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裴轩在离开前, 鼓足勇气, 问了熊猫大神是否有办法让瑞铃恢复灵智, 不出意外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不说我不能直接对这个世界的生灵除了神罚之外出手, 便是能出手，面对神智已经湮灭的生灵，也无可奈何。”熊猫大神道, “即使到了我这个层次也有无能为力之事。你现在获得了超出常人的本事，或许心中飘飘然，以为无所不能, 但世事无常, 活得越久, 就越是心生敬畏。”
裴轩低头称是。
裴轩从熊猫大神那里离开，陈梧直接将他送回了家。
“那么以后有活我就联系你。”陈梧道, “我先回去了，今天超市水果打折，不知道还有没有比较新鲜的水果。”
“你还需要吃东西吗？不是已经是半神了吗？”裴轩问道。
陈梧道：“习惯了。何况吃东西又不是仅仅为了生存。”
裴轩觉得这句话好似在哪里听到过？
邵团子给了裴轩一个大大的白眼。
陈梧也离开后，裴轩才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抱着邵团子揉搓了两下。邵团子大概也知道裴轩今天收到的刺激有点大, 乖乖让裴轩揉着。
裴轩揉他, 他就揉怀里的小崽子。
小崽子乖乖让邵团子揉着, 脑袋一晃一晃，要在邵团子怀里找奶喝，被邵团子一巴掌扇到旁边沙发上。
裴轩眼角直抽。照他们这么养（虐）下去，对瑞铃前辈的孩子真的好吗？或许交给刘灏养更好？谁家对熊猫崽子这么粗暴？
邵团子：有，熊猫他妈。
“收拾东西吧。”邵团子见裴轩缓过神来，吩咐道，“不就是多了一个刷副本的机会，日子还是得照过。”
裴轩失笑：“师兄你的话越来越现代化了。”
邵团子“嗯嗯”叫了两声，然后嚷着让裴轩去做饭兑奶粉。
家有两只熊猫团子需要养，裴轩没那么多时间可以感伤，得先把两只团子喂饱才成。
小崽子还罢，邵团子食量越发大了。裴轩看着邵团子越来越有质感的圆润的屁股，又开始忧愁邵团子的体重问题。
不过即使忧愁，他也管不住邵团子胡吃海喝。
※※※
日子还是那么过去，去见了熊猫大神……咳咳，自己的师父，就像是一场梦似的。
几日后，刘灏来接裴轩看房子。
因刘灏不仅送房子，房子里面一切装饰摆设家电全部打包送。别墅里的东西比裴轩用的更高级，裴轩没什么不满意的。
除了带些衣服被褥日用品，裴轩什么都不用搬，准备一并卖掉。
刘灏“服务”十分周到，听闻裴轩要卖房子，表示可以交给他的人。承汉集团有涉足房地产行业，房屋中介也有。
裴轩乐得轻松。他现在受刘灏“恩惠”已经受习惯了，心想待自己“刷副本”找到得用的天地灵物，给刘灏留一点，应该能回报其“恩惠”。
不过邵团子显然想给刘灏更大的“好处”。在乔迁宴时，邵团子道他和裴轩不懂怎么带熊猫崽子，不知道刘灏能不能提供技术指导。
刘灏自从进入先天之后，便留在此地照顾瑞铃，很少外出。他同年龄的友人，要么四处游历，要么已经不在人世。刘灏深居简出，没什么好友，也没有结婚，住哪都是住，便欣然决定暂住下来，将小崽子带到长毛能爬的时候。
邵团子黑豆眼中闪烁着计谋得逞的光辉。只要留下来了，想走就难了哼哼。
在邵团子的示意下，裴轩苦笑着在刘灏面前展现了自己神奇的道术。他当然不是故意秀给刘灏看，只是给自己别墅设置各种防护和生活用的阵法，这些阵法大多是从瑞铃洞府中学到的。
不过当着刘灏的面布阵，也算是故意秀给他看了。
