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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过去,石巧涵没遇到过杨韵柔半次,杨韵柔专属的办公室门没看过打开过,问了其他人,说杨韵柔有来过几次,正好她在上课,就没遇到了。
  这让她怀疑杨韵柔在躲自己,那感觉就像敌在暗我在明,她能知道自己的动向,而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感觉很差!是石巧涵现在的感受。
  「石老师,你三年不在都是杨老师在教我的,现在怎么换杨老师都见不到人了?她是生病吗?」一位国中生小玲,最一开始是石巧涵担任老师,后来经过小玲跟家长同意换成杨韵柔,现在又换回来,家长没说什么,都很乐意,反正两人都很厉害。
  石巧涵第一天代替杨韵柔上小玲的课时,被这个孩子吓到,一进教室就开心的抱住自己,问东问西关心自己的身体,才知道这孩子是自己以前的学生。
  没有特别跟小玲说自己失忆,李仪轩给自己的学生资料本里面,教学进度状况都写的很完整,包含之前自己写的也是。
  「杨老师有点事情,这阵子没空过来,需要帮你转达给她你想她吗?」笑着跟小玲说,正想找个理由拿到杨韵柔的电话呢,这下有了。
  「好啊,下个月要比赛了,也想让杨老师帮我确认一下。」
  「喔~是我没办法确认吗?」调皮的欺负着小玲。
  「才不是,以前比赛前都是你们两个一起帮我确认的,现在都变成一个人…」小玲难过的说着,她很喜欢自己在为钢琴比赛准备的时候两位漂亮的老师在旁边听着,一位会告诉自己手法的变换流畅方式一位会帮自己注意节拍问题。
  「知道,我在跟杨老师说一声好不好,那不要偷懒了,今天没完成这个进度别想下课。」知道这小孩故意跟自己说话就是想偷懒,但进度还是要有,不然怎么跟杨韵柔交代呢。
  结束了一天的课,有学生家长互相相传,不少人知道石巧涵回来了,一些想要石巧涵教的学生相继来询问,让音乐行柜檯有点忙。
  石巧涵自己也一边跟他们打招呼一边做确认,原本代课一週十堂课左右,现在除了代课加上新的课,基本上一天要上到五堂左右。
  还好有李仪轩的帮忙,让那些根本是回来看美女的老客人别来闹,才不会爆堂。
  「谢谢你。」
  「没事,我的工作。不过我会找韵柔讨回来的,可恶增加我工作!」李仪轩愤恨地说着,手却不停的做事,可见她也只是说说。
  「对了,请问可以给我杨老师的联络方式吗?」石巧涵帮忙整理,做得很顺手,感觉一直以来都有在做的感觉。
  「有什么事吗?」
  「我…不能亲自跟她联络吗?」不知道为什么有股难过的情绪上来,不管是李仪轩每次说到杨韵柔时对自己的态度,还是见不到的杨韵柔,都让石巧涵一再感到难受。
  李仪轩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石巧涵,这人很讨厌,心情不好时的表情真的让人很心软「不是我不给…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吧,我在跟韵柔联络,先这样,对你对她或许是好的。」
  石巧涵点点头,明白李仪轩有她的考量,就告诉李仪轩,小玲希望杨韵柔来帮她做赛前的指导,李仪轩应声好,就继续忙她的事情。
  另一边,虽然杨韵柔自认自己不是有意躲着石巧涵,而是真的有事情让自己遇不到她,但真有心要见那会偷偷在教室外偷看人一眼就跑的。
  心虚的杨韵柔今天带着女儿出来逛逛。
  「韵柔,这个适合小煦,我买给她好吗?」林悦恩拿着一件小洋装在杨澄煦身上比划,脸带着微微的笑容问着。
  说来也妙,三年前杨韵柔出院,回到原本人工受孕的医院就诊才知道,负责的医生跟林悦恩是学姐学弟关係,那天在医院见到后两人接触的机会多了很多。
  去妈妈教室、回医院检查林悦恩都会出现。
  杨韵柔问过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林悦恩却说了「其实…我有女朋友…不过几年前车祸被送急诊,那时的医生判断只有擦伤没有做其他检查,晚上…就过世了。」
  杨韵柔知道林悦恩话还没说完,安静的听着。
  林悦恩叹了口气「我要说的是,她还活着,就算从来一遍也没关係啊。」
  只要人还活着,就能再爱一次啊…
  杨韵柔走前一步抱住林悦恩,失去爱人的痛她也懂,但她比较幸运,她的爱人还活着。
  林悦恩拍拍杨韵柔的肩「没事,过很多年了,我也释怀了。」
  「如果真的释怀,你就不是这个表情了。」杨韵柔退了一步,这人很爱说谎,明明就没有释怀,明明就还很爱那个人。
  林悦恩尷尬的苦笑,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深情,也不知道自己会为了一个已经过世的人独守一生。
  想着林悦恩对自己说过的话,『从来一遍也没关係。』可是她现在没有那个勇气去看那个跟自己相爱10年的爱人眼里不再拥有爱自己的眼神啊。
  「就这件了。」林悦恩拿起她最后跟杨澄煦一起选好的小洋装,牵着杨澄煦就要去结帐。
  「悦恩,小宝贝衣服很多了。」跟在后面,她可没忘记杨澄煦的衣服一半都是她这个乾妈买的,还有其他疼爱杨澄煦的姨姨们也很爱买呢。
  「这个是下次小煦要跟我约会的衣服,你不能阻止。」林悦恩对着杨韵柔吐舌头,她才不理会每次都阻止的母亲,牵着也开心的杨澄煦快步结帐去。
  逛了一上午,吃完中餐林悦恩就载两母女回到家,杨韵柔让杨澄煦去睡午觉,自己则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回到客厅不意外林悦恩还在,这几年已经习惯林悦恩硬闯进到自己的生活,两人的关係也没有变复杂,两人心里面都有人,都不愿意放下那个人。
  「诗雯说你都故意不跟她见面。」林悦恩前几天收到叶诗雯的联络,还抱怨了比起她,林悦恩更像杨韵柔的闺蜜,都气死她了。
  杨韵柔尷尬的苦笑,安静的坐到林悦恩的身旁「当你看见你爱的人眼里不再存有对你的爱意,不痛吗?不怕吗?」
  这样说其实让杨韵柔有点害怕,毕竟林悦恩她的爱人不在了,那个痛苦更是不能言喻的。
  「会痛会怕,但还在不是吗?」
  林悦恩转身轻轻抱住杨韵柔,她能感受到她在颤抖,有时真的不知道爱太深是好还是坏,难怪有些人寧可被爱也不要爱人。
  「韵柔,虽然不能跟你保证她一定会想起来,但可以让她再爱你一次啊,难道她过往没那么爱你?」
  杨韵柔还是摇头,当初在病房看到那眼神让她崩溃,现在偷偷看石巧涵,知道她好好的就满足了。
  「既然这样,不如把她辞了,不然音乐教室都没大人在怎么行。」林悦恩叹口气,不说点狠的,这人实在太固执了。
  「不要…至少还能看到她…」
  「韵柔,不要让自己再失去一次…」
  比起永远失去,竟然有机会何不去争取再一次的相爱呢。
  林悦恩安抚着杨韵柔,缓慢的拍着她的背,她知道杨韵柔没有那么脆弱,不然她不会答应让石巧涵回来音乐教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