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第二十二章 不按剧本来
  就在#盛蔷泼新人咖啡#一跃登上微博热搜榜上的这夜, 盛蔷拍完戏回到房间里时,却发现屋里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虽说先前在片场的时候,盛蔷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受这件事的影响, 但是当看到卓喻的一瞬间, 心里憋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 而后那丝酸涩的委屈才一点一点地涌了上来。
  察觉到这丝情绪时,盛蔷暗嘲了一声, 原来她也有这么矫情的时候啊。
  她走上前去, 双手绕在卓喻的腰上, 把头埋在他的胸口上:“你怎么来了。”
  卓喻环过她的肩头,一手抚摸在她的后脑上,“silly, 今天是探班日啊,我来探你的班。”
  “你这叫探班么,你这叫夜/探/闺/房。”盛蔷微微一笑,鼻尖蹭在他衬衫的衣襟上, 上面带着一丝淡淡的,桉树般的清冽香气,闻起来很舒服, 令人心里感到踏实,安定。
  他嘴角微微抿了抿,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却又轻叹一声:“抱歉, 我应该早点来的,也许就不会让你受这么多委屈了。”
  盛蔷用手戳了一下他的胸口,“你才silly,你又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再说了她有心要算计我,哪是那么容易躲得过的。”
  说着她抬起头,用唇迎上了他的吻:“你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
  因为他们已经有两周多没见了啊。
  工作的时候太忙,每天都起早贪黑,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是回到房间里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她觉得心底都在微微发颤,像是被电流击中了一般,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酥酥麻麻的。
  她想他,她渴望他。
  本来只是一个很简单的重逢之吻,但是两人的唇一旦碰上之后,就再难以分开,虽然这些日来他们没少互发微信,偶尔也会视频,但是这种肌肤相触的实感,是再多的电子通讯都无法代替的。
  吻了不知多久,直到大脑都有了轻微的窒息感,两人才终于停了下来,喘息都有些急促。
  卓喻一手搂在她的背上,轻声问:“今天受惊了吧?”
  盛蔷轻哼了一声:“我是泼别人咖啡,又不是被人泼咖啡,我能受什么惊吓啊。”
  “我这不是怕你烫到手么。”说着卓喻拉起了她的一只手,放在了唇下轻轻地吻了吻,“当时现场那么多后援会粉丝,我怕他们一时激动,会伤到你。”
  “然后我给你传的简讯,你也没有回……”
  盛蔷这才想起,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晚上她又要拍戏,所以没顾上看手机。
  再一算他从安市飞到这边的影视基地也要三个多小时,他想必是一看到新闻,就赶过来了……
  心底一片柔软,盛蔷抬眼冲他一笑:“担心了?”
  卓喻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剧组有那么多工作人员呢,他们能闹什么事啊,别担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她边说着,手指便在他的胸口处轻轻游走,一勾,一挑,就解开了他前襟的纽扣。
  她低下头,在那个探出衣襟的小小凸起上一咬,轻笑着说:“再说了,我哪里有这么好欺负。”
  她的力道不轻,咬的地方即刻就微微肿/胀了起来,卓喻没想到她突然使坏,喉间忍不住就发出了一声含糊不清地闷哼。
  然而痛楚过后,是令人发狂的痒,她的舌尖在那被咬之处来回地打转,柔软的唇轻轻地吮着。
  卓喻的眼眸一深,搂着她的手臂忍不住就收紧了力:“你是不好欺负,你……就会欺负人。”
  “那你喜不喜欢被我欺负?”盛蔷抬起头,笑着在他耳边说。
  他手臂一用力,就托着她的臀将她抱了起来,嗓音微哑:“喜欢。”
  喜欢到……快要发疯了啊。
  ***
  许久不见,一不小心就折腾到了很晚,结果连闹铃都睡了过去。直到熊熊过来拍门,屋内的两人才忽然惊醒。
  卓喻听到敲门声,惊得赶紧把衣服套上,盛蔷见他神色慌乱,笑着从背后搂住了他,“你知道你这样像什么么?
  “像是小/狼/狗跟有妇之夫偷/情之后被对方丈夫捉/奸在床。”
  卓喻系纽扣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她:“那你想公开么?”
  盛蔷:“……”那当然不行了!
  卓喻嘴角抿了抿,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似乎是有点委屈:“那我藏哪?”