刘灏送给裴轩的别墅庭院很大，有一面还面对天然的湖泊。裴轩在另三面围栏处种上了竹林，遮住了外面人的视线，庭院内移栽了一棵高大的桃树，因为邵团子说想吃桃子，而且桃木辟邪。其余地方，裴轩栽种些各种种类的花草，地面铺上石板。
竹林和树木花草都是直接购买，移栽过来的。裴轩当着刘灏的面，引来木属性灵气。一瞬间，庭院植物就跟重新获得了生命似的，连颜色都鲜艳不少，还长出了新叶，让刘灏目瞪口呆。
上次找到的石材和雷击木在剔除最精华的部分做成法器之后，那些边角碎料裴轩也留了下来，现在正好埋在地下布置阵法。因材质太差，不能布置太大的阵法，裴轩便布置了几个小型的聚灵阵，希冀以量取胜。然后他又在别墅布置了防护和加固的阵法，用掉了所有的边角碎料。
至于瑞铃洞府中学到的阵法，裴轩便直接刻在了普通物品，如桃木、竹林、别墅墙壁地板等上面。那些小阵法不挑布阵材质，只是效果差一些。不过这里本来就安全，倒也不需要太多防备。
裴轩利用竹林和花草，在庭院布下了一个大型的幻阵。这幻阵没多大作用，只是从上空来看别墅空无一人，从外部也听不见别墅内声音而已。因此不需要耗费多少灵气，别说现在有聚灵阵，便是没有，也能维持。
至于除尘什么的，那些不用赘述。
裴轩布置完阵法之后，刘灏好歹也是进入先天之人，立刻就感觉到周围气场不同。首要感观，便是先天之气吸收更加顺利。
“这、这是……”刘灏待裴轩忙完之后，才问道，“裴兄弟，你在外人面前，还是不要显露出这种手段。”
裴轩笑道：“刘兄要与我和师兄同住一段时日，这些事就算避着你，你也能感受到。我信任刘兄为人，不如开诚布公。而且一些简陋阵法，古人又不是没用过，不必大惊小怪。只可惜刘兄所学和我门派不一样，不然将这些简陋阵法送给刘兄也没关系。”
裴轩内心汗颜，对不起，他好像和师兄学坏了？
邵团子眯着眼给裴轩点了个赞。干得好，小师弟！
刘灏却是正人君子，且对自己门派感情很深。在听到裴轩之话时，除了好奇之外，并无多大反应，甚至没有探寻别人门派秘密的意思。
这让邵团子更加欣赏他的品行。不过这样不好拐啊。邵团子用熊爪子挠了挠下巴。
裴轩心中叹了口气，装作这些真没什么大不了的态度，主动跟刘灏交流道术阵法。刘灏果真资质悟性都是顶尖之人，很快便摸到一些诀窍。只是他没有真元，也不能自主的使用神念，不能画阵。
裴轩觉得自己就像是恶魔一样，不断诱惑刘灏，诱使他堕落。qaq这的确是为了刘兄好对吧，对吧？
不过刘灏心智还是那么坚定，他虽然心悦于以前没有见过的神秘知识，也感激裴轩的不藏私，甚至遗憾自己不能进一步钻研，但他就是不上套，还是不主动问。
明明主动问一句，邵团子就要抛出“要不要来我们门派呀”的橄榄枝了。
诱饵撒下了，猎物也喜欢吃，但就是不上钩怎么办？
不过裴轩也不是没有得到好处。刘灏见裴轩不藏私的将门派所学与他交流，他发现裴轩拳脚功夫很差，虽然裴轩说实际是用道术，刘灏还是手把手教导裴轩一些武技。
“若两方都有道术，或许会拳脚功夫的一方，还是有些优势的。”刘灏道。
裴轩学的很努力。不仅仅是现在他资源匮乏，用道术困难，更重要的是，大概所有华国人都有一个武侠梦。即使他能用道术作弊，达到跟武技同样的效果，但学了武技之后，姿态更好看呀。
咳咳，可以装逼。
“修仙者中也有武技了得的人，那些人将武技和道术合一，也能发挥出毁天灭地的威能。”邵团子道，“你的悟性在于道法，不在武技。不过学些其他手段，触类旁通，也不错。何况你现在的确没多少神通手段。”
裴轩叹气，没办法，他穷啊。
刘灏见自己的武技对裴轩有用，心中不安稍稍去了一些。裴轩这样毫不藏私的态度，让他实在是眼里有些大。到了先天的人，都有自创的武技。属于自己的东西，刘灏可以传授给他人，不用顾忌门派规定。
