表情看不出丝毫异样。
  但他耳力极好,尽管尽力不让自己去听,却依旧将屏风后的声音尽数收入了耳中。
  直到一炷香之后,屏风后才渐渐安静下来。
  这时,容灼微颤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能不能……借我一条巾帕?”
  于景渡微微拧了拧眉,耐着性子取出一块方巾。
  却闻少年又道:“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递过来?”
  于景渡的耐心似乎快要告罄了,但他略一思忖,知道少年这会儿确实有点不方便,于是纡尊降贵地起身,将自己的巾帕递到了屏风后。
  一只白皙漂亮的手怯怯地伸出来,接过了他的巾帕。
  然而不过片刻,屏风后竟再次传来了窸窣声,而且这一次比上一次更久。
  于景渡有些烦躁,偏偏又不好在这个时候将人扔出去,只能气闷地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没想到茶水太烫,烫得他舌头都麻了。
  容灼从屏风后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张比先前更冷了几分的脸。
  他识人的功力不大够,看不出于景渡不形于色的怒意,只能大概判断出这人不大高兴。
  “今日多谢你了!”容灼郑重其事地朝他行了个礼。
  少年身上的药力差不多散了,但脸颊和脖颈的红意尚未来得及褪去,尤其是那双泛着红的眼睛,被濡湿的长睫一笼,显得无辜又乖顺,令人很难与他方才做过的事情联想到一起。
  大概是他身上的矛盾感太重了,于景渡难得耐下了性子,又多打量了他一眼。
  他这一身红衣初看有些扎眼,但仔细再看却觉得热烈明艳,倒是挺适合他这张精致漂亮的脸。
  偏偏容灼的气质看着乖顺无辜,与这份热烈碰到一处,就像是白雪落在了红梅上,相得益彰。
  容灼见对方不理会自己,一时显得有些局促。
  他手里攥着手帕下意识想还给对方,但想到里头沾着的东西,便尴尬地收了回去。
  “帕子……就不还你了。”容灼说着在荷包里取出了一小把金叶子,放到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