  盛蔷心里没来由地一颤,回过神来她哭笑不得地敲了敲卓喻的头:“藏什么藏,门外是我助理。”
  ***
  卓喻刚结束一个case,工作上并不算太忙,盛蔷这几天晚上要拍的戏份也不多,卓喻便准备在影视城这边住几天。
  洗漱了一下,盛蔷就直接赶去了片场。
  因为这两天的拍摄进度有些置后,任常杰把后面要拍的戏调整了一下顺序,于是今早的第一场戏,便是盛蔷和袁思彤的一场对手戏。
  戏中cynthia被凌雯一人抓获,就在凌雯等待同伴归来,将cynthia押回当局之时,cynthia为了脱身,故意言语挑拨,刺激凌雯,成功地分散了凌雯的注意力并逃走。
  逃走的过程中,有一段打戏,需要武术指导,袁思彤不善于武戏,所以可能会需要武替,导演便决定这段戏先分两部分来拍,先拍两人之间的言语对峙,再拍后面的对打部分。
  整个剧中凌雯和cynthia单独的对手戏并不太多,今天这场算是两人第一次正面交锋。
  早上上妆的时候,袁思彤注意到盛蔷的脸色略显憔悴,嘴角就忍不住微微上扬,也难怪么,昨天在她后援会的带头下,声讨盛蔷,要求盛蔷为泼咖啡一事道歉的人可不少呢,换了谁都会睡不好啊。
  两人上好了妆,准备就位,任常杰喊下了“action!”
  这段戏开始的时候,两人在一个特工小组的临时据点里,盛蔷被双手反铐在椅子后面,凌雯则站在她面前,希望从她的口中套出其余的被盗文物的下落。
  这几日来袁思彤早已见识过了盛蔷的气场,心里有所准备,此时从容走位上前:
  “今时今日,我希望你能听我一句忠告,配合我们追回国/家文物,争取减刑……”
  袁思彤饰演的凌雯的语气虽一本正经,但是眼神中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居高临下的气息。
  cynthia却没回答她的问题,手指在背后的椅子上摸到了一根细长的螺丝钉,她暗中用手指将螺丝钉一点一点地扭出,嘴角上却扬起了一丝近乎嘲弄的笑容:“你那个小男友呢?是叫季琛是吧?”
  “你们两个不是一直黏在一起的么,怎么没看到他?”
  季琛和行动小组的其他成员分散去追踪cynthia的余党,其余的小组成员都保持着通讯畅通,唯有季琛和小组失联已经超过八个小时了,此时听到cynthia讲起季琛,凌雯忍不住微微一怔,“你问他做什么?”
  cynthia抬眼看着她,那眼神坦然而大胆,眸光湛亮地令人心惊,嘴角上笑意更浓:“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他呀。”
  虽然是在演戏,但是看着她那猖狂又戏谑的笑容,袁思彤的胸口无端端地搓起了一丝火。
  然而为了不被任导骂,袁思彤勉强忍耐住自己的情绪,做出了一丝惊异又隐隐有些担心的神色:“你……你为什么会喜欢他?”
  cynthia此时已经把螺丝钉从椅子里取了出来,轻轻地插入手铐上的锁孔,为了掩饰金属摩擦碰撞的声音,她大笑了一声:“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他?他年轻英俊,聪明又迷人,这样的男人我一向都是很喜欢的……”
  虽然心中反复提醒自己不要被盛蔷牵着走,袁思彤仍是忍不住忿忿地冷哼出声:“就算你喜欢他,他也不可能喜欢你。”
  cynthia挑眉一笑:“你怎么就能确定他不喜欢我呢,难不成你真以为他对你是认真的?
  “他家是古玩世家,善于做文物鉴定,而你,连个官窑和汝窑都分不清楚,他,机敏睿智,而你……”cynthia扫了一眼凌雯,讥讽地说:“而你却有勇无谋,你说说他和你,能有什么共同语言啊?”
  看着凌雯的脸色微变,cynthia继续道:“再说了,你大概还不知道他祖上是做什么的吧?”