裴轩和刘灏相互教导切磋，刘灏虽没被裴轩诱惑成功，两人感情倒是越发好了。刘灏在世上并无近亲，刘橙一家算是他血缘上最近的亲人。作为门派最年轻先天，也是华国最年轻先天，华国现存其他先天都是刘灏长辈前辈，之前彼此交情当然不会太亲密。而且刘灏一直在蜀州陪伴着瑞铃，便也没时间和人多交流了。所以裴轩与刘灏相处时间不长，却是刘灏交情最亲密的友人之一。
跟裴轩一同养团子，刘灏觉得自己好似也年轻了不少。
不过与刘灏相处的最多的还是小崽子。瑞铃没有给小崽子取名，她将小崽子送给后来大气运之人，便是打着让那人取名的主意。取名对妖族而言，也是一种契约。
裴轩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好名字，后来随意取了个“安”字，以示瑞铃希望小崽子平安长大之意，小崽子大名便唤作瑞安，小名安团子。
对此，邵团子给了裴轩一个大大的白眼。
除了团子，你还能不能想点别的？
裴轩：……呃，那安滚滚？
第30章
日子一天天过去, 安团子终于长出了毛，看上去像是熊猫幼崽, 不再被人认为是没毛的耗子了。不过他还是巴掌大小, 别说爬，连翻身都做不到。
裴轩在这里钟灵毓秀之地修炼, 又有先天阵法帮忙，真元已经积满八十一滴，可以准备筑基了。
若没有熊猫师父告诉他有副本可刷, 裴轩定又该周游世界, 寻找锻体的材料，和瑞铃给的妖元血肉精华配合，开始筑基。
现在有副本可刷, 邵团子可不会让裴轩筑基的如此寒酸。
即使知道以裴轩资质和气运, 筑基这点小事影响不了他多久。但能少走些弯路，何乐不为。
裴轩在刘灏面前越发“不注意”，那几次入定, 吓坏了刘灏。刘灏这才确定，裴轩哪是什么普通道门, 明明是神仙手段。
裴轩发动先天阵法的时候, 那声势太浩大，若不是有邵团子遮掩, 那别墅中频繁产生的天地异象已经引起相关部门注意了。
最后裴轩只得在山中找地方入定，入定一次换个地方，以免惹得有心人注意。他被邵团子赶来赶去的样子, 看上去还真有几分可怜。
“谁让修仙并非这个世界所容之事。我迟早是要离开此方世界。”听刘灏终于忍不住询问，裴轩终于有机会说出口，“这个世界的先天武者不能更近一步，便是因为与这个世界规则不相容。若要拜托桎梏，便要离开此方世界。不过即使离开此方世界，修行也不是那么容易。身体过于苍老，寿元将近，是等不到突破那一日的。”
刘灏叹息，道：“其实我们也早已经发现了。妖族道行退化，国外异族也逐渐与普通人同化。便是适合习武之人，也越来越少。本以为这是环境污染的关系，现在看来，更多的是因为规则不允许了吧。这就是传说中的末法时代？”
“末法时代早已经来临，现在留下的不过是还未完全消失的痕迹。”邵团子道，“待我们离开，这世间最后的痕迹也会抹去。不过你放心，习武之人还是会留下来，只是无法进入先天了而已。你们传承不会断绝。”
无法进入先天，也不过比常人厉害一些，不会改变生命形态，也不会增加太多寿命。
进入先天之后，寿命大概是两百岁左右。但身上若有暗伤，寿命还会衰减。
没有任何特殊能力加身的普通人，也有活到一百二十岁的。先天之人这寿命并不算多惊奇，至少不能让那些权贵为了这不到两百岁的寿命抛弃一切吃苦练武。
何况有这资质进入先天的寥寥无几的。
刘灏眼神闪了闪，突然问道：“刘橙的资质如何？”
裴轩心中惊讶，还是回答道：“橙子资质不错。”
刘灏道：“之前裴兄弟为刘橙疗伤，就让刘橙半只脚踏入先天，想来他的资质的确很不错。而且他还很年轻。”
裴轩道：“刘兄的意思是……”
刘灏道：“刘橙年轻，有可能探寻先天之后的道路。不过这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刘橙性子未定，不一定有这个定性熬得住修行的寂寞。”
刘灏没有说裴轩会不会引刘橙入门之事。以裴轩愿意帮助残存妖族离开此方世界的行为，多带一个刘橙肯定不会推脱。裴轩搬家之后，刘橙虽在闭关修行，但时而出关的时候也会跟裴轩联络，两人交情看上去不错。
裴轩道：“若是橙子愿意入门，我倒是可以收他为徒，让他矮我一个辈分。”
说完，裴轩自己笑了：“到时候让他给我磕头敬茶，他表情一定很有趣。”
刘灏也笑了。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裴轩在邵团子不断催促下道：“不过刘兄你的资质也不错，可有想和我一同离开此方世界，踏入其他大世界，继续修行的念头？若刘兄原因，我立刻引刘兄入门。不过我虽然道行差，在门中辈分却有点高。刘兄入门口，还是比我矮一辈，可别介意。”
刘灏心中一动，但还是笑着摇摇头：“我已经老了，怕是没那么多时日。”
裴轩道：“刘兄资质比橙子好，这个不用担心。”
刷副本的时候说不定也能找到一些延年益寿之物。
刘灏还想继续拒绝，邵团子突然开口道：“虽然瑞铃已经去世，但你不想守着瑞铃的孩子长大吗？她救了你一命，我想你不会只想守着她神智已消的残蜕便够了。”
刘灏瞬间显得十分动摇。他低头看着经过这些日子的照料，已经抛弃邵团子这个只会将他当玩具的“妈妈”，转而投入刘奶爸怀抱，半刻不肯离的安团子，眼中显得十分挣扎。
刘灏在门中呆了近百年，对天枢门派的感情十分深刻。
他叹了一口气，道：“此话，邵前辈和裴兄弟不要再随意告诉他人。我能守得住贪婪之心，但别人不一定。即使知道没有希望，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可能，也会给你们带来许多麻烦。”
“不说我不能直接对这个世界的生灵除了神罚之外出手, 便是能出手，面对神智已经湮灭的生灵，也无可奈何。”熊猫大神道, “即使到了我这个层次也有无能为力之事。你现在获得了超出常人的本事，或许心中飘飘然，以为无所不能, 但世事无常, 活得越久, 就越是心生敬畏。”
裴轩低头称是。
裴轩从熊猫大神那里离开，陈梧直接将他送回了家。
“那么以后有活我就联系你。”陈梧道, “我先回去了，今天超市水果打折，不知道还有没有比较新鲜的水果。”
“你还需要吃东西吗？不是已经是半神了吗？”裴轩问道。
陈梧道：“习惯了。何况吃东西又不是仅仅为了生存。”
裴轩觉得这句话好似在哪里听到过？
邵团子给了裴轩一个大大的白眼。
陈梧也离开后，裴轩才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抱着邵团子揉搓了两下。邵团子大概也知道裴轩今天收到的刺激有点大, 乖乖让裴轩揉着。
裴轩揉他, 他就揉怀里的小崽子。
小崽子乖乖让邵团子揉着, 脑袋一晃一晃，要在邵团子怀里找奶喝，被邵团子一巴掌扇到旁边沙发上。
裴轩眼角直抽。照他们这么养（虐）下去，对瑞铃前辈的孩子真的好吗？或许交给刘灏养更好？谁家对熊猫崽子这么粗暴？
邵团子：有，熊猫他妈。
“收拾东西吧。”邵团子见裴轩缓过神来，吩咐道，“不就是多了一个刷副本的机会，日子还是得照过。”
裴轩失笑：“师兄你的话越来越现代化了。”
邵团子“嗯嗯”叫了两声，然后嚷着让裴轩去做饭兑奶粉。
家有两只熊猫团子需要养，裴轩没那么多时间可以感伤，得先把两只团子喂饱才成。