  说到这里她故意一顿,看着凌雯的神色已经隐隐动摇才接口道:“哎呦喂,我还以为你们两个,知根知底呢,原来他居然没有告诉你?他的爷爷,就是做古玩走/私发家的,说到底,他从骨子里,和我才是一种人呢。”
  她的音线,散漫地慵懒,语声很轻,但是一字一字都如魔音一般,勾引着人心底最深处,最可怕的妒嫉,这些话本是cynthia说给凌雯听的,但是袁思彤却像是被她的话勾了魂一般,只觉得盛蔷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扎在她的肉上。
  “小妹妹,不要太相信男人,你永远都不知道,他打电话里跟你谈情说爱的时候,是不是在和其他的女人上床……”
  手铐上的锁已经撬开,cynthia又最后给了凌雯致命一击,她的眼神在凌雯胸前一扫,淡淡冷笑“有些男人说是对你发之于情,止乎于礼,不过是因为你的女性魅力不够而已,顺便一说……”
  她微微一眯眼睛,轻轻地喟叹了一声:“他床上的功夫,真的很不错哟……”
  这句本是剧本上没有的话,却扎扎实实地戳到了袁思彤平胸的痛脚上了,积压已久地怒气“蹭”地一声被彻底点燃,一瞬间她已经忘记了这是在演戏,眼前这一刻的对峙,似乎在影射她内心深处最大的恐惧。
  盛蔷着依仗他的宠爱,有恃无恐,气焰嚣张,而她试图追赶超越盛蔷在他心中的地位,但却终究一败涂地。
  因为愤怒和不甘,袁思彤浑身都在微微战栗,指尖都在颤抖,热血直冲脑门,她忍不住抬手,一巴掌就要甩在盛蔷的脸上!
  盛蔷早已挣开了用来禁锢她的道具手铐,头一侧,起身抬腿一扫,直接就扫在了袁思彤的后腿上!袁思彤哪能料到盛蔷居然会还手,毫无防备,腿一软,整个人毫无形象地向前扑去!
  “你!”袁思彤的手掌蹭在了结实的地面上,火辣辣地生疼,可是还未等她尖叫出声,就被盛蔷一脚踩在背心上,按在地上。
  盛蔷的用力虽不算太重,但是那种被人踩在脚下的惊骇和屈辱,几乎要将她撕成碎片……
  剧本中没有这一段啊,导演怎么还不喊cut?时间如同凝固了一般,胸口几乎被惶恐和绝望所填满,袁思彤憋屈地眼眶都酸了。
  这时盛蔷甩掉了挂在手腕上的道具手铐,拔出了袁思彤腰上的枪,抵在了她的后脑上,轻声一笑:“到底是小姑娘呀,才说了几句就忍耐不住了?
  “所以我才说你,有勇无谋啊。”
  “cut!”
  导演迟来的这声“cut”终于将她解放,背上的力道一松,袁思彤狼狈地爬了起来,衣服和头发上都有些凌乱,手掌甚至还蹭破了一些皮。
  耳边却忽然听到了掌声,两边围观的演员和工作人员,竟都忍不住拍手叫好,任常杰拍着手走上前来对盛蔷说:“太精彩了,比我预想的效果还要优秀!”
  副导演也忍不住赞叹:“身居劣势还有如此的气场,盛蔷你真的是把cynthia给演活了!”
  看到众人对盛蔷的一一称赞,袁思彤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用完即抛的道具一般,傻傻地杵在原地,心里的委屈不断地扩展到了极致,她终于忍不住叫道:“可是这和剧本里写的不一样啊!”
  任常杰却道:“剧本是死的,戏是活的,我觉得刚刚这样的变更很顺畅,也很有张力。”
  盛蔷轻笑着接了一句:“你不是也没照剧本上走么,刚刚的那一记耳光,剧本里可没有写吧?
  袁思彤怒道:“你!”那还不是被你逼的?
  副导演见状连忙打圆场:“袁思彤你刚刚的反应也不错,感情很真挚……”
  任常杰又回放了一边刚刚拍的那条戏,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是不错,大家休息一下,一会准备下一条。”
  袁思彤忍不甘心,“可是……我刚刚没有准备好啊,”她根本没想到盛蔷会突然发难,整个人摔地狼狈至极。
  任常杰对她不满很久了,听她这么一说直接呛了一句:“这还叫没准备好,那你什么时候准备好过?”
  袁思彤一张脸涨得通红,眼泪直在眼眶打转,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副导演看不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了一句:“小袁手没事吧,过去先休息一下吧。”
  袁思彤的助理也赶了过来,把她扶到一边坐下休息,袁思彤的手被蹭破的地方还带着几丝血痕,助理边帮她消毒,边气愤填膺地说:“思彤姐,我看那个盛蔷就是在公报私仇!”
  哪知一边的熊熊冷哼了一声:“公报私仇怎么了,谁叫我家小姐姐就是这么桀骜不驯的女子呢~”
  第二十三章 这个群演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