小崽子还罢，邵团子食量越发大了。裴轩看着邵团子越来越有质感的圆润的屁股，又开始忧愁邵团子的体重问题。
不过即使忧愁，他也管不住邵团子胡吃海喝。
※※※
日子还是那么过去，去见了熊猫大神……咳咳，自己的师父，就像是一场梦似的。
几日后，刘灏来接裴轩看房子。
因刘灏不仅送房子，房子里面一切装饰摆设家电全部打包送。别墅里的东西比裴轩用的更高级，裴轩没什么不满意的。
除了带些衣服被褥日用品，裴轩什么都不用搬，准备一并卖掉。
刘灏“服务”十分周到，听闻裴轩要卖房子，表示可以交给他的人。承汉集团有涉足房地产行业，房屋中介也有。
裴轩乐得轻松。他现在受刘灏“恩惠”已经受习惯了，心想待自己“刷副本”找到得用的天地灵物，给刘灏留一点，应该能回报其“恩惠”。
不过邵团子显然想给刘灏更大的“好处”。在乔迁宴时，邵团子道他和裴轩不懂怎么带熊猫崽子，不知道刘灏能不能提供技术指导。
刘灏自从进入先天之后，便留在此地照顾瑞铃，很少外出。他同年龄的友人，要么四处游历，要么已经不在人世。刘灏深居简出，没什么好友，也没有结婚，住哪都是住，便欣然决定暂住下来，将小崽子带到长毛能爬的时候。
邵团子黑豆眼中闪烁着计谋得逞的光辉。只要留下来了，想走就难了哼哼。
在邵团子的示意下，裴轩苦笑着在刘灏面前展现了自己神奇的道术。他当然不是故意秀给刘灏看，只是给自己别墅设置各种防护和生活用的阵法，这些阵法大多是从瑞铃洞府中学到的。
不过当着刘灏的面布阵，也算是故意秀给他看了。
刘灏送给裴轩的别墅庭院很大，有一面还面对天然的湖泊。裴轩在另三面围栏处种上了竹林，遮住了外面人的视线，庭院内移栽了一棵高大的桃树，因为邵团子说想吃桃子，而且桃木辟邪。其余地方，裴轩栽种些各种种类的花草，地面铺上石板。
竹林和树木花草都是直接购买，移栽过来的。裴轩当着刘灏的面，引来木属性灵气。一瞬间，庭院植物就跟重新获得了生命似的，连颜色都鲜艳不少，还长出了新叶，让刘灏目瞪口呆。
上次找到的石材和雷击木在剔除最精华的部分做成法器之后，那些边角碎料裴轩也留了下来，现在正好埋在地下布置阵法。因材质太差，不能布置太大的阵法，裴轩便布置了几个小型的聚灵阵，希冀以量取胜。然后他又在别墅布置了防护和加固的阵法，用掉了所有的边角碎料。
至于瑞铃洞府中学到的阵法，裴轩便直接刻在了普通物品，如桃木、竹林、别墅墙壁地板等上面。那些小阵法不挑布阵材质，只是效果差一些。不过这里本来就安全，倒也不需要太多防备。
裴轩利用竹林和花草，在庭院布下了一个大型的幻阵。这幻阵没多大作用，只是从上空来看别墅空无一人，从外部也听不见别墅内声音而已。因此不需要耗费多少灵气，别说现在有聚灵阵，便是没有，也能维持。
至于除尘什么的，那些不用赘述。
裴轩布置完阵法之后，刘灏好歹也是进入先天之人，立刻就感觉到周围气场不同。首要感观，便是先天之气吸收更加顺利。
“这、这是……”刘灏待裴轩忙完之后，才问道，“裴兄弟，你在外人面前，还是不要显露出这种手段。”
裴轩笑道：“刘兄要与我和师兄同住一段时日，这些事就算避着你，你也能感受到。我信任刘兄为人，不如开诚布公。而且一些简陋阵法，古人又不是没用过，不必大惊小怪。只可惜刘兄所学和我门派不一样，不然将这些简陋阵法送给刘兄也没关系。”
裴轩内心汗颜，对不起，他好像和师兄学坏了？
邵团子眯着眼给裴轩点了个赞。干得好，小师弟！
刘灏却是正人君子，且对自己门派感情很深。在听到裴轩之话时，除了好奇之外，并无多大反应，甚至没有探寻别人门派秘密的意思。
这让邵团子更加欣赏他的品行。不过这样不好拐啊。邵团子用熊爪子挠了挠下巴。
裴轩心中叹了口气，装作这些真没什么大不了的态度，主动跟刘灏交流道术阵法。刘灏果真资质悟性都是顶尖之人，很快便摸到一些诀窍。只是他没有真元，也不能自主的使用神念，不能画阵。
裴轩觉得自己就像是恶魔一样，不断诱惑刘灏，诱使他堕落。qaq这的确是为了刘兄好对吧，对吧？
不过刘灏心智还是那么坚定，他虽然心悦于以前没有见过的神秘知识，也感激裴轩的不藏私，甚至遗憾自己不能进一步钻研，但他就是不上套，还是不主动问。
明明主动问一句，邵团子就要抛出“要不要来我们门派呀”的橄榄枝了。
诱饵撒下了，猎物也喜欢吃，但就是不上钩怎么办？
不过裴轩也不是没有得到好处。刘灏见裴轩不藏私的将门派所学与他交流，他发现裴轩拳脚功夫很差，虽然裴轩说实际是用道术，刘灏还是手把手教导裴轩一些武技。
“若两方都有道术，或许会拳脚功夫的一方，还是有些优势的。”刘灏道。
裴轩学的很努力。不仅仅是现在他资源匮乏，用道术困难，更重要的是，大概所有华国人都有一个武侠梦。即使他能用道术作弊，达到跟武技同样的效果，但学了武技之后，姿态更好看呀。
咳咳，可以装逼。
“修仙者中也有武技了得的人，那些人将武技和道术合一，也能发挥出毁天灭地的威能。”邵团子道，“你的悟性在于道法，不在武技。不过学些其他手段，触类旁通，也不错。何况你现在的确没多少神通手段。”
裴轩叹气，没办法，他穷啊。
刘灏见自己的武技对裴轩有用，心中不安稍稍去了一些。裴轩这样毫不藏私的态度，让他实在是眼里有些大。到了先天的人，都有自创的武技。属于自己的东西，刘灏可以传授给他人，不用顾忌门派规定。
裴轩和刘灏相互教导切磋，刘灏虽没被裴轩诱惑成功，两人感情倒是越发好了。刘灏在世上并无近亲，刘橙一家算是他血缘上最近的亲人。作为门派最年轻先天，也是华国最年轻先天，华国现存其他先天都是刘灏长辈前辈，之前彼此交情当然不会太亲密。而且刘灏一直在蜀州陪伴着瑞铃，便也没时间和人多交流了。所以裴轩与刘灏相处时间不长，却是刘灏交情最亲密的友人之一。
跟裴轩一同养团子，刘灏觉得自己好似也年轻了不少。
不过与刘灏相处的最多的还是小崽子。瑞铃没有给小崽子取名，她将小崽子送给后来大气运之人，便是打着让那人取名的主意。取名对妖族而言，也是一种契约。
裴轩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好名字，后来随意取了个“安”字，以示瑞铃希望小崽子平安长大之意，小崽子大名便唤作瑞安，小名安团子。
对此，邵团子给了裴轩一个大大的白眼。
除了团子，你还能不能想点别的？
裴轩：……呃，那安滚滚？
第30章
日子一天天过去, 安团子终于长出了毛，看上去像是熊猫幼崽, 不再被人认为是没毛的耗子了。不过他还是巴掌大小, 别说爬，连翻身都做不到。
裴轩在这里钟灵毓秀之地修炼, 又有先天阵法帮忙，真元已经积满八十一滴，可以准备筑基了。
若没有熊猫师父告诉他有副本可刷, 裴轩定又该周游世界, 寻找锻体的材料，和瑞铃给的妖元血肉精华配合，开始筑基。
现在有副本可刷, 邵团子可不会让裴轩筑基的如此寒酸。
即使知道以裴轩资质和气运, 筑基这点小事影响不了他多久。但能少走些弯路，何乐不为。
裴轩在刘灏面前越发“不注意”，那几次入定, 吓坏了刘灏。刘灏这才确定，裴轩哪是什么普通道门, 明明是神仙手段。
裴轩发动先天阵法的时候, 那声势太浩大，若不是有邵团子遮掩, 那别墅中频繁产生的天地异象已经引起相关部门注意了。
最后裴轩只得在山中找地方入定，入定一次换个地方，以免惹得有心人注意。他被邵团子赶来赶去的样子, 看上去还真有几分可怜。
“谁让修仙并非这个世界所容之事。我迟早是要离开此方世界。”听刘灏终于忍不住询问，裴轩终于有机会说出口，“这个世界的先天武者不能更近一步，便是因为与这个世界规则不相容。若要拜托桎梏，便要离开此方世界。不过即使离开此方世界，修行也不是那么容易。身体过于苍老，寿元将近，是等不到突破那一日的。”
刘灏叹息，道：“其实我们也早已经发现了。妖族道行退化，国外异族也逐渐与普通人同化。便是适合习武之人，也越来越少。本以为这是环境污染的关系，现在看来，更多的是因为规则不允许了吧。这就是传说中的末法时代？”
“末法时代早已经来临，现在留下的不过是还未完全消失的痕迹。”邵团子道，“待我们离开，这世间最后的痕迹也会抹去。不过你放心，习武之人还是会留下来，只是无法进入先天了而已。你们传承不会断绝。”
无法进入先天，也不过比常人厉害一些，不会改变生命形态，也不会增加太多寿命。
进入先天之后，寿命大概是两百岁左右。但身上若有暗伤，寿命还会衰减。
没有任何特殊能力加身的普通人，也有活到一百二十岁的。先天之人这寿命并不算多惊奇，至少不能让那些权贵为了这不到两百岁的寿命抛弃一切吃苦练武。
何况有这资质进入先天的寥寥无几的。
刘灏眼神闪了闪，突然问道：“刘橙的资质如何？”
裴轩心中惊讶，还是回答道：“橙子资质不错。”
刘灏道：“之前裴兄弟为刘橙疗伤，就让刘橙半只脚踏入先天，想来他的资质的确很不错。而且他还很年轻。”
裴轩道：“刘兄的意思是……”
刘灏道：“刘橙年轻，有可能探寻先天之后的道路。不过这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刘橙性子未定，不一定有这个定性熬得住修行的寂寞。”
刘灏没有说裴轩会不会引刘橙入门之事。以裴轩愿意帮助残存妖族离开此方世界的行为，多带一个刘橙肯定不会推脱。裴轩搬家之后，刘橙虽在闭关修行，但时而出关的时候也会跟裴轩联络，两人交情看上去不错。
裴轩道：“若是橙子愿意入门，我倒是可以收他为徒，让他矮我一个辈分。”
说完，裴轩自己笑了：“到时候让他给我磕头敬茶，他表情一定很有趣。”
刘灏也笑了。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裴轩在邵团子不断催促下道：“不过刘兄你的资质也不错，可有想和我一同离开此方世界，踏入其他大世界，继续修行的念头？若刘兄原因，我立刻引刘兄入门。不过我虽然道行差，在门中辈分却有点高。刘兄入门口，还是比我矮一辈，可别介意。”
刘灏心中一动，但还是笑着摇摇头：“我已经老了，怕是没那么多时日。”
裴轩道：“刘兄资质比橙子好，这个不用担心。”
刷副本的时候说不定也能找到一些延年益寿之物。
刘灏还想继续拒绝，邵团子突然开口道：“虽然瑞铃已经去世，但你不想守着瑞铃的孩子长大吗？她救了你一命，我想你不会只想守着她神智已消的残蜕便够了。”
刘灏瞬间显得十分动摇。他低头看着经过这些日子的照料，已经抛弃邵团子这个只会将他当玩具的“妈妈”，转而投入刘奶爸怀抱，半刻不肯离的安团子，眼中显得十分挣扎。
刘灏在门中呆了近百年，对天枢门派的感情十分深刻。
他叹了一口气，道：“此话，邵前辈和裴兄弟不要再随意告诉他人。我能守得住贪婪之心，但别人不一定。即使知道没有希望，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可能，也会给你们带来许多麻烦。”